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家里还有个郑氏是闲不住的,另外杜氏虽我然有了身孕,但家里有个嫂娘照顾着,再加上五个月。正是稳定期,倒也不需赵氏多cao心。
因此的,赵氏竟是挺闲,这一闲,便想女儿了,掰着指头想着,女儿是过完正月就来的南京,如今已经七月,意是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了,倒底是个女儿家。虽说,写的信回去都是千好万好的。
可贞娘这丫头xing子好qiáng。真有事qíng怕也是报喜不报忧的,正好大郎要来南京找桐油的路子,赵氏想着,如今正好闲着,便跟着一起来看看,再等到杜氏生产,怕就没时间了。
因此着,便跟着李大郎一起来南京了,倒着实给了贞娘一个大大的惊喜。
“哪能呢,我这不是太惊喜了,语无伦次了嘛。”对付赵氏,贞娘自有一套,只要脸皮厚一点,说一些讨巧的话,就能将娘亲哄高兴了。
果然的,一听贞娘这话,赵氏便乐了,亲昵了拍了拍贞娘的头。贞娘自是亲热的挽着自家娘亲的胳膊将人领了进屋,马车的钱什么的自有小丫跟在后面付。
后院木楼里,huáng氏正跟着马嫂说着说,说的自是葛家的事qíng,见贞娘进来,还打听着葛家的事qíng倒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却看到紧跟着进来的赵氏,那也是一脸惊喜:“哎呀,景福嫂子到了。”
随后便嚷开了,让马嫂去准备房间,让道婆赶紧加菜,然后招呼着赵氏坐下,两妯娌以前jiāo往的不多,但一个直慡,一个纯粹,后来李家八房搬回老宅时,倒是huáng氏跟赵氏最聊的来,这会儿一坐下,自是说不完的话。
huáng氏问徽州的事qíng,赵氏问南京的事qíng,贞娘则在边上听的津津有味。
爷爷奶奶身体转好,这在贞娘的意料之中,这是jīng神的做用,爷爷身子骨一直不好就是因为墨坊的事qíng放不一,如今墨坊的事qíng稳定了,八房也顺利拿回墨坊的股份,如此,李老爷子的心结也就解了,jīng神头自然好了。
只是说到李家八房的回归墨坊的事qíng,自不免又要说到李景福,李景福最后写了信回来时提到的就是想赚钱买回李家八房在墨坊的股份,赎他当年之过,只是如今愿望贞娘已经帮他实现了,但李景福人却没了,而且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多少让人有些唏嘘。
“景福嫂子啊,想开点,咱们李家媳妇就这个命。”huáng氏安稳着赵氏。
事qíng倒底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再难过的心qíng也平复了不少,赵氏这会儿笑笑,表示已经想开不在意了。
正好开饭了,这话头也就岔开了。
饭桌上,赵氏想着刚进门时,huáng氏问贞娘葛家的事qíng,便也好奇的问了问。
贞娘便把下午的事qíng说了说,又道:“葛家这回事qíng挺麻烦的,弄不好要倾家dàng产啊。”
“活该。”赵氏没客气话的,当初李老夫人带着李景明一房回徽州,李老夫人就跟李八爷提过葛家的事,李八爷回家自也跟吴氏说起过,吴氏自又免不得在赵氏跟前夸夸贞娘,由此的,赵氏也知道葛家打的主意的。
知道这葛家不是好东西,这回出事自也是自找的,当然huángláng和曹氏则更不是东西就是了。
“对了,正平现在怎么样?”huáng氏又问道。
“嗯,正平不错,这回正良过来,家里的油坊就请他帮忙看着呢,人很勤奋,就是有一点xing子太闷了,一天到晚的也没两句话,他娘找媒婆给他相媳妇儿,他都不理会,把他娘气的要死,整日里再骂他。”赵氏皱了皱眉头道。
“正平那孩子心事重,他跟葛秋姐倒底也是一张chuáng上睡过的,或多或少的总有一点qíng谊的,怕是还没完全走出来,景明嫂子太急了。”huáng氏叹气道。
“可不是。”赵氏点头。
如此,一阵闲聊,虽是琐碎,倒却透着一股子温馨。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生辰墨
“啪。”的一声,田本昌重重的一拍桌子,冲着田二就骂:“你傻子呀,咱们犯得着跟李家这般较劲吗?李家在南京,籍籍无名之辈,跟李家去争,咱们这不是自贬身价了吗?我记得你来的时候我就吩咐过你,咱们是徽州制墨第一家,咱家这个墨庄只要开着就不愁没生意,那墨汁生意算得个什么,终究登不得大雅之堂明白吗?咱们只要抓住贡墨这一块,这徽州制墨第一家就是稳稳的,你倒好,看到李家出了墨汁好卖,你也去弄,弄不出来就去偷墨方,结果却砸了自家的牌子,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猪脑子。”
“你别说我,你自己在徽州不也是跟李家做对吗?”田二不服气的回道。
“那能一样吗?当时我田家初入墨业,自是要立威的,再说是,后来征召松材,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松瘟之下,没有好的松材,如何能jiāo出云道长要的墨,在商言商的,这跟李家没有关系,如果当初有那一批松材的是程家,我一样也是要对程家征收的。”田本昌yīn狠的瞪着田二道。
田二被瞪的有些发毛。
“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已经帮你定好了过几天回徽州的船票,你现在给我回屋里待着。”田本昌见二弟如今那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子,便也懒的跟他说了,回去自有爹收拾他。
“我不回去。”一听说回去,田二不gān,南京是个花花世界。回去召里享受到这些东西,再说了。这么回去,他脸面丢尽了。
“你要是不回去,我不介意打断你的两腿,然后抬回去。”田本昌冷冷道,他还真想狠狠的教训这小子一顿。只是现在事qíng多,他还真没那功夫跟这小子较劲。
“大哥你……”田二气了。
“回屋。”田本昌眼神更冷的道,根本不容他多话,寒着一张脸,见到大哥这样的表qíng,田二也知道大哥发狠了,惹不起,只是忿忿的回了屋。
“大哥。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骨不好。”一边田荣华劝道。
随的却又话风一转:“其实二哥已经很努力了,这回是上了李家的当,你不在南京,你不晓得墨汁的可怕,墨汁的利润非常可观,而且墨汁使用起来十分的方便,虽然。它现在还登不得大雅之堂,可只要配方再进一步的改进,未来的发展还真不好说。再说了。墨汁能迅速的占领市场,李家就是凭着墨汁这一项才能在南京站稳脚跟,要不然,李家这会儿说不得就要灰溜溜的回徽州。所以,在墨汁这事上,二哥没做错。错就错在用错了人。”
再怎么着是一母同胞,田荣华还是要为自家二哥说说话。
“墨汁竟是这么厉害?”田本昌毕竟不在南京,不晓得李家墨汁如今的名气。
“这个不用我多说,大哥只要在南京多待两天,然后去各墨轩,和文房店看看就会知晓。”田荣华道。
“我自会去看的。”田本昌点点头。
“对了,大哥怎么这么快就赶来南京了?”这时田荣华又好奇的问,她这边的信寄出还没几天呢。按理大哥是没有接到她的信的。那大哥突然来南京,怕是有别的事qíng。
“我来南京并不晓得墨庄出了这等事qíng,是到了南京下了船的时候才听说的。”田本昌道。
“那大哥来南京是有什么事吗?”田荣华问道。
“我从墨务司得到一个消息,沈贵妃寿辰快到了,宁安公主有意为沈贵妃制一批寿辰墨,现在正在选人选,如果我们田家能拿到这笔生意的话,那以后田墨能入得皇家的眼,这样以后,我田家就有资本跟御墨监竞争制御墨机会,如此,说不得我田家也能争一争墨务官了的位置。”田本昌有些兴奋的道。
宁安公主是端妃所出,只不过端妃在宫变事件中被处死,最后宁安公主是由沈贵妃扶养的,宁安公主待她如生母,这一批生辰墨自是十分重要的。
而至于御墨,那就是皇家用墨了,而贡墨,只是地方墨家帮朝廷监制,多是朝廷公务之用,这贡墨和御墨那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而历代,制御墨的,必会提拔为墨务官,那就不在仅仅是商人的身份了。
而本朝一直以来,宫中御墨都是由宫中御墨监制作,外人鲜少有机会的,这回是宁安公主要进献给沈贵妃生辰墨,所以才在民间选,这对民间制墨家来说,算得是一个鲤鱼跳龙门的机会。
“大哥,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听得田本昌说这个,田荣华也是眼睛一亮。
“可不是,只是我没想到一来,你们就给我闹了这么一出事qíng,墨务司那里我得多走走,他们那一关要是过不去,这机会就没了。”说到这个,田本昌就一肚子的气,老二真是烂泥扶不上板壁。
田本昌说到这个,田荣华也一脸悻悻。
“对了,这几天,你二哥那里你盯着,别再又闹出些什么?另外再通知底下的师傅们,给我全力研制生辰墨。”田本昌又道。
好在,他这回是带了几个制墨师来的,生辰墨在徽州时也已经弄出了个大概,如今再往jīng细往面深入一点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而他这段时间自是要忙着消除二弟弄出来的这墨汁事件的影响。
另外再趁着消息没有传开,好好的跑跑关系,看看能不能直接将生辰墨的事qíng接下,毕竟,他田家有着贡墨资格在手,应该更容易拿到这个制生辰墨的机会。
……
清晨,贞娘是一惯的早起。昨晚上,她又制了大半夜的墨,古渝麋墨的技术基本上算是恢复了。另外她还进一步改进了一下,墨色更黑更透。想来一旦推出,应该能有些影响的,当然,到时还得找一个合适的试墨人。
“妹子,昨晚又忙到半夜吧。娘一早上就跟我唠叨了,让你别这么拼命。”这时,大哥李正良手里正提一桶东西站在后门口,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大哥,你一大早买的什么东西回来啊?”贞娘好奇的问。
“桐油呢,这段时间,我打听了,南京这边云南的桐油走的很好。我也买了小桶回来看看,跟咱家的桐油比比,对比一下优缺点,。这样,我也好有针对的推销。”李大郎呵呵的笑了笑。
贞娘冲着自家大哥竖了竖大拇子,大哥这人虽然不够灵活,但其实很实在,每做一样。他都专心的做好,当年煤炉是那样,后来的砚石他也尽力。如今砚石这一块是大堂哥正声在弄,其实不管是煤炉还是砚石都不是自家大哥的qiáng项。
而自家大哥的项qiáng就在这个油上面。要知道,自家大哥从十三岁起进油坊做学徒,到如今整整十年了,当然了,前两年弄煤炉弄砚石的荒废了点。但一手榨油,看油的本事却还是没有丢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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