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羊脂球,很善良。”邓鸣贺显然看到了李小小手里的书本名称,说了一句评价,随后就道别,“晚安。”
“我也喜欢。晚安。”看着邓鸣贺出门,李小小起身关门。
到了周六,胡金元没来,徐磊和张仲坚来了,看到邓鸣贺,张仲坚有些别扭,徐磊却只是开始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后倒是不再介意了:八仙过河各显神通,无论邓鸣贺是来休养的还是来追李小小的,徐磊凭借当警察的观察力,感觉这个邓鸣贺不是那种会对李小小不利的人,也就放心了。反正都有一个张仲坚了,哪怕多一个邓鸣贺,也就那么一回事了,是自己的总归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那不过就是井中月水中花,多担心也没用。
听徐磊说过两天刘一鸣的案子就要开庭了,那个被关起来的煤矿老板这些天人都瘦了一大圈,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心疼的,还没宣判呢,光是医药费就已经花了好几万了,刘一鸣的老爸全身多处骨折啊还引起了内出血和脑震dàng,能不死人都算命大了,煤矿老板垫付的这点钱还真不算什么。
李小小也就问了问这次案子宣判的几种可能xing,张仲坚涉及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讲起来还是头头是道的,分析说煤矿老板赔钱是肯定的,是否关停则不一定,是否判刑也不一定,主要这种事qíng煤老板都是抱团的,互相之间一支援,有些表面看起来十拿九稳的事qíng,也许就会有临时的变故。
对此李小小和邓鸣贺等人都表示能理解:社会就是如此,弱ròuqiáng食,整个市里面的小煤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果都关停了,多少领导要没有灰色收入?只求这次的事qíng能够圆满解决就行了,想要一劳永逸是不可能的。
过了两天,张仲坚特意打电话过来了,判决结果基本满意,除了刘一鸣爸爸的医药费全部由小煤窑赔付外,还有后期的后续治疗费用和营养费以及房屋倒塌的损失,全部都追回了。为了不被追究刑事责任,煤矿老板还算赔付积极,当庭表示立即转账。
“额,那个,刘一鸣准备跟我过去你的农场感谢邓鸣贺。”张仲坚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李小小愣了愣,随后就明白过来:张仲坚大概还是觉得邓鸣贺的话有些可疑,去问刘一鸣关于邓鸣贺的事qíng了,这才让刘一鸣知道了邓鸣贺在自己农场的事qíng站在刘一鸣的角度来说,得知了帮了自己的邓鸣贺居然就在小小农场,哪怕是心中再好奇,感激也是放在第一位的,毕竟如果没有邓鸣贺这样的帮助,这件事qíng在国际上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响,国内的相关传媒也不会注意到这个事qíng,那两个北京的记者朋友所起得到的作用也就没有这么显著了。
刘一鸣来感激是应该的,可邓鸣贺是不是愿意让刘一鸣来感激李小小就不知道了,现在她郁闷的是:张仲坚说,他们一行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148妹妹隔壁的八卦
当务之急,最重要的就是让邓鸣贺知道这件事qíng,这本身就是邓鸣贺的事qíng,是否见都必须由邓鸣贺自己决定。
李小小挂了电话就往邓鸣贺所在的菜地跑,邓鸣贺带着糙帽,正在给菜地浇水,听了李小小的话愣了愣,缓缓走到水管边关掉了水龙头。
“见还是不见?你倒是做个决定啊?”李小小看着邓鸣贺不紧不慢的动作,自己倒是比他还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来都来了,能不见吗?见就见吧,都是同学,我不过是来这里打工,又不是来这里逃避追捕的,没必要躲着。”邓鸣贺声音很平和,李小小听在耳中,竟然想起了仓央嘉措的qíng诗:你来或者不来,我就在这里。
既然如此,当初何必还特意叮嘱自己保密?李小小摇摇头走开了,离开之前告诉邓鸣贺:“等他来了,我就让他直接到地里找你?”
“不用了,你喊我一声就行,我会回去的。”邓鸣贺看了看四周生机勃勃的菜地,地里只有一条条间隔菜地的小通道可以行走,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于是告诉李小小一声,在乡村呆的时间长了,邓鸣贺也习惯了通讯基本靠吼的生活。
李小小刚回院子没多久,张仲坚的车子就过来了,李小小迎了上去,张仲坚下车后脸色有些尴尬:“刘一鸣的父亲也来了。”
车门开处,一个虚弱得走路都需要搀扶的老人下了车,头上裹着的厚厚的纱布让李小小不由得想着当时的惨烈,扶着老人的就是刘一鸣,一下车,刘一鸣就问:“小小,邓鸣贺呢?张律师不是说他在这儿吗?”
“你等会儿啊,他在地里呢,我叫他。”李小小说着,走到院子边缘,冲着下面绿油油的菜地一嗓子吼了过去:“邓……鸣……贺……”
悠长嘹亮的声音在山与山之间回响“贺……贺……贺……贺……贺……”,渐渐消散,明明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的邓鸣贺,悠长的回应却不知从哪个山坡上传了回来:“来……了……了……了……”
刘一鸣大开眼界:彬彬有礼的成功投资人邓鸣贺,竟然在这里躬耕于农场还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环境,瞧这山喊得地道刘一鸣自然明白,邓鸣贺不告诉任何同学和朋友在农场打工的事qíng,必然是有原因的,这个数学天才从来做事都是有的放矢,绝不胡来,本来听到张仲坚问起邓鸣贺的事qíng,说起邓鸣贺在李小小农场打短工时,刘一鸣还想暂时不过来,等抽空了悄悄过来跟邓鸣贺道一声谢的,奈何跟自己老爸一说起,老爸急了,一定要让儿子领着亲自来道谢。
老人明白,能把煤窑搞到关停整顿,靠自己这些普通老百姓是不可能的,多少年过去了也没成功过,多亏了这个儿子的同学,农村人讲究个有恩必报,哪能不亲自登门道谢?
戴着糙帽光着膀子的邓鸣贺从菜地里走出来的时候,刘一鸣的老爸愣是不敢认,一个劲儿地问刘一鸣:“这就是你那个在外国工作的同学?莫认错人了吧?”洗菜的婆娘们听得真切,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李小小也听得直笑:估计老人觉得这个人是这里的工人也就差不多了怎么看都不像国外工作和生活的人。
刘一鸣扶着老爸上前:“是他,不会错的。”解释完了以后诚恳地看着邓鸣贺说了一句:“兄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我爸特意要来感谢你,老人脾气犟,我拗不过他,就不请自来了。不要介意啊”
“不会介意的。进去坐着说吧,老人家身体还没恢复。”邓鸣贺解释着,跟刘一鸣一起搀扶着刘一鸣的老爸坐在了葡萄架下。
李小小忙去里面打了一壶指尖灵泉出来,给在座的人每人倒了一杯,老人这幅模样,指尖灵泉对他应该有些效果的。
老人总算是相信了邓鸣贺的身份,对于邓鸣贺来这里做事的缘故虽然想不通,感激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停的说着感激的话,李小小在旁听着老人说事qíng的经过,也有些鼻子发酸。倒是邓鸣贺一直表现得十分镇定,一屋子人都红了眼睛,邓鸣贺依然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认真的听着老人的叙述。
没等老人讲太久,邓鸣贺就主动出声打断了老人的感激之语:“刘叔叔,感谢的话就别说了,我和一鸣是兄弟,我总不能看着兄弟有事,却袖手旁观是吧?这件事qíng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放在心上,安心养病,等病好了,重新选个宅基地把房子修起来,舒舒服服过日子就是了。不要多想。”
老人还想再说,邓鸣贺已经使着眼色让刘一鸣搀扶老人上车去,等老人在车上坐好了,刘一鸣下车来跟邓鸣贺道别和道谢,邓鸣贺才认真地嘱咐道:“我不过是随手打了个电话而已,没有做什么努力,你不要往心里去,也告诉老人不要往心里去。我在这里做事的事qíng,不要跟同学们说,我就是想来这里放松一下,这里的空气好,我每天劳动,最近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了。我不想人尽皆知。”
邓鸣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避开张仲坚,张仲坚在一旁听着就十分尴尬:这事qíng是自己不相信邓鸣贺的身份而跟刘一鸣问起的,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做了个八卦的人,偏偏张仲坚平时并不喜欢八卦,这种自己违背了自己原则的事qíng让张仲坚很不舒服。
“你放心,我只和老班长说了,我立刻告诉老班长,让他不要往外说。”刘一鸣赶忙解释,解释完了立刻就要打电话去找老班长,让邓鸣贺给制止了:老班长是个热心肠的,却并不是个嘴巴严的,老班长都知道了,班里的同学估计也就都知道了,专门再打电话去就有些不合适了。
见邓鸣贺不愿在这件事qíng上多讲,刘一鸣也就不làng费时间多说,告辞后跟着张仲坚上车,准备送自己老爸再去医院住院去。
其实最近刘一鸣挺受刺激的:从小刘一鸣读书就不算用功,有点儿小聪明都没用在学习上,勉qiáng高中毕业后就在城里做了点小生意,看着那些考上大学出来的同学大多数都还在为别人打工,一个月赚的还不如自己一个做小生意的多,刘一鸣心中是有些小得意的:自己不与人争、小富即安,踏实挣钱过日子挺好的,不必去溜须拍马,不必去喝酒应酬,比那些大学毕业生也没差什么。
如今家里出了事,各个政府部门相互推诿不拿他当回事的时候,刘一鸣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看着那一张张义正言辞的冷漠的脸,刘一鸣拿着钱都不知道该送到哪张脸的面前才有用如同一盆水对着一片沙漠似的,连泼都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泼该泼多少?也不知道泼出去了到底有没有效果毕竟对手可是煤老板,钱比自己多得多多亏那些在北京搞媒体的记者同学,多亏同样上高中却考上了华清大学进而成为国际金融风险投资人的邓鸣贺帮忙,这就是人家大学生具有的社会影响力的作用啊看来朋友和社会影响力,在很多时候比赚这点儿钱更重要啊可惜自己当初的选择决定了自己的朋友圈子和社会影响力,幸而还有这些老同学帮忙,否则靠自己的社会影响力,这个亏,吃定了。房子白塌了不说,自己老爸就算是死了,也是个白死的。
李小小自然不知道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却是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的结局了,目送邓鸣贺回了他的菜地,李小小却被洗菜的富林婆娘叫住了:“小妹子,刚才来的,是哪里的人?我怎么看着,像是那个塌了房子的霉鬼呢?”
“你认识他?”李小小诧异的看了一眼富林婆娘问道。
“我妹妹嫁在了他们屋隔壁,和他还有些亲戚关系的,走亲戚的时候还一桌子吃过饭呢”富林婆娘解释了一番以后,双目发亮地问,“我刚看他来讲的那些话,是来感谢小邓的?是小邓帮了他们吧?小邓和他们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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