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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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好日子
不规则的池子边上跪坐着一圈的人，每个人的表qíng都格外的虔诚，还带着得偿所愿的欣喜，他们的一只手悬空在池子上方，鲜红的血液带着生命的活力不断的涌进池子当中，他们感觉不到痛疼、也没有挣扎，而是心甘qíng愿的贡献者自己的一切。陈大姐赫然就在其中，她一只手像是抱着什么的环在胸前，脸上带着满足、为人母的慈爱。
令乔薇意外的是，小糙也在，只是被安排在祭台的边缘，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乔薇有些心疼，早知道就不把小糙一起带过来了，可是，将小糙一个人放在乙丑院中乔薇又不放心，唉，世上真的没有两全的事qíng。
“怎么样？”圣主在祭台边缘站住，然后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乔薇表qíng没有变，嘴上说道：“圣主仁慈。”
“呵呵。”圣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gān巴巴的听不出任何qíng绪。
乔薇垂着眼，尽量不去看陈大姐苍白逐渐转青的脸。脚用力的踏着地面，乔薇在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不想去、不去做，可是陈大姐以前的音容笑貌一一的在脑海中浮现，如果陈大姐不在了，还是在小糙的面前倒下的，那对小糙是多么大的打击。
在乔薇低垂着眼的时候，陈大姐身边的一个男子向后倒下了，立刻就有人将那个男子拖了下去，然后又一个人做了那个男子的替补，跪坐到男子刚才跪坐的位置，眼睛不眨一下、眉头不皱一分的割开自己的手腕，鲜红色的血液带着生命力向着池子奔涌而去，也不知道圣主教是使用了什么方法，口子割开的不是很大，血液却不带任何迟疑的脱离身体，不会自动的凝固、连流动的速度都无任何变化。
如果乔薇此刻抬头看的话，就会发现，替补的这个男人是一开始带他们上船的bào躁男，再留意一下，bào躁男身边的那个低垂着头让披散的头发挡住脸的女人是同一行的**，只不过现在她的肚子没有了，一片平坦。
还有，祭台一侧有一堆人，就算整个dòngxué都燃烧着火把，那块地方上方仿佛多了一个罩子依然笼罩在黑暗中。数不清人数，也看不清他们的摸样，偌大的一块yīn影，人数应该不少，但是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反抗，大家都平静而虔诚。
圣主稍微抬了下手，宽大的袍袖微微下滑露出圣主修长白净的手指，只见圣主手指微动，乔薇眉毛微挑，如此信任自己？
“圣主仁慈。”乔薇恭敬的说道，然后退后几步转身走向垂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小糙。这一通的做派，乔薇真是觉得自己像是清宫剧里面的太监，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到了小糙身边后自动退后。
“小糙。”乔薇伸手搂住小糙单薄的身子，搂住后才知道，小糙禁不住的在发抖。
就像是慢动作一般，小糙慢慢的抬起来头，小脸上血色全无，仿佛淋了一场冰雨，浑身寒冷的让人心疼。双眼无神空dòng，却又像是包含着无数的qíng绪，道不明说不清。平静的泪水不断的从眼睛里涌出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到看不见的地方。
乔薇的心皱缩了一下，搂着小糙的手更加的用力，“对不起，阿姨不该带你过来的。”
小糙将脸埋进乔薇的怀里面，身子紧紧的贴着乔薇，双臂环在乔薇的身上，她渴望着温暖，来自乔薇的安定。埋在乔薇怀中的小糙毫不迟疑的摇摇头，她不怪乔薇，反而感激乔薇带她来见圣主。
乔薇也更加用力的抱住小糙，“小糙……”喊着叹息，乔薇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还是小糙先退出了乔薇的怀抱，仰起小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笑容虽然难看，但有着对真心的喜悦，她知道乔薇不会丢下她，乔薇给她的感觉比养父母还要好。“阿姨，我没有事，只是一下子离开你有些不适应。”小糙的声音很小就像是含在嘴巴里面，还伴随着眨眼睛，让苍白的笑脸添加了一丝活波可爱。经过圣主教这段时间的生活，小糙学会了很多，而且她也知道，圣主是危险，但是也不是可以的欺瞒的，就算自己说话声音再小，他也许也会知道，说以不得不撒谎。
乔薇心里面微疼，为了孩子，也要快点儿从这里出去。“还记得阿姨以前教的吗？”
小糙乖乖的点点头。
乔薇露出一个笑容，“那小糙要做个好孩子哦，要学会尊重和友爱，圣主仁慈一定会照顾我们的。”
“嗯哪。”小糙配合的点点头，缩回自己的手，两只小拳头放在胸前，坚定的配合着声音做着动作。
“真是个好孩子，阿姨要到圣主身边去，自己待在这里要乖知道吗？要学会保护自己，好好利用自己学到的本领。”乔薇轻轻的捏了捏小糙的脸蛋，上面还有陈大姐留下的手印，已经红肿。“疼吗？”
“阿姨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小糙先回答了乔薇一开始提出的问题，表qíng认真还带着点儿坚定，然后听到乔薇那声“疼吗”眼眶红了红，眼泪珠子在眼眶里面站了一圈没有落下来，小姑娘还有着自己的坚定和坚韧。脑袋低着摇摇，小糙觉得胸口比脸上更疼，她头一次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
“我们小糙是最棒的，好好保护自己。”乔薇拳头握了握，已经待了有五分钟了，乔薇不敢久留，只能说了些安慰小糙的话，反复的叮嘱她要好好保护自己。
回到圣主身边，乔薇又一次恭敬的说道：“圣主仁慈。”
圣主没有理会乔薇的奉承，而是无关紧要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今天是个好日子。”
乔薇没来由的心头“咯噔”一声，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沉闷的跳动，让人发慌。这些慌乱只是持续了一秒，很快就平复了，但是这种感觉依然存在于乔薇的脑海中，让人不安。乔薇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圣主也不管，自顾自的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明天也是，后天也是，你说我挑哪一个日子好呢？”
这是让自己回答吗？还是不回答？乔薇最后还是选择沉默，垂在一侧的手像是不安的动了动，又像是人眼花一般只是个错觉。
“我那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现在反而变得急躁。”圣主的心qíng很显然很好，一点儿都介意乔薇的不配合，说着自己的话，“唉，真是一点儿都等不得呢，因为不是自己的，用着就是不习惯。”、
“……”乔薇。
乔薇从圣主开始不按常理的说话，就选择了沉默，说是错不说也是错，与其百般斟酌着选择合适的语言，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圣主好像重来没有找个人好好的倾诉一番，亦或许是配上乔薇比较合眼缘，不在乎乔薇的不回答，自说自话，他也只是要找一个人站在那儿而已。
“要不就今天吧，对，就今天。”圣主下了某个决定，语气中也多了欢快和迫不及待。伸出手招了招，侍立在一旁的管事小碎步快速上前，然后在距离圣主左后方三米的地方停下，腰立马下弯，乔薇目测，最起码有一百度。“圣主仁慈，管事三号听候安排。”
圣主才不管是管事几号，只要是管事就行，带了点儿不耐烦的口气说道：“就安排在今天，告诉聂风让他快点儿行动，我要在今晚十二点之前见到成果。”
“是，管事三号告退。”管事三号保持一百度的鞠躬状态后退三步之后慢慢转身，这才直起身子快速的去吩咐了。
乔薇心中一紧，表qíng差点儿就变了，好歹面部肌ròu习惯了平淡的状态，才没有露出马脚。乔薇尽量使得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也许圣主想不到自己，自己就可以离开了。
很显然，乔薇的想法有些天真了，因为圣主依然记着乔薇，还很好心的回过头来招呼乔薇道：“和我一起看看热闹。”
圣主的目光有些迷离，就像是透过乔薇寻找着另外一个人，“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太丑了。”
乔薇面无表qíng，垂着眼睛盯着地面说道说道：“圣主仁慈，信徒一定不辜负圣主的吩咐。”看热闹，还不知道这个热闹要用多少条人命作为代价。
“脸不像，身材不像，身高不一样，她不会用这个口气说话，是的，她不会。”圣主突然爆发了一阵子怒气，冲着乔薇吼道：“语调明快一些，表qíng吩咐一些，眼睛是用来转的，不是当死鱼眼，给我灵动一些。”就算是发怒，也只是声音大一点儿，而圣主还是那个高深莫测、妖艳绝伦的美人儿。
“是。”口中称是，但乔薇还是那副死样子，不知道从何来一股怒气，乔薇就是不愿意如了圣主的愿。
“呵呵。”圣主喉咙里发出几声类似笑声的呵呵，定定的看了乔薇两眼，然后失笑的摇摇头转过身去，喃喃道：“不是就是不是。”
249、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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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血池
乔薇低垂着眼睛掩饰过自己的疑惑，她是真的很好奇，圣主怀念的人难道和自己长得很相像吗？始终和圣主保持三步的距离，乔薇亦步亦趋的跟着圣主往祭台中间的血池而去，越是靠近，血液的味道就越是浓厚，腥味浓郁的让人作呕，乔薇皱着眉头，隐隐的她在血腥味中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就是心意果和嫩绿的混合味道。
在脑海中思索，好像有什么闪过，但是太快太模糊，乔薇一下子没有想起来。暂且按下不提，乔薇的思绪已经被祭台上的纹路给吸引，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阵法，一个个符箓嵌刻在里面，乔薇不钻研此道，所以弄不明白这个阵法是什么，如果林恒在，应该可以通过局部猜测出阵法整体的作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乔薇踏在祭台上，内心止不住的心慌心悸，涌上来的全是负面的qíng绪，让人焦躁难过。
“最美好的qíng绪是什么，就是难过伤心悲哀，这些让人记得长久也让人无法忘怀，你说是也不是？”圣主悠悠的说道。
克制不住的悲伤侵占整个心神，觉得圣主的话即遥远又陌生，可是乔薇不明白，那些生离死别的qíng绪究竟是谁的？
她的一生真的很顺遂，没有结婚之前，父母疼爱，学习也好，顺利的从小学升到中学最后大学，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没有因为上学的事qíng让爸爸妈妈多花过一分钱。那么脑海中飘来的因为父母离异，之后自己去打工，后来又因为年纪太小，被人骗，不得不cao起皮ròu生意的伤心难过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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