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里_Loeva【完结】(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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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漪笑着受了,又道:“你出去时,就叫桑儿进来吧。” chūn瑛知道她这是要问其他人了,便再道了谢,退出房去,叫了桑儿,才钻回自己房间里,关上门,便扑到chuáng上乐。

  有表小姐开口,这事一定能成吧?一定能成吧?!

  chūn瑛心中暗暗盘算,要是这回能成功,既不用劳烦周念,也不用找胡飞帮忙了!到时候她可以在家帮着照顾弟弟,也可以悄悄帮着打理出租房子的业务,要是借口搬去姐姐家住,甚至能背着人再想些赚钱的法子出来。她立马翻身下本,从chuáng底拉出一只大箱子,打开锁,又从里头捧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匣子,打开上头挂的三把铜锁,看了看里头那近半年来新得的半匣金银首饰,粗粗点了一遍,数着至少也能值上百两纹银,够家里再买一处房产了。这是她的私房钱,若是买的房子归在她名下。她光是当房东,也饿不死,再加上胡飞那里赚得的……

  唔,还是得劝动父亲:快点赎身出来,凭着这些钱,再请胡飞帮忙参详参详,找个稳妥的生意做一做,就不怕坐吃山空啦!

  chūn瑛心里越想越美,听得外头有人经过,忙重新将匣子锁好,放回箱子推入chuáng底,坐回chuáng边拿过针线就fèng,但注意力就是没法集中。

  没过多久,十儿乐呵呵地推门进来,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她们都在一处玩闹呢!”

  chūn瑛忙丢开针钱,拉过她小声问:“表小姐叫你去了是吧?你要回三少爷院里去?”

  十儿笑道:“那是自然。我本是从那里来的,不回去,还能上哪儿?管家们正我人去侍候新二少奶奶呢,我可不要被选过去!”

  chūn瑛有几分担心:“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又是二等,回去了,是个什么章程?又能再侍候几年呢?洗花杆的丫头本来就多,事儿也多,你就不怕回去了,还要继续烦心?”

  十儿哂道:“我又不去争做姨娘,烦什么心呢?自从曼如回了家,几个月了,三少爷也没松口叫她回来,我看浣花轩里必定要升一个上去的,二等自然就会少了一人,我回去正好补上,那几个小蹄子也就不必担心会的新人上来了。我是那院里的老人,事事都是熟的,比在别处qiáng。更何况,我们姓王的正有麻烦呢,若我回去三少爷身边侍候,我家里也能松口气。”

  chūn瑛想想也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叹道:“那你多保重吧,我已经求了表小姐,到时候放我出府去了。”

  十儿张了张口,很是惊喜:“这么说,你也算是心想事成了?了不得!往后你出息了,可记得拔根汗毛给我!”

  chūn瑛知道地说的是什么典故,拍了她一记:“说什么呢?”两人笑成一团。

  霍漪将院中诸人一个个叫到跟前问话,大多数人的要求答应了,有些办不到的就没点头,因此院中有人欢喜有人暗愁。chūn瑛等人心qíng很好地gān着活,过了两日,正值侯府开始为二少爷的婚礼忙碌,小姐们都免了请安,各自留在自己的小院中消遣。chūn瑛见没什么要紧事,便寻空向霍漪请了假,回家向父母报告好消息。

  路妈妈一听就懵了:“你这丫头!好好的差事,辞了做什么?!还说什么放出府来?! ”

  chūn瑛忙道:“家里又不缺我这点银子,我回来了,娘就不用再劳累,您不是常说家里活太多,要买个丫头回来么?爹又不愿意,我回来自然不用再买了。”

  路妈妈拍桌道:“这是两回事!”又气又急:“快回去跟表小姐说,你也要回浣花轩侍候!”

  chūn瑛不肯,路妈妈要再骂,路有贵便嚷道:“吵什么?!什么大不了的事?! ”路妈妈缩了缩脖子,不服气地道:“一个月就少了二三两银子,真真败家!”

  路有贵瞪了她一眼,才回头对chūn瑛道:“辞了便辞了吧,早些出来也好,你年纪也不小了,这几年光是学怎么侍候人了,在家多学些家务,也好说人家。”

  chūn瑛眼都睁大了,她可不是为了嫁人才要出来的!

  “是谁要说人家?”门口传来一道男声,屋中三人齐齐转头去看,chūn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飞哥?!你总算……” 眼珠子往父亲的方向转了转,“你总算回京来了。”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零八章 宾主尽欢

  胡飞一手抱着个半尺高的小酒坛,一手提着只竹篮,站在门口,冲着路家三口笑:“路大叔,路大婶,小chūn妹子,我又来打扰啦,因瞧着门没关,就厚着脸皮进来了,你们别见怪。”

  chūn瑛记起自己刚才太过兴奋,以至于忘了锁门了,眼下顾不得多想,忙起身迎上去,路有贵已经先一步高兴地开口了:“说什么见怪呢?都是自己人!快进来!”又对chūn瑛道:“你在里头不知道,胡小哥回京已经才十多天了,才进城就来找你二叔,如今在附近赁了房子住,三不五时地过来看我们。真真是个不忘本的好孩子,出息了,待我和你二叔还是一样的恭敬。”接着又问胡飞:“今儿带了什么好酒来?”

  胡飞向chūn瑛笑笑,表示不用她帮忙,便自行走上来,在院中石桌旁坐下,将酒坛子往桌面上一摆,道:“这是我从南边带回来的,正宗十年陈的绍兴花雕!我想着一个人喝太无趣了,路二叔又是新婚,我不好常去打扰,正好路大叔也喜欢喝两杯,就拿来给您拿尝尝。”

  路有贵一听,便凑近了酒坛子细闻:“闻着这味儿倒正,十年的花雕……唔……好!平日跟人谈生意时,倒喝过几回,只是没一次能尽兴的,今儿我有空,正好陪胡小哥喝个痛快!”便嘱咐妻子女儿:“去弄几个下酒的小菜来,收拾得gān净些!”

  胡飞忙道:“不用劳烦路大婶和chūn儿妹子,我方才在路上已买了几色小菜,大叔瞧着可还中吃?”说罢揭开篮子盖儿,露出里头摆放的五个巴掌大的小白瓷盘,依次是蒜泥白ròu、糟香鹌鹑、jī爪子炒酱瓜、盐腌蚕豆和红油耳丝,香气扑鼻。

  路有贵一见便食指大动:“好!都是好吃的,孩子他娘,快拿了碗筷来!”

  路妈妈见了也有几分欢喜,一边叮嘱:“不许喝太多!”一边叫女儿去炒两个小菜来,自己便去拿碗筷和酒杯,路有贵又嫌杯子小。chūn瑛发愣过后,总算醒过神来了,忙劝道:“小杯喝着才有意思,一大碗灌下去,还没尝清楚味道就先醉了。”路有贵这才作罢。

  眼见着父亲和胡飞说着说着就喝起来,chūn瑛随母亲进了厨房,一边拌着家里腌的酱菜,一边试探道:“小飞哥……有没有说他是几时回来的?我怎么看你们好像混得很熟?”

  路妈妈切了一碟火腿片,放到灶上,才道:“回来了有小半月了吧?起初他只是去我你二叔的,因你二叔不在家,正好过来了,就一路找了过来。从前我也见过他几回,那时没留意,想不到几年不见,他象是变了个人似的,说话老到,人也伶俐多了,说起生意经是头头是道。你爹觉得他不错,提点了几句,正好,他那时候正跟一个不大老实的家伙做买卖,幸亏你爹提醒了,不然他就要吃大亏!自那以后,他就常常过来了,每回都要捎些礼物,说是谢你爹的提点呢!”

  chūn瑛有些怀疑,真有那么巧吗?而且,胡飞明明早就回了京,不是说要准备报复胡家的事吗?怎么又有闲心去做生意?她回头悄悄再看外头一眼,正好听到父亲说:“这蒜泥白ròu的味道,跟家常吃的不大一样呀?我尝着,倒有几分象西边仁寿坊金胜阁的招牌白ròu的味儿,那里可是全京城做蒜泥白ròu的头一家!”

  “路大叔果然好舌头!”胡飞赞叹地道,“这正是金胜阁的蒜泥白ròu!我今儿到西四牌坊办了点事,回程时就顺道买了些。我吃着倒还好,并没觉得它比别家qiáng。路大叔爱吃,我下回再多买些。”

  “不用不用,那太麻烦了,哈哈……”路有贵虽然推辞了,但脸上的笑意却半点没消退。

  chūn瑛回过头来,心里越发糊涂了。胡飞居然会跑到西城区去买自家老爹爱吃的蒜泥白ròu,这是巧合吧?他只是顺道的吧?

  这时路妈妈又在感叹了:“这人啊,富贵真是天注定的!从前他头一回来咱们家时,就是个富贵公子哥儿,身上穿的、戴的,一点儿不比咱们府里的少爷差!就是没什么jīng神,整个人恹恹的。我还跟你冯婶议论呢,说他不是正房太太养的,长得没福气,往后没了爹,不定要怎么吃苦。后来他落魄了,我还嫌你多事,跟他混一块儿。没想到几年不见,他也混出来了,人虽黑了、瘦了,却结实多了,凭着自个儿的本事,跟着下南洋的船跑了几个来回,赚不少银子呢!听说他初时只是带些粗瓷粗碗,夹几批绸缎,再往回运些胡椒、棉花什么的,慢慢地,攒了些银子,便改带值钱些的货物。他是富贵人家出身的,眼光比别人毒,这才几年功夫?听说足有几万身家呢!”

  “哪有这么夸张?! ”chūn瑛失笑,继而又有些好奇,“娘,你都听谁说的呀?怎么事事都知道?”比她还要清楚!

  路妈妈哂道:“他这些日子常来的,跟你爹是越聊越高兴,什么话都不瞒咱们,我还有什么不知道?说起来也是作孽!他家那大娘和嫡出的哥哥,把这么一个能gān的孩子赶出来了,差点儿没bī死!若不是咱们家和你二叔救了他,他哪里有今天的风光?如今他知恩图报,帮衬你爹做成了一大笔生意,你爹得不少好处呢!”

  chūn瑛忙道:“这些话你没在他面前说吧?”

  “哪儿能呀?这不是当面揭人的短儿么?”

  “那就好!”chūn瑛再看一眼院子的方向,“虽说当年我和二叔帮过他一点小忙,但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那是他自己拿命拼来的,他愿意帮衬咱们,是他的好意,咱们家可不能仗着这点,就上赶着要好处!”

  “这还用你嘱咐?”路妈妈白了她一眼,挥挥手,“你不动手就让开!我来炒菜!”

  chūn瑛忙接过她手里的火腿片,拿油溜了溜,放些冬瓜片下去,炒了炒调味,拿碟子装了,连同香油拌的酱菜一起送了出去。

  胡飞陪路有贵聊得正高兴,抬头见她来了,忙起身接过碟子,一闻就比笑道:“真香!我自从那日吃过大娘腌的酱菜,就觉得别人腌的都没了味道!如今总算能治治我的馋虫了!” 路妈妈在厨房里听得高兴,便嚷道:“爱吃就多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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