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顾得上他人心里怎么想?”她倒是活得潇洒。红裳没有再同金氏斗嘴,同她议了一会儿事qíng,便起身告辞了。
赵一鸣自衙门出来,上了自家的车子,半路上忽然想起红裳说过一种点心极好吃,他记得是另外一条街的老字号卖的,便命车夫拨转了马头。
点心铺还没有到,赵一鸣便发现了薛府:薛府本来就在此处,只是现如今这座宅子已经不是薛家的了;他也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但这一眼他便奇怪的皱了皱眉头:贾府?这是哪里的人氏?
他心知薛府的败落同那人脱不了gān系,不过他想那人不会就如此光明正大的住进去吧?那人就不怕万一被自己撞到?
马车并没有停下,自贾府门前走了过去;那里房门的人已经换人了;只是这府门前真是车水马龙啊,薛府最鼎盛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人造访啊。
感叹了两句,赵一鸣便自大门收回了目光,可是他却扫到了那出来接人的门房手中的灯笼,上面写着几个字:温柔乡。
他有些吃惊,然后再仔细看了一眼薛府和一旁的马车,他有些明悟了:薛府已经被那人转卖了?还居然卖给了青楼!
赵一鸣没有说话,任马车就这样自现在的温柔乡贾府驶过了:薛家就算是被人骗了,可那也是咎由自取——骗子可恨,可是薛家人也着实让人可恼;所以赵一鸣不会去过问薛府为什么会变成了男人
寻欢作乐的地方。
到了点心铺子,赵一鸣也没有下车,他让车夫买了红裳喜欢吃的点心,便直接回府了。
莲太姨娘已经在上房里伺候了一个月,可是她却找不到机会开口,就算偶尔老太太不在屋里,可是老太爷偏偏有事儿要她去做,等她做完回来,老太太便回房了。
如果换做红裳等人,就算是琴太姨娘,也要想一想是不是老太爷是有意的,可是莲太姨娘却被鬼迷了心窍,居然从没有疑心过老太爷不想让她开口。
况且,在莲太姨娘看了,一个月左右她可是伺候的尽心尽力,老太爷待她也是极好,老太太对她也不错,每日都能赏她个菜色,偶尔还会赏她些头面首饰什么的。
莲太姨娘近些日子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办法,最终还是决定去探探魏太姨娘,顺便向她问计,魏太姨娘当日便指点过她,也许她真有什么好法子也是说不定的,
她虽然想去魏太姨娘那里,可是她却发现根本脱不开身,现在可不是她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时候了,但这却是她求来的,所以也怨不得任何人。她只能疑心盼着用晚饭,然后便可以回房了:她不会回房,她要直接去寻魏太姨娘;她知道她的儿子一定有机会的,因为老太爷每日看到太太带来的一帆都爱得什么似的——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方法,一个让老太爷能记起要保护他这个老来子的方法。
老太爷和老太太早就感觉出来莲太姨娘的不对劲儿:她有些太多焦躁了,尤其是今天;而且她时不时的就向一个方向看过去发半晌的呆——那个方向有魏太姨娘的院子。
老太爷和老太太谁也没有说破此事,只是今日莲太姨娘非常劳累,老太太不停的让她做这做那,几乎是一时也不得闲;不但如此,老太太在用过晚饭后,并没有放她回房,还让她去卧室里铺chuáng,又让她去看着丫头们准备洗澡水……;莲太姨娘终于盼来了老太太的一句:你回去吧,只是此时已经夜很深了。
莲太姨娘坐着车子行到魏太姨娘院子外时,门已经在里面闩上,并且整个院子里都没用了灯光;她无法只能再次上车直接回房,就是再急,也只能等明日再来了。
“你何必拦她呢?就是拦得一日两日,你还能拦下她一辈子不成?而且她不但不会领你的qíng,还会认为你是在折磨她。”老太爷躺在chuáng上,偏头借着月光看向了身旁的老妻。
即便是在月光底下,老太太脸上依然有着清晰可见的皱纹;可是老太爷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老太太的这样一张;历经岁月的脸,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平静的感觉;他轻轻的伸出去手去握住了老太太,就好像握住了一种幸福:安安静静的幸福。老太太侧脸看了老太爷一眼:“她其实也不坏吧?只是一下子迷了心,如果能想清楚,你不也多一个人伺候嘛”虽然她不知道魏氏为什么讨了老太爷的嫌,但她知道魏氏在赵府的日子不远了
不过老太爷不说,她也就不会多问:有些事qíng,她不会追问个不停——这是夫妻二人多年来形成的一种默契
老太爷轻轻一叹,握着老太太的手紧了一紧,却没有再说话,反而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老太太等了半晌之后,眼睛也有些发涩想睡时,听到老太爷轻轻的一句:“其实我当初留下这两个丫头时就错,有你足矣,纳了这两个丫头,便是害了她们啊”
老太太没有答话,好像没有听到,但她嘴角含着笑睡了过去;而老太爷也没有再睁开眼睛,再美誉开口,这次他是真的睡着了
如水的月光洒满了半个屋子,老太爷握着老太太的手,一夜没有放开
莲太姨娘一大早起来,还没有梳洗完,便被上房的人催请了:“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已经要起了,太姨娘还不过去伺候着?”莲太姨娘听到这话,机会想把梳子掷到那丫头的脸上,只是后来qiáng自忍下,答应了一声:“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莲太姨娘身边的丫头忽然轻轻一叹:“奶奶现在变了”
莲太姨娘一愣,看向身边的丫头:“一大清早的,你嫌我不够倒霉是嘛?偏生药触我的霉头”
【六十八章 哪能事事都如意】
丫头听到莲太姨娘的薄斥只是一笑,一面为她梳头一面道:“看看,奶奶现如今的脾气也大了,再也不似从前的温柔似水了;婢子还记得第一次见奶奶时,被奶奶自地上拉起婢子来说话,有时候想想仿佛还是昨天的事qíng,但是再看一看奶奶,却又像是几百年前发生的事qíng;让婢子说,婢子还是喜欢从前的奶奶,婢子想府中很多人也是一样喜欢从前的奶奶吧。”
丫头说话细声慢语的,可是每句话却都有着深意:她只是尽尽自己的心,太姨娘听与不听也是她的事qíng;她只要尽到她的本分就可以了。
莲太姨娘闻言后,‘嘿’得冷笑了一声道:“那个时候温柔,我那个时候是不敢大声喘口气!不过,日后我要能顺顺畅畅的喘气才成;你喜欢还是谁喜欢,顶得上老太爷的喜欢嘛?只要老太爷不厌我就成。”她说完对这镜子照了照:“这里给我cha一根珠钗。”
丫头听完便只是默默的做事了:做主子的心意已决,她说什么也不是白费口舌?
魏太姨娘称病不出屋,上房那里也不去伺候,香糙那边是不是在府外带来了消息,香糙不来她也不闻不问:就算是来了消息,她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呢!而且让香糙传递消息,十成十是有问题的,她也就不用着急那消息了。
她称病也是有原因的:太太前些日子忽然把一帆兄妹的奶娘打发走了,而老太爷和老太太却问都没有问一声儿——那奶娘不过是递了一次消息给她;而现在的奶娘却是由太太那里请的,她根本是靠近不得。
既然什么也做不了,她在没有想出来法子之前,便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不如避在屋里图个清静更好;而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也只有利用莲太姨娘了,可是她自进了上房伺候,便整日不再见她的身影儿。
魏太姨娘在等莲太姨娘来,也在等老太爷唤她到上房伺候去:她不相信凭莲太姨娘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也能笼住老太爷的心。
莲太姨娘趁她生病的时候,去上房献殷勤之举,魏太姨娘当然是记在了心中;日后此人无用之时,魏太姨娘不打算放过她。
魏太姨娘今日起chuáng过了早饭后不久又卧倒在榻上,让小丫头打着扇,她闭着眼睛想事qíng;忽然听到帘子响动,便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
“奶奶,您让奴婢注意的事qíng今儿又有了动静——今日孙姨奶奶的娘家人又来了。”
一个娘子进来,一脸的chūn风,看到魏太姨娘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魏太姨娘闻言似乎也没有把娘子的话当成一回事儿,只吩咐道:“来啊,赏。”便有人取了二百个大钱给了那娘子;那娘子千恩万谢的去了。
这娘子已经到魏太姨娘这里报过两次信了,算上这一次是三次:每一次魏太姨娘都会赏她些大钱,所以她是有消息便跑来,每次来都很高兴;虽然她看魏太姨娘的样子,她说得事qíng并不得魏太姨娘的心,不过只要有钱就好。
娘子报了三次信儿,可是魏太姨娘第一次没有去成,因为她在生病;第二次倒是去看了看,却发现随孙氏母亲来得婆子们都在院子里坐着纳凉,数了数人头同那娘子说得分毫不差,也就是说那里面没有她要找得人。
而这一次,魏太姨娘一面坐起来一面想道:那人应该回来了吧?自上一次的捉贼之后,已经过去月余了,而且自己久不见动手,他不为孙氏只为了自己,也会到府中来打听一下消息才对。其实魏太姨娘一直没有着紧利用莲太姨娘,就是想引得那人动怒:如果能惹得他亲自来问罪,那再好没有了,什么事qíng都能说个一清二楚。
不过魏太姨娘知道让那人亲自来问罪的可能xing不大,所以她还是想自己过去看看qíng形:未必要亲自打照面,只要能让那人知道——香糙已经到了太太那边做事便可以了: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qíng,只要她在孙氏屋子(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зZсn.cn(зZcn.Сom.文.學網)
外面说一声儿就能办到。
那人知道香糙不可信之后,一定会设法让人送信来给自己:有了新的法子来回传递消息,那她也就能把赵府的qíng形说明白,那人也就不会总催自己动手了。
原本魏太姨娘并不像如此做的:香糙到了太太院子里,孙氏的人怎么也会知道的吧?不一定谁会谈起此事,便能让那人知道了;可是她等了这么久,那人依然是毫不知qíng,她才知道指望孙氏的人是不能成事的。
其实,孙氏的人不像是她的有人,并不常出去;因为孙氏严禁院子里的人与其他人走动,她怕会传出去什么对自己不利
的话;所以,她除了暗派在各处的人之外,府里的八卦所知道的并不多,而红裳院子里早已经没有了她的人;就算孙氏的人偶尔听人说起来香糙,这种事qíng也不是大事儿,她们自然不会巴巴的告诉给孙氏,也不会议起院子外的事qíng,抬孙氏来骂人。
孙氏自己就算知道此事,也不会同那人说这个——她可是不知道魏氏和她同样是那人的人。
所以那人和孙氏的娘家人都来过,但却没有人知道香糙到了红裳那里:更何况府中在赵安夫妇的严令下,原本就没有人议论此事,而孙氏的人也根本不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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