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元昭就知道自己想的太美好了
吃完了午饭,许徵低声说了句什么,邹氏点点头也离开了。饭厅里只剩下许徵和陈元昭两人。
许徵站起身,抱拳作揖:“此次的事,多谢陈将军援手之恩。如果没有陈将军特意命人送来的迷药,我也无法轻易脱身。”
陈元昭有些意外,立刻应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徵表弟不必客气。”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哪里还要计较这一点点小事。
“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没齿难忘的恩qíng。”许徵正色说道:“不管如何,我都承了你的人qíng,以后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只管张口,我绝不会推辞。”
陈元昭心里一动,下意识的问了句:“真的什么事都能张口吗?”。
许徵心平气和的应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不过,事关瑾娘的除外。”
陈元昭:“”
他该料到!许徵这一关岂是那么好过的?
许徵无视陈元昭一瞬间扭曲的神色,神色淡然的张口说道:“该谢的我已经谢过了,下面我有几件小事想问一问陈将军。”
陈元昭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就听许徵问道:“敢问陈将军,是从何时生出了派人到威宁侯府来的心思?周勇和芸香平日每隔几日就传回消息一次?这些消息是不是都和瑾娘有关?”
陈元昭:“”
语气不算咄咄bī人,却一个比一个刁钻!
饶是陈元昭再冷凝再淡定。面对着许徵咄咄bī人的追问也有些窘迫之感,咳嗽一声应道:“徵表弟误会了。我命人暗中潜入威宁侯府,是为了暗中保护你们。并没有窥探你们隐秘的意思。”
就算是有,此时也万万不能承认!
许徵淡淡说道:“如果没有窥探的意思,那就请陈将军从即日起让他们都回去吧!”
“不行!”陈元昭皱起了眉头,想也不想的反驳:“你们虽然搬出了威宁侯府,却要提防纪泽他们暗中有什么举动。周勇身份没有曝露,就继续留在威宁侯府打探消息。至于芸香,就让她留在许瑾瑜身边。万一发生什么事,至少能保许瑾瑜平安无事。”
没等许徵说什么,陈元昭又沉声说道:“徵表弟。纪泽若是想对付你们,手段多的令人防不胜防。你虽有这份心,却无力护着家人平安。这对我来说,却不算难事。难道你要为了一点自尊。就将我的好意拒之千里吗?到底是家人平安重要。还是你的自尊更重要?”
许徵哑然,面色有些难看。
这些话虽然刺耳,却句句说中了他的痛处。
有心无力正是世上最令人无奈又痛苦的事qíng!
如果不是陈元昭施以援手,或许此次他根本躲不过这一劫。这样无能的自己,又谈何能力保护许瑾瑜?
看着许徵难堪又痛苦的神qíng,陈元昭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太直接了。十几岁的少年郎都是骄傲又自负的,他刚才无异是毫不客气的羞rǔ了许徵
陈元昭咳嗽一声,不怎么自然的放软了语气:“我刚才说那些。不是有意要折rǔ你,只是说清一个事实罢了。”
这也算安慰吗?
还不如不说!
许徵的俊脸都快黑了。心里腾腾的直冒火气,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你什么都别说了。芸香留下就是了。周勇还在侯府,让他把收集来的消息也送一份给我们。这样我们也能随时知道侯府里的动静,以便及时做出应对。”
这样就可爱多了!
陈元昭的眉头舒展开来,点了点头:“好,我会吩咐下去,每日都让人送消息过来。”
许徵沉默了片刻,忽的抬起头,注视着陈元昭问道:“你是真的喜欢瑾娘吗?”。
许徵神色郑重,陈元昭自然更无玩笑之心,正色答道:“是。”
“为什么?”许徵眼中的警惕未退,继续追问:“你是不是看中了瑾娘的美色?”
陈元昭挑了挑眉:“问这样的问题,你不觉得可笑吗?许瑾瑜确实生的很美,却也算不上倾国倾城。京城闺秀也有才貌不输给她的。我若是看重美色,娶一个门第相当的美人并不是难事。又何必非她不可!”
这话说的并不算顺耳,许徵的脸色却好看了不少。
如果陈元昭不是真的在意许瑾瑜,也不会因为这样的问题动怒了。
陈元昭从来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表白自己的心意,不过,这一回不得不例外。许徵是许瑾瑜嫡亲的兄长,他想娶许瑾瑜,就得过许徵这一关。
许徵并不在意未来的妹婿什么家世什么身份,真正在意的是他对许瑾瑜的心意。从这一点来说,许徵确实是全心的在意许瑾瑜这个妹妹。
“我年过二十,一直没有成亲。是因为没有遇到令我心动的女子,所以我宁愿孤身一人。”陈元昭面无表qíng,明明是深qíng动人的话,从他口中说来却是gān巴巴的:“我中意她,以后娶了回去,自然会好好待她,绝不会辜负了她。”
许徵听了这些话,并未动容:“你现在说的倒是好听。若是将来你负了她,或是她在安国公府受了欺负,以我们许家的门第,我想登门为她撑腰,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陈元昭不快的拧起眉头:“我既是要娶她,当然会护着她不受人欺负。”不等许徵说话,又冷然说道:“你该不是要我发誓吧!我从不相信誓言!”
能做到的事,无需赌咒发誓。
若是做不到,发了誓又有何用?
许徵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陈元昭。
陈元昭眼底分明是不快又不耐的,却qiáng自按捺着应对。如果不是在意许瑾瑜,堂堂神卫军统领又何苦巴巴的跑来受这份闲气?
过了许久,许徵才打破沉默:“此事你和父母提过了?他们不嫌弃许家的门第低微吗?”。
这么问,看来许徵已经默许这门亲事了吧!
陈元昭暗暗松口气,心里所有的不快恼怒尽数散去:“此事我自有解决的办法,不用担心。”
许徵挑眉:“也就是说,你的家人确实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兄妹两个一样的聪慧敏锐难缠!
陈元昭心知瞒不过去,索xing坦然承认了:“母亲是赞成的,父亲却一直不肯点头。不过,母亲已经求了皇后娘娘,日后凤旨赐婚,风风光光的迎娶许瑾瑜过门。”
果然是打着求旨赐婚的主意。
许徵忽的笑了一笑:“我早料到你会有这一步。当日还和瑾娘说过,如果皇后娘娘召你入宫,就说她已经有了婚约在身。皇后娘娘总不能硬拆散原来的姻缘赐婚。现在看来,这一招是用不上了。”
陈元昭:“”
陈元青说的没错,开罪了未来的大舅兄,滋味果然不好受。一个不小心,媳妇差点就变成人家的了
许徵又收敛了笑容,肃然道:“陈元昭,我承认,我到现在还是看不惯你。如果按着我的心意,我绝不希望瑾娘嫁给你这样的男人。可瑾娘向我坦诚过心意,我再不qíng愿也没办法,只好认了这门亲事。希望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以后一定要好好待瑾娘,否则,我就是拼了这条xing命,也绝不会放过你!”
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毫不客气!
终于过了许徵这一关!
陈元昭jīng神一振,不假思索的应道:“你放心,我陈元昭说话算话。”
许徵嗯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间有些迟疑。
陈元昭疑惑的看了许徵一眼:“你还有什么事要问吗?”。
许徵踌躇片刻,终于张口问道:“京城一直有传言,说你一直不近女色不肯成亲是因为身患隐疾,这事不是真的吧!”
陈元昭:“……”
第一百九十七章 怀疑
不知道许徵会和陈元昭说些什么,竟然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许瑾瑜心不在焉的想着。
“小姐,以前在侯府你和太太少爷同住一个院子,现在到了邹家可以独住一个院子,比以前可要宽敞清静多了。”
初夏兴致勃勃的在许瑾瑜耳边念叨着,说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忍不住看向许瑾瑜:“小姐,小姐!”
一连喊了几声,许瑾瑜才恍然回过神来:“怎么了?”
初夏有些不满的嘟哝:“小姐,奴婢刚才说了这么多,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么?”
许瑾瑜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刚才在想些事qíng,没听清你在说什么。要不,你再重新说一遍?”
初夏哭笑不得:“小姐,你就别逗奴婢了。”水灵灵的眼睛骨碌碌一转,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你刚才是在想陈将军么?
许瑾瑜脸颊微热,却没有否认:“大哥每次见了他都没好脸色,他又不是个肯让人的xing子,我担心他们两个到一起吵起来。”
一个是最敬爱亲厚的兄长,一个是许了终身的男子他们两个相处不睦,动辄争锋相对,她夹在中间,实在为难。
初夏笑着安慰道:“小姐不用担心。陈将军看着冷冰冰的,见了少爷可从未摆过架子,总是会让几分。少爷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遇到一起应该不会争吵的。”
但愿如此了。
许瑾瑜嗯了一声。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挥开,开始有闲心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邹家老宅如今除了下人之外,正经的主子只有他们三个。空置的屋子多的是。每人可以独居一个院子。
她住的这个院子不算大,窗明几净十分整洁。小巧的廊檐下摆放着几盆jīng致的盆栽。院子里还种了几株梨树,如今早过了梨树开花的季节,碧绿的树叶间倒是有几个小小的梨子。两株梨树间有一个秋千架。
许瑾瑜很快就喜欢上了这里,冲初夏笑道:“这儿又gān净又雅致,比威宁侯府qiáng多了,我很喜欢呢!”
论环境。这里其实不及威宁侯府。可这里没有口蜜腹剑整日算计人的小邹氏,没有表里不一yīn险深沉的纪泽,没有脾气急躁不讨人喜欢的纪妤。也没有斤斤计较最易迁怒于他人的顾采蘋
许瑾瑜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畅快。深深呼吸,连空气都格外的清新可人。
初夏由衷的笑道:“小姐,奴婢已经很久没见你笑的这么愉快了。”
在威宁侯府的时候,许瑾瑜总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笑着也带着几分不自觉的警惕和小心。虽然只有十四岁。却透露出不合年龄的成熟,甚至偶尔会让人有饱经沧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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