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湛的反应是一人一棍直接抽翻。
哥俩直接吐血,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怨天怨地自哀自怜,你们可有反省过可有主动争取过?不能选文却能选武,只要你们有心,爷爷会距绝你们为家族分忧?伯父会阻止你们出人头地?是你们只顾沉静在自己的悲观世界里不思进取。回过头来却怨天怨地,啧,我要是你们早就差的一头撞死了!省的làng费粮食!”
从头看到尾的夏翠暗自眦牙。主子在你把俩人揍成猪头再这么毒舌真的好吗?小心真的撞给你看哦!
好在兄弟俩还没意气用事到那种承度。
“我会跟伯父说让你们搬出侯府,院子有现成的,仆人自己备,一切撸顺了再来跟我谈。至于怎么谈,谈什么,把你们的实力拿出来让我瞧瞧。”末了瞥眼猪头俩人,冲夏翠颔首:“回头备好伤药送过去。”
夏翠欠身:“是。”
定远侯回府薛湛与其商议锦衣卫拿人一事。
薛晋之听完始末,久久不能语,半晌眼露悔恨:“虎豹营的特殊关系以至所有军务我都是不能过问的。若早知道我就算顶着被御使参一本也要cha手一二,到如今却是想悔都没有余地了。”
“只怪小人太过狡诈。伯父也请务过于自责。”
薛晋之挺了挺腰神qíng闪过抹坚定。“阿湛放手做吧,就算把天捅个窟窿我也支持你!”
伯侄俩商议完明日御前对奏方案,末了薛湛把今日刘氏所说的事提了提。
“侯府生意非同小可,是以侄子拒绝了婶子的提议打算先让薛琦薛琅出府历炼一番再决定谁来接手。两人总归到了年纪是该提点责任的时候,不过,婶子那里还需要伯父递个话。”
“生意的事我会说是我的主意,只是要辛苦阿湛了。”
“不辛苦,横竖生意已经有了章程,平日又有各掌柜看着,月底归纳好看看账本就是。”
话说到这薛晋之也不qiáng求,沉吟声道:“至于薛琦薛琅你就别cao心了,我回头派两个人跟着,总归不能再这么一事无成下去。”
“若有什么帮忙的伯父尽管说。”
“好,你回去忙吧。”
薛湛陪老太太白雅吃了顿饭,便又快马回虎豹营盯着了,薛晋之外出一趟日落时分回府便直接去了主宅后院。刘氏闻讯款款出门迎接,亲手接外套亲手递热毛巾,脸上带着笑意一脸端庄娴熟的模样,脸里还柔声问些日常琐事。
比如侯爷白天可吃的好、可有冷着热着、事qíng总是做不完的别太cao劳。
任谁听了都要叹一声这是哪家新妇?如此贤良淑德当乃女子楷模。
问题是刘氏并不是新妇,四十好几的她嫁入侯府已二十余年,天天如一日如同楷模般贤良淑德。刚开始薛晋之也欣慰自己娶了个好妻子,可越相处的久而越会心冷。刘氏的行为举止是妇女典范,但二十年如一日下来薛晋之配合的已经很累了。原本兵部忙了一天很累只想休息,却还要陪着刘氏演妻贤夫良的戏码,他曾劝阻过也曾训斥过,但刘氏仍旧故我。到如今二十年下来,薛晋之已经懒得跟她说了。
最规范的夫妻述话结束厨房送来晚膳,刘氏又开始端起楷模范时不时给薛晋之布菜。途中轻玲般笑道:“今儿阿琦阿琅过来给我请安,俩兄弟站在一起跟青葱似的,一晃神都十八十九了。以前忙着府里事务忽视了兄弟俩,如今想想都是我这当嫡母的不趁职。”
薛晋之微微一顿,咽下嘴里的饭问:“夫人的意思是?”
刘氏笑下,表qíng还是那么的温柔到无懈可击:“阿湛那孩子接手虎豹营又理着家里生意,太辛苦了,今儿见着阿琦阿琅兄弟俩到想起了,不若让他们接手家里生意呢?一来阿湛也不会过于辛苦,二来也给阿琦阿琅找些事做,两人总归大了,该为府里分些忧的。”
薛晋之淡定的扒口饭。“有什么要说的一次xing说了吧。”
刘氏神qíng一僵,随即恢复如常:“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着阿湛现在贵为世子再理这些杂事总归不好,被外人听了还道阿湛过于贪心,一边抓着世子之位一边把持府中生意呢。”
“说完了?”薛晋之放下碗,淡然把擦嘴的方巾放回桌子。“阿湛照旧管理府中是我的意思,之前就说好了的,一时忙忘记通知夫人了。是我的错。至于阿琦阿琅我也考虑好了,若大的侯府都需要你cao持的确没那么功夫,所以明天他们就搬出去,就当分家的意思,不管成龙成虫总归有他们的造化。”
刘氏突的绞紧手帕神色僵硬可见,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侯爷说的哪的话,阿琦阿琅虽是庶子但也是我的孩子,哪有双亲俱在就分家的?再则他们都还没成家呢,这婚姻之事总得由我cao持。”
薛晋之打断她话:“他们俩的亲事我会做主,你就不用cao心了。”
一时刘氏脸色白的吓人。
薛晋之用余光瞥她眼端着茶盏抿了口茶。半晌刘氏没反应,薛晋之失望的放下茶盏:“夫人没事我就回书房了。”于其忍耐端着薛晋之反到希望刘氏能打破规矩,大骂也好翻脸也罢,也好过这样明明心里气的要命却为了什么妇容妇德而假装太平。
第12章 御前论理上
日落乐升,锦衣卫上虎豹营拿人的事自然人尽皆知,再加上薛湛一言不合就让人回家吃自己的事,担着言官一职的御使们自然jīng神抖擞的参了一本。
朱棣宣召薛湛。
正是五日一大朝的时间,薛湛刚好在殿外候旨。太监一宣便紧随其后入了殿,随即叩首。
“臣薛湛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朱棣挥手让其起来,双手撑着膝盖身体微微前倾:“可知朕召你何事?”
薛湛卖无辜:“回皇上。臣不知。”
参他一本的御使拧眉回嘴:“薛世子怕是贵人多忘事,自你掌管虎豹营来,不过短短几日就开始乱用军纪公报私仇。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法,军自有军法,薛世子却如此任xing妄为视皇上威严何在?”
朱棣看向薛湛:“薛世子可有话说?”
薛湛哭丧脸:“皇上,就算臣有话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呀,从一进殿开始就听王御使说臣乱用军纪公报私仇,臣都是懵的!”
不待朱棣说话那王御使立马跳了出来:“放屁!”骂完冲天子御座一拱手:“皇上,薛世子乱用军纪公报私仇一事证据确凿,请皇上明察给予严惩,以敬效尤!”
“皇上,御使有监查百官之责弹劾文武百朝这是职责所在,但臣自掌管虎豹营自问中中矩矩做事老老实实做人,实在不知王御使为何看臣不顺眼给臣扣了这么大顶帽子。皇上,臣冤枉呀~~”
朱棣被这拉长的声调喊的头痛,点点王御使示意他把之前参的本子再说一遍。
王御使抖抖jīng神,睨眼薛湛:“薛世子在入宫当日打了兵丁三十军棍并且于昨日无原无故除名十几名老兵,天理迢迢,薛世子敢作不敢认?”
“三十军棍以及昨日除名十一个老兵一事是臣做的,但这跟王御使参的‘乱用军纪公报私仇’一事有何关系?”薛湛一脸茫然,那表qíng无辜的文武百朝都要脸裂了。
王御使气炸:“事到如今薛世子还妄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关不成?”
“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装傻充愣蒙混过关,”摆手间一脸纠缠:“湛实在是没听懂,还请王御使再说一遍。”
气炸的王御使忍着气重复了一遍。薛湛更纠缠了。
“湛出身武将之家读书不多,实在没明白王御使之言,还请王御使再说一遍。”
‘论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重要xing’
已经气炸的王御使脸红脖子粗的往殿中一跪:“皇上,微臣为言官担百官监查之责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却被薛世子几番戏弄,皇上微臣微臣,”
那边演的老泪纵横,那边薛湛演的也不差。
双膝一跪,在气势跟节奏上配合的天衣无fèng,再加上又委屈又冤枉又悲恨又无辜的表qíng,不知道的还真被骗了过去。
“皇上臣冤枉,臣绝对没有戏弄王御使的意思,臣是真的不明白。臣不过是打了两个兵丁三十军棍,除名了十一个老兵丁,怎么就跟‘乱用军纪公报私仇’扯上关系了?”
‘论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的重要xing’
“说来也是怪臣多年来不在京城走动,名声不显又不如忠国公一般英俊帅气气势凌然,”
站在前列突然被点名的朱麒麟瞥来眼,文武百官一愣下意识看过去,察觉视线的朱麒麟脸黑如墨。
文武百朝一哆嗦赶紧收回视线。
‘论如何在众目睽睽下调戏男神,不服?憋着!’
“初到军营兵丁不认识臣也是无可厚非,可是臣明明已经自报身份了可兵丁却还是以下犯上,说什么宵小撒野,什么闲杂人等不想死的快快离开,还说什么论罪当斩,臣是皇上亲笔御封的侯府世子,掌管虎豹营,如果臣都算是闲杂人等那什么人才不算是闲杂人等?退一步说臣按旨前去掌管虎豹营,身上带有圣旨跟身份铜牌,可他一不查阅圣旨二不核对名牌三不通报营官却一口咬定臣是闲杂人等,按军律‘冒犯上官者按qíng节轻重责以五至五十军棍不等’,臣按军律打他三十军棍臣自认没打错。”薛湛说的很无辜,进尔继续无辜道:“至于除名十一个老兵,臣也是按军律执行呀,虎豹营军律规定‘无视军纪无故出营不归者按qíng节轻重予以十至五十军棍或予以除名’,虎豹营正是新兵入营时期这时候最要重视军纪整顿军威,可这十一人没有臣的准许甚至说都没说一声就私自出营一夜不规,臣按军律给予严惩以敬效尤。”
“这两条哪一条臣都是按军律处决的,所以臣实在不知道王御使所谓‘乱用军纪公报私仇’是怎么来的呀,更何况在之前臣都不认识这些人,哪来的私仇?”
王御使气的哆嗦:“薛世子当真颠倒黑白能言善辩!你说不认识这些人,那下官问一句两年前在留客居为了雅间大打出手的是谁?”言罢冲天子御座一拱手道:“皇上,两年前在城南留客居薛世子为雅间使用权与这次挨打及除名的兵丁发生冲突大打出手,薛世子说不认识这些人决对是无稽之谈!”
“王大人湛更正一下,湛只说不认识没说没见过。”这区别间问题可大了去了,别以为混淆视听是你们言官的权力。“可湛记得湛打赢了呀,湛出身武将之家自小习武,那次冲突因为年轻气盛下手颇重,折了好几个人的手不说还有个人折了腿以至在chuáng上躺了三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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