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姑嫂脸色时青时白时红一时跟个大染盘似的。
“当初分家老头子明明是唯一的嫡子却反到分的家产最少,几十年的家用若没有我奶奶的嫁妆支撑我们这支嫡系还不知混成什么样。”
另一个妇人捏了捏手帕gān笑道:“这都是长辈们吩咐的,”
“祖宗们的决定小辈不敢质疑,只是做人要摸摸良心。家产你们分了大半我们不二话,十几年不往来也没好说的,可自皇帝论功封赏我爷爷被封定远侯你们就一窝蜂的扑上来说什么jiāoqíng人qíng兄弟qíng,”薛湛满脸嘲讽,不顾对方简直气晕过去的脸色继续道:“打断骨头连着筋,我爷爷看在同出一脉的份上以前的老账都不再计较,只是人该知足。打点秋风要点东西都无甚关系,可你们不该仗着这点亲戚关系拿着侯府的名头欺凌弱小。”
“我大伯是个大度的,能帮的帮了能抹平的也帮着抹平了,想入虎豹营我世子堂兄看在同族兄弟一场的份上也同意了。”目光瞧向旁边三个青年身上:“可瞧瞧你们gān的什么事!不思进取不给自己争口气却非得去钻营旁门左道!我都替你们丢人!”薛湛一拍茶几吓得对面仨人一抖。“考核前不认真训练被淘汰现在却拿什么僧面佛面为由,要是我早该拿条裤腰带一头吊死。省的在这里丢人现人!”
老太太就着喝茶的动作隐晦投来眼神。
差不多就行了!
奶奶你就是心太软,要是我早该拿棍子撵出去了!
说什么胡话,总归亲戚一场,答不答应是一回事让不让进门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怎么不能混为一谈?时间不jīng贵呀?茶水不要钱呀?丫环们伺服的不辛苦呀?以前上门打秋风我就看不顺眼了!
想到这里薛湛扫了眼三人:“虎豹营不是拌家家酒的地方,一切以实力说话。”接着话风一变道:“你们想入营也可以,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三人立时神qíng一喜。
薛湛眼里闪过丝得逞笑意,转头吩咐个小丫头:“去我的院子让夏翠来一趟,还来个人去演武场拿四根木棍来。”
小丫环领命飞快跑出去,不多时夏翠便进了院子,木棍也送了来。
薛湛点点下巴示意木棍:“三个一起上,打赢夏翠我就让你们重新进虎豹营。”
其中一个轻蔑开口:“她一个女人,世子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
不待对方说完薛湛拧眉喝斥:“少废话!打就上不打立马给我滚!”这要是他的兵敢这么叽叽歪歪先削一顿再说。
夏翠柔柔弱弱拿着木棍一副无害小绵羊的模样。
最后一个妇人用帕子遮了遮嘴角,冲老太太道:“三个打一个还是个丫环是不是有点胜之不武?”
老太太微微摇首:“阿湛历来是个有主意的,我这老婆子可不懂他。”
“可毕竟是个小丫环是不是太,”
“你放心,阿湛说话算话。”言下之意就是不用拿话来堵她了,只要赢了自然会兑现诺言不会找什么胜之不武的借口的。
院内夏翠见三人迟迟不动,曲膝道:“三位少爷不愿先动手,那夏翠就得罪了。”
说罢执棍欺身而上,起先速度不快后来越来越快待到最后几乎眨眼便至!木棍凌厉横扫,以破敌千军气势而来。
三人连忙格档,可棍棒之间传来的力道震的手发麻当即有一人没握住让木棍飞了出去。
薛湛身影一闪握住木棍甩手一挥。
“继续!”
这话说给三人听也是说给夏翠听,夏翠福至心灵越发qiáng势的攻击一波快过一波,三人招架不住眨眼就被抽了好几下。
一个丫环都这么厉害简直不科学!
事实就是这么不科学!
半刻钟不到三个大男人被个女人揍的落花流水,见了血落了伤,三个当娘的冲上来忙喊了停,其中一个脾xingbào躁的妇人当下指着夏翠的鼻子开口就要骂,只是才说个‘你’字便被薛湛打断。
“刚才是谁说她一个女人说我太小看你们的?事实胜于雄辩,”眼芒一扫冷光翻滚:“不是我小看你们而是你们本来就是废物!就这点本事还想进虎豹营?!连个丫环都打不过上了战场是给敌人送菜吧?!”
薛湛气势汹汹震的几人一抖,那脾xingbào躁的妇人吓的连话都忘记了。
“来人!送客!”
这群废物多看一眼都嫌糟心!
志气高昴的来灰头土面的走,老太太笑点薛湛:“就你这小鬼头机灵!”
对那些旁系薛湛是老早就看不顺眼了,以前苦无机会今日能光明正大的揍一顿也算吐出胸中闷气。
“奶奶就不该让这些泼皮上门,你让她们一分她们想进两分让她们两分她们就想进三分,最是贪得无厌。”
老太太笑笑:“我心里有数。”
“奶奶心里有数就好。不用怕她们,孙儿给你撑腰!”
老太太立时乐了。
薛湛跟纪钢的那一架就像冷水落入滚油立时炸开,连朱棣闻讯都好奇上了,冲旁边当值的大太监问:“小德子你说纪卿会不会是看对方年少的份上特意放水?”说完朱棣自己都觉这猜想太过离谱,摇头否决道:“纪卿的xing格可做不来心慈手软的那套。”
当值的太监弯了弯身笑着应和句:“可不是。纪大人的风评历来是铁面无私,也断没有放水的理由呀。”
朱棣笑下:“朕记得有好事者排过一个高手榜今岁还没更新,记得纪卿去岁是排在第十位吧?”
大太监乐呵应是。
“那也就是说这个新定远侯世子是当今排名第九的绝顶高手?”朱棣说完笑了:“良将手下无庸才,这样看来朕的虎豹营怕是真要脱胎换骨了。”
当值大太监弯腰贺道:“恭喜皇上喜得将才。”
朱棣挥手大笑:“挑两份礼明日送到薛世子跟纪卿那,就说朕高兴!”
一言不合就赏什么的果真是朱家手笔。
彼时薛湛正来到锦衣卫衙门把纪钢堵个正着。厚着脸皮凑上去:“不知纪兄可有空?我在百味楼已备薄酒,还请纪兄赏脸吃个便饭如何?”
吴用抹把脸。他对自家主子看脸这事已经绝望了。
纪钢扬眉:“便饭到是尚可,只是纪某还有几位同僚,不知世子方便不方便一起?”
“当然可以!”薛湛正想贫嘴说是自己的荣幸,不想从门后走出来的不是几位而是几十位,粗约一数估计有六七十人!
吴用很不厚道的‘噗哧’一声。
薛湛脸都绿了。
纪钢勾了勾唇:“人有点多还请世子不要介意。”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薛湛悲痛的捂了捂胸口:“不、不介意。”
吴用扭头忍笑忍的肩膀直抖。看到无良主子吃鳖他心qíng简直好到飞起来!看着昨天拿白条上门被处处为难还打了两架的锦衣卫立时觉着对方无比可爱!没有更可爱了!
看着属下幸灾乐祸薛湛痛心疾首!
吴用抬头望天。他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单枪匹马上锦衣卫衙门要钱这种壮举都gān了还有什么不能gān的?
事实还真有。那就是跟半数京城锦衣卫同僚喝酒,他单挑一群!吴用哼唧唧哭晕在茅房。
第18章 隐晦掐架的技巧上
百味楼做为京城有名的高档食府,储酒量惊人,但硬生生被薛世子这一顿搬空了酒窖,弄的百味楼掌柜都哭笑不得。世子爷您到底是来砸场子还是来砸场子?有您这么当东家的吗?
锦衣卫想宰薛湛一顿不想薛湛身家丰厚家底不菲,名场京城的百味楼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这一顿酒宴花费是不少但最终还是会回他口袋。所以,比什么都不要跟土豪比钱,忒打击人!
一场酒宴倒了十几个,做为唯二两个阵营的薛湛跟吴用自然是其中之一。吴用醉的人事不醒,薛湛好一点但也是第二天午时才醒。
一起来就被夏翠灌了好大一碗醒酒汤,苦大深仇再灌了一碗白粥,薛湛眉头还是拧成疙瘩。
薛晋之进门,弯腰问:“如何?”
薛湛一副想死的表qíng抬眼。
薛晋之乐了:“该!谁让你无事凑到纪钢那,现在知道锦衣卫不好惹了吧?”
“大伯是来看侄子笑话的?”薛湛一副伯父真是看错你一点都没同qíng心还有没有长辈爱了?
“少胡说八道。”薛晋之气笑,移步坐到对面:“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手指揉两侧额角:“先听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有人参了纪钢一本,说他携大半锦衣卫公然与人饮酒作乐,做为朝延公职人员此等违纪行为理该严惩。”
薛湛呵呵:“谁家的汪跑出来乱喷粪?”
薛晋之不解:“什么汪?”
“单身汪。”薛湛恶趣味丢了句随即抹把脸:“皇上可有批示?”
“皇上虽没问罪但你们的赏赐都没了。”
“什么赏赐?”
“听闻你跟纪钢比武一事皇上高兴说赏,可惜你去招惹大半锦衣卫搬空百味楼酒窖引的御使弹劾你们一本,不然,这时侯赏赐都该到家了。”
懵了懵的薛湛下意识问:“皇上一般赏什么?”
薛晋之一噎,半响没好气道:“你还有心思掂记赏赐。锦衣卫风评不佳别人躲都来不及你到好,上敢着凑上去,简直胡闹!”
“锦衣卫依法办事怎么就风评不佳了?”见薛晋之拧眉薛湛忙摆出认错模样,转尔问:“好消息呢?”
“之前王御使论罪,张御使前两天被皇上撸了一级,早朝列队一时空了两个名额,日前吏部上折子请旨,皇上御笔点了你的名。”
十九岁就能列队百官可以说是除皇子外首例,薛晋之与有荣焉,可转首瞧薛湛一副雷劈表qíng立感胸口郁结。他总算体会到他父亲当初气的时常追着揍的心qíng了,不是脾xing不好也不是没有耐心,实在是这小子的确该揍!
“…能让皇上收回成命吗?”
薛晋之气的眉头倒立:“胡说八道!皇上金口御言岂能说改就改的?”
薛湛生无可恋脸:“那侄子能请假不?事假?丧假?喜假?”
薛晋之气的胸口疼,甩袖而去转而找到薛尉之让其管管,薛尉之找上门彼时薛湛正摆开架式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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