“现在糙原上的糙还没泛绿,牧糙和马场都没什么事。我们在飞天堡住几天,还是回大都吧!可惜没能一起过大年和上元节,不过二月二的女儿节也很热闹,现在我比较清闲,天气一暖,我该忙了。”君问天不动声色地为碧儿添上第二碗粥,才端起自己的碗。
“婆婆大人……会欢迎我吗?我还是呆在飞天堡吧!”碧儿有点心累,不想面对君府那群女人。
“娘亲都后悔极了,一直说不该放你走的,要是她知道是中了你的计,不知会有多伤心,不过,我不会出卖你的。”
“我哪有施计?”又没得逞,只不过跑出去晃了几天,景后又被抓回来。
“没有吗?”君问天邪邪地一笑。
“投降,投降!”在他面前,她那点小聪明就不要耍了,偷眼这个连喝粥都无比优雅的男人,她真的要死心踏地和他过一辈子吗?他好象是真的很在意她,可是能维持多久呢?男人的誓言最不能当真,白翩翩和朱敏都对他虎视耽耽呢!接受他,不动心,好象不可能。但动了心,就要做好为他心碎的准备。
真是两难啊!
“堡主、夫人,大夫来了!”绣珠从门外进来,浅浅万福。
“大夫?谁生病了?”杏眼圆睁,“君问天,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吗?”
君问天挑了挑眉,替她拭去唇瓣上的粥汁,“我好得差不多了,只替你诊治。”她还记得他身上的伤。一瞬间,他全身盈满柔qíng。
“我又没病!”今早的粥真的慡口,碧儿咽下一大口,嘴巴鼓鼓的。
“不一定是有病才诊治,调理下身子也好,你看你瘦得小脸上就一双大眼了。”
“这叫骨感美,别人减肥都减不到呢!”白他一眼,孤陋寡闻。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他看她吃得差不多,起身揽住她的腰,往厢房走去,一个须发灰白的男子已经在等了。
“我真的没病,不要啦!” 3Q手打
抗议无效,君问天qiáng按下她的身子,卷起她的袖口,把手臂递给大夫。大夫温和地一笑,微闭上眼,手指轻叩碧儿的脉搏,一会拧石,一会摇头,看得人心慌慌的。
“君问天,我难道真的有病?”碧儿仰起脸,问。
君问天用手指点住她的唇瓣,要她噤声,“一会就知道了。”
大夫收回手指,温声问:“夫人前一阵病得不轻吧!风寒袭骨,至今仍很虚弱,需要静心调养,不然一到冬天,就会容易复发。”
“你生过病?”君问天一惊。
“嗯,躺在chuáng上十多日。”这蒙古大夫还是有点水平,碧儿暗道。“依先生之见,如何调养呢?”
“本应是用中药调理,但夫人现有身孕,不宜服药,那就食疗吧!让厨房多做点药膳,一样也可以达到效果。”
晴天霹雳,不,是五雷轰顶,碧儿震惊莫名,身子有些摇晃,“呵,大夫,你……在和我开玩笑吧!”不可能的,她洁身自好,从不胡来,只和君问天上过chuáng,不会一次就中奖。君问天有qíng人有妾室,怎么没传过谁怀孕,她自然也不会例外。在她的人生规划中,怀孕还是件太遥远的事。她要做战地记者,要先立业后成家,然后有了坚实的经济基础,和老公确定能白头偕老,确定可以给孩子足够的爱,再把怀孕提到人生日程上,她希望也能生个龙风胎,这样家里比较热闹,而且两个孩子,只要疼一次。
大夫很生气地瞪了她一眼,“身孕之事,怎能当玩笑?夫人己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但身子太弱,需卧chuáng休息,不然保不住胎儿。”
让她晕倒吧!
碧儿嘴张了张,身子软倒在身后一脸惊喜的俊美男子怀中。
三,赢得一缕愁(下)
碧儿脸雪白雪白的,唇泛着青色,在一对对惊喜万分的视线里,她极力挤出一丝笑容:“夫君,你送大夫出去,绣珠,你去收拾一下客厅,我……有点累,想躺一会。”
“你确实需要躺着。”君问天小心地抱着她,放平在chuáng上,推开绣珠要帮忙的手,亲自为碧儿宽衣解带,俊容下落着暗藏的喜悦。
“嗯,嗯!”眼睛闭得紧紧的,“都出去吧!”她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现在这是什么状况,事qíng有些复杂化了,失去清白不算什么,但……有了孩子,想和君问天分手就太难了,回二十一世纪更是白日做梦。
君问天有些怜惜地轻抚她的脸颊,“我和大夫说几句话,马上就回来。”
她听到脚步声逐渐离开了房间,偷偷睁开一只眼,确定房中没有一人,迅速跳下chuáng,闩上门,不顾寒冷,解开了上衣,露出小腹,在铜花前照了又照。扁扁的,不可能是怀孕吧巴!不行,让她算算,蒙古大夫的医术值得质疑!
碧儿皱紧眉头,慢慢系上襟间的盘扣。上次例假是在逛花月楼时来的,四天后结束,隔了几天,君问天成亲,她决定和韩江流去江南,当天晚上被君问天抓回……上帝,她惊惶地捂着嘴,那时正是危险期,要命了,似乎是真的中奖了。3Q手打
她瘫软在卧榻上,双手抱膝,蜷缩着,眼睛一红,泪就下来了,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怎么可以……怀孕呢?怎么可以和一个不爱的男人生孩子呢?
“咦,怎么闩上门了?碧儿,碧儿!”送客回来的君问天推不开门,有些着急了。
她不应声,咬着牙,泪无声地落下。
“碧儿,乖,快开门!”门外的人满心焦燥,却不敢催促。
“你……先走开,我……暂时不想见你。”不想看到这个害她莫名其妙怀孕的男人,他现在得意吧,占有了她,也圈牢了她,以后可以无所顾忌地出去寻花问柳了,大jian商,大jian商!不知蒙古有没有医生会坠胎,她真的不想生下这个孩子,太突然了,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还能再拖着个孩子呢?
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一脸严肃。
君问天冷然地立在门外,说起来,碧儿是他的第二个妻子,在和白莲成亲的几年中,他有偷偷想过有个孩子该有多好呀!飞天堡太大,君家的产业又广,孩子越多越好。后来,他慢慢打消了这个念头,认为没有孩子更好!活着,其实是个痛苦的历程。碧儿嫁过来之后,他打消的念头又悄悄萌动了。没想到上天这么快就给了他的惊喜。
可是小闯祸jīng好象和他的想法不一致。她是吓着了吗,毕竟年纪还小,还是她心里仍装着韩江流,不愿生下他的孩子?
激动不已的心缓缓冷却下来,君问天苦涩地勾起一抹笑意。
“少爷,赵总管来了!”绣珠领着赵总管走了过来。
君问天瞄了眼紧闭的房门,对二人说,“夫人刚刚歇下,不要打扰,我们去书房说话。”
“夫人身子不适?”书房内,赵总管问道。
“不是,夫人怀孕了,身子有些适应不良,大夫建议卧chuáng休息。赵总管,嘴巴不要张这么大……我和夫人成亲快二个月,怀孕是件正常的事。”君问天有些发笑,赵总管听到这个消息的表qíng比他还惊愕。
赵总管好半天才合上嘴,“当然,当然,恭喜堡主了。飞天堡已经……许多年没有孩子的笑声了……白夫人曾经说,飞天堡太大,最好是生十个八个孩子才热闹,可是女人怀孕的样子太丑,她……堡主,对不起!” 他惊慌地低下头,君问天溢满微笑的脸,突然yīn云密布,“是管家年纪虽然大了,记xing却不错啊!”
“没有,没有!堡主,你唤小的来,有什么吩咐吗?”赵管家在君问天冰冷的目光中,寒毛直竖。
“夫人怀孕是件大事,赵管家去飞天镇上找个手脚麻利点、生过孩子的三十多岁的妇人过来侍候夫人,这些小丫环没侍候过孕妇,我不放心。后面夫人的膳食单独做,一日五餐,要jīng致点!”
“小的记下了。”赵管家说。
“潘公子这一阵请他离飞天堡远一点,夫人怀孕,qíng绪波动很大,我不想让夫人受到惊扰。哦,明日,派个人去把二夫人接回堡中,让白管事同行,我和夫人不回大都了。”君问天站起身,走到门口,探出头,厢房的门开了。
“好了,你去忙去。”他着急地跑向厢房,哪里还有碧儿的身影。转身就往院外跑去,第一次,君问天恨起飞天堡的庭院之多,找个人这么不方便。3Q手打
“堡主……”绣珠惊恐地在一个拱门前双脚直跳,“我拦不住夫人她……”
君问天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飞身跃进拱门,胆差点吓破。碧儿站在园中的一座假山上,拎起裙摆,拼命地跑上跑下,已是满头大汗。
“碧儿,你要gān吗?”只觉得一颗心凉到极点,他没有拦阻她,默默地走到山下,有些悲哀,为自己。大夫说她最好卧chuáng休息,稍微一乱动,就会流产。她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碧儿停下脚,吃惊君问天眼中的失落,“我……在运动,让身体qiáng壮。”她支支吾吾,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心头蓦地一软。
在房中左思右想,越想越怕,跑出房间,发疯似的奔跑,好想把孩子跑没了,一切又恢复到以前。但君问天痛楚的表qíng,让她怔住了。小心地压住小腹,宝宝还平安吧?
“是你走过来,还是我走过去?”他不点破她的搪塞之语,但给她机会思考。
碧儿僵立在原地,呆了好一会,低头向他走去,他觉得几个台价,她象走了一辈子似的。“你很紧张?”他拥住她的身子,感到她在颤抖,眼角还有泪痕。
“君问天,我没经验,你有呀,为什么不避孕呢?”仰起小脸,低声抱怨。
“害怕怀孕?”他抑下心底的不安,柔声轻问。
“是有点啊,太突然了,我什么准备都没有。我……都没什么谈恋爱……也没和人怎么约会……工作上也没起色……一下子就要做妈妈……我怎么不害怕呢?我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已,全全怎么办呀?”她愁眉苦脸地看着他,“生了孩子,就要给孩子一个温馨的环境,我们必须相爱,可是我还没爱上你,就要为你生孩子。这么多的事,我能不担心吗?”
君问天轻轻吁了口气,知道了她的心事,心头的yīn云翩然散去!环住她的纤腰,亲亲她的耳朵,“就为这个,就苦心积虑地要流产?没了孩子,就没有担心,也不烦了?可是你知道不,流产有可能会伤及生命,没了生命,你还能做什么呢?你口中的恋爱、约会什么的,我不太懂,但你可以讲给我听,我慢慢陪你做,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去完成。工作,是做事,对吧,飞天堡的事务那么多,你要是愿意为我分担一点,我简直是太开心了。照硕孩子那些事,有奶妈、丫环、仆妇,不会要你cao心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林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