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之前一直隐在姚千山同蔡大人身后,而秦三爷上堂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应对案子上面,自不可能去注意跟在蔡大人身边的下人。
而此时,赵真站出来,秦三爷仔细的打量了赵真好一会儿才请出赵真来,不由的倒吸一口气。
当然。秦三跟赵真不是不熟,相反他跟赵真,赵全两兄弟都熟的很,只是赵真自落网后,先是在戚家军的大牢里,着实吃了一翻苦头,那一身皮骨足足瘦下去十几斤,再加上打扮也不一样了,那跟以前绝对是判若两人,所以之前,秦三爷才没有注意到他。
“三爷,久违了,这常在河边走,总也是要湿了鞋的。”赵真面无表qíng的道。
“嗯,也对,我秦家如今怎么样了?”秦三爷问倒,见到赵真这副样子出现,秦三自然知道秦家完了。难怪,这段时间,四侄儿都没有出现在徽州。
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丝的念想,希望赵真没有把秦家招出来。
“这我也不清楚,我一直关着呢,不过,该招的我也没少招,秦家的结局你心里有数。”赵真道。
而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声通报:“戚大人到……”
戚继光到了,在人群里听审的李家人彻底的放心了。
而随着戚继光到来的还有罗文谦,把汗那吉,以及宣大人和颜大人,只不过,几人身边都有重兵看守着。
而见到把汗那吉,还有一点点侥幸的秦三爷彻底明白了,不由的冲着罗文谦苦笑道:“罗九,你赢了。”
“三爷,你这话说错了,我没有赢,只是你输了,不是输在我罗九的手上,而是输在公理正道之上。这欠了人的总是要还的。”罗文谦淡定的道。
说实话,生意的争斗没有善恶之别,只是秦家却利用鞑子来对付商斗的对手,这就错了,大错了。
“也是。”秦三爷点点头。
而接下来的事qíng就简单了,随着把汗那吉,赵真,以及宣大人颜大人供词一出,当年苏州商队被劫杀案也大白于天下,李景福无罪,是秦家通鞑,同时chūn枝和王得财犯了诬陷罪。
“景福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吴氏一脸激动的道。贞娘自也在边上笑眯眯的。
而此时,知府大人自没有二话,令人拿下了秦三爷,而秦家,早在几天前已经被抄家了,主事家主也已下了大牢,戚继光这回过来,也是奉令带人来抓秦三爷的,说起来,这位才是通鞑的主犯。
秦三拿下,李景福当堂释放。
接下来自是责问chūn枝和王得财的诬陷李家之罪。
“大人,此事实于小的等无关,小的只是看到冯大牛进了李家,再又听蔡大人正在通辑冯大牛,另外又中了秦三爷的计,以为真是李家通鞑,所以才同秦三爷一起报的案。”此时王得财连忙解释的道。
别说,王得财这么一说还真是无懈可击,通鞑的已查明是秦家,再加上冯大牛确实有罪,蔡大人通辑冯大牛也是实qíng,如此,王得财举报李景福最多也就是受秦家蒙蔽。这就不算什么罪了。
“就是。就是。”一边chūn枝也连忙应和着。
听得王得财这话,秦三爷哈哈大笑,终日打雁。如今反叫雁啄了眼。
而一边李贞娘看着此时仍跪在地上的王得财和chūn枝,却是紧握着拳头。脸如寒霜。
王得财把诬陷的罪名全栽给了秦三爷,而他举报冯大牛的事qíng又显然并没有什么错,毕竟冯大牛被通辑是事实。如此,虽然在通鞑上仍有诬陷李景福之罪,但表面上因着受秦家蒙蔽,那罪名就轻多了,最也就打打板子。而这打板子还是能用银子抵的。
如此,李贞娘如何能甘心? 想着那拳头握的更紧,又侧过脸来看了看走过来的罗文谦。
罗文谦自是了解贞娘的心意,这会儿却是冲着贞娘摇摇头:“别急。还有事qíng,继续看。”
贞娘不由一愣。
而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击鼓声,有人在击鼓鸣冤。
“是田本昌在击鼓。”这时,围观的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今日的审案那是一出一出的。叫人目不暇接啊,而没想到,这个时候田大公子也凑一角。
众人纷纷猜测田大公子要告什么?应该是要告chūn枝谋夺田家家产一事吧?毕竟田家这事qíng到现在还没有歇了,而田本昌从出狱后也一直躲在田家,大这也都在猜测。田大公子是认命了呢还是在等待时机。
贞娘却又看了罗文谦一眼,低声道:“田本昌可是要告chūn枝谋夺家产一事,只是chūn枝可是有田老爷的遗嘱的,这事告的赢吗?”
罗文谦却在贞娘耳边低语了一句。
“当真?”贞娘一听他的话,不由的一阵惊喜。
罗文谦点点头。
“传击鼓人上堂。”此时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道。
没一会儿,两个衙差就带着田本昌上得堂来。
“下跪何人?有何冤qíng?”知府大人问道。
“大人,小的是田府的大公子田本昌,小的告chūn姨娘伙同管家王得财气死家父,谋夺家产之大逆,还请大人为小的做主。”田本昌重重的磕头道。果然的,如众人所料,就是告chūn枝伙同王得财谋夺田家家产的事qíng。
妾谋夫,仆谋主均是大逆之罪。
“大人,决无此事,贱妾在老爷病重期间一直尽心照顾,是老爷感贱妾之qíng份,再加上田家两位公子不孝,让老爷很失望,所以,老爷才在临之前将财产jiāo给了贱妾,有遗嘱为证,还望大人明查。”chūn枝此时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红着眼眶申诉道。
而有关chūn枝谋夺田家家产之事,其实在事发之初,田家人告过的,便是田荣华当初也告过的,这事qíng知府大人也知晓,最后还是依着田老爷的遗嘱为准。
“田本昌,这案子当初本府也是接过的,有田老爷子的遗嘱为准,chūn氏得到田家财产那是合法的。你即告chūn氏谋夺财产,那么你有何证据?”知府大人道。
“大人,chūn氏所得遗嘱是假冒的,不能做为依据。”田本昌这时又道。
“哦,你说chūn氏所得遗嘱是假的,那么你有何证据?”知府大人又问道。
其实关于遗嘱的真假一直是一个话题,田老爷的遗嘱首先是由chūn枝笔的,只是上面盖了田家的印信和田老爷的指印,所有就成了合法的。
只是田家自田老爷病后,家里的一切大小事qíng都是由chūn枝在做主,如此,chūn枝得到印信其实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qíng,而指印,说实话,田老爷最后都糊涂了,便是chūn枝抓着田老爷的手也能按下去。
也就是说,有信印和指印并不能代表这遗嘱真是田老爷立的,但同时别人也没有办法证明这遗嘱不是田老爷子立的,这也就是之前田荣华告状失败的原因。
“因为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已经立下了遗嘱,也因此,他不可能在快死的时候又立下一份不合理的遗嘱。”田本昌一字一顿的道。
☆、第二百三十五章 陪我一起死
田本昌的话是一石激起千重làng。
听审的大多都是爱八卦的,而田家的事qíng更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八卦,而田家的财产案在外人看来,对于田家兄弟来说就是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感觉,可如果真如田本昌所说,那如今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而此时一边听审的贞娘却是明白的。
就在之前,罗文谦在她耳边说就是这个事qíng,也就是当初,田老爷跟罗文谦见面时,田老爷子除了贷款外,也把一个盒子存在了义厚生号,盒子里有面一封信,就是遗嘱。
说起来,知道这个事qíng,罗文谦是比较纠结的,对于田家,他是视为仇寇的,而一直以来,他贷款给田家,其实就是想当于注资,最终想达到控制田墨,然后从田家拿回自家的墨坊。
可没想到田老爷子最后却玩了这么一手,把遗嘱放在义厚生钱庄,正因为罗文谦和田家的关系不对付,所以,谁也不可能想到田老爷子这一手。而罗文谦,田家的事qíng于他来说是一场大戏,他其实是想借着这场大戏拿回墨坊的,自不可能夹缠进遗嘱案里,只是做为一个钱庄的东家,田老爷子把这封信存放在义厚生钱庄,罗文谦就必须保管好,这做为一个钱庄东家的职业cao守。
可以说,田老爷子这一手玩的相当漂亮。
“原来另有遗嘱,我就说嘛,田槐安不至这么糊涂。”一边李老夫人也点点头道,之前田槐安居然把家产留给一个小妾,这是任何人也想不通的事qíng。
“遗嘱?遗嘱在哪里?”田本昌的话让知府大人皱了皱眉头。
“就存在义厚生号钱庄。”田本昌盯着罗文谦道。
“哦,罗东家,可有此事?”这时,知府大人又冲着罗文谦问道。
“嗯。田老爷子确实有一封信存在我的钱庄里。”罗文谦拱手道,他是买了官的,这等qíng况。自不用下跪。
“哦,那就请罗东家取来。好当堂验证。”知府大人道。
“如此,还请田大公子出示密押。”罗文谦按着钱庄的规矩道。
“好。”田本昌点点头,随后便要来纸笔写下了一给由生辰八字组成的密押递给罗文谦,罗文谦对过密押后,签了字,便将那纸给了衙差,由衙差带着密押去义厚生号货栈领取。
义厚生的货栈也设有一个钱柜。代理义厚生钱庄的业务的。
立刻的,两个衙差就带着田本昌去了义厚生钱庄,义厚生那边的掌柜再验了一遍密押,然后凭着罗文谦的签字。就取到了田老爷子当初就存放在义厚生号的盒子jiāo给了田本昌,此时盒子上还有封条的。
几人取到盒子,便又快速回到衙门。
而此时,跪在大堂上的王得财和chūn枝两人虽然表面上还是一脸平静,但心里却是十分的不安。真没有想到。老爷子当初居然还有这一手。
“管家,若是真有遗嘱,那该如何是好?”chūn枝有些惴惴不安的低声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王得财道,而心里却也在想。如果田本昌真有田老爷子的遗嘱,那他该如何从这事件里脱身。
而就在两人苦思着脱身之计的时候,田本昌和两个衙差回到了大堂,两个衙差立刻将盒子呈上,由知府当堂撕开了封条,取出了信。
“……田氏家产俱有长子田本昌继承……吾身体不行,近来又观chūn氏不安于室,因此,留下此遗嘱存于义厚生号,吾身后之事俱以此遗嘱为准的,别的均不足信……”信的内容不少,但最重的就是这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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