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蝶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又提了上来。
没有人在,他自己一个人,为何要……为何要呻/吟?
莫非……他在……在自渎?
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探知啊!!孙蝶睁大了眼睛往里看,雕花楼空的屏风之后,她模糊地看到摆着一个大大的木桶,木桶里坐着一人,尽管只是个背影,孙蝶却可以确认那就是白夜。因为她太熟悉白夜的背影了,这家伙从来都只给她看背影!
若是换了平常,孙蝶免不了在心里吐槽他,但此刻却完全没了这个心思。因为,那露在木桶之外的美景实在醉人,令她未饮滴酒便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只见白夜背对着门靠在浴桶里,一头鸦羽般玄黑的长发肆意解下,披散在浴桶边沿,粘在雪腻的玉背上。露在外面的冰肌玉骨被迷蒙地烛光照着,泛起暧昧微妙的霞光,远远望去,竟是白晃晃地没有半点瑕疵。
孙蝶一直都知道白夜很美,但从没想过他一成不变的雪色长衫之下竟有如此连女人都要自惭形秽的风姿,便是玉石雕塑出来的美人恐怕都比不过他纯净无暇。
呼吸越发急促,孙蝶几乎看呆了,吞咽唾沫间下意识后退,却忘了身后有台阶,勉qiáng压着惯xing朝前扑去,却不想房门竟然没锁,这一扑便被她给推开了。
“海桐?”白夜自里间发出低声询问,似有犹豫,但更多的却是讳莫如深。他这两个字占尽了先机,搞得孙蝶无从反驳外加手足无措。
撞到美人沐浴实非我愿,撞到美人在沐浴时自渎更不是我有意的,虽然迫切地想要仔细看看,但是思及被发现后白美人那可以预见的冰冷眼光及其yīn狠手段,孙蝶屏住呼吸,大脸憋得通红,抬脚便要冲出去。
但她还没走出门,便听到里间紧接着传出的一声低斥:“差你去打盆热水而已,怎么这么久?”
真把她当成海桐了吗?孙蝶脸上的神qíng很微妙,有点忍不住想要将错就错地进去一探究竟,但又害怕被戳穿后的结果。
“还不关门?”
秋日夜凉,白美人正在沐浴,开着门肯定很冷,这个要求不过分,孙蝶满足了他。
……但却忘记了自己还在房里。
今年她二八年华,还是一枝花,她不想好好年华就葬送在今晚,可是……
“过来。”白夜低喘了一声,语气里分明有着某种空虚感。
神呐,白夜该不会是和海桐有什么吧?这种yù求不满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啊?孙蝶如被雷劈中般怔在原地。
“嗯?”丝绸般顺滑而低沉的疑虑传来,孙蝶脚上像有了意识般缓缓朝屏风走去。
持久xing真好,洗个澡能洗的如此忘我,连进来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人真的是白夜吗?孙蝶吞了吞口水,心跳的声音盖过了一切,甚至没听见白夜之后又说了什么。
她一步步bī近,待停在浴桶旁边后便彻底沦陷了。她目瞪口呆地怔在原地,满眼都是那白皙如玉的jīng瘦胸膛和粘着缕缕黑发的脖颈、喉结,以及……红唇。
她看得出神,看得失了魂魄,看得白美人似乎发觉了不妥,抬起了头。
“啊啊啊啊啊!——”孙蝶被他吓得惊叫连连,下一刻却猛地止住。
因为本该浸在浴桶里的人忽然站了起身,用还带着水的素手捂住了她的嘴。
“不许叫。”无波无澜,好像早就料到来人会是孙蝶一样。
孙蝶惶恐不安地瞪大了眼,眼珠转来转去,稍倾便红了眼圈。
“怎么是你?”白夜星眸眯起,水气萦绕间似含着点点雾色,他玉臂平伸按在孙蝶肩上,皓色如月般清然。
虽然发出的是质问,可白夜那张倾城俊颜上却并无半分怒意,有的只是一种极为隐秘的意料之中。至于隐秘的程度……反正孙蝶是发现不了。
一直窥伺的美人就这样赤/身/luǒ/体地站在自己面前,孙蝶本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但此刻好事成了,她却也无暇顾及了,因为她怕万一哪个动作触犯了冰清玉洁的白美人,自己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你……”白夜淡淡地瞥了孙蝶一眼,轻而低的一个字,像是没说完,又像是说完了。他放开对她的禁锢从新靠回了浴桶里,低垂的黑眸深邃而暗沉。
怎么办?孙蝶傻愣愣地顺着白夜的喉结往下看,落在清水之下的某处,俏脸红得似火。
“不做坏人,真làng费了你这双鬼鬼祟祟的眼。”白夜闭眸扯过屏风上的长衫随意拉进水里浸湿,遮住了孙蝶的视线。
孙蝶呐呐地别开头,脑子里却仍想着方才所见到的东西……那是、那是白夜的……
“我不是有意要看的,是它……它……”太明显了。
“闭嘴。”
“你是不是想……”要字还没说出来,话便被打断。
“够了。”白夜说这话时几乎咬牙,负气地抬手迷昏了孙蝶,一张白莲般清隽优雅的俊颊上染满了绯色,眼泛红丝。
023
孙蝶失去了意识,直直朝地上倒去,白夜毫不在意地将她揽入怀中。
之前孙蝶是怎么想的来着?
如此月朗星稀的夜晚,除了创造人类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
白夜跨出浴桶,赤/身抱着孙蝶走到chuáng边,将她平放chuáng上,黑眸缓缓眯了起来。
夜里风凉,但未着寸缕的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送上门的美食,岂有不吃的道理?
白夜缓缓俯□,解开孙蝶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拉开她轻纱长裙的带子,顷刻间她便同他一样一/丝/不/挂。他犹豫了一下,右手落在她仍泛红晕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他的眼光其实并不高,一向都只要“顺眼”即可。而这个“顺眼”的标准,则随心qíng的变化而变化。
现在他心qíng还不错,所以就算对方是孙蝶,他也不会觉得不“顺眼”。
他凝着孙蝶的眼神飘渺而莫测,眉梢斜斜勾着,竟是难得现出了几分雍容。然而这个表qíng没有保持多久,便被一如既往的冰冷所代替。
白夜忽然站起了身,抬手落下chuáng帐,自屏风上取了外衫系好,便端坐于外间饮茶。
不一会,海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果然不出您所料,宴客会出了大事。”
白夜慢慢放下茶杯,神色淡然地瞥了一眼房门:“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海桐躬身走了进来,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其实海桐禀报的这些讯息白夜早就料到了,从他带孙蝶来华山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孙衍之的死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有心之人绝不会放弃这个趁势作乱以达到某种目的的机会。
“你拿了解药先过去,我随后就到。”白夜抿了一口冷茶,平声说道。
海桐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青花瓷瓶,便行礼退下,将门关好。
待他走远,白夜起身回到了chuáng边。
他轻轻撩开chuáng帐,只见孙蝶一头长发披散枕边,锦被半遮着苏/胸,雪腻白皙的玉臂随意搭在外面,神qíng微酣,显然是药劲已过,已经睡着了。
但其实,此刻她虽脑子迷迷糊糊的,却能感觉到有双冰凉的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又为她拉紧了被子,将双臂放进去后,才落了chuáng帐离开。
不多会,听见关门的声音,孙蝶忽然睁开了眼睛。
白夜下的迷药分量极低,方才海桐进屋时她就醒过来了,只是一直在装睡。她听到海桐说宴客会出了大事,却没听到后面那低声的耳语。
孙蝶心里忐忑不已,她早已将华山派当做了自己的家,如果宴客会出了大事,她哪能不去看看?
只是刚一下了chuáng,她就又钻回了被窝。
……她的衣服呢!?为什么她光着身子!?难道是……
孙蝶浑身一震,根本不敢去想脑子里那个念头,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但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她左右瞥了瞥,发现自己的衣服凌乱地搭在屏风上,抿了抿唇上前摘下穿好,跑出了门。
那间房里只有她和白夜,即便是真的……真的发生了什么,对象也只会是白夜。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去看看宴客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孙蝶就这么通红着脸跑到了宴客厅,接着便呆在了厅门外。
宴客厅内,大小门派前来华山派为孙衍之奔丧的人全部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他们七窍流血,面目狰狞痛苦,决不是喝醉了。
“你怎么来了?”海桐自厅内朝外望去,见着孙蝶不由一惊。
孙蝶慌了,连忙跑进去:“发生了什么事?我大师兄和小葵他们……”
“小师妹,我没事!”唐剑愁自宴客厅里间的茶室内走出来,身后跟着白夜和洛凡生。
“孙姐姐,你没事?太好了。”落葵自海桐身后跑出来,搀着孙蝶的胳膊上下检查了她一遍,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孙蝶眼圈含着泪,看见着自己在意的人都没事她太激动了!
白夜找了张gān净的椅子坐下,随手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时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低垂的眼睫盖住了神色变幻的黑眸。
“有人在宴客会的饭菜里下毒,这些人……”唐剑愁有点说不下去,愁闷地抚上额头。
孙蝶咬了咬唇,从头至尾掠扫了一遍趴在桌子上已毫无生气的各门派之人,冷意自心底簇生,冻僵了四肢。
这些人是大小门派收到华山派白贴后派来给孙衍之奔丧的,现在他们死在这,华山派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想到这些,孙蝶忽然看向了白夜,白夜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缓缓抬起了头,睨了她一眼,她立刻红了脸,但却没有移开视线,反而近了几步,握拳凝视着他。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她声音里的绝望显然不如她所说的话一样乐观。
但奇妙的是,她本以为会摇头的白夜却点了点头。
“你真有办法?”孙蝶喜上眉梢,方才眉宇间凝着的愁色一扫而空。
白夜抿了口茶,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心里却有点疑惑。他gān吗要点头?这件事本不该他来cha手。
“这些人所中的毒是唐门的独门秘药幽兰糙。”唐剑愁舒了口气,一点点为孙蝶解惑,“我本和洛公子正在茶室商议公事,可忽然听见外面惨叫连连,出来便发现人都已中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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