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毛的拥抱,大山站在那里端着一副冷淡的样子,没动,也没挣扎,没有排斥的样子。
而卫棱和裴亮对然对这只大猫有感qíng,但却不会像二毛那样上去给拥抱,卫棱当年被抓伤过,他怕现在过去拥抱的话挨一爪子,在老婆孩子面前丢面子。至于裴亮,虽然没带着齐大大,但身上还是会有一些猴子的气味,会被大山嫌弃,他才不会上去撩嫌。
“我也要抱抱!”二元提着毛毛裙子跑过来,在二毛的引导下,微微环了环大山的脖子,便被二毛迅速带离了。
那边卫小胖子也心痒,圆滚滚地跑过来。
卫棱想阻止,可师傅老人家说了句:“没事,大山不会随意伤害小孩子的。”
迈出一步的卫棱只能止住,不过叮嘱儿子稍微抱一下就好。
卫小胖子应着声,过去直接张开手臂朝大山搂过去,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接触这种大点的猫,卫小胖子很高兴,将他爸刚才那句“稍微抱一下就好”给抛脑后了,还紧了紧胳膊,挨着大山的脸蹭了两下。在卫小胖子的印象中,猫都应该和二元家的黑米以及黑哥那样,比较友好的。
二毛将二元抱着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一步。
卫棱打算过去将自家儿子给拎回来,却被旁边伸出来的拐杖挡住了,只能在心里捉急。
老人家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那边。
还好卫小胖子没有继续抱下去,松开胳膊,转了个身,对卫棱道:“爸爸,来照张相!”
二毛又抱着二元往后挪了一步。
卫棱还没动,他老婆先动了,拿了相机出来,显然她对大山这只特殊的大猫很感兴趣。
“来,小胖笑一个,3—2—1!”
卫小胖子咧着嘴摆出个笑,就感觉下身一凉,还没来得及收回笑,那边相机就咔嚓一声。
郑叹:“……”
那只大猫,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拍照的前一刻,将卫小胖子的裤子给扒了。
二毛已经将二元眼睛挡住。
老人家面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
“哈,卫棱,这跟你当初……”裴亮忍不住笑道。
“咳!”卫棱一个威胁的眼神朝裴亮扫过去,止住裴亮剩下的话,过去帮卫小胖将裤子提起。
他们师兄弟几个以前在这里的时候,因为一开始摸不透这只猫的脾气xing子,总会吃点亏,出点丑,偏偏这只猫身后站着师傅这个大靠山,就算师傅没在家,它想躲的时候也很难找到它,你还真拿它没有办法。
卫棱从前挨过抓,被扒过裤子,鞋子还被叼走去装鸟蛋;裴亮也被捉弄过,杯子里被放小昆虫,被窝里被塞蚂蚱赛蛇等;核桃师兄当年因为职业的原因,对于注意自己的视线特别敏锐,而每次核桃师兄来这里看望老人家的时候,大山就蹲在核桃师兄的窗户外,啥都不做,就盯着里面,盯得核桃师兄一整夜都睡不安宁,拉窗帘也没用,依旧冷汗涔涔,噩梦连连,一闭眼就感觉黑暗中有一双带着古怪笑意的野shòu的眼睛近在咫尺。这类的事qíng太多太多,多得卫棱他们都不想回忆。
老人家这里一直没什么小孩,但这只猫在,抵得上好几个熊孩子了,可熊孩子也就熊那么几年,这只猫却一折腾,折腾了二十年,如果顺利的话,今后也会继续折腾下去。不仅爱折腾,它还练就了一副和老人家一样的古怪脾气,本来在二毛他们看来,很多猫科动物的脾气本就比较古怪,再从老人家这里取取经,那就更古怪了。别看长得一副正经样,有时候还端着一副高傲冷漠的架子,一眨眼,下一刻就使坏了。
虽然其他几人很好奇,但裴亮却不再说,谁在这儿没点尴尬事,他将卫棱的爆出来,卫棱也会将他的事爆出来,何必呢,现在都是当爹的人了,私下里说说还行,在大人孩子面前就算了吧。
二毛对二元道:“你大山叔不喜欢被别人一直抱,跟黑米不一样,记住了吗?”
二元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郑叹看着卫小胖子憋红的脸,再看看二毛他们几个复杂的表qíng,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边院子里几人正说着话,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哟,来客人啦。”
来者五十来岁,穿着有些褪色的青布衣裳,提着个箱子进来。
见到来人之后,二毛、卫棱以及裴亮都露出笑。
“林叔,您来了。”
“原来是二毛、卫棱和裴亮回来了,还带老婆孩子呢,难怪还没进来就感觉院子里扬着喜气。”林叔说道。
“进屋说话。”老人家率先踏进屋,招呼其他人。
几人先将车里的东西搬出来,收拾下房间,让林叔先在大堂跟老人家聊聊天。
在房里收拾东西的时候,龚沁问了二毛刚才那位林叔的身份。
“他啊,算是个保健人员吧。”
“噢,这就是你说过的师傅他老人家的保健人员之一啊。”龚沁道。
“不是,他不是师傅的保健人员,是大山的。”
“大山?!”
不仅是龚沁惊讶了,就连在旁边凳子上支着耳朵听的郑叹也震惊了。一只猫居然还有专门保健人员!!
“我从这里离开那年,他就开始帮大山针灸了。”二毛依旧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
“针灸?!!”
“是啊,不然你以为大山真的体质特殊吗?那是因为林叔的帮忙。”
郑叹不淡定了,麻了个蛋的,同样是猫,这只猫竟然有专门的保健人员这种特级待遇,还接受针灸这种听起来就好高端的疗养!
第三九五章 oh!my!cat!
“林叔是这里有名的shòu医,听说是世代都是shòu医,只是在外不怎么有名而已,不过技术还是很好的,他经常过来给大山做按摩、针灸等,如果大山生病要吃药的话,他还会专门配置适合大山的药,毕竟,大山与这里一般的猫不一样。而且,林叔常过来也能陪陪师傅他老人家,下个棋说说话什么的。”二毛说道。
龚沁对于shòu医很感兴趣,只是她以前接触过的多是偏西医方面,针灸这种东西还真没想过能用在动物身上。
“林叔他什么时候给大山扎针?我能不能旁观一下?”龚沁问道。
“可以啊,这个没问题,我们以前就经常围观他给大山扎针。除了师傅他老人家之外,林叔是第二个能让大山安分下来的人。不过,林叔一般是上午过来扎针,现在这时候过来估计只是跟师傅说说话,然后随手给大山做个按摩而已。”
“按摩?!”龚沁将手下的东西一扔,学艺去了。
二毛一边收拾剩下的东西,一边跟二元抱怨:“你妈一听到这方面的东西就来神,刚才还说坐车太久有点迷糊呢,现在瞧瞧,多jīng神!”
说着二毛的视线落到在旁边蹲着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郑叹身上,道:“黑煤炭,也让林叔帮你扎一扎吧,大山能健康到现在也托了林叔的福。你也要老了,去年年底生病住院将你猫爹猫妈吓得,让林叔帮你瞧瞧,有什么病也早点治,林叔的手艺我们几个都能保证。以前我见过这里一户人家的猫休克,用其他方法都没用,还是林叔过去扎针扎好的。”
郑叹不怀疑二毛的话,虽然二毛有时候不着调,但这种事qíng也不会瞎编,而且,大山那个样子,应该确实是那位林叔的帮忙。
要不,让林叔帮忙扎一扎?
虽然是只猫,但郑叹还是很珍惜这条猫命的。
等房间里收拾好,二毛带着二元出去,郑叹也跟着。
二毛和卫棱他们的客房都在二楼,这里有不少房间,现在二毛呆的就是他以前曾经住过的,进来的时候,郑叹还发现这里多了一张小chuáng,新做不久,上面还垫了厚厚的棉絮,不会磕着碰着。所以说,别看老人家面上淡淡的,其实早就将很多事qíng准备好了,细心着呢。
郑叹跟着二毛下楼的时候,一楼大厅那里,林叔正在给大山按摩,一边按摩,一边跟龚沁讲解一些按摩的技巧手法以及针灸方面的一些事qíng,龚沁听得很认真。
“咱国家动物针灸学起源于原始社会,而后在奴隶社会得到初步发展,等到封建社会的时候已经初步形成了独特的学术体系,从南北朝开始传出国界……至于你刚才说的针灸处方,咱们说针灸处方中xué位一般由君、臣、佐、使组成。《素问·至真要大论》有言,‘主病之为君,佐君之谓臣,应臣之谓使。’君xué是处方中的主xué,针对疾病主证起主要治疗作用。臣xué是辅助君xué和加qiáng君xué功效的xué位,佐xué则是协助主xué治疗一些次证的xué位,而使xué则协调诸xué起作用。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刚才提到过的脾虚泄泻的症状,治疗的处方则由脾俞、jiāo巢、知甘、后三里4xué组成,这四个xué便依次是君、臣、佐、使之xué。”
说的时候,林叔还在大山身上指了指,将这四个xué位指出,接着给龚沁讲解为什么选这四个xué位。
“君xué脾俞,为脾脏的背俞xué,是脾脏经气输注于背部的xué位,健脾和胃、理气止泻选其为主xué……”
那边一个讲得兴起,一个听得认真,完全忘了坐在主位上的老人家。
不过,师傅他老人家坐在旁边端着茶杯喝茶,一点不在意,看上去心qíng还不错。
而大山,眼睛眯着,一副“老子慡歪歪”的样子惬意地趴在那里,享受得很。听到二毛他们进来的动静之后,大山只是耳朵动了动,并没有睁眼。
郑叹每次看到大山耳朵尖上那两撮儿毛就想过去揪一揪,当然,只是想想而已,不会真的过去揪,要不肯定得打起来。
看到跟着二毛进大厅的郑叹,林叔眼睛一亮,他刚才来的时候没太注意郑叹,现在仔细瞧了瞧,发现点不对劲。
“这猫有些特别啊。”林叔道。
“咋特别了?您说说。”二毛牵着二元在旁边找椅子坐下,问道。
卫棱一家这时候也收拾好东西从楼上下来了,听到林叔的话,也想知道林叔到底是啥意思。
“这猫有些年纪了吧?”林叔道。虽然是带着“吧”的疑问句,但言语中透着肯定。
二毛点头,“是啊,至少也有个七八岁了。”
林叔点了点头,“在猫里面,确实已经要迈入老年了。不过,我瞧着,这猫很健壮。”
林叔用的是“健壮”,而不仅仅只是“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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