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寝宫
皇甫临脸色不是很好的看着面前的皇甫祁扬,不管皇甫祁扬这么晚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就刚刚发生的事qíng,让他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这么晚不睡,找朕有什么事?”
皇甫祁扬恭敬的对皇甫临抱拳行了个礼:“回父皇,儿臣有件事qíng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觉得,自己应该抓住今晚的机会,明天早朝,父皇就要宣布太子人选了,即使老三的姬妾慕容映雪今晚做了如此道德败坏的事qíng,让父皇心里不悦,但是他好歹还有一个叶相在,当太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没什么不能讲的,说。”
“据儿臣得知,三哥与叶相走的极近,本来女婿跟岳父之间有来往儿臣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儿臣却听到有关他们暗中勾结的消息,更有传言,北朝太子跟叶相有密切来往,叶相数十年来权倾朝野,野心也越来越大,大有盖过父皇之势,朝中多数大臣都是他的门客,就连右相常良其实也是叶相的人。”
第179章
“有这种事?皇儿查得很仔细啊,不知对此事,皇儿有何看法?”
皇甫临别有深味的看着皇甫祁扬,看来老五为了对付叶相,也花了不少心思,或者说,为了太子之位,竟也沉不住气,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自己有所警惕,也想提醒自己叶相跟老三的关系匪浅,让老三继位,是否是个证确的决定。
老五的能力的确比老三要更甚一筹,但却依旧极不上如今的老六,若他能真心辅助老六,也是个不错的帮手,只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别当不上太子,就想着造反。
“儿臣觉得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无风不起làng,叶相一直始终是个心腹大患,不得不防。”
皇甫祁扬想了想,而后说道,他不能说得太多,只能点到为止,如果说的太多,反而会引起父皇心中的不快。
皇甫临撑着下巴,略微沉思着,良久,他点了点头:“朕自有主张,时候不早了,跪安吧。”
“儿臣告退。”
在皇甫祁扬离开后,皇甫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从古至今,太子一位使终是皇室争抢的位置,血流成河的亦在不少数,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们有兄弟相残的一幕。
明天的早朝,怕是要有一场风波了。
巍峨壮阔的皇城中,骄阳下的琉璃瓦闪烁着七彩光泽。
金銮殿中,文武百官整齐的分两边站立,每个人的心里都记挂着同一件事,那就是等下皇上将会立谁为太子。
皇甫离圣,皇甫祁扬,皇甫沉言跟皇甫影弘站在百官的最前方,除了皇甫沉言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紧张之外,其他三人都心思各异。
虽然有叶相的扶持,皇甫离圣还是没来由的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在心里祈祷今天一切都顺利,不会有任何变数。
皇甫祁扬俊眉轻蹙,恐是这几人之中最紧张的一个,不知道昨天的话父皇是否放在心上,如果父皇真的听进去了的话,那他的希望是最大的。
皇甫影弘一直跟皇甫祁扬一条心,他担心的,无非就是皇甫祁扬能不能被立为太子。
“皇-上-驾-到!”
德公公尖锐的嗓音倏然响起,整个大殿之中片刻间一片肃静,当那明huáng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里的时候,整齐高亢的声音震耳yù聋。
“儿臣参见父皇。”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临姿态优雅的坐在了龙椅之上,一撩衣袍,那袍摆上的五爪金龙也跟一动,似活了一般,充满了霸气的威仪。
“众爱卿免礼。”
当众人站起身时,看到了站在了皇甫临身旁的皇甫墨邪,每个人的神qíng都是一顿,无双城即归拢了洛朝,君无双自是洛朝子民,他贵为王爷,上朝也并无不妥,只是既然上朝,为何不是同他们站在一起,而是站在了皇上的身旁?
大臣们的神qíng,皇甫临一一看在眼里,他眉稍轻佻,神qíng一片肃然。
“诸位爱卿,朕昨晚说过,今日早朝,便宣布太子人选。”
“皇上,臣有事启奏。”皇甫临刚说完,右相常良便站了出来,第一个开口说道。
“右相是否对太子一事有何看法?不如说来听听?”
“非也。”常良看了一眼皇甫墨邪,而后说道:“无双王爷站在皇上身旁似有不妥,是否请王爷走下朝来?”
他实在是不解,为何皇上要命他在朝上提这么一事,是为了突显无双王爷的存在感吗?可是他就是不说,别人也无法忽视那跟皇上站在一起的人,这种待遇,就连皇子,也不曾有过。
如果对方不是异姓王爷,他都要怀疑,皇上这么重视无双王爷,是不是想把皇位传给他的意思。
皇甫临先是蹙了蹙眉,接着对皇甫墨邪说道:“如此,那就请君爱卿站在朝臣之中。”
“是,皇上。”
皇甫墨邪面无表qíng的对皇甫临拱了拱手,而后走了下来,他的周身散发着冷漠的气质,微扬的唇角透着几分邪气。
叶相狐疑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皇甫墨邪,眉头轻轻拧起,为何他觉得无双王爷那笑容,透着一丝诡异呢?
“皇上,不知皇上心中的太子人选是谁?”将心中的那份疑虑压下,叶相问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三皇子的太子之位。
“朕……”
皇甫临刚说了一个字,立即有大臣站到朝中进言道:“皇上,太子之人必当要才德兼备,能力出众,三皇子虽然贵为长子,但昨晚雪姬在宣明殿的行为,让咱们洛朝的脸在北朝跟越朝之间丢尽了,若是立三皇子为太子,传到其他两国,臣怕会引来其他两国的嘲笑,臣觉得还是五皇子更为出众一些。”
从皇上昨天的态度不难看出对三皇子的满意,他是五皇子的人,自是拥护五皇子当太子的,如今三皇子出了这么一个差错,他们势必要将错处最大化。
“皇上……”三皇子一党一见有人出来捣乱,立即站了出来:“昨晚之事明显是有心人给雪姬下药,想要借此毁了三皇子的声誉,不由此可见,下药之人居心叵测,三皇子一向才华出众,是众皇子的表率,太子之位理应非三皇子莫属。”
“臣也觉得三皇子更适合当储君,太子向来都是立嫡或立长的。”
“三皇子连后院里的姬妾都不能好好调教,试问一个不能治家的人,如何才能更好的治国?”
“依臣之见,倒是觉得七皇子是个可造之才,他为人敦厚谦卑,以后定当同皇上一样,是个爱子爱民的仁君。”
“臣赞同立三皇子为储。”
“臣也赞同立三皇子。”
“臣觉得王皇子更有帝王之才。”
“臣推举七皇子。”
“……”
一时间,满朝之上,皆是众大臣的各抒己见,吵闹的声音有些像集市上买菜吆喝的大叔们,以皇甫离圣跟皇甫祁扬的拥护声最高,中间偶尔还穿cha着拥护皇甫沉言的声音。
叶相静静的听着大臣们的言论,一双锐利的眼中散发着jīng亮的光芒,他走到殿中,双膝跪下,对着皇甫临,高声嚷道:“各位皇子都是人中之龙,无论将来谁当皇上,都乃洛朝之福,不过某些大臣还是说的在理的,太子向来是立嫡立长,我朝虽然并没有严格定下规矩,但历代君王无一不是长子长孙或嫡子嫡孙,实在没有到了今朝改变祖宗的制度,皇上主张立贤,三皇子亦能担当得起贤能二字。”
他的话字字铿锵有力,明着是提意见,实质上却不排除给皇甫临施压,他的话里话外,无一不透露出立皇甫离圣的坚定。
而叶相的话音刚落,叶相跟皇甫离圣的人齐刷刷的在叶相的身后跪了下来,放眼望去,几乎有一半的人,皇甫临看着这阵势,丝丝怒意自眼底散发。
从来没有认真算过叶相一党有多少人,如今看看那黑压压的一片,当真是权倾朝野,而且还不算地方官员与未有资格进殿上朝的官吏。
好一个叶相,他这样做,是想让自己妥协吗?
“连爱卿,你有何意见?”皇甫临淡淡的扫了面前的一幕,视线落在了一旁保持中立不曾说话的连城。
连城刚毅的脸上端的是正气傲然,纵使穿着官服,依然不减他风风凛凛之势:“回皇上,不管谁当太子,微臣都会尽忠职守,保家卫国。”
他这个大将军之职还能当多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笑儿说的对,他更想与自己的妻女平安的度过余生,三皇子为人yīn沉,他不能阻止他被立太子,但是他自己的命运,还是可以由自己做主的,与其到时候他当皇上铲除自己,还不如尽快想个脱身的办法。
皇甫祁扬深邃的眼中闪过不悦,果然,连城谁都不帮,往日里他不是跟叶相对着gān的吗?为何这一次却不阻止叶相。
皇甫离圣心qíng很是愉悦,就如今的qíng景来看,他几乎不用担心什么,没有连城的扶持又如何,他还能拉拢叶相,太子之位注定会是他的。
“你们都起来,立谁当太子,朕心中早有人选。”皇甫临沉声说道,在众大臣期待又紧张的注视下,他拿过早已准备好的锦盒,递到德公公的手中。
“皇甫墨邪接旨。”
低沉而轻缓的嗓音在大殿之中倏然响起,如道闷雷,砸在了众人的心上,令人瞠目结舌,惊愕不已。
这个名字,他们太熟悉不过,就是因为熟悉,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皇上,您刚刚说什么,臣没有听清楚?”叶相猝然起身,眼中写满了诧异与质疑,怎么回事,六皇子不是早就死了,是不是他听错了。
看到叶相错愕的神qíng,皇甫临心qíng顿时觉得舒服了:“叶爱卿没有听错。”
“父皇,六弟已经死了四年了,你是不是太想念他了,而且,您让一个死人接什么旨?”皇甫影弘一听到皇甫墨邪的名字就乍毛,即使当初诏告天下查出曹平才是真凶,但他对皇甫墨邪的恨依然没有减少。
他的话,也说出了众人的心声,谁接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什么旨?是他们心中所想的那样吗?
皇上这出也太奇怪了一些。
“朕已决定,立皇甫墨邪为太子,怎么,诸为爱卿有意见?”
轰——
众人只觉得一道闷雷狠狠的劈了下来,呆呆的忘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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