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未进堡之前,君问天就为她找好了护卫,为什么?
天,她有些消化不了,碧儿揉揉额头,“秀珠,这个意思是不是说你也会武功,要是有人害我,你完全可以对付。我在堡中有时觉得身后有人,那是你吗?”
秀珠轻轻点头,“是,都是我。我对付两三个男人完全可以。夫人,堡主他对你真的很在意,非常非常用心,胜过对白莲夫人、二夫人……”
“好了,好了,那个你不要帮他说话,我和他的事你们不清楚。秀珠,你和君南简直是深藏不露,我真的完完全全被你们俩给骗了,哇塞,够周密。那秀珠,我前几次回大都,你怎么不跟来呢?”
“我要是跟来,会让赵总管起疑心的,还有别的有心人会发觉我的真实。夫人回大都,身边不都有堡主陪吗,哪里还需要别人在!”秀珠暧昧地挤挤眼。
她一个闯祸jīng,君问天费的心还真不少。是怕她给他惹祸吗?还是怕她识破他的秘密?
“他对堡中所有的事到是识得清清的,能在那么复杂的环境中,处变不惊,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以前还在他面前神气活现的,简直象个跳梁小丑,他可能偷笑到内伤。”居然瞒了她这么久,好讨厌滴说,可是心中却不真的气得很凶,反到是润得湿湿的,有些想哭。
君南和秀珠讶异地对视一眼,她斤斤计较这些?
“君南怪不得不肯回,原来是舍不得秀珠,假公济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好了,花前月下,不打扰你们约会,我这支灯泡自动熄灭,闪人。”话音刚落,廊柱前的人不见了,轻盈的身姿,根本不象是个怀孕几个月的人。
秀珠和君南失笑,十指轻扣,四目含qíng,夫人说得不错,这么美丽的月夜,很适合约会。
厢房中的人,不知怎的,一夜chūn梦璇琦,早晨起chuáng,小脸晕红如三月的桃花,带着这抹红,坐轿进宫,大汗窝阔台亲自步出宫殿,扶她下轿,对着这张小脸,失神如少年。
宫中太监小声提醒,俄罗斯的使臣在议政殿等候多时了。
四十二,从此萧郎是路人(三)
四十二,从此萧郎是路人(三)
林书白与方宛青同为大学教授,经常要参加什么学术jiāo流会议,也有时被chūn风得意的桃李们邀请出席什么宴会、聚会的,他们家的那一对龙凤胎很荣幸也在受邀之列,爱屋及乌吗,而且龙凤胎本身就罕见,有他们在,可以活跃气氛,多许多话题。
久而久之,那对龙凤胎虽不是出身名门,但也练成了一身宠rǔ不惊的气质,不管面对什么庄重、肃穆的场合,不管面对什么高贵的人,两人都斯文有礼,很有52书库的教养。
林妹妹在楚君威的新片发布会上表现那么逊,那是qíng况特殊,估计是被帅哥吓着了。
碧儿今天没有盘髻,长发卷卷的放在身后,头上唯一的装饰是枚珠环,有些象水晶发卡。天气一日暖似一日,她穿了件宽松的月白罗裙,袖口和裙边用蓝绸镶饰,大眼晶亮,樱唇微弯,整个人清新秀雅如一朵绽放的雏jú,一路上,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都惊如天人般,视线象绞在她身上,挪都挪不开。
窝阔台不在意礼仪,亲自引领碧儿往议政殿走去。
蒙古男子都是以英雄威猛为傲,摔跤摔得好,马技有多高,武艺如何如何。今天,窝阔台第一次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位女子与他同行,也是人生一种无法形容的自豪。
大都城的美女虽不及江南女子的雅致,但美得天然。
美对于任何男人来讲,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环肥燕瘦,各有所爱。美也没有一个极限,就是倾国倾城、美艳绝伦,那也都是暂时的。美人最怕迟暮,一老,玫瑰也成了残梗。有句笑谈,谁说男人花心,其实他们最专qíng,在他们二十岁时,他们喜欢十八岁的女子,到了他们八十岁,他们还是喜欢十八岁的女子。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没有一个女子,敢说自己可以以容貌能锁住男人一辈子的心。
所谓美人,在水一方。
男人一生都在寻觅、狩猎的美女------是下一个出现的更年轻更美魇如花的,估计就在水中央。
窝阔台今天不敢这样认为了。世上还有一种美,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有半点消减,反而美得越来越浓、越烈,让你心甘qíng愿沉迷,那就是慧黠之美。
慧黠的女子,浅笑吟吟也会如陈酒佳酿,入口便醉,清眸流转,是不可言说的风qíng,顾盼之间,已是芳华绝代。
碧儿就是一位集慧黠与可爱于一身的小女子。
窝阔台意识到,对碧儿,他不是因为一时的新奇而被吸引。碧儿有可能是从前,现在,将来,在他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再遇到、拥有的女人了。这份爱,不知不觉已经深到骨髓。无关年轻、无关花容,无关qíngyù,他没有理由的爱上了这样一个小女子。
碧儿是唯一的,不同的。
无论如何,他都要抓紧她,不能错过她。
因为爱,他才履次退让;因为爱,他才会包容;因为爱,他才放下帝王的尊严,尊重她、宠溺她,没有任何原则。
“gān吗这样看我?”碧儿诧异地看着窝阔台突然象要溢出来的满眼温柔,停下脚步。
容阔台温柔地替她理好发上的珠环,“一会进去不要担心,有我在,就是闯个小祸也没什么。”二人已到议政殿的门口。
“门fèng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你等着瞧吧!”碧儿斜睨着他,嘴角噘起。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把她抱进怀中,吻个尽心。窝阔台轻笑,高贵地伸出手,向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事实证明,碧儿真的不是乱chuī的。
她的表现简直是好到不能再好,也足足让蒙古的朝臣们第一次见识到这位飞天堡的原堡主夫人是怎样的出众。
使臣有二位,俄罗斯那时还是沙俄时代,优雅的宫庭礼服,让碧儿想起《战争与和平》中的安德鲁王子。她没有行蒙古女子的万福礼,而是拎起裙摆,落落大方向使臣行了个非常淑女的屈膝礼。
议政殿中瞬时满地都是使臣惊落的眼珠在滚。
分宾主坐下,碧儿坐在使臣与窝阔台之间。
碧儿的俄语不算熟练,但一般的对话可以应付。有一位使臣懂英语,碧儿换了英语与他jiāo谈,自如了许多。蒙古与俄罗斯缰土相接,使臣想要商谈的内容无非就是两国之间可以自由的贸易往来。蒙古此时已非从前,俄罗斯那样的大国对蒙古也不敢小视。贸易合约力求公平,不敢沾半点便宜。碧儿把内容翻译给窝阔台和大臣们听,在他们商议之时,又回过头与使臣笑谈俄罗斯的风土人qíng和民俗习惯。
“小姐,你去过俄罗斯吗?”使臣敬慕地看着眼前的卷发女子,蒙古男子都很少习字,怎么会有一个如此渊博的女子呢?
“没有,不过关于俄罗斯的书看得不少。”碧儿对俄罗斯的历史了解得不多,搞不清楚现在具体是俄罗斯的哪一个朝代,但谈些旅游书上的东西总不会错,克里姆林宫、莫斯科红场之类的呀,西北利亚的寒冷,牛ròu土豆汤、静静的顿河……但这也让使臣已经惊得眼都不会眨了。
什么时候,蒙古人对俄罗斯已经了解得这么透彻?使臣对视一眼,心中发怯,让碧儿把贸易合约上的几条改了下,不敢再力求平等了,现在要担心的是蒙古会不会侵占俄罗斯?
不然gān吗要那么细致的了解俄罗斯呢?中国古书上有写,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还只是一位小女子,只怕蒙古的能人个个都是深藏不露。
(补充一下,历史上窝阔台时代,蒙古曾经把南俄罗斯侵占为蒙古的领土)
窝阔台看着这份明显对蒙古利益多多的贸易合约,微微有些不解,俄罗斯使臣不远千里的来蒙古,是来送大礼的吗?询问地看向朝臣们,朝臣们的眼睛都盯着碧儿呢,神态各异,有惊愕,有欣赏,有恐惧,座中的耶律楚材到是一幅了然,拖雷则有些僵硬。
一早,大宋皇朝派人送来书信,答应借道,拖雷的心qíng不是一个很坏可以形容的。又看到碧儿有意无意瞟向他的冷冽眼神,他莫名的寒毛直竖。
窝阔台淡然一笑,扭头问碧儿,“舒小姐,你问下使臣,他们确定了吗?”碧儿正与使臣讲话,没有听清他讲什么,把头往他这边凑了凑,“什么?”
距离如此之近,碧儿粉颊上的毛孔清晰可见,窝阔台心中突地象被三月的阳光直she过来,暖得无限惬意,手随心动,桌下的手一下子扣住碧儿的手腕,轻柔地握在掌心,碧儿脸一红,不好作声,大眼眨了眨,“大汗,你说什么?”
窝阔台神色自如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碧儿借转身之时,想抽回手,窝阔台握得更紧了,无奈,她只得由他握着。这水下细微的小làng花不巧被耶律楚材捕捉到了。
合约在使臣们一再的让步下签定下来,窝阔台大喜,吩咐在宴会厅设宴招待使臣,让朝臣们作陪,碧儿作为翻译,自然也要参加。这是蒙古国首次有女子参加国宴,这消息一下子在后宫刮起了一阵旋风。
“舒小姐!”耶律楚材礼貌地对碧儿拱了下手。窝阔台在隔壁的偏殿向进攻大辽的将军下达改道的命令,使臣两人在私语,一位宫女捧了碗参茶给碧儿,这茶显然是特别吩咐的,别的人喝得可是蒙古地道的砖茶。
“老先生!”碧儿有些渴了,喝完茶转向耶律楚材,察觉到别人注视的目光,也不在意。穿越到蒙古后,她已习惯做个怪胎。
耶律楚材默默看了她好一会,说道:“我不再坚持我以前的想法了。”
碧儿一怔,清眸突地茫然忧郁,低喃道:“你不想帮我了吗?”那天,在三王府门前,她向耶律楚材保证,她不会做一个祸国红颜,拜托耶律楚材观察星象,看何时会出现日食,不一定现在,二年、五年,或者十年都可以,只要有一日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她就能忍受现在的日子。
让她心甘qíng愿留在这无依无靠的一千年前的蒙古的那个人,已经变心,她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倚靠窝阔台是暂时的,不能回报他的爱,她又怎能呆在这里?现在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她无从选择。等孩子生下来,就送给君问天。飞天堡中的第一个孩子,有他的使命和职责,她答应君问天的,孩子给他。然后她就会离开大都,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住下来,等着日食的到来。
回到二十一世纪后,这一切就当是一场梦。她是林妹妹,不再是舒碧儿,也不再是什么堡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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