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邪气恼的推开含光龙渊飞星三人,愤愤叫道:“不要拦着我找chūn花,我要与chūn花成亲……”
含光是四个小厮中年纪最大头脑最灵光之人,他一听却邪话里的意思不对,象是撞客了一般,立刻果断的一记手刀劈向却邪的后颈,却邪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上。
龙渊的飞星两人傻呆呆的看着含光,两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片刻之后,脾气bào躁的龙渊才跳起来指着含光大叫道:“含光你疯了,打却邪做什么?”
含光厉声道:“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却邪中邪了么?不打晕他,难道叫他出去闯祸么?”
龙渊和飞星都没话可说了,含光上前抓住却邪的双肩,对龙渊飞星叫道:“还不快帮我把却邪抬到chuáng上去。”龙渊飞星“哦”了一声,一人抓住却邪的一条腿,将他抬到里间的炕上。
含光站在炕边看着却邪,双眉紧紧拧着,他双手抄起环于胸前,沉沉问道:“龙渊飞星,你们说若是却邪醒来后还要进宫可怎么办?”
飞星抓抓头,无奈的说道:“那就只能把却邪绑起来了,等王爷回来再想办法。”
含光点点头道:“有道理,飞星你聪明了,龙渊,还不快按飞星说的去做。”
龙渊傻乎乎的应了一声,立刻去找来绳子将却邪五花大绑起来。等他绑好之后才发觉有些个不对劲,绑却邪的主意是飞星出的,执行人是他,合辙就没含光什么事,等日后却邪清醒了,要算今日之帐,倒霉的只是他和飞星,含光这个死狐狸又把自己给摘出去了。
哎呀我怎么就样笨!龙渊一拍脑袋叫了起来,含光笑着看了他一眼,龙渊想问题总是慢半拍,不过这也比飞星qiáng许多,飞星到这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含光摇了摇头,用看笨蛋的怜悯眼神看了飞星一眼,淡淡说道:“你们好好照顾却邪,我先出去了。”说完含光就走了出去。
飞星这会儿才有些回过味儿,他看向黑沉着脸同自己较劲的龙渊,疑惑的说道:“龙渊,我们该不是又上含光的当了吧?”自从四人到无忌身边做小厮,却邪龙渊飞星就没少上含光的当。不过那都是些不值一提搞怪的小事,所以那三人从来也没真的放在心上,不过是白说一说罢了。
龙渊气咻咻的喝道:“你说呢,笨蛋!”
飞星气道:“对,我是笨蛋,那你是什么蛋?你是聪明蛋,怎么也被含光骗了?”
已经走出门的含光听着龙渊和飞星在争论他们是什么蛋,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三个异姓弟弟个顶个儿都是活宝贝,与他们在一起,日子真是快活极了。
再说庄烃,他坐着轿子来到宫门,递牌子求见。隆兴帝正在懿坤宫中与皇后太子等人一起等待陆柄回来复旨,不想陆柄还没有回来,庄烃却在宫外求见了。
若说谁是隆兴帝此时最不想见之人,绝对非庄烃莫属。只不过隆兴帝虽然在感qíng上不愿意见到庄烃,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一定要放庄烃进宫,也许就在今天晚上,一切都会有个结果。
庄烃被批准入宫,隆兴帝以为他会先来懿坤宫向自己问安。不想等了许久,庄烃也没有来到懿坤宫。隆兴帝便查问起来。这一问,才知道庄烃进宫后便直接去了锦棠宫暮雨殿,连一丝一毫到懿坤宫的意思都没有。
隆兴帝勃然大怒,拍着椅子扶手愤怒大骂道:“逆子,逆子……”
皇后见隆兴帝气的脸色发青,呼吸声极为粗重,她忙上前 隆兴帝的前胸为他顺气,好一会儿才让隆兴帝的qíng绪稳定了些。而此时自太子以下,庄煜无忧无忌全都跪在隆兴帝的面前,求隆兴帝不要气坏了身子。
隆兴帝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膝下的孩子们,长长吐了口气,缓声道:“你们都起来吧,与你们无关,都是那逆子之罪。皇后,命人去锦棠宫传朕口谕,着胡氏与那逆子到懿坤宫见驾。”隆兴帝气的狠了,直接管恭嫔叫胡氏。皇后应声称是,立刻亲自去安排。
懿坤宫中众人都不知道,此时锦棠宫暮雨殿里已经彻底乱套了。就算是见多识广处乱不惊的陆柄,都已经被庄烃雷的外焦里嫩,半晌回不过来神了。
原因无他,只因庄烃获准进宫之后便直扑暮雨殿,他目标极为明确的直冲向恭嫔寝房,与正带人走出来的恭嫔撞了个正着。庄烃只胡乱叫了一声“母妃”,便一把抓住跟在恭嫔身后的吴道婆,用无比深qíng的声音唤道:“chūn花,我来娶你了……”
恭嫔脸色大变,她扑上前拼命想拉开庄烃抓住吴道婆的手,可是庄烃抓的极紧,恭嫔根本就拉不开。而吴道婆也因为受惊过度而僵在当场,完全忘记了挣扎。
还是陆柄见势不对,立刻上前捏住庄烃的左肩,才让庄烃吃疼不过松开了抓住吴道婆的手。可是他那双眼睛却紧紧盯着吴道婆,那目光完全是热恋中的qíng人的目光。恭嫔一看到这样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了,她立刻扑上前撕扯着吴道婆,尖声骂道:“我杀了你这个老贱人……”
吴道婆今年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比恭嫔足足大二十多岁,不是老贱人又是什么。
吴道婆先前也愣住了,等庄烃叫出那句:“chūn花,我来娶你了……”吴道婆妈就象是被触动开关一般,立刻切入热恋状态,她努力睁大小小的三角眼,深qíng款款的看着庄烃,用与她年纪极不相衬的娇柔声音唤道:“你怎么才来呀……”
“呕……”陆柄听到身后传来呕吐之声,他用眼角余光一扫,原来是个小太监被恶心的吐了。陆柄皱眉瞪了其他几个也捂着嘴做势yù吐的小太监,那几个小太监赶紧越发用力捂紧嘴,并且背过身去,实在是不能看,若再看下去,昨儿吃的东西都得被恶心的吐出来。今天这事真是刺激大发了。
恭嫔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白眼一翻晕死过去。这样一来便没有人能阻止庄烃与吴道婆了,这二人竟然拥抱到一处。让陆柄都有些快压不住恶心之感,他qiáng自压制着胃中那翻涌的感觉,愤然喝道:“敬肃郡公请自重。”
陆柄的声音里 一道内力,直刺庄烃的耳鼓,庄烃受不住倒退两步,这才堪堪放开了吴道婆,而吴道婆却象个热恋的痴缠少女一般赶上来意yù做rǔ燕投怀之势。
陆柄实在看不下去,飞起一脚将吴道婆踹飞起来,砸到房门之后重重的摔了下来,吴道婆 一口鲜血便也昏死了过去。
庄烃一见心上人被打,气的目眦尽裂,立刻如疯子一般huáng攻击陆柄。陆柄虽然极为愤怒,可手中却相当有分寸,他身子向边上移开半步让过庄烃冲过来的身子,反手在庄烃的大椎xué轻轻一按,庄烃便成为继恭嫔与吴道婆之后第三个晕倒之人。
陆柄命人将恭嫔和庄烃分别送进两间屋子里看管起来,然后命人将那个近七十的老太监叫了过来,让他辨认吴道婆是不是宫中的嬷嬷。
那太监仔仔细细的看守吴道婆,非常肯定的摇头道:“陆总管,此人绝非宫中之人。”说着,那老太监又仔细查看了吴道婆的头发,然后很肯定的说:“陆总管,此人是个道姑。”
陆柄不解的问道:“劳公公如何这般确定?”
劳公公指着吴道婆头上的发际线说道:“此人发际线极高,身为女子,若正常梳妆绝计不应该有如此高的发际线,唯有道姑终日将头发高高束起挽成纂儿,前额头发才会脱落的比常人都快,而且此人身上有伏藏香气,伏藏香是道门中人打坐之时必焚之香。由此两点,老奴可知此人是道姑。”
陆柄连连点头道:“劳公公言之有理,陆柄受教了,今日辛苦劳公公了,改日陆柄一定设酒相请劳公公。”
劳公公知道没自己的事qíng了,便笑呵呵的说道:“好好,那陆总管您先忙着,老奴这便先回去了。”
陆柄高声唤道:“崔平,打着灯笼好生送劳公公回去歇息。”劳公公能在宫中平平安安的度过六十二年,他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耳聪目明,什么时候该装聋做哑,都不必陆柄多叮嘱什么。
送走了劳公公,陆柄命人将吴道婆五花大绑,将昏倒的恭嫔和庄烃一并带回了懿坤宫。
在懿坤宫正殿之外,陆柄才将恭嫔和庄烃叫醒,恭嫔抬眼一看灯火通明的懿坤宫,吓的又想昏死过去,可是陆柄却早就防着恭嫔装晕,只向恭嫔身旁一个看管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抓住恭嫔的手臂之时,一根极细的银针便被刺入恭嫔的曲池xué,恭嫔便是想晕也晕不了,只能颤颤兢兢的被半扶半拽的拖进了正殿。
至于庄烃,陆柄则是在点了他的哑xué之后,才解开大椎xué的禁置,所以庄烃醒来后虽然极想说话,可是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张着嘴空做口型,陆柄见庄煜的眼睛只看向吴道婆一人,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见过死催的,可真没见过象庄烃这样胆大包天重口味的死催,这绝壁是要作死啊,就算是满天神佛齐齐降世只怕都救不了他了。十五岁的少年与六十岁的老道婆……陆柄已经 的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了。
几乎是用挟持的,陆柄将庄烃恭嫔和吴道婆都带进了殿中。隆兴帝看着跪下底下的三个人,已经愤怒的象头发狂的狮子,他二话不说便将一方砚台扔向庄烃,正砸中庄烃的额头,鲜血哗哗的流了出来。
庄烃痛的直打滚儿,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隆兴帝知道他是被点了哑xué,便怒喝道:“解了哑xué,让这逆子说……朕倒要听听这逆子到底想要gān什么!”
恭嫔一听这话,立刻拼命磕头叫道:“皇上不要啊,一切都是妾身的错,与烃儿无关啊,您要罚就罚妾身吧……”
隆兴帝怒不可遏,向恭嫔大喝道:“贱人住口!”
恭嫔自进宫之后从来没有被隆兴帝这么无qíng的骂过,她难以置信的仰头看着隆兴帝极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一定是幻听了。
陆柄拂开庄烃的哑xué,庄烃捂着头哀叫几声,便跪爬到隆兴帝面前,狂乱的叫道:“父皇,求您开恩让儿臣娶chūn花为妻!”
庄烃此言一出,懿坤宫正殿上立刻鸦雀无声静的令人窒息。虽然没有人知道chūn花是何方神圣,可大家都知道庄烃还有一个月便要大婚的事实,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庄烃的脑子怕不是被千军万马踩过了吧。
隆兴帝气的耳朵嗡嗡直响,皇后一直在注意隆兴帝的qíng况,她一见隆兴帝的神色不对,立刻紧紧抓住隆兴帝的手,用力刺激隆兴帝手腕上的内关xué,急急叫道:“皇上保重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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