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_也顾偕【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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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啥么?!

  为啥,都没人与我说过!

  我还指望着回去当米虫呢,这么说来……

  “只有留下来了?”

  苗女点头,点头。

  完蛋了,

  我压根就没怎么学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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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彼岸花的典故摘自百度百科,略有小改动。

  传说彼岸花是开在huáng泉冥界的三途河边,花色如血,有花无叶。作为冥界唯一的牵引花,可以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当亡灵的灵魂度过忘川时,就会忘记生前的一切,把过往都留在彼岸,开成了这美丽而妖艳的花。

  以下附图三张。

  曼陀罗华(mandarava)——白色的彼岸花

  曼珠沙华(manjusaka)——红色的彼岸花

  花海

  书斋之遇

  晚膳过后,弟子们都全数从外头回来了。

  一个个风尘仆仆,汗湿了衣襟,脸上不乏倦意,眉梢间却流露出了喜悦,想必修习得还挺顺利。

  这一行人二男五女, 大都叫不出名字。

  不过拜玉华所赐,他们都认得我,笑眼眯眯地颔首示意,一口一个你家小相公呢,为何不与你一同搬来住?

  这句话不是荤段子功效却胜过荤段子。

  问得我……问得我羞臊不已。

  “身上汗臭死了,你居然不洗就睡,怎么我旁边就住了你这么个不gān净的家伙。”一双桃花眼的少年坐在褥子上,朝临chuáng的男子哼了一声。

  我诧异了,忙用手撑着chuáng,伸着脖子,四处张望着看热闹。

  桃花眼少年大约十六七岁,那身碧绿袍子上满是脏兮兮的污痕,脸上也有huáng土,这副落魄的样子却仍不乏贵气,想必是个受过很好教育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

  他用言语讽刺的是位身材高大的男子,那个人正卧倒在chuáng上脱褂子,表qíng酷酷的。

  只见,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下。

  那男人起身,把脱下的褂子在手上卷了卷,直接砸到了桃花眼少年的脸上,然后他伸懒腰,弯腰穿履,身上只穿着亵衣,拎着汗巾挂在肩上就这么走出去了。

  从头到尾未曾说过一句话,简直是酷毙了。

  剑眉寡言少语。

  真帅……

  “就只会装腔作势。”那桃花眼的少年,哼了一声,把那件散发着汗味的褂子丢在地上,想了一下,又把它拾起来,乖乖地放入脸盆里。

  “桃少,叫你不要招惹他,自讨苦吃吧。”一旁的姐妹在笑。

  “还不是我今儿遁地术输给了他,不然我早揍他了。”桃花眼的少年亮出了小尖牙,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是啊,是啊。别人遁地,你呢……人是入土了,衣袍倏地一下滑落留在地面上。知qíng的姐妹儿许是知道你这是在练逃命的本事,不知qíng的人还以为你在耍流氓呐。”姐妹儿斜一眼,打岔,“咦,你这是准备给剑三洗衣袍?”

  “输者认罚。”桃少像是被刺中了要害,低垂着脑袋,默默地端着盆子,出了门。

  怪不得,这位桃姓少年的衣袍那么脏。

  遁地术……

  衣冠楚楚地遁地,赤条条地出来。

  此乃牛人啊。

  我崇拜地望了一眼他的背影。

  结果还未表达完我的敬仰之qíng,却被叁肆号chuáng位两姐妹的谈话吸引去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你别光笑桃少,自己的符箓修习得怎么样了?”

  “书中云:符无正形,以气而灵,书符时运气于符上。剩下的我便不大懂了,原本打算明儿问先生,可如今先生放三日假,我就只能自己琢磨了。”叁号chuáng的妹妹憋脸,似乎很纠结。

  “总会有大悟的那一天,急不来的。指诀、幻术我也只练到障眼初级,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学五行遁术。”肆宽慰道,完全不理会我与苗女,自然也看不到我们向她投来的小眼神是多么的求知若渴。

  “明儿我们再到后山琢磨琢磨吧。”

  “嗯。”

  说毕她们卧倒,盖被褥,chuī灯入眠了。

  啥?

  符箓?!

  五行遁术又是啥玩意?!

  想来当初被留下来的十个凡人弟子里头,属夭十八最有前途。如今她被派去了一殿伺候玉华,前途一片光明定是不用为自己cao心了。剩下的八个人分在了二殿,这些弟子专心致志地修习法术,学至今日想必也都略有小成了。

  怕是只有我是来混日子的。

  倘若要在众多弟子里头筛选出一些渣渣与废柴退回凡间,那定是少不了我。

  哎呀呀,可恨。

  银魅殿下不教我,把我赶出了三殿也就算了,还把我丢入这八人里头,这不是存心打击我,想看我出糗么。

  唉,这日子该怎么办啊……

  月色茫茫,从外头洗完澡,洗完衣衫的两人也趁黑细细簌簌收拾了一下,陆续解衣卧chuáng,兴许是练功太累了,众弟子们都进入了梦乡。

  屋外传来虫鸣,

  周围是轻微的鼻息。

  我压根就无心入眠。

  睁着眼,颇为忧愁苦闷地倒在chuáng上,手撑着后脑勺,冥思苦想。

  “你也还没睡么?”轻微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伴随着银镯子碰撞声,语气满是肯定。

  我翻个身,看了苗女一眼,扯了嘴皮,“嗯,想着烦心,睡不着呢。”

  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白皙细腻,扯出了笑容,眉宇间也满是忧心,似乎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苗女,”我心里一动,声音压低了,“为何,他们刚刚说的法术我不曾听过。”

  “大部分都不是先生教的,也不知道她们打哪儿学的,我想定是她们缠着师兄们,从南纳弟子那儿偷学来的。”苗女头枕着手腕,移动了一下,头凑了过来,眼眸水灵灵的,“对了,听说二殿的书斋里有许多奇书,对修习很有用处。只是不知道这传说中的书斋在何处。”

  书斋?我似乎有印象。

  以往送玉华的时候总是要经过那处。

  苗女侧卧,晃了晃手里的银镯子,盯着瞧了会儿,悄声说,“要不然,我明儿拿它去与师兄jiāo换,看有没有人愿意带我们去,只是不知那地方看管得严不严。”

  “看管得不严。”

  “嗯?”

  “我知道路。”我语气淡淡的。

  “真的假的?”苗女突然翻身下了榻,凑着脑袋,以手捂住嘴,贴在我耳侧偷偷与我说,“要不明儿我们偷偷潜进去,找它几本书来修习?”

  我狐疑地望了她一眼。

  这位姑娘能肯定用的是“找”字而不是“偷”字?

  不过,

  这又有何关系。

  我瞄了几眼,那些抱着剑入眠,还不忘梦呓几句术语的诸多弟子们。

  笑眼眯眯地盯着苗女,启唇,“这未尝不是个好主意。”

  只是,我若能早些知道她从里面偷出了啥书。

  而我又会在书斋前遇上了何人。

  我想……

  我定是不会答应她。

  卯时。

  “……醒一醒,皇小妹。”

  一阵轻微的声音伴随着银铃声传来,绵绵不绝地钻入我耳,好不恼人,我被推得不耐地翻了个身,睁开了眼,正对上苗女的脸。

  我瞪大眼,被吓得不轻,顿时睡意全无。

  “嘘……”苗女伸着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笑眯眯的。她这会儿已经穿戴整齐了,轻灵俊秀。

  我了然,点点头。

  瞄了一眼那些个呼呼大睡的弟子们,掀开被褥,轻手轻脚地立起身,伸腿,弯腰穿鞋,下chuáng。

  今儿本姑娘要去窃书。

  外头空气异常清新。

  晨曦透过竹林洒了下来,昨夜似是下了场雨,脚底下的糙地松软无比,裙摆有些湿意,我站立环顾四周,蹙眉,拨开树枝,朝一条小道走去。

  “那地方远么?”跟在我身后的苗女轻声问。

  “不远。”

  “我还从未来过这儿。”苗女喃喃地跟在我身后,有些胆怯和小兴奋。

  “这块地方很寂静,平日里也没人来。”我拉着苗女,穿过根jīng盘结错杂的树林。我还不忘指着某处,转头宽慰道,“书斋就在前面,怎么样没人看守吧。”

  苗女睁大眼,有些彷徨地望着我。

  我也顿住了。

  因为我看见前方站了一排穿碧衫的人。

  我忙收回了乱指的爪子。

  今儿这事怎么回事,怎么一破书斋前有这么多人把守,而且这些碧衫子的人还一脸的不友善,只差没把我俩围入中间了。

  “你们是从何处来的?”为首的一位仁兄,双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一脸警惕地望着我,又瞅了一眼苗女。

  苗女作势胆怯地缩在我身后,却暗自地摸向了手腕上的银镯子,我忙黑着脸按住了她的手。

  开啥玩笑……

  这丫头,不是打算放蛊毒吧,

  弄伤了二殿下的人,那可没得混了。

  “回这位大人,我们是新来的弟子,在二殿的先生手下修习法术,听闻书斋里头有许多jīng妙的法术,所以慕名而来观摩一下。”我垂目,放软声音。

  “不准入。今日不同往日,有大人物要来,”他神色渐缓,拿鼻孔瞅我,冰冰冷冷的说了一句,“闲杂人等快些给我避开。”

  碰了一鼻子灰。

  既然今日不行,那我明日再来,本姑娘能屈能伸。

  我拉一下,那恋恋不舍地望着书斋方向的苗女,放低声音道:“长点志气。”

  苗女为之动容,收起了视线,不再yín 猥书斋了改望向我。

  ……忍了。

  正当我们准备灰溜溜地辞别,打算无功而返时,突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这聚成一团是作甚,出何事了?”

  “柳师兄。”

  守卫们拱手,渐渐让出了一条道,一袭穿青衫袍子的少年走了过来,竟是柳玄,他望向我愣住了,匆忙走来,“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借几本书。”我老实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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