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绝天……恐怕也差不多是发疯的时候了吧?
在花蚕想来,上次大会上故意放走了与夺魄尊者同来之人,为的就是带回消息,让花绝天知晓两人已是相认,与他撕破脸皮……之前武林大会尚未开始,花蚕担心节外生枝、毁了那许多人一齐推进了的剿除炎魔教的大风向,便由花戮与花绝天虚以委蛇,掩饰过去,而现在却是不怕了。
先不说花戮剑术已经更进一步,单是目前身边多的这些人,就也是一股极大的力量……而此时让花绝天知道自己被耍了多年之事,自然是为了大大刺激他一番,若是能让他心魔更深、甚至搅乱他的心智的话,自己两人的胜算,就又要多上一分。
前面花戮身形愈快,几乎化作淡淡虚影,让人看不清楚,只有满场剑气纵横,勾得人心动dàng,心神不安。
花蚕的目光一直定在花戮身上,因着自己不能修行内功,眼力便也差了些,一开始还能瞧得清楚,但在花戮这般进境之下,居然也是难以为继了。
便是自己所长并非如此,行毒蛊之术时,内力亦是并无大用,但偶尔想来,心中也会生出些许不忿……花蚕微微勾唇,手指探入袖中,轻轻抚摸腕子上的银练蛇,那蛇似也感应到花蚕复杂心境,凑过蛇头在他指腹蹭上几蹭,权作安慰了。
花戮的剑势更急,越bī越紧,带出的压力惊人,几乎让人心都绷成一线,直欲断裂!终于,在达到顶峰之时,花戮手臂翻转,就收了所有气势,抱元守一,刹那间偃旗息鼓了。而他自己也是双目微闭,长剑入鞘,就好像从未动过。
站了一会,花戮的黑发随风飘拂,由动至静,最终服帖地垂在胸前。花戮睁开眼,回头朝那蓝衣的少年走了过来。
花蚕未语先笑,迎接结束了早课的自家哥哥。
“擦把汗罢?”不知何时花蚕手里多了块方巾,正迎面递过去。
花戮接过来,拭去因内力奔腾而溢出的细微汗珠,淡声应了句:“嗯。”
“哥哥现在进展如何?”花蚕看花戮动作,微微一笑。
花戮随手将方巾掷到不远处的宫人手里,答道:“离十二重大圆满还差一线。”
“这样么。”花蚕沉吟着。
只差一线……说好也好,因为毕竟只要寻着一个契机就能突破,而说不好也不好,毕竟这契机难寻,说不得就要苦熬上好几年时光,或者终生突破无望。
“不必想太多。”花戮垂目看了花蚕一眼,“我不会输。”
花蚕笑一笑:“单单不会输可不行,便宜娘的骨灰要拿回来,所以,我们得完胜了他。”
“知道了。”花戮应声。
花蚕再想一想:“联手?”
“好。”花戮低头,对上花蚕冰冷的眼,又看一看他嘴角温柔的笑意,点头答应,“联手。”
房间里第五瑾与第五玦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宫人们都被屏退左右,就连窗子也都关得严严实实,还让秦青守在了门口。
两个人初步达成了一致意见后,花蚕朝那边看了一眼,回头冲花戮笑道:“哥哥,你猜我们那位‘瑾哥哥’会对便宜爹说些什么……机密要事?”
花戮面无表情:“战事。”
“我想也是。”花蚕勾唇,“这些年来,据说大凛一直骚扰北阙边境,让这位陛下可是不胜其烦,满朝里好像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将士……便宜爹一醒来,这位陛下想必是不会放过的罢。”即便心里有所愧疚,但跟国家大义比起来,怕也是会放下的。
花戮安静不语,他知道现在花蚕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果然花蚕又道:“便宜爹的身子可还没有养好,现在上战场的话,可就活不了几天了。”
“你要阻止?”花戮看向花蚕。
“阻止不了。”花蚕摇头,随即轻笑,“再说了,若是不跟便宜爹找点事做,他再时常想一想便宜娘,大概死得更快。”
“解毒。”花戮看着花蚕的手,细白的手指纤长,可那双手,却能够调制出世界上所有的毒物来,当然也能调制出能与这种毒物相克的另一种。
花蚕弯起嘴角:“毒当然要解,不过那个破烂身子也要用补药撑起来才是。”这时候,第五瑾就能帮大忙了……要说这世上的珍奇异物,还有哪里会比皇宫更多?
“嗯。”花戮点头,算是就这样决定了。其他的一切,就要等第五玦与第五瑾两人的商讨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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