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槿如画_张瑞【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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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赤似是察出了訾槿的不耐,温声哄道:“我为你弹奏一曲可好?”

  訾槿转过脸来,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忙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君赤怔怔地笑了一下,毫不迟疑地走上台去,随身的太监早将他的翎玉琴准备妥当。

  琴弦轻拨,第一声如珠玉落入了金盘之中,清脆得夺人魂魄。十指微动,一时间那琴音,似被清泉洗过,山水清音,幽深静至,憔悴了一地的浮云落花,烛火迷散零落在声声清音中。

  幽音萦回,韵致清远,似是离别,又似相逢。仿佛那山间白云,飘渺,时隐时现。

  缠缠绵绵,飘飘渺渺,若近若远,若隐若现,琴音似qíng人间的呢喃,缭绕耳边。

  一曲终时,掌声震天。

  訾槿露出大大的笑容,摇摇晃晃地朝君赤走去。君赤见訾槿身形不稳,忙下了台迎了过去。

  訾槿见君赤朝自己走来猛地就扑了上去,在众人还未来及反应之时,訾槿傻笑了一下,吻住了君赤的嘴。

  果然,温软香甜如想象般的那样。

  众人都目瞪口呆地震惊看着这一幕,大堂中一时寂静无比。

  君赤惊讶万分瞪大了双眼,忘记了挣扎,傻傻地怔于原地,任由訾槿挂在自己身上,掠夺着口中的蜜液。

  “成何体统!”不亏为太子君凛,居然是第一个作出反应的人。

  君安尴尬地站在自己位置之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赤这此时方回过神来,霎时脸色绯红一片,他连忙推开訾槿。

  訾槿一时失了依靠,斜斜地朝地上倒去。君赤红着脸手忙脚乱地又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此时众人恍然大悟:他早已喝醉。

  “太子殿下,二哥,请容小弟先带訾槿回宫。”君赤声音微微颤抖,qiáng装镇定地说道。

  “也好,三弟就……”

  “本宫看就不必了,在路上那哑巴若再对三弟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岂不贻笑大方?就由本宫带她回吧。”君凛冷着脸打断了君安的话,让人看不出他的qíng绪。

  未等众人反应,君凛拖着訾槿扬长而去,脸色冰冷一片。

  目瞪口呆的喜宝,反应倒是不慢,连忙跟上了君凛。

  太子御用马车之下,君凛看也不看身后的众人,拖着訾槿就上了车。一直紧跟太子身后的女子本也想上车,却被君凛一记眼刀,打发到太子妃车上去了。

  放下车幔,君凛颤抖着轻轻地将訾槿抱在自己的怀中,一双凤眸暗了又暗,动也不动地看着訾槿的睡颜。

  訾槿潜意识地感到了不安,讨好地在君凛怀中蹭了蹭。

  君凛猛地收紧了胳膊,将訾槿圈在怀中,眸中满满的痛苦挣扎之色。

  快进宫门之时,一直跟在车旁的喜宝,听见里面君凛断断续续的声音:“我不会让她们……谁也没有资格……子……你要信我……”

  醉酒后,訾槿过了此生当中最郁闷的一个夏季,自己所到之处均可听见宫女与太监的偷笑声。

  鱼落自那日起无论如何也不让君赤与訾槿同chuáng而眠。

  君安旁敲侧击地问訾槿:是否需要通房丫鬟了?

  訾槿面红耳赤,差点摇断了脖子。

  西乐更是过分,整日整日地挂在訾槿的身上,含慎带怨地问着訾槿,自己哪里不比君赤?何时迎她过门。

  訾槿满头黑线,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每每独自一人时,訾槿悔恨万分,一世的英明就毁在这次醉酒,对这个身体如此不耐酒jīng懊恼万万分。

  出乎意料的是,对于此次事件君凛并未难为訾槿,回宫后甚至提也未提。

  君赤为此很长一段时间不敢与訾槿对视,仿若做错事的人是他一样。

  訾槿暗暗恼恨:兄弟!你姿色倾城貌似潘安又如何?毕竟还在未长成期,就算吃你也等你熟透了才行,更何况关于吃你这种事,我做梦也没梦见过。

  最后訾槿总结一句,六月飞雪了,比窦娥还冤啊……

  月国宣隆十六年冬末訾槿一十五岁

  月国军大胜,收复所有失城,宣隆帝赐上将军訾吟风英远王,受亲王禄。

  月国宣隆十七年chūn初月国军凯旋而归訾槿一十六岁

  一年一年又一年,訾槿已在月国皇宫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了四个年头,盼来等去终于在chūn初时,传回了訾吟风凯旋回朝的消息。

  訾槿自是欢欣无比,日日盘算着訾吟风归朝之期。

  今年的御花园在訾槿眼中异常的好看,若是身边没有这个变态公主那便更美丽了。

  “小哑巴,同我回辰国吧。”西乐公主秀眉轻扬,嘴角沁笑,含qíng脉脉地瞅着身边黑瘦平凡的訾槿道。

  訾槿皱了皱眉,换个了方向晒太阳。

  “这月国宫中有何物让你如此迷恋?莫不是看上了宫中的女子?但这宫中的女子有几人能与我相比?”西乐娇媚地看了訾槿一眼继续说道:“更何况本宫已是你的人了,你若不愿娶本宫,本宫便死给那月国老皇帝看!”

  訾槿无奈地摇了摇脑袋,血口喷人的戏码,日日上演,早已见怪不怪了。

  “月国太子欺你幼弱,二皇子对你另有所图,三皇子也定会卷入这场宫争之中,若你真那么心念那可人的宫女,把她带回辰国也无不可。你要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惟有我对你才是真心实意。”西乐妖魅地一笑,双手如藤蔓一般缠到了訾槿的胳膊上。

  訾槿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道:訾吟风凯旋之日便是我自由之时,此时若是跟你走还不是从一个龙潭跳进了另一个虎xué?

  “莫非?!你对那三皇子心有挂念?……那三皇子是容貌上佳,你与他又日日相伴,莫不是你有心于他?……但他可是个男人!”西乐美眸之中闪过一丝光芒,讪笑地问道。

  訾槿无力地翻着白眼:君赤虽然一日比一日的俊美,但毕竟才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我还没有公主你那么变态,好不好。

  西乐啊,何时你才能正常点?初见,你一人在纳蓝南族家庙之中装神弄鬼,再见,你不愿出手救落水的三位皇子。与你相处之时,永远不知下一秒你的qíng绪会如何,你如此地yīn晴不定谁人敢跟你?

  西乐似是很满意訾槿无可奈何的表qíng,盈盈含qíng地说道:“我就说嘛,三皇子就是再jīng致,也终究是个男子,岂能与我相比。你就跟我回辰国吧。”

  “公主此言差异,月国乃槿之母国,槿为何要为你漂泊在外?”少年,唇红齿白,目如幽潭,眉如剑锋,俊美无匹,眉眼之中有淡淡的不悦和抑郁,jīng致无比却又英姿勃发,头戴锦绣发带,身着深紫底色、上绣青石白蟒的锦袍,脚踏皂色长靴。

  “你是鹰犬不成?无论本宫与小哑巴走到哪,你都能闻风追来!”西乐眉头轻挑不悦地看向踱步而来的君赤。

  君赤越过她坐到訾槿身边,拨去訾槿脸上的乱发,轻声问道:“都过了午时,定是让那人缠得还没有进食吧?”

  訾槿抬眸,暧昧地望向君赤身后的鱼落。鱼落刹时红了脸,低下头连忙说道:“并非主子所想,我只是同三殿下一起来寻主子,主子出来多时,怕主子饿着,所以带来点糕点。”鱼落窘迫地将篮中的糕点送到訾槿面前。

  訾槿漫不经心地拿起一块,迷着眼睛吃着糕点,用你不必解释我已明了的眼神瞄了君赤一眼。

  君赤撇开脸,耳根微微泛红,大窘道:“好好吃点心。”

  西乐的视线绕三人之间悠转了会,她别有深意地盯着君赤,笑得异常妖娆。

  訾槿无意间看到这笑容,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连忙转过脸去,对西乐的笑容视而不见。

  chūn日的阳光温暖异常,訾槿吃完东西,西乐却仍没放人的意思,无奈之余惟有坐在石桌旁打着瞌睡。

  西乐也不恼怒,笑咪咪地看着訾槿的睡相,伸手想将訾槿的头揽到自己的肩膀上,但中途却被君赤伸手拦截了下来。

  即便西乐脾气再好,终是忍不住发火,但又怕惊动边上睡觉的人,惟有愤恨地瞪着那人。

  君赤侧过脸去,无视西乐喷了火的双眸,抬手将已睡熟的訾槿横抱了起来,朝太平轩的方向走去,鱼落紧随其后。的c0

  西乐看着君赤与鱼落相继离去的背影,盈盈地笑道:“小哑巴跟本宫走后,将鱼落留给你如何?”

  君赤顿了一下,终是未再回头。鱼落呆愣了一下,随即装作无事般地跟上了君赤。

  君赤走远后,西乐本一直微笑的容颜瞬间yīn沉无比。她扫了一眼君赤转弯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yīn狠:“你不遂了本宫的心愿,本宫就让你这些年所做,全部付诸东流!谁也阻止不了本宫将她带走!”

  算算时间,訾吟风也是这几日便要回来了。太平轩书房内,訾槿抱着早已整理好的包袱,对着桌子上的展开的四十余张短筏傻笑。

  每张短筏之上,只有一句话。

  槿儿:

  边陲风光无限,等到凯归以后,定带你领略边陲风景,一切安好,勿念。

  槿儿:

  鱼落说你对宫中生活不喜,知你委屈禁锢,相信等到凯旋之日,定是你自由之时。

  槿儿:

  听闻你与太子不和,他骄横跋扈肆无忌惮地欺凌槿儿,甚是忧心。槿儿暂且忍耐,等到回朝之日,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槿儿:

  二皇子对你照顾有佳,甚感安慰。知槿儿对课业不甚用心,不愿勉qiáng,愿槿儿能随心所为,不必想它。

  槿儿:

  听闻你为三皇子的身世难过,得知槿儿地良善,甚为安慰。三皇子虽出身单薄,待到回朝之日,定帮三皇子得到所失,望槿儿不必难过。

  槿儿:

  知你与三皇子相处愉悦,qíng同手足,甚感欣慰。昨天拿下失城一座,相信不久之日定能与槿儿相聚。

  槿儿:

  又是一年,知槿儿还是不喜宫闱生活,忧心如焚。闲暇之时,常常念其槿儿之不愿,心痛不已,却又无能无力,黯然心伤。

  槿儿:

  听闻槿儿游湖不甚落水,惊魂不已。后又得知槿儿救出三位皇子,甚为担忧。太子对槿儿恩将仇报这笔,已铭记心底。

  槿儿:

  听闻太子大婚之前日,去太平轩对槿儿欺凌一番,甚是气怒。如此肚量如此跋扈怎配继承大统,归朝之后定不会饶他。

  槿儿:

  二皇子对槿儿照顾越是周到,颇得我心。听闻他已封王,对訾凤訾风颇有意,不知把訾凤訾风许配于他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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