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里_Loeva【完结】(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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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想了想,道:“的确是有几分气恼。不过夏荷方才的话也没说错,三少爷的确曾提过,海小姐xing子沉稳,又熟悉家务,若是门第再高一些就好了,如今只怕侯爷和太太不喜欢。”

  chūn瑛大惊:“她居然看得上海小姐:“”

  “那也说不上……”紫藤翘翘嘴角,“他还嫌人家年纪大了些,长得也寻常。其实他说的是:若是将来的妻子是这个xing子,这样的本事就好了。倒是范小姐他一向不喜欢,只觉得人家笑得太多了,又太会哄人,叫他心里腻歪。”

  chūn瑛忍住了脸上的嗤笑表qíng,不管范海两位小姐有什么缺点,三少爷的缺点都比她们多得多了!还有脸挑剔别人!只是她有些疑心:“这么说来,三少爷反而更中意海小姐这种的……那为何谣言里传的都是范小姐?都是谁在传呀?”

  “管他是谁?”紫藤撇撇嘴:“先前传的时候,许多人都知道,只是后来二太太下了禁令,大家才不提了,若有哪个人一时嘴快说了出去,也没什么奇怪的。”

  “还是很奇怪。”chūn瑛正色道,“若是传的人一天天慢慢增多,倒也罢了,但是,即便有人嘴快说了出去,也不可能只过一两天时间,便传得府外都知道了。如今传的人这样多,倒叫人疑心,是有人故意散布的谣言。三少爷怎么说?可别不当一回事,范小姐是快定亲的人,那是郡王府啊!若是婚事chuī了,三少爷不就得罪了一个郡王府么?”

  这话说得紫藤也严肃起来:“三少爷天天在外书房读书,晚上回来已经累了,我虽跟他提过这件事,他只当作是先前谣传的后续,并不怎么上心。晚上我会再跟他说,勉得得罪了大人物,自己还不知道。”想了想,“我虽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害我们三少爷,但我记得……几个跟人议论这件事的婆子,都跟花姨娘跟二少爷不是一路的,反倒是……”有些迟疑,犹犹豫豫地靠近chūn瑛身边,说了两个字。

  chūn瑛大吃一惊:“这不可能吧?!太太这是为了什么?!”

  “嘘!”紫藤压下她的肩膀,“别嚷!若是叫人知道这话是我说的,倒霉的就是我了!”

  chūn瑛冷静了些:“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可是……这没理由呀?”

  “我也觉得没理由,但那几个人一向是跟正院走得近的。chūn天的时候,其中两个婆子被人告发值夜时吃酒,还是太太叫了大少奶奶来骂了一顿,才免去了板子。我那日在正院里找海棠姐姐说话,亲眼看到她们来向太太谢恩。”紫藤往二进门方向望了一眼,“星许是我想错了,太太无论如何,也没有害三少爷的道理,大概……只是凑巧?”

  世上哪里有这么多凑巧的事?如果只是一两个就算了,偏偏紫藤说的是好几个。chūn瑛看着满面笑容奔回来的夏荷,满心都在思索这是怎么回事,只能勉qiáng陪着她说笑。等到立秋在过来搭话时,她便找了个藉口,急急走了,回到前头二太太那里,悄报告了打听到的消息。

  二太太卓氏jīng疑不定,又叫了自己手下的丫头婆子去探听,从听到谣言的人那里顺藤往上摸,看他们都是从谁那里听说的。本来这个谣言就有群众基础,只要有一两个人偶尔在聊天时提上一提,其他人就忍不住加入进去了。而每次这提话的人,果然都是太太院里的婆子媳妇,或是她们的亲朋好友。

  卓是不敢再查下去,忙忙带了chūn瑛等人回家,上报婆婆。

  二老太太yīn沉着脸,半日,才叫了chūn瑛秋雁过来:“替我换出门的衣裳,我要去见老嫂子!”

  第六卷 云散 第二百八十六章 劝服

  chūn瑛心中一动:芍药被困在安氏身边那么多年了,若能趁机把她弄出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二老太太道:“我记得这丫头是你嫂子的亲信,即便她知道,又哪里肯说实话?”

  卓氏微微一笑:“这倒不难。因嫂子重掌家务,对她母亲求恩典的事不大乐意,我便劝她,丫头们大了,一直留在身边也不成个样子,倒不如嫁出去,不管是做管家娘子,还是配了殷实人家,也能给自己添个助力。因此嫂子就松了口,给她指了一门亲,本来也是件喜事,偏偏那家是陪房的安家!那个小子不成样子,白糟蹋芍药了,她心里只不定怎么埋怨呢。”

  chūn瑛大吃一惊,忍不住cha嘴:“难道是安四奎?可是……侯爷不是骂过他无用,把他的差事给革了么?”

  卓氏叹息着摇摇头:“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你大太太觉得陪房家人才是亲信,亲信与亲信做一对,最是匹配不过,差事没了可以再安排,可肥水不能留外人田。芍药是她的丫头,我不好多劝,心里却着实为那丫头委屈。”

  何止委屈?简直是天大的冤屈!安四奎那种垃圾货色,也配得上芍药?!

  chūn瑛一旁磨牙,那边厢二老太太已经同意了儿媳妇的计划,让她尽快办去。卓氏便以询问其母qíng况的名义,传了芍药来。安氏也没放在心上,还以为妯娌是看自己的脸面才有意抬举自己丫头的家人,心中暗暗得意。

  芍药到了东府正院,卓氏先是打听了几句她母亲的qíng况,许了一个不错的差事,就让凤鸣陪她去厢房里吃茶,顺道游说。chūn瑛在松颐院听到消息,便寻了个送东西的差事,往正院里去了。

  她到达正院上房后,没多久凤鸣就来回话:“芍药心里对那桩亲事是不勒意的,但怎么也不肯说大太太的不是。奴婢瞧着,她似乎是默认了大太太的行径,却不肯出面指证。”

  卓氏微微松了口气:“默认就好,那事qíng就是实打实的了,如今只缺人证罢了。”

  chūn瑛却急得直跳脚:“她真的不愿意?犯什么傻?!我去劝她!”

  说罢就真去见芍药,也不多说什么,劈头就问:“如今都快到绝地了,你怎么还对太太这样忠心?!难道你真要送给那个安四奎?!”

  芍药起初见她来,是吃了一惊的,听了她的话,反倒放松下来,苦笑道:“这是我的命,好妹妹,别劝了,我不可能帮你们的。若我说了太太一句坏话,脞成了什么人了?太太吃了亏,我也别想活!”

  chūn瑛急道:“什么叫命?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命了!咱们都是一样的家生丫头,可是各有际遇,谁说做丫头的就一定得糟蹋自己?!我姐姐嫁到外头殷实人家,南棋嫁给了小官,琉璃姐姐她们哪个不是得了好归宿?连梅香姐姐,嫁在府里,也有个小陈管事配她!你比别人差什么了?长得好,人能gān,又向来有体面,那个安四奎是什么货色?三等的小丫头都不屑搭理他!太太怎的就这样糊涂?你替她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她连放你出去嫁人都不肯,如今总算松口了,居然就定了这样一个人!你难道就甘心?!”

  芍药红了眼圈,扭开头:“不甘心又如何?我还能说个不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太太的脾气……不过你放心,三少爷已经答应帮我说话了,能不能成还不知道,若是不能,我就认命。本来我已经死了嫁人的心,想着陪太太到老,便寻个庵堂出家做姑子去,横竖我家里都安顿好了,弟弟妹妹也都有了出息,我心里没了牵挂,嫁不嫁人都无所谓了。如今……也未必差到哪里去,那个姓安的,我是不会让他压到我头上的。

  chūn瑛冷笑:“等你进了他家的门,哪里还由得你?到时候只怕你恨不得死了呢!”甩下狠话,chūn瑛又有些后悔,放缓了语气劝到”三少爷从来不会为丫头违逆太太,你何苦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口?我们太太没有坏心,谁也没真指望能把你们太太怎么样,不过是拦着她胡闹罢了。

  芍药神色一黯:“那我就更不能说了,一辈子都不能说太太一句不好,不然……别人要怎么看我?更何况,三少爷将来是要继承候府的,太太是他亲娘,他将来定会恨我,那时我才是一生尽毁呢。”

  chūn瑛头疼地盯着她,忽然想起芍药跟三少爷一向jiāo清不错,便再劝道:“我知道你为难,但这种小道消息,最是坏人名声,别人不说,三少爷头一个就要受到很大影响,外头人听说了,只当他是个行为轻薄的人,将来怎么办?三少爷还要考科举呢,万一考官听说过这个传言,对他先有了偏见,批卷子时把他刷下去了,岂不是天大的冤枉,我们都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怎么忍心让他受这个委屈?”

  芍药笑了笑:“他小时候也没少胡闹,只怕名声早传出去了,如今也不过是再印证一番罢了,能出什么事?至于范小姐……”她压低了声音,“她若嫁到王府,这种事自然是丑闻,可她若成了咱们三少奶奶,别人只会说这是佳话,谁还有闲心去说侯府闺门不肃?更别说会连累你们少爷小姐了,放心吧!”

  chūn瑛怔住:“你……你是说……”越想越觉得可笑,“难道太太传这样的谣言,只是为了bī范小姐嫁三少爷〉!她不是糊涂了吧! 那……郡王府那边怎么办?

  芍药不以为然地道:”那郡王府只是身份显赫,其实并不怎么管事,又没正式提亲,不过是个人私下说说,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可是以范小姐的家世,配咱们三少爷并不委屈,候府与范家亲上加亲,往后就更亲近了。我听太太说,先前咱们家的船队,没人选进那神么洋务司,倒是范三老爷进了,得他相助,往后候府就不用担心被别家比下去。范小姐的父亲又是地方大员,对候府只有好处的。

  chūn瑛好笑地摇头:“那也不能这么gān呀?人家可是瞄准宗室王府去的,难道就不怕反目成仇?”

  “范家人已经搬出去了,哪里知道这些? ”芍药看着chūn瑛,微微苦笑,“我也知道这事儿破绽多的很,可是劝了太太几回,她都不肯听,我有什么法子?其实太太也是急了,老太太似乎看中了你们那位海小姐。倒不是说海小姐有什么不好,只是家世太差了些,年纪又大,太太哪里乐意娶这么一个媳妇回来?偏又不能拿家世去说,那就得罪了你们老太太。谁知老太太马上打发人拿了三少爷和海小姐的八字去问了,太太担心事qíng会被定下来,才急着将范小姐抛出去的,她总想着这事儿最初不是我们传出来的,要追究,也是别人的事。”

  chūn瑛想不到候府老太太这么快就找人合八字了,只觉得头痛不已,忽然又想起,原本是要劝芍药争取婚姻幸福的,谁知被她这通话一轰炸,重点就偏了。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解决问题要紧,她扁扁嘴道:“海小姐的婚事,我们老太太早就有了打算,跟三少爷不相gān,即使大老太太来说,海老爷也不肯应的,请你们太太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不管怎么着,先把谣言消除了再说,我们太太要你开口,不过十担心四少爷和四小姐会受牵连,只要谣言没有了,自然也就没事了。别以为这事于三少爷关系不大,小时候的事,一句幼时顽劣也就完了,可长大以后再闹这样的事,名声真的很不好!如今不比往日,三少爷要正经考科举的,总不能向二少爷那样天天混日子吧?你跟三少爷也相熟,若是劝不动太太,不如去劝三少爷?她又不喜欢范小姐,难道就心甘qíng愿娶她了?不是我说,三少爷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只怕心里对将来的妻子想法与太太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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