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商量完,花戮转过身,他内力自行运转,已经把刚才消耗的恢复完毕,现在要去再练上一遍剑术,这时候,花蚕伸出手,拉住了花戮的袖子。
“等一等。”花蚕说道,他敏感地察觉到手腕上银练蛇的异动,就好像要对他说些什么一般。
花戮看了四周一眼,这里地处广阔,宫人们虽然不敢上前,但还是远远地跟着……于是他略侧身,将花蚕整个挡住。
花蚕手腕翻动,那条晶莹剔透的银色小蛇就从他袖子里钻了出来,盘在他的掌心里摇头摆尾,艳红的蛇信喷吐,不断地发出带着某种特有频率的声音来。
略一挑眉,花蚕凑过去听它“说话”。
之后,他的脸色从轻松到凝重,终是变得有些异样起来。
……什么?
花蚕听着银练蛇口中嘶嘶不休,面上便不自觉现出几分讶异。待银练蛇说完了,他一抬头,正看到花戮眼中露出的些许询问之意,就扯一下嘴角,说:“昨日你我陪伴便宜爹的时候,银练出去找耍子,竟然听到了第五瑾与第五琮的对话。”他摇一下头,叹道,“原来第五琮就是‘一寸风’的主人。”秦青能听见人心跳之声,然而蛇类性子冰冷,能减慢呼吸,瞒过秦青五感。
这就难怪第五瑾一眼看到两人便明白两人身份了,花蚕原也知道,堂堂一国帝王必定有其消息来源之处,却没想到,在江湖中盘亘已久、鼎鼎有名的消息铺子“一寸风”,竟然便是这个来源了!
若往深处想去,那位北阙王朝的先祖,可真是深谋远虑、智计超然……
两兄弟在这里说话,可注意力却都留了几分在那边的屋子处,过得一会,居然门开了。然后第五琮走了出来。
第五琮遥遥地朝这边拱手笑了笑,就跟秦青搭起话来。
花蚕花戮对视一眼,心中都有思量。
先是秦青在外看门,这下把第五琮也赶了出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竟是连心腹如此都听不得的?
约莫又过了个两柱香光景,第五瑾终于也走了出来。
花蚕花戮见到,就走过去见礼。
“陛下。”花蚕笑道,因着是在外头,就还是规规矩矩称呼得好。
花戮也朝第五瑾点了点头招呼。
“小一练完剑了?朕还想着要来欣赏一番的。”第五瑾声音明朗,笑容和煦,看起来心情不差,可真实情绪为何,又是并未可知。
“陛下若是想看,让哥哥再为陛下演练一遍也未尝不可。”花蚕听出第五瑾调侃之意,便也微微一笑。
“哈哈哈哈,小二你可真会说话!”第五瑾朗声笑道,“朕要是真这样做了,皇叔怕是会以为朕欺负了你们啊!”
“爹爹才不会说陛下的不是呢。”花蚕笑容温和,“难不成,刚才陛下对爹爹说了什么难为的事?”
第五瑾唇边弧度不变,看着花蚕的目光却带了些意味深长:“小孩子家家的别管大人的事,若真想知道的话,不如去问问皇叔罢,朕可不敢私下里说,如果惹得皇叔生气了……”他眉一扬,从第五琮手里拿过扇子对准了花蚕的脑袋轻轻这么一敲——
“你‘瑾哥哥’我可就乐子大啦!”他笑容满面,而后转过身,“朕还有些别的事情处理,小一小二去陪皇叔罢,朕走了。”
花蚕原本也没奢望能套出话来,就微微躬身,笑容平静:“那就恭送陛下了。”
第五瑾几个人都离开了,花蚕让几个宫人远远地伺候着,自己则拉了花戮,悠然踏入房内。
第五玦身子虚,还是半躺在chuáng上的,而chuáng头摆着凳子,该是第五瑾坐了的……这样近的距离,不是要联络联络感情,就是要说什么私密事儿的。
花蚕花戮两人走进来的时候,第五玦正目视前方,眼里也没什么神采,看起来……是在发呆?
“爹爹。”花蚕刚进门,就先唤了声。
“嗯,小二啊。”第五玦回过神,侧过头对两人笑了笑,“小一早上练完剑了?”
“是。”花戮应声,可声音冰冷。
第五玦也不介意,又看一眼花蚕:“陛下走了?”
“是啊,走了的。”花蚕笑道,“孩儿刚问陛下与爹爹说了什么,陛下还不肯说呢,还让孩儿自己过来问爹爹。”
第五玦摇摇头:“也没什么,别想太多。”
“不能说么,爹爹?”花蚕没想让第五玦扯开话题去,而是紧跟着问出来。他是猜到了与战事有关,可具体怎么样,还是要让第五玦亲口说出来……这样,也好再问问第五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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