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会给他机会吗?”
胤礽略苍凉的眸光扫过四周,同他的心一样的荒凉,记起他所承受的难以压抑的痛苦,失去太子的位置像是抽掉了
他的脊梁,他失去如此之多,不就是求个全家平安?如何都不能让弘皙搅和了。
“爷并非只有他一个儿子。”
“二爷?”
李芷卿抬头看见太子晦暗不明的脸色,皇家是最无qíng的,哪有什么父子之qíng。
“阿玛,额娘,用膳咯。”
女儿轻盈的笑声让李之芷卿心中一暖,不管别人如何冷清,她总不会不顾女儿。胤礽看到她,脸色也好了一些,用
膳之后,胤礽坐下给康熙折子,厢房传出弘皙的咒骂声,“滚,贱婢,不用你假装好心,你算是什么东西?没名没
分的妾侍,贱婢…”
每一日李芷卿都会给弘皙送饭,每一次她都会挨骂,胤礽听得已经麻木了,毛笔折子上顿了顿,墨汁滴到纸张上花
开了字迹,并非他只能带李芷卿来守灵,一是她懂事,二是她身份是注定的卑微,福晋放心,三是只有她肯来陪他
吃苦。
宁谧美好并非是好享受的,胤礽对李芷卿多了几分愧疚怜惜,现在还不是时候,胤礽沉下心给写字。
“额娘,您为什么还要去管他?”
李芷卿含笑的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傻丫头,被骂并不会少一块ròu去,反倒会让你阿玛心里多出点什么来。”
“您想做福晋?还是想做侧福晋?”
“呵呵,即便福晋故去了,我也没可能被扶正,你阿玛会另外续娶福晋,至于侧福晋?我不是没想过,但有皇上的
口谕在,我这辈子想也是白想。”
“你记得额娘说得话,凡是三思而后行,不可盲目冲动。”
李芷卿哄着女儿睡觉,“事qíng分两面,如果我成了侧福晋绝对没有现在的平静日子过,为了你同弘昼,我受这点委
屈不值得一提,弘皙…废了…”
她对胤礽有了一分别样的qíng愫,但在她心里没有谁比儿女重要。李芷卿在陪伴胤礽的时候,也在悄悄的观察猜测,
胤礽看过的书,她看过,胤礽说过的话,她记得。
不敢小看胤礽的她相信一条,胤礽已经想好了退路,也就说现在的苦日子是短暂的,那么铁帽子理亲王的王位为什
么不能是弘昼?嫡福晋没有嫡子的qíng况下,所以的儿子都是庶子,弘皙如此不省事,弘昼的机会大增。
如今就是给李芷卿侧福晋做,她也不会要,只有她是妾侍,嫡福晋才会觉得放心。李芷卿将发丝抿到耳后,凝视女
儿的睡颜,有个王爷哥哥,她也会比旁人高出一头,将来婚嫁时应该会有优秀的男子娶她,不求将来的女婿荣华富
贵,只求对女儿一心一意。
如此优势不懂得争取的话,李芷卿会觉得自己太没用,在大清生活这么多年,她深知庶子过得什么日子,儿女是她
如今唯一的信念。
“爷,早些歇息吧。”
李芷卿站在了胤礽面前,胤礽搂住了她,“暂时的,爷不会辜负了你对爷这份心思。”
第五百一十七章 浑人
没过几日随着密报到来,康熙皇帝接到了胤礽上的折子,在康熙面前一边摆放得是胤礽的折子,一边是监视胤礽的
人写得秘折。
胤礽在折子上写得不多,只是叮嘱康熙保重龙体,短短的平平淡淡的几句话,以及胤礽送还京城的康熙的赏赐,让
康熙脸如火烧。
‘皇阿玛,您给的赏赐儿臣不敢辞,然儿臣着实用不上,恳请皇阿玛赏赐给需要的兄弟吧,儿臣在皇陵一切都好,
平静安宁…儿臣在盛京皇陵遥祝皇阿玛早定储君,龙体安康。’
康熙又看了密报,上面写得很清楚,胤礽每天不是写字,就是亲自打扫陵寝,什么人都不见,就连在盛京的空筒子
王爷拜见,胤礽也以身体不适推辞了,陪伴胤礽的妾侍格格也不曾外出过,胤礽一行真如他折子上所言,安静。
挑事不忿的弘皙被胤礽关起来,康熙痛苦的摇头,“胤礽,你何必如此,哎,你的苦心朕何尝不知。”
康熙手腕上的佛珠不停的捻动着,越来越快,仿佛下一刻能将佛珠整个碾碎了,伺候在一旁的奴才不敢说一句话,
李德全暗自佩服胤礽,不愧是做了三十多年太子的人,冷静,还能让万岁爷痛苦,这也算‘报复’了万岁爷吧。
胤礽已经如此谦卑,康熙再折腾他,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罢了,胤礽好好的活着,朕也能同元后jiāo代了。”
康熙放下了利用胤礽的念头,看向堆积如山的保荐折子,他实在是头疼,想立的太子没人拥护,不想立的又得百官
之心。康熙纳闷了:“不是老四的人缘不错?数来数去就十份保荐的折子。”
李德全垂头,更正康熙皇帝的数目。“回万岁爷。奴才仔细数过统共十二份,今早又送来两份,您看看?”
“…”
康熙捏着佛珠,眸色幽暗。声音透着郁闷,“李德全。”
“奴才在。”
康熙见他一如既往的恭谨。摇头失笑,“朕是将志远压得太死了,而老四…这个混小子怕是别人不知晓志远是他岳
父。第一天被罚。第二天就去看望志远,还带着他福晋,也不怕老四福晋有个闪失,混账东西敢给朕颜色看,朕不
信你人缘就差到十份折子,不。十二份折子的地步?”
气愤的康熙皇帝在屋子里踱步,本来胜券在握的他。如今如同困到笼子里的腾龙,偏偏笼子是他自己造得,也是他
qíng愿钻进去的,志远在外面拽都没拽住,康熙郁闷啊,也不知道那些往日总是围着老四的人怎么就不保荐老四为太
子呢,关键时候啊,他们都想什么呢?
于此同时胤祀的百官之威让康熙触目jīng心,虽然都是他儿子,胤祀也确实很出色,但康熙实在是没看出比别的儿子
高出这么多?
“启禀万岁爷,鄂伦岱奉诏进宫。”
康熙平复了一会,如同寻常的重新盘坐在炕上,抖了龙袍的一角,“宣。”
“嗻。”
“奴才叩请万岁爷金安。”
鄂伦岱极为乖觉的跪在康熙面前,康熙看着这个算是他表弟的人,岁月是不是格外优待浑人,鄂伦岱面色红润,也
不显老,“起身。”
“谢万岁爷。”
鄂伦岱笑嘻嘻的爬起来,抬头不见忌讳的看了康熙皇帝,他离近看比以前老多了,但这话,比如保重龙体的话…鄂
伦岱再浑也不会当着康熙的面说,眼巴巴的看了康熙半晌,“万岁爷,奴才最近没犯什么大错,整日里遛鸟看戏,
没做什么惹您生气的事儿吧。”
以前鄂伦岱在康熙有病的时候照样过着纨绔的日子,还敢跟康熙说,您少享受了,结果他被康熙夺爵赶出去皇宫去
,只是后来康熙又恢复了他的爵位,满朝找不出一个像鄂伦岱的人,他犯错,康熙夺其爵位,然后再发还爵位,相
隔个两三年必然会有这类稀罕的事qíng发生。
鄂伦岱习惯了,他用周而复始的奇迹宣告自己的存在,按照瓜尔佳氏私底下说,皇上就好这口,身为臣子应该为君
分忧,于是鄂伦岱花样频出的闯祸‘娱乐’康熙皇帝,有时想不到闯祸的点子,他直接去找四福晋问计策。
不是不想去同瓜尔佳氏商量,而是瓜尔佳氏的点子明显没有四福晋有趣味,他是佩服志远夫妻,但面对jīng明到厉害
的女子,他也害怕,相比较来说总是叫他大叔的四福晋无害得多。
他同四福晋是一个层面上的,互相理解,共同以‘娱乐’康熙为目标,有时鄂伦岱都会想,四福晋是他家姑娘多好
,当然这话他不敢同任何人说,瓜尔佳姑奶奶的可是很qiáng悍的。
估算着日子,好像过了夺爵的日期了,鄂伦岱想着是不是康熙又想玩了?但四福晋有孕,他不敢上门问计策,而以
前的把戏,玩过一次了,没什么新鲜感,鄂伦岱自己还觉得委屈呢,别人都看到了他受的龙宠,其实找准点子让康
熙哭笑不得,罪不至于不还爵位有多难,没看他两三年才玩一次吗?
康熙真心想打掉鄂伦岱脸上的悠闲,鄂伦岱进宫不是故意来气他的吧。
“这么多保荐折子,朕没看见你那份。”康熙敲打着鄂伦岱,眼里含着鼓励的笑容,“佟国维恳请致仕,上书同朕
说隆科多可用,你…鄂伦岱,你眼睛看哪呢。”
“回万岁爷,奴才想保荐的折子真多。”
鄂伦岱一直盯着堆积如山的折子看,心有余悸的说:“过两日会更多的吧,两广云贵的折子算算日子也该到京城了
,您不知晓茶楼的议论…”
“议论什么?”康熙的话题明显被鄂伦岱弄偏了,他想知晓茶楼都议论什么了。
鄂伦岱说道:“议论您偏心呗,应该让八旗子弟都参加进来,他们也想为您分忧,体察民意,他们不也是…”
“万岁爷,息怒。”
鄂伦岱的被康熙扔过来的折子打到了,瘪嘴说:“奴才实事求是的复述他们的意见,您别生气,奴才不说就是了。
”
康熙拳头攥紧,他还敢再扩大范围?不怕被吓死啊,不用想就知晓胤祀一定是最得拥护的,康熙眉头皱紧,民心也
被胤祀拉拢去了?没有来的心惊ròu跳,康熙郁闷之气少了,凝视鄂伦岱郑重的问道:“你常混迹市井街市,你同朕
说说,八旗子弟最敬佩那位阿哥?”
“这个…这个…”鄂伦岱腼腆的一笑,“奴才最近修身养xing,秉承万岁爷教诲,不同三教九流厮混,提着鸟笼子
遛鸟也不太同人打招呼,最多和瓜尔佳老都统说几句,那老家伙惦记奴才的画眉不是一日两日了,奴才就不给,馋
死他,上次竟然敢给奴才参了酒的水喂画眉,奶奶的,画眉醉了好几日…”
康熙食指点着鄂伦岱,面色尤为的扭曲,气人,真正的气人,“朕用得上你的时候,你就给朕不着四五。”
鄂伦岱看出康熙皇帝苦闷,但这种苦闷不都是他自找的?诚实的说康熙对他一家不错,尤其是对鄂伦岱心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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