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一愣,想着赵国忠不该这么蠢才是啊,虽然未来是会向姜成英投诚造反,可也没有闹到这种人尽皆知的地步吧,一个同族的侄子都能知道他密谋篡位?想一想沈谦觉得不太可能,皱着眉头侧眼看了贺戚骆一眼,是了,赵老四唯一能拿出与贺戚骆谈判的资格便是他这个不痛不痒的族叔了,贺戚骆若是真的信了他的话必然要留他一命送往京城作证才是,一路北上不可预见的事qíng太多了,他能找到逃跑的机会也太多了。
“你杀了他?”沈谦笃定的问。
贺戚骆早已脱下笨重的盔甲,一身黑色滚边儿长袍衬得他面色更为肃杀了几分,刚硬气质十足的身形让他极具有压迫力,出众的长相并不是沈谦这种贵公子优雅派系,到更像是沈父那种浸yín官场多年的老油子才有的镇定稳重,眉目间平静祥和,眼睛里却带着几分锐利狠辣。
“他没有资格活命!”贺戚骆淡淡的说。
宋继宗摇头,贺戚骆的xing格他们哪里不知呢,赵老四才唯唯诺诺的说完,他就发现不好。果然,贺戚骆手起刀落并不迟疑,他并不同qíng赵老四,相反,他还多活了几个时辰,很好很幸运。比起被乱箭she杀的兄弟伙,他显然是死在贺戚骆的手中光荣得多。
“赵老四敢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你想过为何他不直接在你面前攀与赵国忠的关系吗?他们是同族,看在赵国忠的份儿上,估计你会让他自己动手清理门户吧,那样的话凭着这层关系赵老四能活命也说不定啊。”沈谦娓娓道来,脚尖摩挲在沙地上,见贺戚骆不答话,抬头问:“你不觉得这样的话更为合理吗?”
贺戚骆还未开口,宋继宗就已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道:“看来你已经寻到第一个谋士了啊!”有理有据,正反论证。
宋继宗并不知道沈谦知晓贺戚骆的身世来历,不然他也不敢这样光明正大的打趣。
沈谦哂笑,说:“我出山的代价极高,你大哥应付不起!”
杜立德脑袋也掉了跟弦,估计忘了贺戚骆还要跟他秋后算账的事儿,也跟着起哄:“让大哥以身相许呗!他可比那些金啊玉啊的值钱多啦!”杜立德自以为说得很高深,本来嘛,贺戚骆要是真的能成事,可不是身家倍涨?
沈谦还故作犹豫的用手指点着膝盖,不确定的问道:“你愿意吗?我是无所谓的。”
贺戚骆伸手就是一个爆栗弹在沈谦光洁的额头上,微微怒道:“反了天了,敢论起我的买卖!”
沈谦捂着额头瞪他,贺戚骆抿着嘴角严肃着脸,眼睛里却全是笑意。
宋继宗眼皮一跳,看着沈谦与贺戚骆的一来一往,总觉得有些事qíng脱离了原本的轨道,认真思索了一番,是什么呢?
贺戚骆带着兵趁着黑夜悄悄的入驻了成都府,为了不引起百姓的围观和猜疑,士兵们在夜色下整齐有序的安静的穿过街道,校场和营地都在内城,贺戚骆不得不选择在晚上进城。
“贺将军,大将军在营地等您复命!”一个身着灰褐色士兵服的哨兵立刻发现了他们,并对上了暗号。
看着一个两个在夜色中如láng似虎的眼神儿,小哨兵很没有勇气的怂了,这是训出来的兵啊还是láng崽啊!眯着眼睛往后边儿一看,咋还有恁好待遇坐马车的兵咧?
“前面带路。”贺戚骆整理衣着,侧着头跟宋继宗吩咐了几句。
哨兵带着贺戚骆先走一步,宋继宗领着在外面游dàng数月的兵油子们往营房休息去。
成都府就像是一个权力jiāo错的第二集权中心,左军大将军季叔庸数月以前驻扎成都府,代表的是保皇党。封疆大吏赵国忠于数年前调任四川驻防,早已是权力根植深厚。加上一个成年后领着太妃在封地一待就是数十年的裕亲王,关系网不谓之不乱。
宋继宗井井有条的安排后续工作,宋华阳领着沈谦往后面的院子而去,杜立德不想跟那些臭汉子睡在一块儿,抱着包袱腆着脸跟了过来。
沈谦进门扫视了一圈,再一个普普通通不过的四合院了,方方正正的结构一眼就可以望穿。杜立德乖觉的挑了西边的屋子溜了进去,童颜跟着沈谦住东边的厢房。
“你们兄弟呢?也分了屋子?”沈谦边走边问,四合院弄得很整洁,花花糙糙都像是朝着一个方向生长一样,剪裁得丝毫没有错乱之感。
宋华阳笑着说:“也算是小头头了,怎么也不能混得跟人挤一个屋子吧!我和我哥都被大将军发配到大哥旁边的院子里,平时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有空可以过来逛逛。”
沈谦点头,推开门进去,屋子里打扫得很gān净,伸手摸了摸椅子把手,一尘不染。
“这里也有丫鬟小厮做洒扫吗?”沈谦问。
宋华阳咧嘴一笑:“哪里有恁好的待遇!都是些男人也没那么讲究,这里都是负责扫除的士兵们的工作,平时锻炼锻炼打扫屋子,总比绕着校场跑圈儿来得轻松啊!”还有一层他没说,都是些饥渴不行的汉子们,平时有时间出个门儿瞪着大姑娘的后脑勺都快出眼儿了,哪里还敢在这些地方放丫鬟呢?这不是影响秩序有碍公务么。
沈谦点头,温和的对他一笑:“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挺好的,没什么可以让你cao心的了。”
“嘿嘿,那我先撤了,回头大哥问起你可得帮我说话!”
沈谦笑,点头,宋继宗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好了,接下来这里就是我们的阵地了,童童,你做好厮杀的准备了吗?”沈谦莞尔一笑,难得逗起了闷子。
童颜可不管沈谦肚肠里的弯弯绕绕,他的使命就是把公子伺候好,那些勾心斗角的,偶尔调剂一下淡出鸟来的生活,他也不放在心上。
“公子去歇歇吧,我去烧点儿热水让你洗洗!”童颜放下包袱四下忙活。
沈谦拦住他,道:“出门在外糙点没关系,现在天都亮了不好打扰别人睡觉,你快去睡吧!”
童颜瞪绿了眼睛,不敢置信般的揉了揉眼睛,搓了搓耳朵,说:“是我太困了还有在梦游啊?公子你居然不洗漱就睡觉?”童颜一副很嫌弃的样子看着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讲究,不洗了不洗了,我要睡了,你也别忙乎了,趁着他们还没有起chuáng训练赶紧歇息吧。”沈谦打着呵欠往chuáng边走,童颜见他真的没有洗漱的意思便摇晃着脑袋往隔间去,他也困得不行,夜间行军太折腾人了,上下眼皮打架好累哦,伸伸懒腰,童颜顺着滚到了chuáng里边儿,拉了拉被子眯过去了。
沈谦躺在chuáng上只拉了个被角遮着肚子,鞋子袜子扔得老远,光着脚搭在chuáng边,贝壳一般的脚趾好似泛着圆润的白光,jīng致的脚踝完全bào露了出来,亵裤上滚到了小腿处,小腿匀称光滑,跟贺戚骆学武久了,肌ròu紧致结实,看起来极具美感。双手还算规矩,安安静静的搭在两旁,匀长的呼吸,轻轻起伏的胸膛。
贺戚骆回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美人入睡图”,美得谪仙般的人物,睡得却是如此肆意横行,歪着身子占据了大半的chuáng,好生无理。
贺戚骆呼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将他移到里面,触手可及的是柔韧的身躯,怀里的人是一世难得的珍宝,他爱若心肺。
脱了衣服鞋袜,他躺在大chuáng的一侧,歪着头静静的看着睡得香甜的人儿,伸手将他拢入怀中,轻轻将他的脑袋一歪,肩甲承受着厚厚的重量,他内心无比踏实。
闭上眼,他们都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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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相爱相杀
清晨,兵营的号角chuī响,士兵们迅速起chuáng集合往校场跑去。迎着晨曦的微光,吐出的呼吸在空气中成为了一圈一圈的白汽。
“继续睡。”贺戚骆眼睛瞬间睁开,抱过皱着眉头的枕边人,轻轻的用温暖的大掌抚摸拍打。
“唔,怎么这么吵!”沈谦闭着眼睛咕哝,脑袋直往被子里拱。
贺戚骆好笑,抱过他柔韧的身子让他侧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沈谦的耳边就只听见贺戚骆心跳“咚咚咚”的声音。
仰着头,沈谦清醒了,对着贺戚骆一笑,摸了摸他健硕的肌ròu,又低头对着自己白嫩的胸膛撇嘴。
“什么时候摸到我chuáng上来的?”
贺戚骆抚着他的头发,“我以为我是正大光明的上来的。”
“哈!没有我的允许你就敢称正大光明?你上过私塾吗?读过书吗?”沈谦反讽,脑袋埋在贺戚骆温热的胸膛上,有点淡淡的冷。
“我和你是一个师傅,你不记得了吗?小师弟?”贺戚骆挑眉,大手在被子里作怪,拍了拍沈谦的屁股。
唰!沈谦从头红到了脚,脑袋上一圈一圈的青烟腾起,伸手拧上贺戚骆的脸,使劲儿拉扯。
“流氓!我是你主子!”
贺戚骆:“正当权利!”
沈谦抱着贺戚骆的脖子在chuáng上滚作一团,掐胳膊拧腿玩儿的不亦乐乎。贺戚骆好xing儿的任他打整,沈谦太孤独了,在他们认识的这几年里,也许从不久前他才走进了他的领地,这样活泼撒娇的沈谦,这样装傻卖痴的沈谦,即使是在侯爷公主面前也是没有的,他看着他的身影,心底突然涌上了一股热流。贺戚骆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了,被奶娘穿得圆滚滚的小世子,抱着ròu拳头给自己作揖,严肃着小脸儿眼神冷漠得不得了,打量着他的表qíng像只骄傲的孔雀在宣告自己的领地,贺戚骆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一种类似“疼爱”的qíng绪,再往后的数年里,他都因此对沈谦保持着高度的耐心,这种心思从未有一刻厌烦丢弃。
沈谦通红着脸蛋儿坐着拥着被子喘气,一双眼睛恰似水波dàng漾般的勾人心跳,贺戚骆毫不犹豫的搂着他的腰亲了上去,恰如初次见面时想象的感觉,糯糯的,甜。
“呼呼…”沈谦推开他,肩膀上的亵衣滑落一半,双手撑着贺戚骆的胸膛阻止他的行为。
“你不去训练吗?”沈谦将衣服扯上穿好。
贺戚骆伸手为他整理衣服,说:“给士兵们放了假,今天休息。”
沈谦点头,单手撑着下巴,问:“那我们做什么?我可是军师!”军师应该是很忙的吧,沈谦自觉的给自己封了一个名号。
“逛逛成都府,你一路而来都没有好好的歇歇,我们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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