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冤家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番外】(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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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日,苏北那边还是没有新的消息来,赖云烟有些担心,这让她本来不安稳的觉睡得更不好了,这白日的jīng神也要比以往的要差些。

  这天魏瑾泓申时来她院子见她时,她正在补眠,得了丫环的报,赖云烟喝了一杯滚烫的浓茶,才提足了jīng神去厅屋见他。

  赖云烟先与他福了礼,等仆人们下去后,她才笑道,“魏大人近日可好?”

  魏瑾泓看着她几日内就清减了一些的脸,慢慢思索了一会,才道,“你眼睛好了多少?”

  “三分罢。”赖云烟没撒多少谎。

  “能看得清路?”刚才她是没让丫环挽扶自行走进来的。

  “能。”赖云烟颔首。

  “八月瑾瑜成亲,七月你要回府与娘亲着手亲事。”魏瑾泓道。

  “关我何事?”赖云烟不由笑道。

  说罢,她敛了笑,自嘲地摇了摇头,“您得了我舅舅两笔钱,还了您舅家的赌债,剩下的是够您弟弟办场风光的婚事了,不过您真觉得就此我还得忍下,去京中魏府为您弟弟cao办婚事?魏大人,做人还厚道些好,要不然,到时您倒霉了,拍手称快的人中还真有一个我呢。”

  他一再打压她,或许她现下奈他不何,可是风水轮流转,他最好是一直笑到最后。

  她也不计较先被他占点便宜,但到时候临到魏大人倒霉了,她可是先说了丑话在前头的。

  “你不去?”魏瑾泓反问。

  “我去的好处?”赖云烟微微一笑,这时她心里也为自己叹了口气,一旦处于劣势,她的嘴啊,就真多话得像叽叽喳喳个不休的鸟,这更是显出了魏大人对付她的游刃有余了。

  “你道你舅父的船是我押的?”魏瑾泓浅浅笑了一下,嘴角转而勾得冰冷,“你兄长就没告诉你,得回的两艘是谁找回来的。”

  “魏大人的本事,就够找回两艘?”

  “那是因你只够我替你找回两艘!”魏瑾泓这时语带厌恶,“赖云烟,你非要事事针对我,何日你才会看清现状?”

  他不会让她走,如若赖家不帮他,赖家也不会得善终,他已对她足够有耐心,她怎地就这般冥顽不宁!

  “那严苛取代之事,也是因为我给的银子不足,魏大人才半路撤的手?”赖云烟被他bī得冷笑出声。

  “你父亲是何等之人,你别忘了。”乍怒过后,魏瑾泓便冷静了下来,“如你所说,我不是无所不能。”

  该给她的,他都尽力给了。

  “魏大人说我没诚意,您的诚意也就如此了。”

  魏瑾泓闻言闭了闭眼,过了一会才睁眼道,“你就这般想离开?”

  “是。”这时刻,赖云烟很简单扼要。

  “你就认为他们的事现在就全都高枕无忧了?”魏瑾泓翘了翘嘴角,眼睛就如冷刀一般刺向了赖云烟的眼,“与我为敌,就对你好了?”

  “是魏大人想与我为敌。”要是意志差点,谁面对魏瑾泓这种人都会崩溃罢。

  “即使我与你父亲联手,你也要走?”魏瑾泓看着她的脸,慢慢地说出了这句话。

  然后,他看到她完全沉默了下来,脸也低了下来。

  好长一会后,他听到她说,“我去。”

  听着她仿似不经心的回答,魏瑾泓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他最不愿他们走到这步,但他们还是走到了这步。

  就如上世,他想与她白头到老,但最后她还是离他而去。

  **

  七月,杏雨梨花嫁出去,赖云烟跟魏瑾泓回了京中魏府。

  她眼睛还是不太看得清楚,便也不能办多少事,但如魏瑾泓的意思,给了魏母一万两办婚事。

  魏母对此对她又如初婚那段时日那般好了,还道她眼睛不好,免了早晚的请安。

  赖云烟现在虽看人还是看不清楚,但听魏母现在跟她说话的那语带欢快的口气,就知这位夫人的日子现在过得相当的好。

  想来也是,听说崔平林大调在望,魏瑾泓又替她捞回了这么多银子让她花,二儿子还娶了祝家长房的嫡女,这么多好事发生在一个人的头上,便是换她,看谁谁都会顺眼,见谁都要笑几声,便是仇人,也定会拉着人的手,亲亲热热说好一会话。

  赖云烟发觉魏母真对她好了起来,还让她身边的吉婆婆给她赔礼道歉之后,又真心佩服了魏瑾泓一下。

  把魏母与她的关系挽回到这个局面,魏瑾泓做尽了一切,她这时候要是说句不好听的话出来,那都叫不识好歹。

  八月,魏瑾瑜与祝慧真风光成婚,那一天,永安街上响了十里地的鞭pào,魏府宾客如云,那热闹足可以让百姓津津乐道三月有余。

  等喝过新媳妇的认亲茶后,赖云烟便回了通县。

  这时,她已得讯,魏瑾泓被当朝太师参了一本,说他结党营私。

  这话从太师嘴里一出,不管是真是假,都要被彻查一翻,魏瑾泓那只cao纵人命运的手便也得收上一收。

  太师是大太子的老师,他这一出手,就代表大太子盯上魏瑾泓了。

  整整提前了五年,魏瑾泓把大太子盯上他的时间提前了五年。

  魏瑾泓上世他保持君子之姿旁观皇子之争,这世他的起势,让太子势必要得到他的反应罢?

  他不从,太子自然有得办法让他从。

  他要是从了,到时再倒戈到六皇子那去,魏大人这君子的名声就“好听”了,拜相之路怕又要再添荆棘吧。

  这月中旬,赖震严尚还在长原办差时,苏明芙在魏府生了一个男孩出来,苏旦远恰时奉旨进京向皇帝禀事,便在赖府呆了两日。

  孩子经赖游与苏旦远商议,取名煦阳。

  同月,魏瑾泓又被人参了一本,说他封地的马跑出了封地,踩伤了平民百姓。

  这事是小事,但清平驸马也是在这个地方失的事,魏瑾泓的封地就被人传成了凶地。

  封地被传成了凶地,内眷妇人最忌这等事,于是,来通县看望赖云烟的人都少了,京中魏府魏母来人,yù请魏瑾泓夫妻回府。

  这事闹得赖云烟差点笑死,他们要是如魏母所言回了魏府,主人都不在,这封地不久怕是要被收回去了,这岂不是正中了别人的下意?

  她敢断定,魏母这次办的事肯定是没经过魏景仲的意思。

  果不其然,第二天魏母就派人送来补药,让她不要为闲言碎语起意,且安心住在封地管家就是。

  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瑾泓的好友,楚候爷突被指与庶弟之妻有染,此事一出,朝野上下皆震惊不已。

  赖云烟也是吃惊不少,这事前世从未发生过。

  但细想之下,如若她是大太子,也肯定会从刚继爵位的楚候爷这里入手。

  朝廷上下都知他们这两人私下有结拜之jiāo,拿下其中一个相等于就是拿下了一双。

  上辈子赖云烟出魏府后已是元辰帝即位之时,关于大太子的事,她只知他手段了得,最后败是败在他的刚愎自用上。

  当年宣国与领国齐国抢夺振贵平原,他向皇帝三请征令,上战场杀敌。

  在他三请征令后,皇帝准了,但三月后,他却被敌人在战场上取了首级,还是六皇子后率帅将替他报了仇,这也让洪平帝在弥留之际,定了六皇子为太子。

  赖云烟对他的印象就是他过于自傲,xing格激烈狂放,喜怒不定,所以这世的她如魏瑾泓一样,想压宝压在深沉容忍的六皇子身上。

  而这世,魏瑾泓的相继出手,让他过早走入朝廷里那些老谋深算的人的眼里,他带动了身边人的变化,便也带动了他自己的,就他的政敌来说,他现在就是跟他们争权利,地位,封地的对手,岂会容他坐大。

  赖云烟实则也料不准这次是不是大太子在幕后出手,她也不知楚候爷与庶弟其妻有染的事真假如何,但她能从得到的消息里断定,魏瑾泓这一拔人,铁定是惹上麻烦了。

  九月,秋高气慡,夏天的炎热不再,天气虽是还是很是gān燥,但不再那般让人躁动,赖震严回京了。

  也在此时,huáng阁老那边的人也给她送过来消息,说她要查的人,随着六皇子进京了。

  闻讯后,赖云烟坐在椅子上,大半天也没有理清心中的五味杂陈。

  当天,她让人驾了马车去京中,路中绕道去了前世的那处茶亭,但寻了半天,也没有寻到亭子。

  找来路人一问,道早在几月前,亭子就被人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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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了?谁拆的?

  路人都答不知,赖云烟沉默一会,让车夫往京中驾车。

  罢了,拆就拆了,这又何妨。

  在她心里,江镇远就是那个江镇远。

  **

  魏瑾泓近半月都未回府,听说楚候爷一案查出来是被冤枉,但背后费了不少事。

  这日,赖震严来通县,问到魏瑾泓半月都未回府,他笑笑道,“他应该无大碍,只怕还是得避避风头。”

  “兄长有事没告知我?”赖云烟眼睛往他看去,似笑非笑。

  “这等事,你不必知qíng,只要知晓哥哥会为你好就是。”

  “嗯,我信哥哥。”

  兄长对她就是那个在生死面前毫不犹豫选择她生他死的人,她不信他,还能信谁。

  赖震严闻言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别了别她鬓边的发,道,“就算等你头发都白了,儿孙满堂了,你依旧是我的小妹妹。”

  赖云烟不禁笑了起来,“哪有那么老的小妹妹,这可不成。”

  赖震严不由微笑,看着她的笑脸,那微微拧着的眉头也松懈了下来。

  兄长走后,赖云烟就未再去京中了,她大概料到她兄长因舅父之事在魏瑾泓的事qíng里cha了一把手,以儆效尤。

  现下兄长之势慢慢已起,在这当日,韬光养晦是最重要的,赖云烟也就不愿再动作,给兄长添麻烦。

  这时候,他们不适合一飞冲天,而是需要蛰伏。

  这种实力不稳的时候,大概只有像魏瑾泓这等能力的人能当那出头鸟了。

  赖云烟颇为期待他被she成耙子,浑身上下都cha满了箭的那一天。

  十月,宣国寒冷的冬天又来了,冷风凛冽,路上车马行人比平时要少近一半,而赖云烟不得不在这样的鬼天气里从通县赶到了京中。

  魏瑾泓病了,正在京中的魏府中。

  赖云烟虽心里暗忖着这人怎么还不病死,想着这人死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死翘翘的事,脸上难免也有些悲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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