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湛收势:“爹来的正好,陪儿子练练。”
薛尉之脚步顺势一拐:“走错了。”说罢拐出院子一溜烟跑了。
薛湛大乐。
老太太常氏听闻也是乐的直拍桌子:“这猴儿!老头子去世就跟翻了天似的!”
薛晋之无奈:“娘,早朝听政非同小可,阿湛如此任xing儿子怕招来非议惹来事非。”
“在朝为臣行非常之事哪个不招非议?”老太太拍拍儿子笑道:“你别糙木皆兵自己吓自己。阿湛是任xing了些但他心里有数,惹不来大麻烦的。再则皇上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一些小非议小争议的不伤大雅。”
“君臣之仪需得紧遵守礼,”薛晋之眉头拧成疙瘩。
老太太笑了:“当初你爹也是三天两头被参一本,朝政上撸袖子都不知动了多少次手,有次严重都把吏部尚书腿都打折,结果最后皇上也不是帮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吗?各有各的缘法,你且把心放宽些。”
薛晋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应了。
竖日薛湛依旨上朝听政,时辰太早眼都差点睁不开的薛湛当看到忠国公朱麒麟时立即jīng神百倍。眼神使的唆唆直飞。
嗨~男神!
朱麒麟:“……”
男神你别这么高冷理我下呗~
朱麒麟:“……”
男神你这么狂霸酷拽你妈知道嘛?
朱麒麟:“……”
男神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朱麒麟:“……”
夹在中间的老将军忍无可忍:“薛世子,要不我们换个位置?”
薛湛笑开了花:“那怎么好意思,这是袁将军的位置湛怎么好意思占用,”
“没关系,我正好移一个位置养养神。”
“那就多谢袁将军了。”从第三列移到第二列,薛湛直勾勾盯他左边的朱麟麟。
男神男神~你肿么可以这么帅!看我!看我!看我!
朱麒麟:“……”
男神你如此高冷你造吗?
朱麒麟:“……”
男神你个傲娇的小表砸有本事永远别看我呀!哼!
从丹陛后过来刚巧碰见这一幕的朱棣:“…噗。”
随行的太子:“……”
皇上端坐御座,太子绕过台阶领百官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棣轻抬手臂:“众卿免礼。”
“谢皇上。”
群臣起身预示一天的早朝开始,薛湛忍住打哈欠的yù望晕晕yù睡。众所周知所谓的早朝所谓的临朝听政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大上,真正的政策方针是在宣政殿君臣拟定的,区别就像现代企业管理层开会以及高层开会一样。不过早朝还皆另一个部份,弹劾官员。俗称告状!
碰巧今天就有礼部左侍郎彭峣状告吉安伯王志纵子行凶打伤他彭家独子。
薛湛立时jīng神抖擞眼冒jīng光。
告状=八卦=掐架=嘴仗=谈资
旁边朱麒麟:“……噗。”
薛湛斜眼。
你有本事高冷你有本事别笑呀!
朱麒麟:“……”
“皇上,”彭峣老泪纵横:“我彭家三代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虽娇宠了些但从来遵纪守法不惹事非,可吉安伯之子王达仗着一身武艺无故殴打我儿致残!好端端的人无端生了横祸呀!皇上!要为微臣做主呀!”
吉安伯王志近过不惑之年,闻言气的老脸通红当即跳了出来:“放屁!皇上,是左侍郎之子口出狂言rǔ我先祖在先我子才一时气愤打伤了人,”
彭峣擦了擦眼泪出口截言:“皇上,纵是发生了口角也该论理辩论事非,也不该出手伤人手段残忍。我子一心读圣贤书以备明年科考,如今一身是伤几近伤残,明年如何下考?皇上,我子已过弱龄之年,错过明年科考就要再等三年,到时已二十有三如何再考?!皇上为微臣做主呀!”
吉安伯是武臣xing子气,气有破口大骂:“若不是你子口出狂言侮我先祖我子如何会动手?”
“吉安伯的意思是我子为了点口角活该被打残了?活该错过明年科考没个前程了?要人人都像吉安伯这样,那我大明可还有宁日?”
文臣武将历来就像前世冤家,五天一大掐三天一小掐,偏生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每每到了此处朱棣都恨不得罢了早朝算了!
有文臣跑来cha一脚:“皇上,微臣认为此事确该严惩。若人人为了一点口角大打出手甚至致残,那朝廷还如何管理百姓?地方衙门还如何办差?”
武将也不甘示弱:“皇上,侮人在先打人在后,身为武将之子一身血xing,在先祖被侮后难道还要忍气吞生不成?”
彭峣冲出声的武臣拱手:“刘将军的意思骂不赢就要打赢是吗?”
“我们武将只重拳头不如彭大人口舌善辩。”
礼部尚书斜眼:“刘将军的意思是我们文臣因为不善拳脚所以活该被揍了?”
“那我们武将就活该被骂了?”
朱棣忍住直跳的青筋,视线扫了眼文武百官最终定在薛湛身上。
“薛世子。”
薛湛出列:“臣在。”
“你也是武将之后,你如何看待这事?”
薛湛无辜脸:“皇上,臣刚才都没听明白。彭大人说独子被打成重伤,是什么样的重伤?被什么打成重伤?又是个怎么致残法?吉安伯说是彭大人独子侮人在先,彭大人独子为什么要侮人?又是个怎么rǔ人法?要想掰扯清楚,臣觉的需原原本本清楚始末。”
朱棣点头:“薛世子说的有理。吉安伯你说。”
王志气的眼眶通红,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事关先祖,臣无脸复述。”
薛湛了然,冲彭峣问:“令郎是被什么伤的?在什么地方伤的?伤的如何?”
彭峣拱手:“在市井区,我儿与吉安伯之子偶遇因误会产生口角,被吉安伯之子用扁担打断了腿。臣请了太医看诊,说是说是,”彭峣一脸悲痛:“说是有可能致残。臣那老娘当时就晕厥了过去,若不是太医急时行针,臣那老母就、就、请皇上为微臣做主呀!”
薛湛一脸同qíng:“人上了年纪就受不住打击,好在太医医术高超急时行了救治之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太夫人没事了吧?彭大人还是小心为上为好。”
彭峣擦了擦眼泪一副悲愤忧伤模样。
薛湛叹口气冲吉安伯道:“伤人致残又气的彭太夫人抱病染恙,伯爷怎还理直气壮?”
吉安伯瞪直眼。
其余人也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是武将却帮着文臣说话是不是站错队营了?!
“皇上,一码归一码,这伤人致残又殃及老人的确是犯了错。彭大人是苦主,不若听听他想如何惩处吧。”
朱棣看向彭峣。
彭峣咬牙:“皇上,用保住我儿伤qíng太医所用之药无不名贵稀少,其余花销用度更不是凡几;臣母更是用名贵药材救命,之后更需名贵药方疗养许久。花用多少臣都可以不计较,臣只是心疼我子或落残疾我母年老还为小辈落泪伤身,为父为子若为一点钱财不为亲人讨回公道岂非不慈不孝?所以臣肯请,银钱赔偿臣可以不要但犯事之王达必需严惩!”
薛湛问:“彭大人想如何严惩?”
“我子断了哪条腿王达赔哪条腿,并且按伤人致残罪下狱!”
吉安伯眦睚yù裂:“无耻毒夫!”
折了腿再下狱,无人医治就算不死也足够王达真正残疾!残疾之后伙同其它并发症这是要命呀!
“放肆!”
朱棣怒喝自有人上前劝慰吉安伯。
薛湛拱手:“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吉安伯之子断了彭大人之子的腿,那彭大人为独子断吉安伯之子一条腿也到说的过去。再则伤人致残罪既然有法度条列那彭大人提议下狱到也有律可依。”
话一出口立时整个朝堂寂静一片。
朱棣也是眨了眨眼。第一次看到一个武将这么明目张胆立场坚定帮助文臣的,稀罕,太稀罕了!
吉安伯气的七窍生烟,转首一拳揍向薛湛:“薛氏小儿,敢尔!”
薛湛一手擒拿钳住其手:“吉安伯稍安勿躁。”言罢放开其手冲朱棣拱手道:“皇上,打人致残一事既然说清楚了,那说说彭大人之子侮人先祖一事。”
第19章 隐晦掐架的技巧下
群臣有点懵。
朱棣崩住表qíng。
薛湛弹弹衣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吉安伯王氏先祖授封高祖账下,一生戎马曾与高祖七进七出匈奴、鲜卑、胡人等qiáng敌营账,斩敌无数威名赫赫,最后替高祖挡刀不治身亡。如此军功震动朝野,高祖更感恩先吉安侯救命之恩以军功追封为吉安侯,授封二品,其爵承袭子孙三代。”
“如此军功如此豪杰称一声开国功臣都不为过。”
彭峣听的心惊ròu跳。
薛湛一脸愤概:“在列三公,如忠国公,先辈哪一个不是军功赫赫一身戎马?斩敌无数更为我大明江山立下汗马功劳。”
所有人看向忠国公。
朱麟麟:“……”
“再数众位公侯先辈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如此英灵如此俊杰理该成为我大明之楷模,人皆向往之!人皆效仿之!”
“可如此功臣却在市井之地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白身小辈出言侮之!”要是换作他,有人出言对老头子不敬,别说一条腿三条脚都给折了。
吉安伯眨了眨眼一时没理清。
“皇上,若王氏先祖泉下有知岂不心寒?若众先辈英灵泉下有知岂不心寒?”
“我大明将士保家为国流血流汗为的也不过是加官进爵福荫后人,若人人都像彭大人之子这样于市井之中口出妄言侮人先辈,那些为保百姓安宁为保大明江山稳固在战场上抛头颅撒热血的万千将士,岂、非、心、寒?!”他不是吓大的,你拿律令说事我就拿军心说事,看谁站的住脚。
彭峣看眼朱棣脸色立时心惊胆寒。
薛湛满脸肃严:“臣肯请皇上严惩侮人者!还先辈英灵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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