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其中那一句chūn氏不安于室等于就定下了chūn枝的大罪了。
“假的,这遗嘱是假的,望大人为妾身做主。”chūn枝一听到这遗嘱内容差点晕了过来,这会儿竟是不顾体统,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要扑上去撕那封信。
一边两个衙差用劲的将她推倒在地上。
“假的?chūn姨娘你不防看看遗嘱上的印信,手模,以及字迹,别不说,那印信可一直是由你掌管的,我可是一直被关在牢里,要做假我如何做?”田本昌冷冷的问道。
而田本昌这话,让chūn枝无话可说。
chūn枝这时候自然明白,田老爷子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了。同时心里也怨愤,老爷子说是心疼她,可怎么着,最后还是把家产留给了长子,更还给她安了一个不安于室的罪名,田老爷这是要绝她的路啊。
这时,知府大人又令人取来田家的印信图,再核对遗嘱上的手模和字迹,最后确认,这遗嘱确系田老爷子亲笔留下。
这个结论一出,田家家产案可以说是尘埃落定了。
而既然这封遗嘱是真的,那么很显然的,之前由chūn枝保留的那封遗嘱就是假的了。
“chūn氏,王管家,事到如此,你们还有何话说?”知府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
妾谋夫,仆谋主,徽州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大逆案了。这样的案子最伤风化,知府大人决定要重判。
那chūn枝跪在地上,喃喃的想要辩解,可这个时候面对着田老爷亲笔写下的遗书,她也实在是无法辩解。
“大人,小民有话说。”这时,一边的田本昌却道。
“说。”知府大人道。
“小民前翻出事,家中妻儿也幸得田二公子收留,而皇上登基大赦天下,小的幸得天恩,得以大赦,然徽州于琼州千里之遥,若非田二公子请人送去盘廛,小的怕是今生都不能回归故理。可以说,小的能有今日,全仗田二公子大恩,此后回到徽州,小的又得田二公子重用,才在田家当起了管家,小的感田二公子之恩,一直以来恪守本份,而田二公子因牵涉到土地投献案被逐出田家,但小的相信田二公子终究会回来的。而田老爷故去,却由chūn姨娘继承家业,小的也感到其中疑点颇多,因此,小的便决定留在田家侍奉chūn姨实,而实则是想查清事qíng真相,以投田二公子之恩。只是一直以来,小的惭愧,无任何建树,而chūn姨娘谋夺家产之事,实于小的无关。”
田本昌娓娓道来,竟是将他自己从chūn姨娘谋夺家产案里摘的gāngān净净。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贞娘这时直想爆粗口啊,同时也不得不佩服王得财的急智,田二公子于王得财的大恩,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若是chūn枝手上没有王得财的把柄,那王得财这翻说词说不定还真能让他过关,想着贞娘便握紧拳头。
“你说什么?”而这时,chūn枝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得财。
她一个青楼女子,所图的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当初被田二买回来送给田老爷子,以色固宠是她唯一的出路。
而于田夫人的争斗,那是因为她若不争,田夫人也是容不下她的,也因此,她被田大公子所忌恨,所以,一直以来,她的策略就是拉笼田二,打击田大,不能让田大翻身。
而这一点她做到了,说起来,她也满足了,毕竟只是田二当家,那对她这个姨娘也还算是尊重的。
毕竟田二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
只是自王得财来了田家之后,这人野心极重,如今看来更是刻薄寡恩。
只是一个人的私心和yù望不能太重,太重的就要被宵小所趁,她就是这样,当初田老爷子病重,这王得财就常借着家事为由跟她勾搭,而她就是因为私心和yù望太重了,三两下的就听了他的话。
王得财说田家兄弟不可留,而田大在牢里,暂时不用管,于是她就趁着徐家的土地投献案爆发,田二入牢后,窜掇着田氏族人,以怕受牵连为由,将田二逐出了田家。
再等到田老爷子病重时,于是就利用手上的印信自己写了遗嘱,还硬拉着老爷的手按了手摸,于是就凭着这份遗嘱,她得到了田家的家业,而老爷就是这么被气死的。
老爷子临死前说什么来着——报应,你们这对jian夫yín妇会报应的。
当然,当时,她可没把这话放在眼里。
还满心算计着,再过几年,等事过境迁之后,她便带着田家的家产跟王得财成亲,而王得财答应她到时要休了苏氏的,而到那时,她便是正妻,她就有属于自己的家了。
好一场梦啊。
而今醒来了,果然报应。这王得财根本就是一只白眼láng。
chūn姨娘此时说着,却跪行了两步,到得王得财的跟前,死死的盯着他。
“大人,小的句句是实。”王得财这时却是看也不看chūn姨娘一眼。
“好一个句句是实,只是这么大的罪你想我一个人背,我却是不愿意的,王得财,还记得我说过的一句话吗?”这时,chūn姨娘恶狠狠的道。
“姨娘平日里说的话太多的,小的实在不知姨妨是指什么话。”王得财却是低垂着眼睛道。
“不记得了吗?我会让你记得的。”chūn枝突然笑了起来,随后却是手一扬,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chūn枝藏在袖子里的一把剪刀割破了王得财的喉咙。
那血溅得chūn枝一头一脸,使得chūn枝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啊……”王得财伸出手死死的捂住喷血的喉咙,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chūn枝,只觉得chūn枝的脸越来越模糊,而这时,王得财想起chūn枝曾说过的话了,有一回在chuáng上,chūn姨娘曾说过:“得财,莫负我,要不然,我死之前也不会让你活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历史的大幕
王得财死命的握住chūn枝的手,嘴里发出“嚯嚯……”的声音,最终倒在了血泊里。
chūn枝看着他倒下,脸上却是怪异的笑。
而这一幕却把众人给惊呆了。
谁也没有想到chūn枝身上会藏了一把剪刀,其实就算是chūn枝自己也没想到会用上这把剪刀。
之前,她其实是在屋里做针线,手里正拿着把剪刀,而衙差来传人,她一时心慌便揣着剪刀出了门,进得衙门又生恐剪刀若事,就把剪刀藏在袖子里。
而王得财的举动将已经有些崩溃了的chūn枝推到了极致,chūn极一发狠,就做出了这惊人之举。
立时的,大堂一片混乱,衙差一举拿下chūn枝,chūn枝倒也不反抗,只是丢下剪刀,任由着衙差押下大牢。
而那王得财,这时已倒在了地上,那模样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快,传大夫。”知府大人立刻让人去传了大夫来,没一会儿,医堂的大夫就过来了,见到大堂的qíng形也是吓了一跳,又看了看王得财,做了急救,也不过是尽人事而听天命,大夫说了,就看王得财能不能挺过这个晚上,要是能挺过说不定还有救,可若是挺不过,那就让家人准备后事。
至此,众人才纷纷退下。李家一gān人自回了家中,又给李景福办了压惊酒,算是驱邪压惊。
而贞娘一颗玄着的心也落了肚子,终归没有让王得财得逞。李家算是真正闯了过来了。
这一夜,贞娘睡得格外的塌实。
到得第二天,李家人便得了消息,最终,王得财没能挺过晚上,半夜里就死在衙门的牢里。最终席子一卷丢在了乱葬岗。也幸得苏氏尚有一些夫妻qíng份,用一口薄棺材将他下葬。
王得财的下场只应了一句,欠下的总是要还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立刻就报。
田家的家业案,在经过了纷纷扰扰之后,终于尘埃落定,田家的家业由田本昌继承。
而这场由李家通鞑案引出的chūn枝谋夺家产案就成了徽州最近的热门话题。
几天后,chūn枝的判决就下来了,秋后处斩。
这个判决一下来。八卦的众人也不由的一阵唏嘘,倒是田本昌去田夫人坟上上了一把香。
而接下来,徽州墨业的眼光就都盯在了田家墨坊上面。
田家如今破落了,就算是田本昌能gān。但要想重振田这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qíng,再加上田二留下来的坑,那么接下来,收缩整顿田家的家业是必然的。
田家祖传的家业是木材和田庄,这两样是祖业。田本昌不可能卖,那么就只剩下田墨,田墨于其说是田老爷创立的倒不如说其实一直就是由田本昌打理的,所以田本昌要想发展田家,卖田墨已经是必然之路了。
“文谦这时候还不下手?他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拿回田墨?”早晨。吃饭的时候,李景福冲着贞娘道。
“嗯,罗大哥这段时间就一直在跟田本昌谈呢,这等大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定下的。”贞娘点头回道。
“那倒是。”李景福点点头。
“对了,我昨天听正言媳妇儿说,如今墨坊有人传着,说罗公子买回田墨,他也没时间经营,最终会跟李墨合并?”这时,一边的杜氏边喂辉官儿吃饭一边道。
正言是九房的二堂哥,去年的时候成的亲,正言媳妇儿平日跟杜氏颇聊的来。
“没的事,田墨那原本可是罗家的产业,文谦巴巴的买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跟李墨合并的?瞎说,这话以后别提。”贞娘还没来得及回,一边的赵氏便没好气的道。
“就是,这话以后别说,要不然传到罗家耳里,还当我们李家在打他们墨坊的主意呢。”一边李景福也道,随后又说了句:“正言媳妇儿那里,你也提个醒儿。”
“晓得了。”杜氏点头。
爹娘已经说清楚了,贞娘自不会多话。这时吃好了早饭,便收了碗冲着自家爹娘道:“爹,娘,我去墨坊了,今年的贡墨已经开始制了,我得盯着。”
“去吧,盯紧些,这个可疏忽不得。”李景福连忙道,当年,他可是在贡墨上吃过亏的,自是十分的紧张。
“爹放心。”贞娘宽心了一句,便起身换了衣服,正准备出门之际,却又被自家娘亲叫住:“贞娘,有空的时间你探探文谦的话,他若真是有那心思,还是让他好好考虑清楚,省得你以后为难。”
赵氏一脸的慎重,为着自家的女儿,她不得不考虑很多东西,别看现在李墨风风光光的,可真说到底,李家的未来却并不是一片光明。
贞娘倒底是一个女子,她现在做为李家女,有老夫人支持掌管李墨自不成问题,可一但嫁进了罗家,那就再也不好管李墨的事qí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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