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娘淌眼抹泪的道:“我知道你们感qíng好,大夫也说了好好调养还是有希望的。可是,要是万一……”
沈寄说道:“姨娘,您别难受了,事qíng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嘛。我还没哭呢,您快别哭了。”
魏大娘点点头,脸上有着欣慰,“是,只要你想得明白,那办法是很多。”她别的都不担心,就担心沈寄犯轴,魏楹又什么都顺着她。
沈寄心头一个咯噔,心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什么借腹生子之类的事我是绝对不会gān的。不过能暂时哄住魏大娘她也不打算解释了。只是回头就追着魏楹问那事儿进展如何了。
“胡胖子已经把人约来了,只是他还不知道是未来这件事,所以是正儿八经过来考察的。”魏楹看沈寄一副急着把养母嫁出去省得耳朵发痒的样子,颇有点哭笑不得。
“现在人在哪里呢?”
“人刚到,在悦来客栈住着,不过……”
“不过什么?”
“他身边还带了个通房丫头。”
这样啊,沈寄挠挠头,她忘了,所谓的不续弦只是没有再娶一房正妻而已,可不是身边没有女人。而且,出来考察市场,还带在身边,恐怕是很看重的吧。而且,魏楹认祖归宗在淮阳知道的人也不少,他应该是知道魏大娘的消息的。甚至之前,她被当做逃奴捉回去的时候就应该是知道的了。可是什么表示都没有,那是不是说他根本就无此心,或者说不敢往这方面想呢。
“他有没有来拜访你的意思啊?”说起来那人和魏家是亲戚,虽然远了一点,但是如果知道魏楹在这里做知府,应该会上门来拉拉关系什么的。魏楹心中不乏士农工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想法。虽然有自己催着,答应亲自去约那人面谈。但是就这么去约人,他肯定是觉得有些掉价的。而且这段时日,他们都忙着到处求医问药的,这件事也被搁到了脑后。
“应该是有的,他跟店小二打听过我。”魏楹皱皱眉头。其实这件事养母好像还没有小寄上心,而对方,也不像有这个心的样子。要他上赶着去问对方愿不愿意娶养母,他着实是有点别扭啊。只是,妻命难为!而且,小寄说得也的确有几分道理。
“胡胖子什么时候来啊?他约人合作,怎么自己反倒不露面?”
“他信中说家里有事耽搁了行程,可是没具体说是什么事。这合作的事,怕是要泡汤,不过看沈三叔的意思,倒是觉得这里不错,就是不合作,也有可能自己来做。”
“哦,那就好。回头你好生问问胡胖子那里是出了什么事吧,每次咱们有事就找上人家。”
“嗯,我知道的。他要真有什么事用得上我的,应该也不会和我客气。”魏楹点点头。其实对于胡家,他并不亏欠,因为当年他费心打听来的消息是让胡家避免了成为皇子争权的牺牲品以至于破产的结局的。可是,胡胖子和他是兄弟,如果他有什么事自己能帮的当然要帮一把。
“沈三叔是吧,不知道长什么样啊。”沈寄颇有几分好奇。
很快便给了满足她好奇的机会。那位沈三叔次日便登门拜访来了。魏楹在前衙处理政务,自然还是沈寄出面招待了。
沈三手里有银子,可是商人见官,由来便要低一级。他让小厮去叩门递拜帖的时候,心头还有些忐忑。他在外头做生意,家里与魏家的往来不多,虽然逢年过节的有些礼节上的往来,但他这个远亲的表叔,谁知道魏楹知不知道,他的妻子又知不知道。
不过,如果她问,应该是可以问到的。旁人不记得他了,可是小莹应该是不会忘的。他在客栈同小二打听的,魏知府家有位老姨娘,在府里地位比较超然,魏知府和魏夫人并不把她只当亡父的一个姨娘看待。结合他从老家听来的消息,应该是小莹无疑了。当年她从魏家逃走,偷偷将魏家大爷的独子带走养大的事,如今在老家也是尽人皆知,人人都说她忠义的。
沈三吐出一口气,二十二年不见了,听说她为了抚养小主人颇吃了些苦头,也不知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罢了,如今还有什么好想的。她做了魏家大表哥的通房,他就不该再想了。他看看紧闭的府门,耐心的等着。方才门房上的那个大爷出来盘问了几句,然后便客气的请他稍等,说进去通禀奶奶。
沈寄闻报便道:“既然是亲戚登门,那就把人请进来吧。把人请到偏厅喝茶,请欧阳先生去作陪,再让人去看看魏大哥得不得闲,能不能回来见一见。”真是麻烦,魏楹不在她不能出面接待男客。
沈三被请进门路来,欧阳策很客气的招待,他从南园县一直跟着魏楹到了州府,一直在他身边做谋士。
“爷在前衙忙着,奶奶又不便出面接待,所以只有委屈沈三爷和在下先坐会儿了。在下复姓欧阳,单名一个策字,是爷身边的清客文人。”
沈三看府里下人对待欧阳策的态度也知道他在魏府地位不低,忙道:“欧阳先生过谦了,您谈吐不俗,言之有物沈三能与您对话,也是荣幸。”
“奶奶之前看了拜帖,还是问了问姨奶奶才知道应该唤沈三爷一声叔,说是不好意思,让您在外久等了。”欧阳策说着拱拱手。这是沈寄jiāo代他的,把话题往魏大娘身上引,看对方有什么反应。欧阳策是知道她怂恿着让姨奶奶改嫁,而且对象就是眼前之人的。所以对沈三才会这么的客气。而沈寄在魏楹心头的地位,欧阳策跟在魏楹身边两年多早看得明明白白,她jiāo代的事他自然是不打一点折扣的照办。即便觉得她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
果然是问过小莹啊。
“别说大奶奶不知道在下,就是大爷恐怕也不是太清楚,他不是在淮阳长大的,而我又是长年在外头跑的。”
沈寄则到了魏大娘屋里,让她去暗中辨认一下。省得他们都不认识人,万一是个骗子上门来怎么办。
魏大娘看着沈寄,“你前些日子才告诉了我人家的消息,怎么这么巧这么快就登门拜访来了?”
这当然是故意把人引来的,不然哪有这么巧,又不是写书。人是自己找胡胖子设法引来的,是真是假沈寄当然知道。可是碍于许多规矩,就算是把人留了下来,这两人根本不可能私下见到,所以她才说怕是骗子让魏大娘去认一认的。
“不知道啊,我们也才得到他的消息,他就这么巧来了蜀中。姨娘,去认一下吧,我跟魏大哥也不认得人。你也知道魏大哥如今是知府,万一认了个假亲戚让对方用他的名头在外头招摇撞骗的,那对他的官声极为不利啊。”
魏大娘还是颇为怀疑,可是拗不过沈寄半哄半拉的就把她弄了过去。
辨认,当然不是当面。沈寄不方便出面待客,她之人也不方便。是在偏厅里头的一间屋子。从里头可以看出去,却不被外头的人所察觉。
沈寄先站过去看了一眼,正和欧阳策谈着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沈三了。嗯,四十来岁的模样,下颌几缕长须,颇有几分儒雅,倒是一个儒商。听说早年也是求过仕进的,只是止步于秀才一级,后来弃学从商,事业上也挺成功的。
她把位置让给魏大娘,后者看了半晌,然后道:“是本人,不是冒充的。”说完就要走开,沈寄也不拦着,只是挠挠下巴,瞧姨娘这个样子其实颇有几分激动啊,都有点轻颤,只是qiáng自压抑着。
沈寄打听过,以前魏楹的父亲还在的时候,这个表叔时常上门来,有几次都是魏大娘伺候的。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丫头,并不是公爹的通房。她把那金耳环藏了那么多年,见到这人又是这个反应,看来不是没有那个意思的。自己chuī这个风chuī了整整三年,还是chuī进了她心头啊。
现在要看的,就是这个沈三叔有没有这个意思了。至于他带在身边的通房,姨娘想必不会计较。她本人不计较,沈寄自然不会多事。
魏楹忙完手头的事就早退回到后宅了,他对这个表叔有点隐隐约约的印象,小时候这人还把他举在肩膀上坐过。他让厨房上了酒菜,又留了欧阳策作陪,等到酒席散了回来向沈寄汇报,“按你说的,我让他搬到客房来住了,他像是挺惊喜的。至于那件事,还得再过些日子等着水到渠成的时机才好开口。”
沈寄递上毛巾让他擦了把脸,“嗯,辛苦了,我今天看姨娘,挺激动的,那手绢都拧成了麻花。二十多年前的初恋qíng人一下子看到,难免激动了一点。”
魏楹瞪她一眼,“我还真觉得有点不好开口。”
沈寄给他揉揉肩膀,“都是为了姨娘的下半生,你也不想她才三十六就形如枯木了吧。这叫寻找第二chūn!只是,我不希望对方只是为了和你攀关系才应承下来,他得是真的对姨娘好才成。”
☆、卷三 V 78 事成
魏楹享受着沈寄难得的贤惠按摩,舒服的闭着眼,“嗯,再往下一点,嗯,就是那里,用力!”
沈寄把手挪到他颈窝,一下子把手伸了进去,魏楹一缩脖子,手反转过来按住她在自己背心捣乱的小爪子,嘴里说道:“该修指甲了啊,省得晚上一激动又给我背上抓出好几道血痕。”
沈寄在他背心拧了一把,“就是不修,留着!看你还敢不敢乱搞那么多花样。我抓你怎么了,你昨天还咬了我肩膀一口呢。今早起来还有牙印子。”
魏楹笑道:“嘿嘿,跟你一样,那不是一时激动qíng难自禁嘛。”
外头传来低低的咳嗽声,是魏大娘过来找他们说话,哪晓得刚到门外就听到小两口这么火辣的对话。
魏楹和沈寄对视一眼,都有点尴尬。沈寄一向是不太喜欢近身的事有丫鬟来伺候,所以两人独处时,都没有丫鬟在身边,所以说起话来也没有忌讳。正好这会儿外头守门的丫头也被沈寄支出去了,以至于魏大娘直接就走进了外室。
魏楹努力回复一本正经的面孔,沈寄则揉揉发红的脸去开门,“姨娘,这么晚了,有事么?哦,您快请进。”
魏大娘走了进来,魏楹已经拿了本书在看,正好挡着自己微微发红的脸,“姨娘来了,快坐吧。”
沈寄倒了杯茶给魏大娘,后者端着茶盏道:“我来问问,你们俩到底想做什么?”
沈寄两手握拳,两个拇指对弯,笑眯眯的说:“撮合您和沈三叔啊。难道您以为我这几年都在说道这个事,是在说笑或者试探啊?”
“我没这么想过。你现在出了这样的大事,又跟我有关,我怎么能还去想着那些事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明夏轻歌 宅斗文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