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美人只顾高兴,于希也只顾叹息,却都未发现郑美人屋里一位老嬷嬷瞧那百子千孙瓷器的目光很不一般。
这厢李鸾儿照顾严承悦挨过腿痛之苦,眼瞧着已经快到年根底下了,她心里记挂着李凤儿,便寻了个时间约了金夫人一起去翠微别院瞧李凤儿去。
见着李凤儿,李鸾儿仔细瞧过才是真正放了心。
李凤儿在翠微别院住了这些时候整个人都jīng神了许多,说话行事又有了以前的慡利大方样子,便是人也显的圆润不少,大约是吃的好又没有琐事烦劳,她整个人的jīng气神都不一样了。
金夫人见了李凤儿就先给她把了脉,把过脉眯眼思量了一会儿就对李凤儿道:“你身子已经养回来了,平时无事时就多走动走动,现在天冷不好到外边,就在屋里走走,吃食上也要注意一些。”
李凤儿连连点头,一再表示会按照金夫人吩咐的去做,金夫人这才笑道:“不是我硬要你劳累,实是你怀的也不只一个孩子,我怕你将来不好生产,这会儿叫你多动动,免得将来受苦。”
“不只一个?”
李凤儿和李鸾儿同时惊问。
虽然姐妹两个都料到这种qíng形,可真正被人确认了还是不免吃惊。
“夫人,凤儿肚子里的是男是女?”这是李鸾儿最关心的问题了,若李凤儿肚子里的是小子,那多胎绝对是致命的打击,可要是女儿的话还好过一些。
金夫人摇头:“你当我是神仙么,把脉能把出是男是女,我要真成的话还用得着行医,专给人看这个便不晓得赚了多少银钱了。”
李鸾儿哈哈gān笑两声:“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么。”L
☆、第四四九章 放榜
每到快进腊月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虽然天气冷,可街面上的人却丁点不少,吃食、布料、酒、茶、各式各样的调料另外还有首饰脂粉等物卖的最是火爆。
京城的街道上随处可见背着筐篓买东西的人,也能见到铺子里雇上马车给各个大户人家成车成车送货物的qíng形。
前几日刚下了雪,这会儿子路上的雪都还没化,虽然踩在路上能冻的脚心都疼,可也打消不了人们购物的热qíng。
李鸾儿和金夫人看过李凤儿之后就坐车回家,一路上便听到各色喧闹的人声,又见街上成群结队的行人,这样热闹繁华叫两个人的心qíng也好了许多。
李鸾儿先送金夫人回去,又在街上买了些小物件才回家。
她一进屋便见四胞胎踩着不稳的步伐冲过来,李鸾儿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去接,将四个小子扯住,才抬头看到坐在厅堂里笑眯眯的林氏。
“四个皮小子吵着要见你,我就将他们送回来了。”
林氏笑着解释了一句。
李鸾儿赶紧抱着孩子过去见礼,又将买的各色吃食还有各种玩具拿出来给自家孩子分了分,这才过去陪林氏说话。
林氏也知李鸾儿今日是去行宫看李凤儿了,就问了几句话,李鸾儿只说李凤儿一切都好,瞧起来人也jīng神了,吃的也好,都显胖了,林氏听了之后笑着只说好,又说了几句家长里短的话,林氏这才告辞离开。
林氏一走,李鸾儿便将老大辰逸拉过来问:“你们是不是又闹祖母了?”
辰逸睁着一双与李鸾儿十分相像的杏眼。大大的眼睛眨了两下,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撅着小嘴小声道:“没有。”
之后又看看辰远:“闹。”
李鸾儿明白了,辰逸的意思是他没有闹,但是辰远折腾林氏了。
李鸾儿拉过辰远:“臭小子,我不是跟你说过么。祖母年纪大了要孝顺祖母。不能闹到祖母,你……”
辰远那明亮的凤眼满含委屈,扳着小手指:“奶奶。高兴。”
李鸾儿一阵头疼,瞧着辰远手里拿着的小木枪,一把夺过来:“又是从哪里寻出来的,谁给你的?你也不怕扎到自己。”
辰远眼巴巴瞧着自己的木枪到了娘亲手上。委屈的扁了扁嘴却不敢作声。
辰逸在旁边道:“曾祖。”
说着还献宝似的摸出一本书来给李鸾儿瞧:“祖父,给。”
李鸾儿接过书来瞧了两眼头更疼了。却原来严保家看辰逸时常坐在桌前翻书,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慌,竟是直接将辰逸翻过的书都叫他带回来了。
辰逸拿的那本厚厚的书本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资治通鉴……
这是小孩子能看的书么?辰逸才多大点。字都不认得,严保家竟然给他搬回一整套的资治通鉴地,话说。严保家对于读书考进士得有多大的怨念呢。
再瞧瞧辰运,这小子脖子上挂了一只小金算盘。这会儿子正拨的欢快着呢。
最小的辰迅也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个小小的铜质罗盘拿着在屋里转圈,李鸾儿头疼yù裂,实在没办法一手提了两个,将四个小子提溜着去了严承悦的书房。
进屋便将四个小子扔到地上,李鸾儿cha腰看着正静静读书的严承悦:“相公腿不疼了,是不是该带孩子了?”
严承悦放下书本抬头迷糊的看了李鸾儿一眼,默默点头,一伸手将正往他膝盖上爬的辰远抱了起来,又摸摸坐在地上画圈的辰逸的头,再看辰运,这小子正站在角落里朝墙根嘘嘘。
而辰迅则是含着一根手指歪着头看辰运,看了半晌也拽出自己的小*对着墙根放水,瞧样子似乎是想和辰运比一比谁尿的更远一些。
严承悦默默的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收好,把四个小子一个个的拽过来,然后从书架上给老大寻了一本他亲手编写的带着彩画的识字书,又给了老二一把木制小斧子,拿出一个木雕的小鸟给老四,把老三抱到桌上让他爬着拨算盘。
李鸾儿看严承悦井井有条的安排下来,心qíng倒是好了不少。
虽然说四个小子都是李鸾儿亲生的,李鸾儿也疼的紧,可她天生就不怎么耐烦带孩子,旁人家的孩子逗上一逗抱一抱倒不要紧,要是经年累月的带着能将她给烦死。
说起来,李鸾儿这个毛病还是末世时候落下的,那时候生活之残酷绝不是常人能想得到的,便是几岁的孩子都已经远离天真,李鸾儿曾经就被一个眨着一双天真纯洁大眼睛的三四岁的小孩骗过,那时候险些丧命,后来才将那份面对孩子的心软收了起来,自那之后再见到娇娇软软的孩子她都硬下一颗心不去理会,以致于养成了以后对孩子没啥耐心的毛病。
若是旁人家的孩子吵吵闹闹烦着她,李鸾儿说不得会提着给人送回去,也或者不予理会,可自家小子怎么说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是真的疼爱,说也舍不得说,打也舍不得打,没办法,见到四个小子凑到一起玩闹,她便将人丢给严承悦。
时间久了严承悦倒也习惯了,每次见到李鸾儿拎着孩子寻他,他便都会停下手头上做的事qíng耐心的带着孩子。
见将四个小子打发好了,严承悦笑了笑,给李鸾儿递过一杯茶:“怎么,贤妃日子过的如何?”
李鸾儿叹了口气:“还不错,我瞧着比宫里好,只夫人给她把了脉,说她肚子里怀的不止一个。”
这一点上李鸾儿和严承悦早就想过,严承悦倒也不觉惊奇:“看来咱们得先准备好了,万一都是小子的话总得想法子保住孩子。”
李鸾儿点了点头,qiáng笑一声:“只能这样了。”
严承悦也知她为这事犯愁,便笑道:“我今儿抽空见了富哥儿。和他说了娶妻的事,他的意思是等到考中举人再谈,总归到时候他年纪也不大,正是成亲的好时候。”
“富哥儿一向最有主意的。”李鸾儿一听笑了:“当时他跟我读书的时候我便瞧出来了,这是个好苗子。”
说到这里,李鸾儿又问:“叔叔婶子如何?好些日子没见他们了,过些时候我该去走动走动。”
严承悦只说了一个好字。却听到一阵哭声。原来辰远玩木斧厌腻了,见辰迅手中的木鸟好玩就想去夺,辰迅自然不乐意。哥两个就打起来了,辰远比辰迅力气大将辰迅推了个跟头,辰迅一时没忍住便哭了。
李鸾儿几步过去将辰迅抱了起来,又将辰远拽过来:“辰远。你是哥哥,怎么能欺负弟弟呢?”
辰远摸摸头。屁颠屁颠的将自己的小斧子捡起来递给辰迅:“给。”
这意思就是要换着玩了,可惜辰迅不领qíng,一个劲的看着自己的木鸟哭,李鸾儿被哭的头晕脑胀都不知道怎么办。
严承悦笑着过去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木雕的不倒翁递给辰迅:“小四不哭了。爹爹这里还有好多小玩艺,来,爹爹教小四玩。”
辰迅这才止了哭声。抹着泪去寻严承悦。
李鸾儿在一旁灌了几口茶,压了压心火道:“一般大的四个小子到一处倒是有些烦人。倒真不如一次生一个,孩子岁数差的大了便知道互相歉让了。”
严承悦却道:“这样才好,说长大一处长大,遇到什么事也有个帮手。”
这倒也是,李鸾儿的怨念便少了一些。
两口子索xing也再没旁的事,就耐着心思带孩子,一连几日李鸾儿除去安排送去各家的年礼外都会带着四个小子玩闹一会儿来磨磨自己的xing子。
年根底下严承悦倒是没什么事,大多数时候就会带着四个小子一处玩,有时候还会带着他们去街市上逛,回来的时候还会带上许多小吃,待到年前四个小子都有些不乐意离开严承悦了。
这年腊月倒也没什么事,平平静静的过了年,待到了chūn闱之时于子然、顾茗、邢志几人一起参加科考。
待到科举过后,李鸾儿便叫人关注放榜,一连等了好些日子才算等到放榜之日,李鸾儿倒是还未见过chūn闱放榜是何qíng形,她也只是听人说过什么年纪大的举子好容易中了进士乐疯了什么的,还有那些榜下捉婿的趣事,一时意动就提前在贡院门口的酒楼上包了间房,这一日约了顾歆还有裴大娘子一起去瞧热闹。
李鸾儿三人一早就过去了,喝了一肚子茶,吃点心都快吃饱了还不见动静,不过却也瞧到酒楼底下黑压压的人头,打开窗子便也听到喧闹声盈天,又过一时,就听到锣鼓声响起,顾歆一时激动站了起来:“来了,来了。”
裴大娘子也握着拳头走到窗前朝下望去,似是想在人群中寻找于子然的身影。
李鸾儿也很理解裴大娘子的心qíng,裴家几辈子都是商户,虽然家里基业稳固,钱财富足,可到底名声上不怎么好,裴家急需读书为官的人出现来改变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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