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修真记_白日上楼【完结】(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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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完了,这臭丫头,怎么能笑得那么好看,比主人还好看些,要是她勾……勾搭妙妙我,该当如何是好?尤妙一张黑胖脸一脸严肃,拄着下巴双手环胸在那煞有介事地思考,挣扎着要不要先暂时屈尊于美色之下,不知傅灵佩已然到了门外。

  傅青渊与廖兰守在正厅,两两对望,心下焦灼。

  当日女儿只留了一句闭关,两人便一直心怀惴惴,担忧到了现在。

  傅青渊境界不太够,还看不明白傅灵佩这是升阶之像,只以为女儿是在与那姓沈的在对峙过程中受伤了,连族里的事都没心思管,只匆匆安排好事,将护族大阵开启,名曰“等真君静修完再做决定”,便gān脆利落地撂开手不管了。

  以至于傅青艋赶鸭子上阵,忙的焦头烂额。

  “女儿,你没——”

  廖兰话还未落,便也呆了呆,女儿这样……好似是变了些?容貌还是原来,本就出挑,可如今眉眼间添了许多柔和之色,看着便让人觉得chūn风拂面,极是舒服。

  傅青渊却“好好好”地叫了起来。他境界再是不够,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傅灵佩浑身灵力还鼓dàng不平,未近前便有威压临身之感,看起来她已是极力收敛了,必是又升一阶——元婴中期!

  一个未足百岁的元婴中期!

  傅灵佩有些无奈,看着一惊一呆的两人,莞尔笑了:“母亲,父亲,怎么,不认识女儿了?”

  “佩儿,女子容貌太盛,终究有些锋芒太露。”廖兰担忧地看着她,以前也知女儿长得极好,此次见到更是觉得还未见到能出其右的,可也没有哪一次让人觉得会心惊ròu跳的。

  虽说修士大都意志坚定,可若是修心意自在道的,也不是没有。元婴以上,还有化神,还不算是最顶尖一波的。

  “母亲多虑了。”傅灵佩扬起眉,随着她话音落,脸上bī人的艳光渐渐收起,仿佛是神奇的再造之术,脸还是那张脸,并未用任何障眼法,依然极美,却少了那动人心魄的招摇。

  甚至比她之前还有低调些。

  “这……”廖兰迷茫地眨眨眼,看向一旁傅青渊,却见他也是懵懂。

  “……这是障眼法?”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像?傅青渊没品出其中味道来。

  傅灵佩畅然大笑,心qíng愉悦。

  这是她晋阶中期之时,乍然悟到的一种术,她称之为“神变”。

  世人千千万,长相相似者用筛子筛一筛也能找出许多对,但为何明明有些人面貌相似,有的泯然众人,有的却鹤立jī群?就比如明明用的是同一具身体,为何傅灵飞穿着那具皮囊就如柔若丁香,楚楚可怜,而秦绵却灿似朝霞,开朗阳光?

  概因神,jīng气神。

  人之相貌个个不同,有外在皮相之差所致,但更有jīng气神在内为别。人若神完气足,有奋进进取之心,呈在外的便是向上之态,让人看着便舒心惬意。可若是事事不顺,心qíng沉郁,呈在外的,便是神暗气憋,黯淡无光。

  傅灵佩这神变,便脱胎雨此。

  不改变容貌,甚至连易容术的各种涂抹都不用,只将领悟到的变神之术运用到己身,将在外的jīng气神收敛入体,稍作压抑,呈现在外的,便只是一个比一般貌美女子要更美些,但还不到让人铤而走险地步的容貌了。

  旁人看着,也不会觉得变脸,只是这神,变了。

  而这神变之术,对自己本身的jīng气神毫无影响,甚至因平日需常常收敛,有时时清心、审视之效,对修士便有祛除心魔之效。

  也难怪傅灵佩自得。

  有这术法,她在外行走也要方便许多,可以避免因过胜的容貌而招来觊觎引起的诸多不便。更难得的是,对修士常常束手无策的心魔亦有奇效,从源头遏起。毕竟,倘若有每日三省吾身之能,心魔滋生的土壤和机会,也要比寻常修士小上许多。

  傅灵佩将这神变之术略略讲了遍,见两人仍然一脸懵懂,便知这小术虽简单,可蕴含的一丝义理在实行过程中,低阶修士还是无法贯通的,便也丢开,打算等父母到了元婴再传授不迟——至于父亲母亲有无晋阶元婴的可能xing,她尚不愿去想。

  “这些日子来,傅家可有什么不妥之处?此前之事,都解决了吗?”

  傅青渊知道傅灵佩所问何事,不过他这些日子是真的丢开手了,除却一些大事还知晓,细节也并不十分清楚。

  傅元霸和傅元茂当即身死,而修真界并不和凡俗界相同,有什么土葬之类的繁琐礼仪。两具尸体供奉在其所居之处,由全族人祭拜后停灵一日便由两捧灵火烧作了灰,由傅程熹捧着直接送入了宗祠。

  “……你是说,送入了宗祠?”

  “是。族人觉得,元霸师叔虽然做了许多糊涂事,但到底为傅家付出良多,两厢抵消,人死为大,便还是让其入了宗祠,受后人香火。至于元茂师叔,毕竟未有大害,也就从众了。”

  傅青渊看了眼女儿,脸色有些沉郁。

  傅灵佩沉吟半晌,未作反对,只道:“如此。”便也将此事揭过了。

  “还有一事,”廖兰突然想起来,提醒道:“小三儿和十一都来找过你。”

  “哦。”

  傅灵佩颔首表示知晓,“何事?”一边将手接过母亲的皓腕,探出一丝火灵力小心翼翼的,发觉其体内灵力比往常多了一丝活力,便知那心法有些用处,不由嘴角翘了翘。

  “三儿,好似是要辞别,说要回归一了。”廖兰停顿,有些奇怪的神色,“就是小十一有些古怪……”

  “她么?”傅灵佩讥诮地笑了笑:“自然是该坐立不安了。且不提她,那两个外来的金丹修士呢,可曾扣下?”

  “这便是我要与你说的第二件事了。”

  傅青渊神qíng凝重,“那两人说,他们确实是沧澜傅家派来的,亦拿出了家主手令。”说着,便将那手谕放在了桌边,与他自己的家主手令放在了一块对比。

  纹路材质,皆一模一样,就连右上角那玄奥的曼陀罗花舒展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傅灵佩摇头道:“你确定不是沈清畴那厮在玄东界随便找来的帮手?”

  “青艋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看样子,是用过刑了。

  傅灵佩失笑,用过刑也不怕。便是真的沧澜傅家派来又如何?家主手令,此前不拿,现在才拿出来,便失了效用了。何况看着……也没安好心。

  不过想到傅心原当时的态度,傅灵佩便觉得此事应该不是出自他授意,沧澜界必然还有一支人,是对他玄东一支抱有恶意的,不论是为了避免这二人回界报信,还是其他,这两人,都不能再留了。

  此时,她突然想起,为何再初见那傅灵奇之时,会有一丝奇怪。在沧澜傅家做客之时,她曾在所居小楼处看到过这个背影,那时,这身影恰恰是从小楼内走出,算算,当时也只有沈清畴在内。

  也就是说,在沧澜之时,沈清畴便神通广大地与沧澜界对她玄东不满的那支,给搭上了。说起来,要不是这人临时恢复了记忆改了主意,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不论如何,这两人不能留。”

  傅灵佩收回深思,沉声道:“至于傅家此前所谋的,回沧澜之事,我看便作罢吧。傅心云老祖的玉简,想来你们应该都看过了,便是回了,我们这边,也讨不了好。”

  “如此。”傅青渊有些恍惚。

  他虽然只做了一段族长,可对传承玉简中所描述的沧澜之事也心生向往,如今听到要断了,便有些茫然。

  “父亲,该舍,还是要舍。我玄东傅家历经断代,好不容易重新发展至此,可这点根基,如何跟那边斗?当初我们那一支还是嫡脉,不也被斗得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这么多年来,此消彼长,便是再回,不也还是重蹈覆辙?”

  廖兰在一旁也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抚。

  傅青渊猛地闭眼,再睁开已是一片澄明。“罢罢罢,既如此,那便不回!”

  “甚好。”傅灵佩嘴角含笑,“不过,如今父亲应该不再是族长了吧?”

  她揶揄他。

  若是族长,哪还能这般清闲?

  “晤。”傅青渊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在你闭关之时,我研究许许久,觉得从资历和人望来说,青艋接我的班,更稳妥些。”

  傅灵佩忍不住瞪圆了眼,傅青艋还在幼时教导过她,那时可也算是个狂士作风。如何能做一个四平八稳的族长?

  “你莫看青艋平日里看着不甚靠谱,其实手头之事每每都处理得很有条理,因势利导也做得最娴熟,一手刑讯之法傅家更无人出其右。”

  傅青渊大加赞赏,“你父亲我在这方面,却要逊他许多。”

  “确实如此。”

  廖兰在一旁点头附和,却不小心得了夫君的一对白眼,她心知必是他小气劲又上来了,却还接着道:“你父亲大事上也还好,但是细枝末节上,便常常考虑得太粗糙。治家族还需胆大心细之人来。你父亲胆是够大了,这心细嘛……”

  她摇摇头。

  “可差了不知一筹。那青艋是个有成算的。”

  傅青渊在台底下狠狠捏了廖兰一把,傅灵佩转开眼,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按不下来。换个眼光来看世界,果真是……大大不同。

  连父亲也这般活泼了,真好。

  ~~

  傅家之事,在傅灵佩的坐镇下,很快便捋清了。

  傅青艋走马上任后,更是展现出了其杀伐果断的手段,该杀的该,该罚的罚,该放的放,傅家乱象一空,很快又稳定了下来。

  自五湖四海聚集而来的傅家子弟,也都各自散开,游历的游历,回门的回门,傅家本家人满为患的状况也减轻了许多。

  傅三在傅青艋的过问下,究其旧qíng,还是归入了轻拿轻放的那一类里,罚了些灵石,关了祠堂几日,受了五十灵鞭,略受了些教训,便放过了。

  她来辞别之时,傅灵佩未出去见。

  “三姐,虽族伯有错,可你假借外人之手,终究是事实。不如不见。”

  傅三在清脩居外一脸黯然,半晌又倔qiáng地抬起下巴,背着大剑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傅家,即使到如今,她依然觉得,自己没错。不过是殊途各异,手段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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