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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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身关上门,就看到小老虎瞪着眼睛问她道,“他来gān什么?要抢咱家的粮?”

  张小碗摇了摇头,“尚不知,但……”

  小老虎眼睛此时睁得更大了。

  “怕是来者不善,”张小碗思索着他们娘俩上午见的那从那家抬出去的棺材,再想想昨晚听见的那哭声,大概也猜出是什么事了。

  让那婆子哭得那般撕心裂肺,怕是孩子没了?

  而那棺材是成年人的,是不是那生孩子的妇人也是跟着去了?

  要是如此,这人一死,他就来了?那么……

  张小碗心头一惊,拉了小老虎进了屋,跟他说道,“他们家的孩儿怕是没了,你是他们家的独孙,他们要是来接你,你要去跟他们过吗?”

  “哈,”小老虎连思索都不带思索地冷笑出声,“来接我?怕是想要我们家的东西才是正经,我们家请人打井,挖窖,这么大的功夫动静,他们家的人哪不清楚?我都看到那老不死的都往我家方向看过好几次,这时他们哪会来接我,怕只是来抢东西的,娘,你不要信他们!”

  说话间,小老虎的拳头又握了起来,脸上的愤慨,眼里的怒火,这些属于大人的神qíng这时全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刻,就算是亲手照顾他长大的张小碗也愣了,她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儿子,在只有不到七岁的年纪里,竟懂得了如此之多。

  这岁月哪只是只会催人老,它也能把一个小孩儿催得早熟得不像个孩子啊……

  张小碗的心又钝痛了起来,她无言地把孩子抱到了怀里,亲了亲他的头发,才哑着声音说了话,“你啊,不要长得这么快。”

  她的心啊,都快疼死了。

  *******

  小老虎担心汪家的人来抢吃的,当下就想间张小碗把地窖里的那些粮给转移一些出去到山dòng里。

  但其实地窖里的粮不多,因地窖挖得深,到底下时已经是cháo湿一片,张小碗往里藏的ròugān多,但会受cháo的稻谷却放得少,现如今地窖里只放了五袋糙谷和一些她做好的gān白菜,gān萝卜条在里头。

  更多的粮,她藏在了深山里的山dòng里头,那都是晚上她咬牙一个人背进去的,一次两袋,一次将近一百五十斤,她是拿了绳子把袋子绑住了身体,中途歇气都不敢歇足半柱香,才一鼓作气背进去的,为此,她肩上扛袋时,压住肩头而形成的那些瘀伤痕迹如今都还没散。

  那些糙粮,足够他们母子俩吃上两年,但人一多,也吃不得多久,所以,那些粮张小碗对谁都没那个舍得的心,这年月不知什么时候才过去,那个是他们娘俩活命的根本。

  张小碗跟小老虎解释了一翻,跟他说了这时要是再把粮藏到山dòng去,怕打糙惊蛇,山dòng那个地方恐会被人知道。

  而且,她也跟小老虎说了,他们家动静这么大,那汪大郎又给了他们一些银钱,她又经常进出山间,地窖里要是没有些东西,怕是谁都不会信的。

  “那就让他们来抢?”汪怀善觉得他的肝都要气炸了。

  “怎会?”张小碗顺着他的毛摸,微笑着跟他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这时,叶片子村里共用的水井,那井眼已经不太冒水了,要是去得晚了的人家就会挑不到水,汪家这几天事多,家中的男仆去挑水时已是午时,这时哪挑得到什么水?只得空桶去空桶回。

  当天晚上仆人来报,说是熬粥的水都没了,汪韩氏一咬牙,对管家的说,“老闻,你去后头那户人家去挑点回来。”

  管家的去后面敲了门,门被那小公子打开,这长得跟大公子一样的小公子一看到他,眼往他的空担子一扫,就朝他张开了五个手指,“井是我家费了大钱打的,你去做工的人家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你们要往我家挑水也可以,也不多要你的,五个铜板一担。”

  ☆、77

  那管家听后,只得回家禀报,不过这次他没去找夫人,而是找了汪永昭。

  汪永昭听了略一思索,叫来了汪永安,给了他五个铜板,吩咐他,“去后院挑水。”

  “这钱?”汪永安不解。

  汪永昭竟笑了一笑,“那小儿要五铜钱一担。”

  汪永安看着着他大哥,汪永昭敛了笑,脸色恢复了平时的冷漠,“他是小儿,现只能随得了他荒唐,你是他小叔,你把这钱当成是给他玩耍的钱罢。”

  汪永安领会了他的意思,因又是算是他第一次去见那侄儿,又知他箭法好,还特地去自己房中找了两支箭,当是见面礼。

  他还知小男孩儿个个都喜欢上过战场的英雄,他已经备好了好几句chuī嘘自己的话,好好chuī捧自己一翻,去讨那男孩儿喜欢,但那门一被敲开,那小儿先是看着他的担子,然后看着他的脸就是问:“可是带钱来了?”

  汪永安看着跟他大哥如出一辙,连板着脸都一样的脸,只得把钱jiāo了,摸摸鼻子挑水去了。

  水井里的水其实不多,挑完一担后,汪怀善朝水底望去,不甘不愿地对汪永安说,“我们家的水也不多了,真是便宜你们家了。”

  说完快快地挥着手,满脸的不痛快,“快走快走,看着你我就恼火得紧。”

  这时他说着就跑到了门边,把他家的大门拉开了。

  如此迫不及待送人的样子,汪永安准备好要说的话也无从出口,只得挑着担子走,他一走到门边,汪怀善就势就要关门,于是汪永安就这么像是被人赶了出去似地走了,连揣在腰带上的那两支箭都没来得及送出去。

  *******

  汪永安一走,汪怀善就跑进了屋,对他正在搓麻绳的娘不高兴地说,“他们家来人了,是那天晚上跟那个男人坐在一桌的一个人。”

  “许是他的弟弟。”张小碗手中的动作没停下,淡笑着回复他道,“那一桌子除了他的父亲,另外的大概全是他的弟弟。”

  “是吗?”汪怀善哼了哼鼻子,把钱放到桌上,“娘你可收好了。”

  张小碗看了钱一眼,笑着对他道,“你出的主意,这钱你自己拿着,日后用得上了就自己拿着用。”

  “不要,娘帮我收着。”汪怀善想都没想就摇了头。

  “你自己收着,要钱用了,就可以不问娘了。”张小碗笑着答他。

  汪怀善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过麻条分成了一小股一小股,这时还是摇头道,“我的钱都是你的,我要用钱自会找你要,你帮我收着就好。”

  张小碗见他不感兴趣,只得暂时打消心中的主意。

  她是愿意养成儿子掌管金钱的能力的,这对他以后好,但现下他还在她身边,对她有所依赖,这也是好的。

  她也愿意他还想依赖她,这样说明在他的心里,她还是能保护他的。

  张小碗这时因心中想的事连看了儿子好几眼,被汪怀善察觉,立马问着他脸上带笑的娘,“你老看着我gān什么?”

  “我们家当家的长大了,能挣钱养家了……”张小碗笑着道,“娘多看他两眼,不成吗?”

  这话说得小老虎颇有点羞涩,他抿着嘴红了脸,过了一会,把手中的麻绳搓成后,他自认为自己战胜了心中羞赧,特别大方地一扬他那高傲的小下巴,“看就看吧,随得了你看。”

  说完,那脸却是全红了。

  张小碗不禁笑出了声,有些忍不住地伸手抱过他的头,在他的发顶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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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怀善的长发被他娘挽得高高的,用蓝色的发带系在上面,于是他穿着张小碗改良过的同色小武夫装从树上跳下来时,人与那敏捷的动作都漂亮得紧,看傻了底下的他那一群小兄弟。

  这时汪怀善只抓得了一只鸟,但与他玩耍的兄弟却有得近七个,其中两个手里还牵着家里的小妹妹来了。

  一行人共十人,一只小鸟就算分都分不得多少,汪怀善想了想,一扬手,“这个少了,我们再去找点,跟我来。”

  说着就又事一票小孩去了山上,他连着在山上带着小孩们找了一个上午,这时太阳烈得已经在外面呆不下去了,他才找到了一只不大不小的野jīshe中。

  汪怀善也没多废时辰,他把野jī连毛都没褪,派人去那河边找了泥巴,糊住了jī毛,连同那鸟也是同等待遇,随后塞到柴火堆中烤了。

  而这没经过处理,烤出来的jī一股子腥味,但分到这群小孩手里,不到一会就全被他们吃了下去,连骨头都是嚼碎了咽下去的。

  汪怀善把那只jī一人分了一点,一群人都只顾着手中的那点ròu了,谁也没注意到他一口也没留给自己,不过汪怀善的小兄弟们没注意,他自己也没在意,分完看了他们吃完,就对着他这群晒得黑得发亮的兄弟们说,“太阳太大了,你们先回去,隔个几天了,我再来找你们玩。”

  其中一个长得高一点的这时开了口,“怀善,我下次也可以带我妹子来吗?”

  汪怀善摇头,“不得,不得,人太多了,待我想办法能找到更多的吃的再带吧。”

  说着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下天,随即说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回了,你们也回吧。”

  随便他就背着他的弓箭跟飞也似地跑下了山,引来身后一片小孩的伸颈探看。

  汪怀善一着家,身上的衣裳全被汗湿了,他娘给他打了一盆水来拭,汪怀善伸高着手让他娘忙着,嘴里说着他一上午gān了啥。

  张小碗听完笑着点头,夸奖他道,“你做得很对,下次要是寻的食多,也可让家中有弟弟妹妹的人多分着一点拿回家,也无须他们带人来。”

  “这也不行,也有贪嘴的,会瞒着吃了。”上半身擦好了,汪怀善放下手臂小大人似地摇头道。

  说到这,他细细地想了想,又说道,“下次也许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怕是会找不到吃的了,能吃的都被找光了,想来我也带他们玩不了几次了。”

  “你尽心了就好,他们也知的。”

  “许是吧。”汪怀善感叹般地叹了口气。

  张小碗洗了帕子,又把他的发带拆了,打算给他洗头。

  汪怀善看到此,乖乖把头低下,由他娘轻柔地把一瓢一瓢的水淋过他的头发,感觉到她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头皮间时,他不禁快乐地翘起了嘴角,同时欢快满意地挪了挪屁股,嘴里哼着他娘教的歌谣调子来了。

  这厢母慈子顺,这时他们家的门边,提了水桶过来的汪永昭听着那哼着欢快的调子,那冷脸上的眉毛不禁往上挑了一挑,他停了要敲门的手,待那歌声停下,那妇人带笑的声音响起后,他又yù提手,却又听得里面的那妇人轻轻柔柔地带着笑在说,“你可不要调皮了,快让娘把头发擦gān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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