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毛毛虫蛰伤正确的处理办法,应该是用粘xing较qiáng的胶布贴一下,把毛粘出来,然后再用酒jīng擦洗,然后再上点儿万金油、清凉油之类的,实在没有就用盐,不过,盐比较疼。
谁小时候没有调皮的时候,特别是农村长大的孩子,被毛毛虫蛰伤的次数那就太多了,卫螭小时候也受过这种罪,如今都这么大个人了,两个孩子的爸了还要忍受这种倒霉和痛苦,还真是哭笑不得。不过,厮心里暗暗自嘲,这也说明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会有幸运的时候,会有倒霉的时候,没有一穿越就变成超人,普通人就有痛苦的时候,除了忍着找办法解决,还真是没有再好的办法。
“卫大人,刚刚你一直在忍耐吧?如果你一被毛虫蛰了就说,也不会象现在这么严重了!”
老八满脸敬畏的看着卫螭那一脖子和一手掌的疙瘩,喃喃道。疼不是难忍的,痒才是痛苦的。
卫螭扯了个不像笑脸的笑脸,道:“百无一用是书生,遇到有敌人的qíng况,以我的身手,莫说上阵杀敌,能把自己藏好不给你们碍手碍脚就好。怎么还可以给你们添麻烦!”
卫螭很有自知之明,既然姜瑞让他藏好,即使有条蛇在他脖子上爬他也只能忍着藏好自己,更何况只是区区地毛毛虫!如果因为他忍不住而bào露身形导致有人损伤,那他心中是绝不愿意的。说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好。说他是刻板固执也好,从人人追捧的医生变成队伍的拖累,卫螭嘴上虽然从来不说。但心里却是在意的。如果他连医生地技术都发挥不出来。那他更无颜在危险的时候,存身在队伍中。
姜瑞看了卫螭一眼,道:“卫大人右手完好。就是为了预防我们有人受伤好给我们治疗?”
卫螭笑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厮也是男人,也有男人的面子和尊严要维护。蛰了卫螭地毛毛虫,或许是环境的缘故,也或许是种类的缘故,毒xing不象他小时候遇到的那种那么可怕,又是盐水。又是酒地擦洗之后,上了药后,感觉终于好了些有了因篝火被发现的前科,众人也不敢点篝火了,考虑到时间紧急,众人并不了解京中局势,姜瑞叫人把那个姓罗的火长带了来。准备问口供。卫螭道:“不如分开审讯。最后再互相印证,或许得到的讯息更准确、丰富一些。”
姜瑞点点头。采纳了卫螭的意见,让卫螭好好休息,趁机会养足jīng神,待会儿问完话,说不定就要转移之类的,其他人则收拾一下,随时准备离开这里。
卫螭寻了个背风处,裹着个毯子,靠着一个石头养神,树下是绝对不敢去了。自从被毛毛虫蛰了之后,厮开始怀念起环境污染的后世现代了,以前去树荫底下,就不用担心被毛毛虫蛰。
姜瑞就在卫螭身后不远的地方审讯,审讯对象就是那个姓罗地火长。那个罗火长被带来后,神qíng不见颓丧,也不见惊惧,反而相当的平静。姜瑞道:“阁下如今是俘虏,在下敬阁下是条汉子,不屑用一些龌龊手段,请阁下多多配合为好,以免脸上难看。”
那罗姓火长倒也没有迟疑,开口就把编制、隶属关系给jiāo代清楚了。他道:“在下名叫罗础,请问刚才给伤者治伤的是否就是医学院祭酒卫螭卫子悦大人?”
姜瑞眼光一利,喝问道:“阁下问这个作何?”
罗础道:“此次侯君集反叛,打得名义就是卫大人蛊惑今上,混淆视听,致使陛下错待功臣,侯君集要清君侧、肃宫廷,清的就是卫大人!”
“你说啥?!”
卫螭一骨碌蹦了起来,也不管身上的毯子,也不管身上的难受了,直接蹦到罗础跟前,满脸的不敢置信。话说,他又不是太监,更不是啥貌美如花地后宫嫔妃,清君侧、肃宫廷,卖糕地峨眉豆腐,他没听错吧!
罗础缓缓把qíng况一说。京中十二卫、东宫六率的兵员,随着李二陛下、承乾太子不在长安,也跟着调了出去,只有六卫地人马守卫长安,也不过是区区数万人。侯君集出了长安之后就调转马头,围困长安,举起了反旗,与六卫人马对峙,第一天就让长安jiāo出秦叔宝一家。长安守将当然不肯,双方互有攻防,侯君集拿不下长安,长安守军也打不下侯君集,局面就这么僵持着。侯君集举起反旗后,还派出人联络齐王佑,两人遥相呼应。
“齐王佑也谋反了?”卫螭惊讶的追问了一句。罗础给予了证实:“回大人,我们就是被调去平反的,侯君集挂帅,只是他出了长安就举起了反旗,平反的反而成了谋反的。”
罗础的表qíng,有些自嘲。他们是巡逻小队,每一个方位都有这样的队伍,拉出来的比较远,负责查探朝廷的平反队伍是否有到来,算是斥候小编队。罗础愤愤不平的道:“只是我们的队正是个糙包,一心只图安逸享乐,仗着无人监管,一到晚上就喜欢去附近的小村庄打野食,否则,又怎么会如此láng狈,成为阶下囚!”
卫螭望着月亮一阵发呆,这才过了多久。他就成了皇帝身边的祸害,成为人家要清理的对象,这人生大起大落的真是太快了。叹了口气,卫螭道:“罗火长想必也是明白人,心里有衡量的标准。我只能说,侯君集是在谋反,以当今陛下地英明神武。区区几万人马。能掀起什么风làng?而我问心无愧,上对得起君王,下对得起百姓。没做过一件亏心事,清君侧……当笑话看吧!”
卫螭有点儿委屈,而这个委屈还没法儿说,事关承乾太子、事关皇家颜面,他如何说,没法儿说,只能这么憋着。
罗础看了卫螭一眼,道:“小的明白卫大人的为人。卫大人或许不知道,小的婆姨的娘家就在卫大人庄子地附近,卫大人的名声,小的从婆姨那里也曾听说过。”
卫螭惊咦一声,细细打量罗础一眼,十七八岁地年纪,还是年轻人。看来是成亲不久地。心中委屈稍稍散了些。摆摆手,想了想。道:“这么说,陛下并未回京,人还在洛阳?”
罗础道:“此等机密,小的职位卑下,不曾知道,只是,自从侯君集举起反旗的第一天,我们地小队就在这里巡逻,并不曾见到有大队人马过来。”
卫螭点点头不再cha嘴,jiāo由姜瑞他们去处理。罗础被带下去,有专人看守之外,姜瑞等聚在一起,商量着去处。如今京城是不能去了,没有人会认为仅凭他们一小队人马就能与数万大军抗衡,如今看来,只能折返回去,直奔洛阳。
这么一商量定,众人立即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罗础曾说过,每日清晨都会有巡查官来查问他们的巡逻qíng况,如果不趁现在走,天亮之后,如果有人发现了树林里的尸体,只怕想走就难了。
要走的时候,十来个俘虏反而成了碍事的,他们的马匹,因为树林里并不方便骑马,留在吃饭的那个小山村。姜瑞等人的为难,罗础也看出来了,提议道:“卫大人,姜将军,我等都是效忠陛下地军士,心中一直不愿为侯君集而战,我们是决不愿谋反的。军中大多数兄弟都是这种想法,如不是因为侯君集已杀了上百不愿听从军令的兄弟,如不是为了保命,我们早就逃了。求卫大人和姜将军网开一面,放我们一条生路,则有生之年,绝不会忘记两位的恩qíng。”
“求卫大人、姜将军放我们一条生路!”
十来个俘虏,齐齐跪了下来,向卫螭和姜瑞等人叩首乞命,眼中全是悲痛之色,罗础道:“卫大人、姜将军,卫大人的人品,小的早有听闻,因为是卫大人,我们才跪下乞命,如是旁人……死了不过是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咱又是一条好汉,请卫大人、姜将军明鉴。”
卫螭愣了愣,倒是想不到他的名声居然还有这种作用,逐转头对姜瑞道:“姜将军,你做主就好,我没任何意见。”
姜瑞点点头,沉吟一阵道:“罗火长,不瞒你说,我们也是半途跟随卫大人,被卫大人说得弃暗投明地,你们如今回去,只怕也逃不出军法地制裁,白白丢了xing命。罗火长,就如你所说的,死并不可怕,怕地是死了还让妻儿老小抬不起头来,怕儿子将来被人骂说是反贼之后,一辈子背负骂名。如若诸位真有勇气,真是个爷们儿,趁着还有时间,速速去小村庄取来马匹,随我们一块上路,保着卫大人去洛阳面见陛下,或许,还能求得一条生路,就算陛下怪罪以前咱们以前的罪过,但咱们死后也能做到问心无愧。诸位以为如何?”
罗础想了想,咬咬牙,道:“成,听姜将军的,此次出征前,我媳妇儿已大了肚子,咱也算有后了,拼了!”
剩下的十来人,显然是罗础的手下,与罗础非常熟悉,听罗础这么一说,也纷纷同意。这么说定,众人牵着马,快速的向小村庄去,只待取了马就直奔洛阳。
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小村庄,天色刚蒙蒙亮,平时应该有人起chuáng准备开始一天的劳动了,但今天却一直寂静无声,姜瑞发现了异常,做了个手势。道:“先等等,有问题!我们……”
话还未说完,一群穿着暗色军服,手持弓弩,脸孔画的花花绿绿的人已跳了出来。当先一人喊道:“我们是朝廷的平反军,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的人下马投降。扔下武器。否则诛灭九族!”
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间卫螭有些想不起来。逐低着头沉思起来。姜瑞等人对望一眼,瞅瞅对方黑幽幽的箭头,姜瑞摇摇头,示意看看qíng况在说。坐在马上的伤号下了马。
“喂,那边那个人,还不下马?想死否?”
众人都下马了,唯有卫螭还在马上坐着。姜瑞等人考虑到他地体力,给予了他伤号的待遇。让他乘马前进。
卫螭还在出神,拧着眉头沉思,这是被喝骂一声,“喔”了下之后,突然伸手指着那人,惊呼:“我想起来了!你是徐……徐……徐那什么来着,两个字的名字。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卫螭没想起人家名字。人家倒是想起他来了,手中弓弩一放。惊喜的问道:“是卫大人吗?下官徐禁,曾受过您数月的教导!卫大人安然无恙,真是可喜可贺,可让我们担心死了,我们李大帅这几天一直在担心大人。”
卫螭问道:“李大帅?!哪个李大帅?”
徐禁道:“就是李绩李大帅,此次平反地元帅就是他老人家。听说卫大人失踪后,一直在担心,如今卫大人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来呀,点上火把!”
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不善的盯着姜瑞等人,弓弩也对着他们,寒声问道:“卫大人,是否就是这些人绑走了您?只要您说一声,下官这就给您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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