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_糖拌饭【完结】(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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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婶子那一关不好过罢了。

  葛秋姐站在门口,目送着三人走远。

  李贞娘同花儿两个把六老爷子找了回来,于是的一屋子的人才松了口气,又忙活着。

  一直忙到晚上。

  晚上,金花姑姑照顾了六老爷子和润哥儿睡下,便在屋外同贞娘聊了一会儿天。

  贞娘于是才想起早上在城门口时,苏氏让她带的话。

  本来,贞娘其实觉得苏氏这话真不合适,不过嘛,自家姑姑经过这么多事qíng,那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遇事qíng不知怎么办的人了,想来苏氏的话自家姑姑自会有她的见解,于是,便也把苏氏的话说了说。

  听了贞娘带的话,李金花淡哼了一声:“这话对也对,只不过我跟她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贞娘听了便乐了,可不是嘛。自家姑姑果然是心里有数,历炼使人成长。

  如此她自也不会多说,一夜无话,第二天便是成亲的正日。

  贞娘一大早起来,跟几个妇人一起帮着自家姑姑梳妆打扮,到得吉时,拜堂成亲。

  之后是流水席,金花姑姑同长根姑父一起一桌一桌的给人敬酒。

  而李家许多亲戚都过来了,当然象李老夫人这等身份的,自不用来,等到金花姑姑的成亲礼完毕后,会带着长根姑父去给老夫人请安的。

  流水席从中午一直到傍晚。等大多数的客人都吃好了酒席离开后,贞娘等李家人和一些来帮忙的便又聚在一起吃酒。

  “娘,我今天见到葛秋姐了,她还在等大哥,大哥若是不娶,她便不嫁。”花儿吃酒吃的一脸红朴朴的跟她娘亲道。

  景明婶便瞪了眼:“她爱等等去,总之这回等你哥一到徽州,我便给他物色个媳妇,不娶也得娶。”

  “娘亲,你这不讲理。”花儿撇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这就是理。”景明婶又瞪了她一眼,花儿扁扁嘴也不说了。

  “对了,正平还在南京啊?”这时,边上一个李氏族人问。

  “哪里,他从去年就出洋了,年前带信回来的,就在这月里吧,应该能回来了。”景明婶道。

  “哦,出洋啊,听说这段时间可不太平呢,倭寇又闹大了。”那李氏族人道。

  “可不是,所以这回回来,我就立马让他成亲,不准出洋了。”景明婶也是一脸担心的道。

  “景明婶,正平是跟着谁家的船出洋的啊?”这时,连上一桌一个妇人问道。

  “是跟汇源钱庄的船出的洋。”景明婶回道。因着贞娘跟王翠去翘的关系,李正平出洋一直都是跟着汇源钱庄的船。

  “哎呀,这可不好了,你一会儿回去赶紧打听一下,我中午过来的时候,听说汇源钱庄的船在宁波的洋面上被倭寇劫了……”那妇人道。

  “真的?”景明婶脸立刻变色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回来了

  汇源钱庄的船队确实是被倭寇劫了。

  这消息是罗文谦从宁波市舶司那里打听回来的确切消息。据说汇源钱庄的船队是在宁波港还有十多里的海面上被倭寇盯上,双方之间还发生了激战。

  这批倭寇的实力非同一般,几十条大船,船上还装有火pào。而王翠翘虽然是海寇出身,但一来已经洗,二来她的船毕竟是商船,虽然也装有一些防倭冠的武器,但同倭寇船上的火pào却是没的比的。

  战争一开始就屈于劣势。

  因此,最终的结果,虽然打沉了倭寇几条船,但汇源钱庄这边也沉了几艘,另外还被倭人登了船,被劫几艘商船,最后还是宁波的守军赶到,倭寇才败退。汇源钱庄保住了最后几艘船,如今正在宁波休整。

  总之,这回,汇源钱庄的损失不小。

  而汇源钱庄的这批船里也有一批义厚生的货,所以,罗文谦在听到消息后,便动身去宁波了。

  只是李正平的消息却是打听不着,传消息回来的人也是一问三不知,如此,从种种迹象来看,李正平的下落不容乐观。

  傍晚,火烧云烧的天空红通通。

  而李家却传来方氏的哀号:“七婶啊七婶,我李家的男儿是什么命啊?怎么老是出qíng况,这平平安安的就那么难吗?我当初怎么就糊涂了呢?出洋这么危险的事qíng哪能让他去,他不就是想跟葛秋姐再复合吗?复合就复合嘛,总归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只要他看得中,我犯得着跟他拧吗?七婶啊,我悔不当初啊……”

  方氏此时坐在软榻上,边哭边拍着大腿。一脸悔不当初的样子,自从李正平没了消息,她就顶不住了。人完全崩溃了,如今还发着烧。

  “景明媳妇儿。这都是命啊,不过呢,你也别想的太坏,正平这不是没消息嘛,这没消息说不定是好消息呢,当初景福那事qíng,人人都说没活命了。可最终不是活着回来了嘛,部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没见着,咱们就不能当他出事了……”七老夫人道。

  “是啊,你这可得顶住,景明,景福还有正身和正良都已经往宁波那边赶了。等找到了王当家。那正平总有确切消息了,说不准,这会儿好好的呢?你说你,要是哭坏的身子可怎么好。”一边李家大奶奶陈氏也红着眼眶道。

  “是啊,是啊。嫂子,你还是保重身体的好。”一边huáng氏和田氏也跟着劝道。

  田氏自田本昌夺回了田家的家财后,便回到了李家。

  “七婶啊,你们不晓得啊,这两天一闭眼睛,我就梦见正平一身血啊。”方氏又在那里嚎,贞娘端了一碗粥进来,听着这声音心里也是酸酸的一团乱。

  “我们哪里不晓得?这不大家都经历过这一遭啊。”一边huáng氏这会儿也有些呜咽的道。眼前的qíng形,让她们触景生qíng啊。

  弄的贞娘也不是滋味:“婶儿,喝点粥,多少吃点啊。”

  “贞娘啊,别忙了,婶哪里还吃得下去。”方氏摆摆手,最后抹了一把泪。

  “吃,咱们李家的女人可没有这么软弱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正平出事了,你这当娘的还得给他主持后事,到时你爬不起来怎么办?”这时,一边七老夫人重重的道。

  她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死亡,当初老爷死,再就是儿子死,甚至孙子死,哪一个的后世不是她一手张罗的。

  “唉,七婶儿说的是。”听着老夫人这么说,方氏猛的就醒觉了,可不是,儿子的后事还得靠她呢,说着,又重重的抹了一把子泪,然后抢过贞娘手上的粥,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还差一点呛到。

  这气氛,贞娘实在有些受不了,便退出了屋。

  “贞娘,正平真的没消息了?”这时,花儿带了葛秋姐来。葛秋姐一见到贞娘,便白着一张脸问。

  “秋姐也别急,宁波毕竟离的远,那边的qíng况实在是不太清楚,我爹和大哥他们已经赶去宁波了。”贞娘道。

  听了贞娘的话,葛秋姐转身就要走。

  “秋姐,你要去哪里?”贞娘不由的问道。

  “我去宁波,若是正平没事,我跟他一起回来,若是正平出事了,我给他披麻戴孝。”葛秋姐斩钉截铁的道。

  “秋姐,你这是何苦?”贞娘劝道。

  “是啊,大嫂。”一边的花儿也红着眼眶道,以前的称呼不由自主的就叫了出来。

  “不,我有一种感觉,正平没死。他不会死的。”葛秋姐一脸肯定的道。说完,便转身离去了,贞娘叹了口气,也就随她去,葛秋姐一向是个有主见的,她决定的事qíng,没人能阻止得了。

  如此,悲悲切切的又是十多天。

  转眼就是二月中旬。

  傍晚,贞娘正是屋里整理着东西,便听到自家奶奶同娘亲在窗下说着话。

  “这下个月就是贞娘成亲的日子了,家里又发生这种事qíng,是不是把成亲的时间往后挪挪?”赵氏问吴氏,虽然李景明家是偏房,但如今李景明也是墨坊的掌柜之一,那边家里丧事,她这边家里办喜事,总觉得有些犯冲。

  “不能再拖了,贞娘都二十了,咱们徽州别说二十,十八岁未嫁的都找不着了,再这么拖下去不吉利,婚期照旧吧。”吴氏拿手掌拍着大腿道。

  “也对。”赵氏点点头,她打心眼里也不想拖。其实在赵氏的眼里,正平的事qíng影响还是不大的,真正该要注意的却是老夫人那里,老夫人已经八十多岁的人了,近年来身体一直就不大好,说实话那真是过一天算一天的。

  这事qíng,老夫人心里也是清楚,所以,贞娘一过孝期,老夫人就把成亲的日子定在三月分,一为的就是想亲自给贞娘主持婚礼。二其实也是防着万一哪一天她真的走了。不会又耽误贞娘一年。

  毕竟做为嫡宗的老夫人,又是一手把贞娘扶起来的,如果她走了。那贞娘岂不守教的道理,虽说有个热孝成亲。但那个是用在男方的qíng况下,而女方戴孝成亲那难免要惹起男方人的闲话的。

  虽然赵氏也知道文谦不是那样的人,但还有别人啊,这种闲话总是少一点好一点的。

  贞娘此时在屋里听着也有些不是滋味,家里出了这个事qíng,那喜庆的味道总是冲淡了不少。不过,这等事qíng自由奶奶和娘亲做主。

  屋子里的人正说着话。大门开了,李景福,罗文谦一行人从宁波回来了。

  “怎么样?有正平的消息吗?”吴氏,赵氏等人便都围了上去。杜氏连忙拉过两人的包裹。

  李景福脸色有些不太好的摇摇头:“完全没有消息。”

  “怎么会没消息是呢?是死是活总有个数啊?”一边吴氏一脸疑惑的问。好消息,人没事。坏消息,人死或被抓了,这再怎么也不可能没消息啊。

  “事qíng是这样的,在倭寇出现的前一天。因着船队快到宁波了,李正平带着几个人就弄了一条小船先头出发,去码头通知人接货。”罗文谦道。

  “这么说,正平没遇上倭寇啊?”一边赵氏打断的道,脸上有些惊喜。

  “可问题是他们报了信之后。又原路背架船返回,可现在我们打听了一圈,却一直没打听到他们的消息,就是怕他们返回是碰上倭寇,我让正良留在宁波了,继续打听。”李景福接话道。

  原来是这么个qíng况,难怪没消息。

  “对了,爹,罗大哥,你们碰到葛秋姐了吗?”这时,贞娘又在一边道。

  “碰到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她还架着船,在洋面上,只要碰到船就打听,以前倒是没看到来,葛秋姐对正平这般的qíng深意重,可惜了。正平他娘当初的阻止不该呀。”李景福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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