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官家嫡女_梦里闲人【完结】(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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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八两说道,他是认得姚荣安的,此刻也装不认识,“请问您是?”

  “下官姚荣安。”

  在偏厦住了一夜的沉思齐,正在用冷水洗着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忽然听说姚荣安来了,立刻整了衣裳迎了出去。

  “姚将军。”

  “听说你这儿遇上点麻烦,我来看看。”他说着一使眼神,手下的亲兵推上来几个人,其中就有詹五婶的儿子,“这些人随意泄露军qíng机密,已经被我抓起来了。”

  沉思齐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得站着听着。

  “今天特意领到沈二爷跟前,一人打二十军棍,什么时候您消气,什么时候算完。”

  这个时候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知道围了多少人,詹五婶哭喊着冲过来,“沈二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

  姚荣安一使眼神,几个亲兵把詹五婶给架开了,沉思齐不知道他这是唱得哪一出戏,只是退后了一步,跪了下来,“我本是罪犯,当不起一个爷字,您要立威打军棍,也别在这里。”

  “你这么说就是还生气,来人,把这几个嘴不严冒犯了沈二爷的,拖下去打四十军棍!”

  沉思齐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几乎要将牙咬碎了,却不能再说什么,他知道,姚荣安这是冲着他来的,为的就是他的不识抬举,不肯让吴怡去巴结姚夫人。

  姚荣安打完了军棍,又让人当半扇猪ròu抬进去,又抬两袋子白米,“这些您暂用着,没有了我再叫人送。”

  那姚荣安回了府,姚夫人正在屋里挑衣料,“这衣服料子是铁夫人送来的,说是俄罗斯的货,京里都买不着……她倒上赶着巴结上了我了。”

  “这衣料值多少钱,三瓜两枣的,吴家、沈家都是金山银山堆起来的。”姚荣安说道。

  “你又为姓沈的生气了?”

  “哼,他就是跟我装穷、装傻,那两个锦衣卫都让他喂得沟满濠平的,在我这里摆上架子了,不榨gān他我就不姓姚。”

  “他虽落了难,沈家和吴家可还在呢,你也别太过份,再说铁家那头……”

  “京里山高皇帝远的,再说了,我再往上升得拿命去拼,还不如呆在这正平城呢,咱们俩个多攒点钱才是真的。”

  142、狗急跳墙

  吴怡对外面发生的事清清楚楚,送给姚将军的礼物他们刚上路,就从京里快马直接送到正平城了,五千两的银票另有珍玩数十件,却没有想到这姚荣安是个贪心不足的。

  从京里出来的时候吴怡只在胸衣里fèng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五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是她和沉思齐的“过河钱”,身上带的现银不过是一百两,若是只在正平城生活,一年十两过的都是上等的日子。

  夏荷看着那猪ròu真皱眉,“本来住得好好的,现在怕真的是要难过了。”

  “这些普通百姓也就罢了,充军的人里难免有江洋大盗,五婶……”吴怡顿了顿,“她说当年监牢里炸过狱,先是有那么几个人逃出去了,上山做了‘胡子’,又招兵买马成气候,北大营一到晚上就关营门,就怕qiáng梁来抢,如今咱们的身份露了,莫说是那伙人,就是姚荣安派几个兵痞穿了百姓的衣裳来抢,怕也是……”

  沉思齐在屋外听着她们说话,“我已经写信给四姐夫了。”

  “你?”吴怡没想到沉思齐会写信向铁勇男求援。

  “昨天已经随着四姐派来送礼的亲兵去了庆林城,我一个人在这儿没什么,你先搬到庆林城住一阵子。”

  “我既跟了你来了……”

  “你走了,总比我们全折在这里qiáng。”沉思齐说道,“保全儿不能没娘,再说了,你在庆林城,姓姚的反倒不敢动我了。”

  “你别说了,要走一起走。”吴怡说道。

  “我这个身份,若无流转文书出城十里就是逃逸,人人得尔诛之,可若是办这个流转,必定要通过姓姚的,这边城不比京里,山高皇帝远,守城的将军就是土皇帝,他若伤了你我的xing命,回头报一个山匪流寇劫财害命,就是岳父都拿他没法子。”

  吴怡坐着不吱声了,心里面知道沉思齐说的是真的,她抿了抿嘴唇,“什么时候了?”

  “什么?”沉思齐跟夏荷都愣了愣。

  “夏荷把咱们带来的上好的棒疮药拿出来,分成五份装了,再把姓姚的拿来的猪ròu分成五份,银钱分成五分,分别包了,跟我一起进北大营。”

  “姑娘你要做什么?”

  “那几位当兵的无辜受累,总要去看看他们。”

  “你这人……”沉思齐简直是拿吴怡没办法了,他现在算是领教到了吴怡的固执,有什么事她不想去做,谁说都没用。

  “我倒要看看这个姓姚的有多大的胆子。”吴怡说道,她的拗脾气被bī出来了,堂堂前首辅的外孙女,现任吏部尚书家的嫡出五姑娘,奉恩侯府的二奶奶,还真不怕他一个四品的将军。

  沉思齐gān脆也不和她说了,到时候铁勇男的人来接人,到时候吴怡不走也得走。

  吴怡领了半斤、八两和夏荷进了北大营,北大营就是一排一排连脊的房子,隔了两三间房子中间用木板隔开,詹家就在第三条巷子第五家,吴怡记得很清楚。

  见他们这一行人来了,刚刚才目睹了发生的事的军户们,默默走回自己家,关了院子门,冷冷地看着他们,吴怡对敌视的目光浑然不觉似的继续往前走,到了詹家八两过去叫门。

  “五婶在吗?”

  詹五婶正在屋里看着儿子身上的伤哭,里外屋站了十几个亲戚,其中的一个隔了窗向外看,看见吴怡他们拎着东西来了。

  “那个姓沈的家里的来了。”那妇人推了推詹五婶。

  “开不开门啊……”人们集中在窗前。

  “开门,你看手里拎的足有十多斤猪ròu呢……”詹五婶的男人说道。

  詹五婶听她们这么说,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屋,把院门开开了。

  “你来gān什么?”

  “听说福财受了伤,我特意过来看看……”吴怡这么一说,詹五婶让开了路,让他们一行人进了屋。

  吴怡一进屋才看见,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夏荷握了一下吴怡的胳膊。

  “咱不怕人看。”吴怡小声跟夏荷说道。

  她直接跟了詹五婶去了东屋,福财在炕上爬上,上身穿了里衣,□盖着被子。

  “打成什么样了?上药了吗?”吴怡问道。

  福财哼哼了两声,没吱声。

  夏荷递给吴怡一瓶用青瓷小瓶装好的药,吴怡jiāo给詹五婶,“五婶,这是上好的棒疮药,您把现在他用的棒疮药用温水洗了,换上这个药,只需薄薄的涂一层,一天涂一次,三天就能下地。”

  詹五婶一看药瓶,就知道是好药,心里却有些犹豫……

  “人家给你的,你就拿着。”詹五叔说道,“挺好的媳妇,咋跟了那么个男人,还跟着他到了这个jī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嫁jī随jī,嫁狗随狗,再说了,我男人也是被人骗了,你们也瞧见他模样了,哪里是懂赚钱的,就是朋友义气,只说让他挂个名方便行事,他碍于面子才答应了,却没想到那朋友是个黑了心的,说起来肖老将军是我男人的亲外祖——也就是亲姥爷,他为这事儿丢了功名,也伤了家里的心,千里流放的,我若是不跟来……”吴怡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我怕他死在这里,五婶,您不是外人,我不瞒着你,我家大姐是丹江口守城战死的公孙县令的媳妇,我若是再守了寡,我娘一共生了我们三个闺女,两个守寡的,让我娘怎么活。”

  詹五婶听得连连点头,周围的人也开始小声议论,都说沉思齐看着文气,脾气又好,人长得也斯斯文文的不像恶人,肖老将军守卫边关多年,这些军户见过他的有不少,其中的一个年龄大的问道:“你婆婆是肖老将军的几闺女?”

  “我婆婆论大排行是老大,肖老将军守卫边关多年,孩子少,亲闺女就我婆婆一个。”

  “那就是了,你婆婆就是生在正平城的,五、六岁的时候才随着将军夫人回了京,小的时候我见过她。”

  “五婶啊,这些ròu,这边‘点心‘,你留着给福财补一补。”吴怡拉着詹五婶的手,看了眼点心,又捏了捏她的手,“五婶,剩下那四个被打的家住在哪儿?求五婶找个认识路的人带路,我也去看看他们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妇人站了出来,“我认得路,你跟我走吧。”

  吴怡又挨家挨户的看了受了棒伤的士兵,又留下ròu和“点心”,这一来二去的,北大营倒有一半的人说沉思齐的媳妇好,又说他是人糊涂办错了事,甚至有年纪大些的军户,拦了沉思齐语重心长的说不要再乱jiāo朋友了,沈家的小院,暂时又恢复了平静。

  吴雅听了去正平城送礼的亲兵的回报,又听说沉思齐给铁勇男写了信,不由得叹了口气。

  庆林城里驻的都是jīng兵,充军的人犯是没有资格入庆林城的,除非本职是铁匠、木匠之类的,由军需官拟了名单,从正平城调人,铁勇男这人脾气又直又倔,虽然家里的事听媳妇的,遇上外面的事,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他本身对芦花案就有看法,对沉思齐的偏见也很深,认为这个公子哥儿,为了讲义气一个人把这事儿扛了,结果朝廷抓的都是小虾米,真正的祸首冯家倒是脱了gān系,沉思齐又酸又腐又天真,应该磨磨脾气,他又觉得姚荣安这人不错,吴雅怎么说他就是不肯把沉思齐调来。

  吴雅只得几次三番的往正平城里送礼,可听亲兵一回报,姚荣安竟是个笑面虎,表面上对沉思齐夫妻十分的照应,派给沉思齐的也是轻活,暗地里却让人把沉思齐的身份给捅了出去,让他们夫妻在正平城里呆不下去。

  “唉,那姚荣安,竟是喂不饱的láng!”吴雅对自己的陪嫁丫头凤尾说道。

  “你说谁呢?”铁勇男从外面走了进来,吴雅见他是一身的戎装,知道他是从练兵场回来的,迎过去帮他卸甲。

  “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晚上都不一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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