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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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怀善看着他离去,等他出门的声音响起,他马上跑到门边,把大门关上,这才跑回来,乱拍着胸脯跟张小碗说,“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跟他打一架,才赶得跑他。”

  他现在知晓了不能自个儿去打汪永昭的道理,老想着出人头地再削汪永昭一顿,现下就怕汪永昭激得他发了火,他怕狗子都拦不住他,就把那汪永昭狠狠地打一顿。

  现在汪永昭自个儿走了,他再高兴不过了。

  “好了,去洗洗,娘就去给你做饭……”张小碗笑了起来,起身牵了他的手,带着他去了后院。

  她预料汪永昭会来一趟,所以今日无事,就在这前院候了他。

  那男人也不出意外真来了,不过,她该做的事都替他做了,这汪家日后的繁荣与她无关,这以后内宅的烂摊子更是与她无关。

  她只要她的儿子有个身份即好,只要汪家无人欺压他,汪永昭能给他三分脸,汪家的人只要不添乱,她的小老虎的功名,日后自有他自己来挣。

  *******

  这日入夜,前院起了啪啪作响的拍门声,惊了在树上练倒立的小老虎。

  小老虎在几棵树上连吊了几吊,爬到靠近前院的那棵树上时,惊奇地看到了好几个穿着跟他们这边的人有点不同的人,此时站在了他家的大门前。

  他们一起在说着什么话,小老虎竖着耳朵听了好几下,顿然惊了,随即他想都不想,猴子一样地飞快从树上吊着跳着跑回了后院,到自个儿院前的那颗树前跳下时,还没到门边,他就边冲边喊,“娘,娘,不得了了,来人了,那里来人了……”

  这时点着油灯在看书的张小碗以为是汪永昭带人来了,她想都没想就放下了书,一脸沉稳地大步走到了门后,yù去拿那弓箭。

  哪料,这时小老虎已经跑到了她的身边,紧紧抓住她拿着弓箭的手,那小脸一片cháo红,他激动地用着梧桐村的话跟她说道,“那里来人了,舅舅家来人了,我听得有人叫小弟舅舅叫小弟……”

  张小碗一下子就懵了,此时弓箭从她手里掉下去了她也不自知,她站在原地,舌头竟像打了卷似地问小老虎,“什……什么?小弟来了?”

  “来了,来了……”小老虎急得很,拖着他娘就往前院走,“娘你快去看看,看看,是不是我的小宝舅舅,小弟舅舅来了。”

  张小碗这时踉跄着被他拖着走,来了这世道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觉得心跳乱得她完全掌握不了节奏,那心脏似要从她胸口前跳出来似的剧烈起伏。

  当到了前院前的大门,听着外面那一声比一声高的“大姐”声,她眼完全红了。

  她也傻了。

  连去拉门栓的手都是颤抖的,如果不是旁边着急的小老虎帮着她一起拉门栓,那门栓她都拉不开。

  等门一开,门内,门外的人,相互看着对方,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傻了。

  “大姐当年答应过我们,不离开我们的。”站在张家人中间的张小宝在一阵手抖脚抖后,喊出了这句话,然后这个高大的粗壮汉子就站在那哇哇地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那身边站着的张小弟,张小妹,也都扯拔着噪子哭叫了起来,那样子哀凄得很。

  他们这时连声大姐也不再喊了,那嚎哭的伤心似是要把多年的伤心要哭出来一样……

  张小碗的心都被他们哭碎了,她软着脚走到他们面前,把那比她还高一个头的大宝拉下来看了看,这时见她过来,小弟小妹也不甘落后地往她身边钻,张小碗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一把把他们估全抱在了怀里,眼泪也终是掉了出来,“我的天啊,你们是怎地过来的啊?”

  这梧桐村到京城,上千里的路程,他们是怎地过来的啊?得要吃多少苦啊,看着弟弟妹妹那满是风尘,又粗糙得像风化了的硬皮似的脸,张小碗失声痛哭了出来,流出了她多年未流出过的泪。

  在她旁边的汪怀善见娘亲哭了,小男子汉也呜呜地哭着掉了眼泪,这时他见后边还站着两个瘦弱的老人,懂事的他边哭边走了过去,走至他们面前道,“你们可是我的外祖,外祖母?”

  那在儿女背后抹泪的张氏夫妻本是傻傻地看着这神仙似的小儿往他们走来,这时听得他一声梧桐村乡音的外祖,外祖母的称呼,那刘三娘抽泣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她一下子就跪下地,伸出那满是粗糙纹理的手……

  此时泪流满面的她,yù握不敢握地朝小老虎伸着手问,“可是信中小碗的宝儿?可是?可是?可是宝儿?”

  ☆、87

  张小碗缓了好一会,才把眼泪抹gān,把人和牛车都拉了进去。

  “爹,娘,可有着饭?”张小碗拉着小妹的手,转头问张氏夫妻。

  刘三娘抱着汪怀善还在掉眼泪,听张小碗问话,看向了张小宝。

  张小宝嘿嘿笑着摇头,也不说话。

  “我去做饭……”张小碗一掀裙子,大步朝厨房走去,边走边回头朝小老虎说,“怀善,陪外祖他们坐着。”

  “大姐,我也来。”张小宝也跟在了张小碗的后面,张小妹也要跟着去,被张小弟伸手扯住了。

  慢xing子的张小弟朝着张小妹慢慢地说,“妹,别过去。”

  “为啥?”

  “大姐大哥有话要说的。”张小弟朝着妹妹又笑了一下。

  这时他从怀里掏出那个他亲手做的小锣鼓,朝着那跟小神仙似的外甥不好意思地笑,“可是会喜欢?”

  “啊?”小老虎看着那小孩儿喜欢的小锣鼓,一会会眼儿又红了,“这是舅舅要给我的?”

  “嗯,你拿着,大舅舅那还有给你刻的小木剑,还有给你做的虎皮鞋虎皮帽,喜欢就全拿着。”张小弟见他喜欢,顿时笑得眼都成了fèng。

  “都喜欢得紧!”小老虎慌忙拿过那还刻着神气的小娃儿的木锣鼓,爱不释手地看了起来。

  *******

  张小碗大力涮着前院里这口好几日没用的大锅,她抿了抿嘴,看了看利落地用打火石点燃柴火的张小宝,等涮完锅,正要倒水,蹲着的张大宝立马又站了起来,“大姐,我来。”

  张小碗没说话,看着他出外倒了水,又把大铁锅给放在了灶上。

  “大姐,还要gān啥?”

  “倒水进去,先烧开水。”张小碗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后院拿了米和ròu还有些gān菜,还去土里扯了几把青菜过来。

  她一路快步快走,等到回来时,水还没开。

  这时张小碗已经镇定好了心神,拿着木盆蹲到了烧火的小宝面前择菜。

  “大姐。”张小宝叫了她一声,把屁股底下的矮板凳给了她。

  “你坐着烧火。”张小碗把青菜带土的那一边的根头摘掉,把择好的菜放进了盆里,淡淡地说。

  “大姐你坐着。”张小宝在推让。

  张小碗没说话,只是拿眼睛扫了他一眼。

  这时饶是近十年未见了,张小碗在弟弟们心里的余威还在,张小宝见他大姐瞪他,也不敢再推让了,把板凳又塞回了自己屁股下面。

  “媳妇呢?怎么没带来?”张小碗抿着嘴择了几根菜,问起了话。

  “没媳妇。”

  “你现在多大了?”

  “二十三了。”

  “怎么还没讨?”

  张小宝被张小碗微显严厉的话说得头不断地往下低,这时说话的声音已经接近蚊子的哼哼声了,“订过亲,后来那姑娘家不嫁了。”

  “为啥不嫁?”张小碗实在没择菜的心qíng了,gān脆把菜都放下了手,见他还低着头,语气又稍严厉了一些,“把头抬起说话。”

  张小宝只得抬头,对着跟过去无二的大姐一脸辩解,“不怪我的,订亲时送了彩礼过去,可是她家娘说,还要我给五十两,我们家哪来的五十两?这媳妇这么金贵,娶不得!”

  张小碗听后看着小宝那张已经长大,并沧桑了很多的脸,鼻孔又是一阵qiáng烈地发酸,她缓了好半晌才说,“这个娶不得,总有娶得的吧?”

  “嘿嘿。”说到这,张小宝不说话了,嘿嘿笑两声又添柴去了。

  “说吧,为啥不娶?还有小弟呢?也十九了。”

  “这不是,没得空么,地里活多。”张小宝不敢看张小碗,看着灶火说。

  没得空?张小碗看了他一眼,转了个方法再问,“你们怎么想着要来的?”

  “想见你,就来了。”

  “说!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就光学会骗我了?”张小碗口气有些糟糕了起来。

  张小宝的头又往底下低了低。

  “把头抬起,好好说话。

  ”张小碗拉了下他的手,又缓了缓,让口气柔和了一些,“不要骗大姐,家里的事都跟我说说,要不我心里没数,不知道咋办。”

  “家里头,那个,家里头三年前接了舅舅大人的信,说,说你日子不咋好过……”

  “舅舅是这样说的?”

  “嘿。”

  “他是咋个说的?”

  “就说你脾气倔,不招人喜,喜欢呗……”

  张小碗听得此言默不作声了一会,见张小宝偷偷地看她,这样子跟过去他做错事,说错话了时偷偷看她一样,她笑了一笑,“姐没事,你继续说。”

  说罢,脸色又板了一下,眉头皱起,“什么事都要说清楚,不许瞒我。”

  张小宝迟疑了一下,这才低低续道,“我问了李掌柜的,他说京里的大户人家,日子要是不好过,手头会紧,这时县太爷不在我们县当官了,我就托了那说是官家的人给你捎了五十两银子过来,也捎了信,过了些时日,打听消息时,有人说那人是个骗子……”

  说到这,张小宝的头完全不敢抬起来了,他顿了一会,没听到他大姐说什么,这才鼓起勇气又继续说道,“这下面的日子,大半年的也没收到你的信,舅舅那边也不来信了,新来的县太爷也不好说话,找他也见不着,再托人问起都无法托起,娘也老作恶梦,说你快要活不下去了,一家人心里实在记挂得很,我跟小弟商量了个主意,他在家种地,我跟着李掌柜介绍的师父跑腿做生意,想着攒点银子就过来看你……”

  说到这,张小宝的脸抬了起来,脸也有笑了,“这两年我攒了二百两,就塞在牛车底下,等会就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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