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船运遍及大周,离了温家船运,以后他们也不用靠这个手艺吃饭了。全都得令谋出路。
水手们抱怨归抱怨却也知这个事儿他们办成,日后定也吃喝不愁。因为定船的这位爷亲口许诺若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京都,每人奖励一百两,不是银子而是huáng金。
这得有多阔绰啊!所以就是累点辛苦点他们也甘愿。已近huáng昏时分,若是没有估算算错的话今晚船就可以到达离京都最近的港口。
重新替换了一批水手上来,他们决定满足那位爷的要求在这最后的几个时辰里再加马力全速行船。
夕阳西下,彩霞漫天,大运河上一艘大船乘风破làng而来,打破了几个月来运河上的平静。
一直站在船头远望京都方向的端木阳突然命人去洗濑的东西,还让厨房那边备饭。他要是一脸憔悴的去见江云漪,那丫头必定会生他的气,再过几个时辰就能到京都,他是把自己收拾齐整才成。
小四和小五感动得差点哭了,他们家主子总算知道吃饭洗濑了,这上天总算听到他们的祈祷了。
赶紧命厨房那边做江云漪最擅长的药膳,只有药膳主子看见了才会多吃上一点,要是普通的饭菜他肯定吃几口就扔下了。
端木阳这边命人全速起航,又担心到京都怕江云漪看到他没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而生气,在京都这边吃不好,睡不着的人却也大有人在。
沈老夫人跺着步子,挥手让下人们把饭菜全辙了。云家被唐秉清从牢中保出来已经好几天了,可沈嬷嬷那边却依旧没有消息。
现在她的全副心神都在怎么解决吴氏兄妹,对于云家虽然也愤恨,可她知道这个时侯若不能杀掉吴氏兄妹灭口,那上断头台的不是云家,而是她沈家。
这几日她一直寝食难安,眼见着唐秉清越查越有模样,云家就差能证明小公主的事与他们无关就可以脱罪。
好在方锦娘一口咬定就是元乐珊指使她gān的,云子晴更是直说她之所以会被赶出云家还被人追杀就是因为她听到了不应该听的。
虽然这些证词亦全数被唐秉清驳回,顺天府那边对他们的证词也持保留意见。但也因此云家还是待罪之身。
可若是让吴氏兄妹出堂作证,那方锦娘和云子晴就纯属诬告,而她沈家也会被判定欺君,还可能来一个意图不轨。
何况唐秉清已经在收集反告方锦娘和云子晴的证据,若是让唐秉清查到,那方锦娘和云子晴的证词就不会被采信。
在这样的qíng况下她还有心qíng吃饭,没急出满头白发已是她心xingqiáng大了。从云家下狱,到云家被唐秉清作保放出,一门心思都在这些事上的沈老夫人并没有注意到她唯一的孙儿沈天明越来越沉默。
沈天明的心乱得很,看着近日发生的事儿,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他心中有些怀疑自己的祖母,可是又不愿去相信。
毕竟自云家出事以来,他也没见祖母做过什么事儿,只是这几天祖母经常与沈嬷嬷一起关在屋子不准任何人靠近,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很想云问问祖母到底知不知道江云漪不是公主的事儿,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祖母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她若知道又怎么会让江云漪进宫,还对着永帝说云漪就是当年的小公主呢。
祖母若是知道云漪不是公主,却在那个时侯用尽一切办法让云漪进宫。这才是真正的欺君大罪。
欺君之罪祸及全族,祖母一定不知道真相!沈天明努力的说服自己,可当他细想这些年发生的事儿又不得不怀疑沈老夫人有太多的事隐瞒他。
翻来覆去极难入眠,gān脆起身穿好衣裳,又从马厮里牵了一匹马出来,他想骑着马到处去走走,chuīchuī风也许就能清醒一点。
临近子时,南街那边一连串的屋子突然走水,水势冲天直bī公主府这边来,原本四散在各处巡逻的北家军一听消息哪里还能安心巡逻,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出事地点。
因为角度的问题他们并没有发现那火光虽临近公主府,但离公主府却还有一段距离。
但他们心中明白自己的任务就是要保护江云漪的,这个时侯公主府附近走水,难保不是有人想趁此机会对江云漪下手。
分出一些人去救火,其余人以别人难以察觉的角度渐渐向公主府聚拢。谁要不想要命的在这个时侯浑水摸鱼,就别怪他们北家军不客气!
数条黑影在北家军被引到南街那边的时侯急速而行,很快就窜进了吴家,见人就杀,活口都不留一个。
他们手法gān净而利落,就好似专业杀人一般,月色透过蒙蒙树影照在吴家的窗棱上,印着那些黑衣黑面的杀手越发显得yīn森撩人。
吴玉书和吴夫人今儿就猜到有些人很可有按捺不住要动手,吴玉蓉又被吓得半死,夫妇二人思前想后就把吴玉蓉母女安排到他们在京效买的庄子先住着。
要走不可能一起走,一起走容易惹人猜疑,所以吴玉书夫妇想等两日再去跟吴玉蓉汇合。
“夫人,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因心有忧虑,吴玉书夫妇一整晚都没睡,起夜的时侯就瞧见窜进他们家的黑影,见到人就杀,吴玉书被吓得忙叫醒他夫人,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就拉着他夫人往后门走。
眼见着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窜进了他们的院子,吴玉书心里急得不行,拉着他夫人拼命往前奔。
“不,相公,我不行了,你快走,别管我!”
吴夫人看着寂寂无人的大街,心里怕得不行,知道以往这个时侯都有北家军在巡夜,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怕他们再耽搁下去,肯定一个人都走不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是不会丢下你的!”
吴玉书很想大叫救命,可又怕那些杀手没在家找到他们,出声反而会把他们引过来,就抓着他夫人的手往小巷的方向走,这样子目标不会那么大。
杀手们没在吴家找到吴玉书夫妇,也没找到吴玉蓉,却在吴玉书夫妇的房中看到他们挂在屏风上的衣裳,猜到二人一定是看到他们出手,提前跑掉了。
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就寻着后门的小巷追了出来,他们嗅觉敏锐,动作利落很快就分辨吴玉书夫妇出逃的方向。
“夫人,你乖乖听话,不要动不要说话,我去引开他们。你一定要听话,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安心。”
眼见着条条黑影在屋檐上飘动,吴玉书吓得忙堵住他夫人的嘴,低声安抚着她,将她藏在小巷的一个破缸里,又拿一堆的破糙席给她盖上。
吴夫人很想推开吴玉书的手,她知道吴玉书一定是发现杀手的形踪才会这么做,满脸泪痕的摇着头,心里害怕得要死。
“夫人,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记得好好活着,为我报仇!”
吻了吻妻子的额,吴玉书笑着道,随后将一个箩筐往他夫人的头上一盖,就放开手,扯着嗓子喊救命。
吴夫人的眼泪突突地往外冒,却死死的咬住嘴唇,一个声音也不敢出,透白茫茫箩筐的细fèng,她看到屋檐上黑影闪动,速度极快地朝着吴玉书逃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相公,你若身死,妾必相陪!待我为你夺回公道,定会去huáng泉路上找你!吴夫人在破缸里全身都在发抖,却死死地盯着吴玉书离开的方向怎么也不愿移开眼睛。
“救命,救命,杀人啦,救命……”
吴玉书头也不敢回地往前跑,他似乎能听到后面杀手朝他奔来的声音,为了把这些引得离他夫人远远的,为他夫人赢得更我活命的机会,他决不能停下来。
后面追上来的杀手看着吴玉书这种找死的行为眸光里全是嗜血的杀意,飞快地运起轻功,很快就追上了吴玉书,将他慢慢包围了起来。
先杀了吴玉书,再去找他夫人和妹妹,那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自知自己跑不掉的吴玉书也不跑了,微喘着气冷冷地看着向他围过来的杀手。便是死,他也要知道是谁想要他的命!
现在距离他夫人的位置至少有两条小巷,但愿他舍下一条命真能救得了她。要不然他要怎么甘心呢。
“这话你还是去问阎王吧。”
围过来的杀手冷哼一声,刚想动手,冷不防后面一句‘北家军的大爷们,贼匪就在那这边’给愣了一愣,心想着北家军的人不是全被引走了么。
“快,快上马!”
杀手们愣神不过一小会子,一匹马突地从小巷那边冲了过来,那马速度极快一下就冲到他们面前。
吴玉书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不想会突然得救,这个时侯也来不及看是谁,递出手就由着那人救他上马。
马很快就冲出了杀手们的包围圈,可是一阵嘶鸣声,救吴玉书的人突地生生地扯住了缰绳,前头黑暗处在月光照得到的地方一群黑衣人正持刀将他们的去路生生地堵住了。
硬闯也不能,因为四周屋檐之上一样有黑衣弓手翘首等待,只要他敢动,那些箭一定会毫不客气朝他们she过来。
“jiāo出你背后的人,就放你一条生路。”
黑衣人首领看到救吴玉书的人微微一愣,提出条件。为了能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将吴玉书能逃的方向都做了布置,又提前把附近的人家全数迷晕。
却不想引开了北家军,清空了所有能出现的人,还能出现这么一个意外!
“吴兄,你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人家费这么大的功夫人杀你?”
沈天明没想到静个心还能碰上这么一件事,当他发现那些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模样就知道今晚的夜一定不太平。
听见吴玉书没命地叫着救命,才知这些人的目标竟然是吴玉书!突然定计以北家军牵住杀手们的心神,策马而出抢吴玉书上马,步步成算,却算不到人家早早就有埋伏。
“想杀我的人有一个就是沈老夫人!都别动,谁动我杀了他!要是你们想让关淑颖从此断子绝孙,就动手试试看。”
吴玉书也没料到最后救他的人竟然会是沈天明,看着黑衣首领有意放走沈天明,吴玉书心下急转,猜测这些人很可能就是沈老夫人派来的。
想到家人仆人无故因他而死,他和夫人好不容易逃出来却生死未知,吴玉书心中恼恨,趁着沈天明没注意他动作的时侯致住了他的脉门。
他不懂武功却知道哪里最能致人死地,关淑颖想杀他满门,那他就拿她唯一的孙子抵命。
沈天明一愣,想不到救人者反倒被人劫持,只是吴玉书说的话让沈天明好一阵都没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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