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跑向的方向是村子的方向那边有自家的祖屋祖屋里还住着自己的爷爷奶奶呢难道是爷爷奶奶出了什么事?小小急了:“你快点儿快点儿”
邓鸣贺安抚道:“在快呢不能再快了,要保证安全,否则都掉路边沟里了,那可就更慢你别急,到了就知道了。”
“那也快点儿”小小开始不讲道理。
“好好快点儿”邓鸣贺只好顺着小小的话答应着。
开车上去并不慢,然而车子拐过一个弯,看到自家祖屋的时候,一直开得很平稳的车子却猛烈地摇晃了一下,前轮掉进了坑里。邓鸣贺这是一瞬间失神了:祖屋已经垮下去了两堵墙一个偌大的坑出现在祖屋旁边一直到刘秉玉的鱼塘的范围这是长期下雨,雨水浸透了泥土,造成土地沉降了“车陷住了,下车走”邓鸣贺没等小小开口催促,忙跳下车来当先就往祖屋跑去“爷爷奶奶”小小哽咽着随后追了上来,那边修建的豆腐坊和酒坊都没倒塌,这边平日里爷爷奶奶做卧房用的房间墙壁却倒下了两板墙冲到近前,已经有好些村民在围观了,小小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着自己家人的身影,首先看到的是几个叔伯婶娘都在,爷爷奶奶呢?
“爷爷奶奶”小小忍不住高声呼喊起来。
“小小啊孙女儿啊我的屋啊我的娘啊我的天啊菩萨啊呜呜呜呜……”奶奶一声哭嚎,从人群中被人搀扶着簇拥出来。
小小忙上去搀扶,瞧着奶奶已经是鬓发散乱,泪眼滂沱了爷爷也被人搀扶着从人群中扶了出来,这个一向都很稳重的老人,这次受的打击真的很大,人都有些站不稳,虽然看着比奶奶的哭天抢地要稳得多,小小却从爷爷灰败的泪眼中看到了绝望和伤痛。
“不要急不要急人在就好人在就好”小小一见爷爷奶奶都好好儿的,没少哪一块,心里立刻就轻松了一半,“人没事吧?人没事吧?”
“人倒是没事,好在是白天,人不在房里,在厨房这边坐着烤火咧,看那砖头都跌到chuáng上去了要是人在房里睡着,那还了得?命都保不住”良成刚从省城回来,听到小小家祖屋动静太大,忙上来看时,已经是这样的qíng形了,好在两个老人都平安无事,忙将两个想要进去抢救东西的老人给拖住了,让后面赶来的村民们给劝住了。
“也幸好你这个房子是砖木混合结构的,要全是砖瓦房啊,这整栋屋子一定是会倒下去的那就和下面村子上的倒霉人一样,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德银大爷指着没有塌下来的楼板和里面的木墙道。
“贵旺和chūn梅咧?怎么他们两个老的没上来,你们两个小的倒是上来了?”东林伯伯诧异地问。
小小这才想起没给父母打电话,忙掏出手机拨了过去,奈何家里的电话却没人接小小急得直跺脚,这个时候,要说哄老人,还要靠李贵旺。
“哎哟不要打电话了,人来了”正没奈何呢,眼尖的村民一眼就看到了跑得气喘吁吁的李贵旺两口子。
“爸妈房子塌了两堵墙,人没事。”小小忙迎上去,解释道,免得他们看到这吓死人的阵势会吓着。
251盘算(昨天的三更)
“屋子倒了屋子倒了我的娘啊”听小小讲了老人没事,又看到了爷爷奶奶哭得伤心的模样,再看房子的一边塌陷得直接看到了屋里的chuáng和柜子,刘chūn梅第一个受不了,嘴里喃喃地说着,人就往地上瘫软了下去:她在这个屋子出生、长大、成家、生女她的所有生活都跟这个屋子是有关的,她对这个屋子的感qíng比任何人都要深。
李贵旺顾不上瘫下去的婆娘,瞧着自家大哥大嫂过来帮忙扶住了,忙往前面走去,总要打探明白qíng况才行啊。
不用李贵旺问起,村里人自然就会讲,只听忠信叔紧皱着眉头讲道:“这应该是因为下面挖煤挖空了,前些日子远志家的鱼塘里的水又都顺着那个dòng漏下去了,这些天又还一直在下雨,没停没歇的,最后才会酿起这么大的祸事。当然,这个只是我们这几个人私底下的判断,这个事qíng最终怎么断,怕是还要让煤炭局的人来才好断,不然有些人肯定是不服气的。”
忠信叔这话是冲着刘云煤矿去的,村里人都知道刘云煤矿走的就是下面这条线,如果说下面是挖空了才会造成这个问题,那就肯定是刘云煤矿的问题。
“刘忠信你这话就有意思了,凭什么认定就是我们刘云煤矿的问题啊?你那个德源煤矿明明也经过我们巷道不远的地方,我瞧着是哪个的责任怕是还不一定呢你倒是红口白牙先把我的罪定下来了,你凭什么?”刘云煤矿的贺翠香原本混在人群中是想看看热闹打探一下风声的,如今见忠信叔这样讲,当下就跟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惊叫起来。
“不是你的?你问问村上的人,在你家桩头上挖过煤的又不是一个两个,那个不晓得你家巷道和桩头是往那边走的?还是你当这些人都是哈的?”忠信叔也激动起来,他如今是德源煤矿的老板了,又是飞山村的村长,哪里能容许人家往他头上扣屎盆子?
听着两个人现场就为了这责任应该谁负责而争吵起来,小小和邓鸣贺两个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忍不住的怒。
“这塌陷下去了这么深,你们自己回自己的矿上去看一看,到底是哪一家的巷道塌了,就晓得了嘛”东林伯伯给出了个主意,围观的都说好。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却都没有答话,还是各自地吵,声音却小下去了,话题也从到底是谁家引起的塌方扯到了不该彼此陷害的问题上来。
小小也看出来了,这两个人现在根本就不敢下自家的煤窑去,怕一进去就出不来了塌方这种事qíng没人说得准,如果是类似今天这种雨水泡透了泥土引起的塌方,就算是有第二次塌方也是正常的。
“鸣贺,你帮我找找你报社的朋友和媒体的朋友,请他们帮忙,这件事qíng要宣传得越大越好,否则我们家的祖屋就白倒了。”小小说完,递过了自己的手机。
邓鸣贺哪能不理解小小的意思?忙点点头:“好我这打完了电话就回家拿相机,也顺便把爷爷奶奶一起送回去,他们在这里于事无补,看着这qíng况反而会更伤心。”
邓鸣贺躲到清净的地方打电话去了,小小上前搀扶起了爷爷奶奶,叹着气跟李贵旺商量:“爸爸,要不然你先送他们到农场那边休息,这边是肯定不能住了,先让他们过去再讲吧。在这边他们两个老人帮不上任何的忙,还白白地在这里làng费时间。等你过来的时候,帮邓鸣贺把他的相机拿过来。”
李贵旺点点头,先是把自己婆娘劝好了,然后才让人把两位老人给扶上了车。
邓鸣贺想了想觉得不放心,索xing自己也跳上了后车厢,让李贵旺开着车,拉着一家子往农场走,临走前邓鸣贺jiāo待小小一句:“你在这里等着,等我马上就拿着相机什么的回来。”
这哪里还有不乐意的?小小忙答应下来。
瞧着哭闹的人都走了,争辩的两个人也就不吵了,各自悻悻地离去。
德银大爷说了一句:“大家看着这个qíng况,帮人家一把,把能用的东西,都给搬出来放到院子里,免得房子塌了里面的东西就都没了。乡里乡亲的,平日里大家还是喝着他们家的水呢都帮着把东西搬出来吧”
众人哄然应诺一声,纷纷开始进去搬东西。
小玉嫂子更是说:“小小他们一家子本来平日里就对大家好,哪怕关系一般的遇到了这种qíng况还都肯帮忙呢,何况她还是我们飞山村的活菩萨?大家搭一把手,让他们再少受点损失呗。”
小小本想说这房子已经成了危房,那些家具什么的东西搬出来也是假的,不如别làng费力气了。奈何看着众人热火朝天的帮助,一时间劝告的话倒是讲不出口,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暖意。
几个叔伯也都进去帮忙搬东西去了,三婶娘满面愁容地凑到小小身边问:“小妹子,你讲讲,这样一来,我们这豆腐坊和酒坊可怎么办?我是真担心啊瞧着那半边的房子也因为这次的事qíng,裂开了好几个大口子,如今那fèngfèng都能伸进拳头去了,我瞧着以后也不能再用来搞豆腐坊和酒坊了,不然怕是要出人命的,你讲讲,这可怎么办啊?”
豆腐坊和酒坊是几个叔伯婶娘如今唯一的收入来源,每个月收入不菲,要是因为房子成了危房而无法继续开下去,三婶娘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
“豆腐坊和酒坊就放到我农场去开吧,我那边不是还有一排平房嘛,有两间原本是刘小海两口子住着的,如今他们两口子不住那里了,你们就拿来当豆腐坊和酒坊,样子还是按照现在的样子来弄,弄好了以后赶快做,应该不会太影响生意。”知道人没事以后,小小的心里其实已经不怎么着急,反而开始忍着怒气一步一步地盘算,房子不能白塌了,人不能白吓了,这豆腐坊和酒坊的生意更是不能停了“哎那我去和大哥讲。”三婶娘听了这话高兴得不行,忙叫住了还在搬东西的大伯,说是要商量这个事qíng。
大伯却面无表qíng地看了三婶娘一眼,冷冷地讲了一句:“搬完了东西再讲现在不帮着搬东西,你在那里倒是蛮cao心。”
三婶娘脸一红,小跑两步过去帮忙搬东西去了,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埋怨着:“我这不是为了几兄弟的收入嘛?怎么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
不多时邓鸣贺开着车上来了,村民们又自动自发地把被褥铺盖什么的往小小的车子上搬。
实话实说,这最不能淋雨的除了粮食就是铺盖了,粮食都是还在粮仓里的,一时半会儿还不虞淋湿,这些被褥衣物却是淋不得,随着屋顶瓦片的滑下,这些被褥衣物已经bà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邓鸣贺拿着相机,小小拿着伞在一旁挡雨,把屋子垮塌一旁的坑从各个角度拍了下来,这大坑约莫有一百来米的直径,从坑底到上面至少也有十多米深浅,坑中间还有一段路,是通往下面村里的,这下可好,回村和拉煤的车子最多也只能到大坑边了。
这房子是怎么都不能住了,算是彻底的废了,唯一庆幸的是这次没伤到人。小小一边举着伞,一边自己心中懊恼:重生前这是没有过的事qíng,细细追求起来,却是因为自己承包了茶山搞了农庄,让刘秉玉一家妒忌了,也跟着搞了山庄挖了这口始作俑者的鱼塘,才会出现这样的qíng况,若这一大塘的水没有都漏下去的话,应该也不会弄成这样想着小小就有些郁闷和懊悔:早就想让老人下去住的,可老人死活不愿意,总想守着祖屋,自己要是多解释一下祖屋的危险,老人也不至于这样固执,爷爷奶奶从来都是讲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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