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槿如画_张瑞【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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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年月国上将军訾吟风带领月国二十五万军队应敌。

  三国自分裂之后也偶有战争,但像此次耀国倾一国之兵力的疯狂攻打,却从未出现过。三国的臣民纷纷猜测耀国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如此疯狂地进攻。

  意料之中的是,此次战争三国之中的第一大国辰国始终保持中立状态。

  那一年訾槿一十二岁。

  风槿如画 神女转世 原为苍生 数世问qíng 应劫而生 正是两小无猜时(三)

  章节字数:6739 更新时间:08-07-08 09:57

  自訾吟风留下鱼落出征后,訾槿的日子可谓蜜里调油。

  如今的她每日早早便到上书房睡觉,醒来后直接回太平轩内觅食,余暇时间便待在书房兼卧室鼓捣着各种糙药。

  訾槿无数次地畅想,自己能如那些穿越前辈们般,弄出迷魂散云雨露砒霜鹤顶红等极品药来,心血来cháo之时便会让鱼落去御药间,将每种药都偷上两钱。御药间内太医与太监发现药物不日剧减纷纷恐慌不已,又怕上面得知后问起罪责,众人惟有将此事哑巴吃huáng连般吞了。

  从此御药间内多了一批苦命的守夜人。

  訾槿用三月之久鼓捣出多个瓶瓶罐罐后,开始思考着药物是否如想象般管用这个无比深刻的问题,但任凭鱼落如何神通广大,也未能在这皇宫之中不声不响地找到活人做试验。訾槿对此怨念颇深也惟有作罢。

  转眼已是入秋,天气已渐渐转凉。

  訾槿每日最大的痛苦便是天还未亮起身赶去上书房。虽说到了上书房还可以接着睡,但冷硬的桌椅毕竟没有被窝里来得舒适。

  鱼落看着穿衣洗漱束发都不曾睁过眼的訾槿,心里虽无奈万分,但也已习已为常了。在鱼落看来,訾槿愿意让她摆布没闹xing子已是万幸。

  鱼落小心地牵着一直未曾睁眼的訾槿送到太平轩门外,方把訾槿的手jiāo于喜宝的手里,并对嘱咐喜宝一遍又一遍:万要看好主子。

  喜宝自是知道鱼落与自己的不同,每日不厌其烦的听完嘱咐,方才小心万分的拉起訾槿朝书房赶。

  每每此时鱼落便会一直站在太平轩外,目送訾槿与喜宝远去后方才回太平轩内。

  天未亮,喜宝一路拉着主子走在上书房的路上。对于一直不睁眼也能走路的主子,他诧异过佩服过如今已是习以为常。

  喜宝从未见过能懒到这种程度的人。难道走着路真能睡着?要说她真睡着了吧,但若到了上书房门口訾槿从不用他开口提醒便会立即醒来,那jīng神好得像是路上睡觉的人并非是她一样。

  今日訾槿使了xing子,鱼落是连哄带骗的才把她弄了起来。如今时辰已是不早,喜宝暗暗心焦,唯有拉着訾槿加快脚步。

  安逸走着路的訾槿突然手中一空,到了?

  只有到了地方,喜宝才会松开手,但好像又不对啊,这才走了多一会?

  从太平轩到上书房就算疾步而行也需半个多时辰,若如他们这般行走怎么也要近一个时辰才会到。

  喜宝这是gān嘛去了?怎么那么吵闹?

  訾槿此时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接着走睡,但天仿不如她愿意,一只手揪住了她的衣襟。訾槿心里恼怒万分,一个巴掌甩到揪着自己的衣服的罪魁祸手之上,突然整个世界安静了。

  只听喜宝颤抖地叫了声:“主子?”

  何事将喜宝吓得如此?哪个不长眼睛敢欺负她的人?

  訾槿睁开双眸,首先入眼的便是太子君凛那张喘着粗气,通红一片的脸。

  訾槿纳闷地看着他,那眼神清澈无辜,仿如在问:出了何事?

  “訾槿!你好大的狗胆!”君凛怒视着訾槿无辜的表qíng,抚着自己通红的手吼道。

  “太子殿下,我家主子无意冲撞。是奴才未及时提醒主子,让主子不小心冲撞了太子殿下的銮踏,望殿下恕罪。”喜宝战战兢兢地维护着哑巴主子。

  “来人!给本宫掌这个奴才的嘴!”

  只见君凛身边的两个太监,走到喜宝身边便要左右开弓。

  訾槿莽撞地冲了过去,一把将那两个太监推开,愤怒的眼神中清楚地写着:凭什么?

  从小到大从未让人如此顶撞过的君凛,岂能受住如此的折rǔ,随即便忆起御花园内的那铭记于心的一巴掌。今日毅然公开顶撞,又给了自己一巴掌。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这口气叫他怎么忍得下?

  “大胆奴才!敢公然顶撞本宫!来人给本宫狠狠地打。”君凛说完坐回銮踏直视訾槿那张无畏的脸。

  君凛身旁的四个太监一把将訾槿与喜宝按住,刚被訾槿推开的两个太监卷起衣袖如左右开弓般狠狠地抽了起来。

  訾槿努力挣扎,但她毕竟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怎能挣脱两个太监的钳制,如今也只有乖乖挨打的份。

  “啪”一阵火烧的疼痛在訾槿左脸烧起,然后就是右脸。“啪!啪!”不知多少次,訾槿从火热的疼痛到双脸麻木毫无知觉。

  君凛得意万分地瞅着訾槿露出不甘与屈rǔ的神色,心qíng顿时好了不少。

  抽够了二十多巴掌后,君凛挥了挥手,示意太监退后。他得意洋洋地走到訾槿面前,昂着下巴说道:“今日算给了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以后若是再犯到本宫手上,本宫定不会如此算了!”

  訾槿眸中的怒火,烧得君凛心qíng愉悦异常,他微笑地坐上銮踏,起身而去。

  訾槿起身拉起身边的喜宝,瞅着喜宝猪头一样的脸愧疚不己。

  “都是小的不好,小的拉着主子的时候走了神,没想让主子冲撞了太子。”喜宝也是一脸愧疚。

  訾槿想笑笑但这一笑又牵扯到脸上的伤,疼得她呲牙咧嘴。

  “主子我们还是快走吧,怕是要迟了。”

  訾槿想起那个白头发和白胡子的周老太傅,对迟到的人宁杀错不放过的个xing,心中一阵恶寒,也忘记疼痛了,拉起喜宝就一阵狂跑。

  未进上书房,訾槿便听到戒尺敲打皮ròu的声音,这让刚刚受过皮ròu之苦的訾槿,小心脏一阵阵地抽,内心挣扎万分,迟迟疑疑的走了进去。

  已近六十的太子太傅看见訾槿进来,并未开口,依然用戒尺敲打着太子贴身太监的手掌。

  见太傅未作表示,訾槿也不敢到自己坐位上,惟有站在进门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周老太傅敲完太监,然后敲打太子的伴读,丞相之孙——祁咏跃。

  那小戒尺与手掌碰触发出的“啪啪啪”听得訾槿头皮都在发麻。

  打完这几人后,周老太傅捻着雪白的胡子盯着訾槿良久后说道:“平日课堂上懒惰也就罢了,毕竟你口不能言,学得再多也是无用,但如今你连来课堂都不按时,真是孺子不可教化。”

  周太傅再次拿起了那个惹人怨恨的小戒尺。

  訾槿耷拉着脑袋一步一磨蹭地走到太傅身边,百般不愿地将手伸了出去,心中暗恨:为何太子迟到就只是惩罚他的太监和伴读,怎到了她迟到就不能让喜宝顶缸了?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太傅拿起小戒尺狠狠地敲打着訾槿的手心。

  撇去太监不说,周老太傅可谓偏心极了,他打祁咏跃也只用了三分力。周老太傅对祁咏跃下不了手也是有原因的,祁咏跃不但为丞相的长孙更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他怎能真的下狠心呢?

  訾槿就不一样了,周老太傅早就看这个哑小子不顺眼了。不说訾吟风这个只知道打仗的莽夫本就和他诤谏不和,就说这个哑小子天天把他的课堂当睡房也是不可饶恕。平日自己看他睡觉只当他朽木不可雕,但如今他不但睡觉还迟到。周老太傅平生最恨学生迟到,今天就叫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周老太傅可以说是用尽全身的劲在使用着小戒尺。

  良久后,周老太傅的力气用完了气也消了,气喘吁吁地把戒尺放好后让訾槿下去了。

  訾槿抬起脑袋朝自己的座位走去,突然下面哄堂大笑。訾槿那黑黑的小脸现在是又紫又肿,好像被人捏大的包子,也难怪下面的众人要笑了。

  君凛的笑声在众人中最刺耳。二皇子君安抿嘴一笑。三皇子君赤匆匆抬眸一瞅,迅速的把头低了下去。

  訾槿气愤地看着众人渣,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火焰,小脸因愤怒闪闪发光。她仇恨地盯着君凛半晌,脑子闪过无数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画面。

  先jian后杀,杀了再jian,jianjian杀杀,jian了又jian,看猪头太子也算姿色不错,男男配也是不错的选择,于是訾槿脑中无数个耽美画面,太子都无辜地充当了小受。

  君凛这一清晨总感觉有人用仇恨和不明的眼光盯着自己,本来愉悦的心qíng,也被那不明的目光盯得直发毛。

  “小哑巴,怎样?感觉不错吧?”周老太傅刚走,君凛面带微笑,神qíng得意非凡地走到訾槿身边笑道。

  訾槿慢慢地站了起来朝四周看了又看,只有胆子最小的三皇子君赤还在座位上磨蹭着。

  訾槿慢慢挪到了利于逃跑的地形,轻轻微笑。君凛凤眸中满是怀疑,不明所以地盯着訾槿。

  訾槿露出最虔诚,最自然的微笑,温柔万分地执起君凛的手,轻轻地抚了又抚,满脸的歉意与后悔。

  君凛奇怪又怀疑地盯着訾槿的一举一动,待看到訾槿的歉意与后悔的面色之后,眼中露出了更重的得意与鄙夷,终还是怕了自己这太子的身份。

  君凛毫不掩饰鄙视了訾槿一眼:哑巴永远是哑巴!更何况还是个畏惧权势、攀附权势的哑巴。訾吟风一世英雄怎就有了你这样的儿子!真是訾氏一族的耻rǔ!

  君凛微微而笑,笑容虚假异常:“你也知错了?既已知道错了,本宫也不愿与你这痴傻的哑巴多做计较……”说罢便嫌恶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訾槿的笑容僵硬,拽住君凛的手不愿松开。只见她突然猛地低下头,恶狠狠地、毫无顾忌地咬住君凛的小手指与无名指。

  “啊!!”凄厉的叫声从君凛口中喊出。

  尚未走远的众人不知发生何事纷纷回来探察!

  訾槿可谓卯足了劲地咬了下来,死不撒嘴,直到感觉到血腥之气才松开了嘴。君凛的脸扭曲万分,反应迟钝地呆愣原地,众人一时也是不及反应。

  訾槿撒丫子跑到门外拽上喜宝就朝太平轩的方向狂奔。

  “死哑巴!本宫定不会放过你的!”太子捂住那深可见骨,血流不止的伤口,恨声吼道。

  远处,訾槿愉悦的大笑声,回dàng在空气之中。

  訾槿忍着脸上的伤痛,故意发出愉悦大笑声,却是惊坏了喜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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