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已经脱了上衣的,张小碗都拿了点了火的棍子狠狠地挥了过去,不过还是被一个跑得及时的躲了过去,没被她狠挥出血出来。
而被油泼中,并被点燃了的人纷纷在怪叫,于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这六七个三四十岁模样的乞丐就全都逃的逃,在原在慌乱扑身为火的扑身上的火。
张小碗没打算就此收手,她跳下了椅子,紧接着从八仙桌跳了下来,把沾了油的柴火棍全拿到手里点燃,对儿子说,“打开门。”
小老虎已经听得一片惨叫,这时正兴奋难捺,一听他娘发话,连应都来不及应,就扑向了门。
“站一边看着。”张小碗朝他说了一句,拉开了门,朝着那几个还在原地的人目不眨眼走了过去,一路过去,一路在他们身上拿着点燃了的火棍朝他们下半身狠狠抽去。
她只抽两下,不多,不会弄死人,只会弄残。
站在原地的人本已身上着火,被她这么一抽,只得倒在地上哀叫着,不断用手拍打着那处。
张小碗看都末多看这两三人一眼,抽过就往那远远看着她的人走去。
那几个逃开的见她赶上来,怪叫一声,全都发了狂地往前跑。
张小碗也没上前追,只是拿着火棒转过身,走到一个这时已把身上的火扑灭的人身边淡淡地说,“告诉这周围的人,谁要是来找我们娘俩的麻烦,我就活活烧死他们。”
她说着时,漫不经心地把火把伸到这人的头发边,吓得这人闻着自己头发被火点燃发出的焦味,不停地抖着身体。
等到张小碗进了门,把门关上,他爬起来后,发现自己裤裆里的屎和尿混作了一团,他伸出手摸了摸,探到眼边一看,刹那眼泪就飙出了出来,这时作为最后一个逃走的人,他顿时哭着软着那双吓得已经站不直的腿,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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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着了?”
关上门,张小碗对此时目瞪口呆的儿子的说。
小老虎还是在瞪着眼,嘴都合不拢。
张小碗伸出手抱起他,皱了皱眉,“吓着了?”
她太凶残了?
小老虎听了这句像是反应过来,连连摇头,接连大力摇了好几下才很大声地感叹了一声,“哇,娘,你好厉害。”
张小碗刚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她不由笑了笑,再问了一次,“可看着了?”
“看着了!”
“嗯,下次你要打人,也要占理,多问别人几次是不是要欺负你,确定了就下手,那时候你还手得再重,只要占着理,别人就奈你不何,也会让旁人觉得他们罪有应得。”张小碗抱着小老虎,慢慢跟他说着一些这世间怎么变都不会变得太厉害的道理。
小老虎一路都笑嘻嘻地听着她说话,等到张小碗进了屋把他放下,他就又趴到了张小碗的背上,让张小碗背着他进了灶房做饭。
“娘,回头我们多去买点油吧。”小老虎边看着张小碗淘米,边给他娘支招。
张小碗“嗯”了一声。
小老虎乐哈哈地偏着头又想了想,又说,“那个扶梯也要买着回来。”
“好。”
“还要给我多买几支箭……”
“好。”
“娘,我还要吃糖,你弄些麦子帮我熬点吧,不知这地方有没有得麦子买?”小老虎想了想,不知道这北边有没有麦子这等稀罕物什买。
张小碗听了笑,“有的,这边有的是,麦子这边有得是,回头我们还要去买些来自己种。”
“娘……”小老虎这时这声叫得似若有所思。
“嗯?”
“咱们的银钱不够用了吧?”
“嗯,够着呢,还有许多,可以买很多东西。”张小碗转过头,亲了亲趴在她肩头的小老虎笑着说道。
小老虎这才放心地嘘了口气,但还是没忘向他娘表衷心,“待我有了本事后,我会挣很多很多银钱给你。”
张小碗笑着点头,“晓得了,现眼下你快快学好本事,待本事学好了,娘就许你出去挣很多很多银钱给娘,可好?”
小老虎又重重地“嗯”了一声,还在他娘亲的脸上亲亲地香了一口,表示他听话得很。
逗得张小碗眼里都是止不住的笑,回头看着小老虎的眼里都盈满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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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汪家书房。
汪观琪得了汪家大郎的信,打开速速阅览后,知晓他家大郎和他的三个弟弟眼下在边疆都好,他这才长舒了口气。
他坐着沉思了一会,对身跟站着的汪大栓说,“刘守备那可有人来请?”
汪大栓弯了弯腰,朝他摇了摇头,“未曾。”
汪观琪闻言眉头一皱,又思量了半晌,这才长叹了口气,“真是孽畜,却只得留他。”
尽管这十余年因边疆战事不断,国家四处灾害连连,朝上人才不济,碍于qíng势,今上夺qíng,令文官丁忧只得一年,武官百日却是未变的,如今他百日丧假未过,不能请令奔赴边疆与大郎他们一起上战场,加之尽管大郎他们身赴将令不得回来丁忧,他为父之人这百日守孝更是必须守之,寸步离不得这京城啊。
如今刘二郎随着忠王爷这一去,这一战要是胜之
,且回来之后,他现身上的正五品的位置怕是越过他现眼下中郎将的位置了。
这兄弟亲家啊,自那年进入王爷的铁虎营后,这地位眼看步步高升,这运气好到让人为之侧目。
就算日后大郎立了大功回来,赐了将位,日后怕也是少不了他这娘家舅父的助力,如今看来,这张氏母子,还是只得护着,免得他日与刘家兄弟生了fèng隙,两家拧不成一股力。
思及此,汪观琪站起了身,走去了后院。
他得细细与那妇人说道一翻,免得让妇人之手,把两家的关系搅得不可收拾。
☆、62
自那日后,就没有什么可疑人士路过,或者再有人找上门来了。
小老虎对此有些失望,因为家中新买了油,他娘也答应他如果还有人来欺负他们,可以让他拿着柴火棍子出去打人。
可惜,那些可恶的人都不来了,小老虎为此还小小地叹了口气,但转念一想,许是这些人怕了他小老虎的娘,他不禁又为此感到有些骄傲起来。
不管如何,过了几天后,张小碗见没人再上门找茬了,暂时松了一口气。
但她还是没有放下警戒,她自己的箭头和小老虎的箭头她都多打了二十支,以备需要时之用。
没有什么人上门来找麻烦后,提心吊胆也少了些许,但对张小碗来说,这日子也没轻松很多。
手头的银钱一天天从手里花走,她抠着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花,但手头也所剩不多了。
而小老虎在长大,用的笔墨,还有吃穿,这些她都不想省他的。
田现在不能种,土里要是种上些菜,种好了倒是可以挑出去卖一些,但也挣不了多少,顶多是贴补点家用,买点盐油等等。
而且,她现在摸不准汪家还会gān出什么事来,出外抛头露面的事也不能做,现眼下琢磨一下,也没什么路可走。
寻思着这些事qíng的张小碗心里轻松不起来,但表面上还是淡定地与小老虎过着娘俩的日子,教小老虎习字,也教小老虎怎么用巧劲和人应对,更多的时候,娘俩挑起扁担和锄头去后面的土里挖土种菜。
现在是十月了,这大凤朝北方的天气比他们以前的南方要凉得快一些,气候还是存在很大的差异,张小碗去卖种子的店家小老虎帮着问了问,现眼下是当地人种白菜和萝卜的时候,她就买上了一些,她还带着小老虎去一个卖面条的大爷处,给小老虎要了碗面条,借此让小老虎问了大爷这当地种白菜和萝卜的注意事项。
田里地里的活是辛苦活,小老虎以前跟张小碗gān的时候是图个乐趣,现下是帮着张小碗真一天都要gān活了,但他也不喊苦不喊累,只是一到晚上吃完饭,练字的时候眼皮子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有时写着字写着字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张小碗在外头就着点柴火的光把活计一gān完,进屋有时就会看到儿子就这么站着趴在桌子上打着小鼾在睡,脸上还沾着墨汁。
偶尔,她心疼得厉害了,眼睛也泛酸,但很多时候也就是走过去把小老虎抱起来放到chuáng上,给他洗脸洗脚,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第二天早上一起,小老虎还要把她布好的功课先补着做完,这才会吃张小碗弄好的朝食。
张小碗有天实在忍不住了,夜了什么活都不gān,硬让他去睡,可她打也好,说也好,小老虎就是板着张小脸不去,非得要练字背功课。
张小碗用眼泪威胁他,他也难受,跟着她一起掉眼泪,但还是非不先睡,急了,对着张小碗就吼,“我现在就在学本事,你不要挡着我学本事。”
急得狠了,在房子里抱着头啊啊啊啊地大叫,一脸痛苦。
把张小碗吓得心惊不已,不敢再勉qiáng他,只能又买来一个油灯,把灯挑得亮亮的,让他眼睛看得更清一点,而她进门也进得勤一点,好能及时看到他在没忍住睡着后把他抱到chuáng上去,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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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地里的种子都种下去了,就没那么多事gān了,张小碗也改了他们的作息,让小老虎早晚蹲马步打桩各半时辰,上午和下午就习字练书。
张小碗想了想,这天带小老虎出去给他买纸时,把没送出去的那几套衣服和几双鞋找了个裁fèng铺卖了,那老板见那布料很不错,手工也不错,给张小碗算了算,给了她一共四两银。
因着男女之别,在外,张小碗一直都是让小老虎说话,轻易不开口,小老虎听得有四两银,也并不欣喜,只是回头看他娘,看到张小碗点了头,这才小大人似的大模大样用官话对那老板说,“银子给得不错,谢大老板了。”
说着又把头凑过去,小声地跟这大老板商量,“这位大老板,我家穷,我要念书,我娘要挣很多银钱才供得起我买纸买墨,大老板,你看我娘线活不错的话,咱能多做点活计到您这卖吗?”
这大老板听得他毫不怯生的口气,一口官话说得再顺溜不过,再看着他那金童般俊气又神气的脸,这头竟不由自主地点了,但还是说,“怕是得不了几个钱,苦得很呐。”
“我知,”小老虎说到这脸也黯淡了,“只得怪我无用,这才刚过五岁,我娘说我习的字还不多,不懂多少学问,不能去考试当官误人子弟,说来我要是能gān,岂能让她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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