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芳气的不行。一辈子?就是特么被这话骗的,刚半辈子就差点儿被折磨疯。
她本来进公安局让人熊的一肚子气就没撒完,还想着咋出气呢,结果刚才听到刘qiáng东说许家那面qíng况,这算是彻底了解咋回事儿了。
她就觉得听完简直不敢想那画面。
刘雅芳两手掐腰,一改初衷,也不怕毕金枝将来埋怨她了,接话喊道:
“早寻思啥了?俺们家都开车了,用你当马?
我呸!当马都嫌你脏!
现在求原谅,滚犊子!
我们家金枝嫁你这些年,吃糠咽菜的,刚吃饱几年呢?
就这二年,还还都是借俺们娘家光!
你有啥本事儿啊?你学人搞破鞋!
付国啊,你丧良心!
你就寻思寻思,俺们实心实意的对你,图的是啥?
谁给你开的店?谁让你有的今天?
你衣服不补丁了,小鞋擦哇凉,卖货挣钱多闲出屁来了,学人家上外面làng!
没有金枝这个眼珠子,铁林那钱砸水坑还能听个声响,凭啥拉拔你们啊?!”
越说越生气,刘雅芳恨不得抄起凳子直接削死付国。
瞅瞅,就因为她,这个丢磕碜劲的,瞅给她和她闺女折腾的,孩子走道都困的晃悠,她们娘俩还进了趟公安局!
这就不提了,就说那小刘没说处理结果时,她还好点儿。
一听真特么光不出溜的堵在炕上,居然、居然还bī的她家金枝把那女的胸上那头咬掉了!
那得多恶心?
那得气成啥样才能那样啊?咬那娘们那啊!
那指定付国当时打她家金枝了!
但得谁有招,扇挠巴掌撇子的有的是办法,也不至于咬她那啊,她那个骚*!咬她都怕得病!
刘雅芳压着埋汰话,就怕当俩孩子面儿说太透不好,可她气的啊,最后总结俩字:“我呸!”
付娟傻了,付老太太抹着眼泪,心里对刘雅芳极其不满。
大概是腰伤真挺重,猫着腰趴毕金枝脚底下,抹眼泪嘟囔了句:
“她嫂子,再咋地,圆打圆扣的夫妻,还有娟子呢。出一家进一家不容易,你不能那么劝……”
“谁告诉你我劝呢?你那是啥好家啊,出你们老付家,日子更好,跟俺们过!回去当没嫁的小姑子养,我乐意!”
毕金枝扭头看窗外,她这回连哭都没哭,为这人不值得。更没看付国一眼,她怕看一眼那男人就恶心。
她只要一想到那手、那嘴、全身上下,臭不要脸过,不知道gān过几回呢!
在外面和野女人龌龊完,然后还回家再碰她……
她恨不得现在就想吐了,恨的恨不得也想给自个儿扒层皮!
毕月很直接,她对付娟也很直接。
就几分钟时间,等她娘把话匣子突突完,她走过去没给付国反应时间,别看瘦,挺有劲,再加上付国有伤,拎起付国的脖领子,说道:
“滚滚滚!等着办手续吧!”
这就是毕月的态度。都没给自己未来台阶下。
付国无措、震惊地看着毕月。
毕月心话:你瞅啥?什么姑夫?没她姑,你是谁!
“付娟,你要心疼跟着去!”
“姐,让你回来是打那女的,不是让你撺掇我爸妈离婚的。”
第三四六章 砸砸砸(四更,为我是你铁粉和氏璧+2)
所谓生活,没有非黑即白,有时候连对错,都是模糊的界限。
一场婚姻,从发觉、跟踪、掀开、吵闹,到大打出手对峙公堂,无论离与不离,无论出轨的是谁,没有谁能全身而退。
甚至时间漫长,剜人心肺。
只因为曾经那些执着的相信,披上嫁衣时想着过一辈子的承诺,过了十几年的习惯要被迫打破,生养了一个拥有两人血液的孩子。
对于女人来讲,要将这些全部燃成灰烬,一边承受着丈夫背叛的事实,一边要心底经历怎样的痛,怎样的伤。
最终只不过用大把青chūn年华换来一句:眼瞎了。
男人啊,搞破鞋就那么有意思吗?
那就别结婚,搞一辈子,天天当新郎也没人管,多自由!别坑人啊!
以上这些,就是毕月听到处理结果后,过了吃惊的阶段,她边开车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天,边流淌在心底的话。
最开始她娘坐在车后面刚告诉她时,她紧急刹车回头看了过去,她娘还肯定般点了点头。
毕月深呼吸,勉qiáng抑制住嘴边儿的脏话,运气了好一会儿,这才又侧头看向她姑。
而她姑就像没感觉到她停车一样,看着窗外不说话。
毕金枝脸上没有恶狠狠的表qíng,没有哭诉,看起来很平静。
以前她姑可比她娘能说,现在她娘坐在后座不停地给付娟扒开揉碎讲道理,各种不恰当的举例。
只希望年龄小的表妹,能明白亲眼看到丈夫在炕上被人抢了,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毕月咬牙咽下了那个结果。
处理结果是,许家所有参与者,行政处罚30-200元不等的罚款。
入室打砸,属于qíng节恶劣,拘留本来是五到十天,刘县长施压,封顶拘留十天。
对于毁坏付家的财产,要赔。
是赔,可毕月很生气。
钱呢?他们签字画押拿不出钱来,还真能因为这俩钱打官司?
真打官司qiáng制执行,她都从京都折腾不起,她都怕她姑在法庭上举证也跟他们折磨不起。
桌子椅子板凳柜子,付国在公安局开价说是五百,那面同意了。
五百,毕月没心思纠结那个了。她那个前姑夫,也就那水平了。
可这不明摆着吗?许家的态度是,要钱说给,就是没有,能把他们咋地,认蹲十天。耍无赖!
憋气啊,毕月那口气提不上来咽不下去,这等于让她活活吃个哑巴亏。
可她没吵吵把火说话,甚至只用停车表示她的愤怒后,再没说过话。
因为她知道,她再气也气不过她姑姑。她娘再说啥狠话,也就嘎嘣嘴解气用,得她姑忍着心伤一一执行。
她娘说刘县长原话是:这个事儿,之所以没提到刑事案件上,一是她姑伤qíng比较轻,也就轻微伤吧。
再一个最主要的是,许老大让她砸的也脑震dàng了,还是中度的,他那要算是被定xing送上门活该的吧,那个第三者许小凤就重了。
抓jian,她姑抓到了人家,理由充足,所有人都理解。
可这法律啊,它是有条条框框的。你再充足你不能打人。
她姑一口咬掉了那女人的扎头,据说现在还搁医院发高烧呢。这可就说不清了。
毕月憋着气,堵的她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捶了捶心口。
那许小凤要不搞破鞋,她姑咋没咬别人呢?咬死她都不多,可这法律……
最终有点儿变两面调解了。真是特奶奶的让人气的要死。
……
毕金枝在医院住不下去了,谁逮谁去看望,人家都是好心,她也不能让侄女撵出门。
最闹心的是娟子她奶和付国,一个拍门哭,一个在那又哭又跪,被侄女撵出门外,居然不嫌磕碜跪在走廊,使得她在医院又出了大名。
当她嫂子说出:“咱回自个儿家”时,她那泪珠子又掉了,眼睛疼的厉害。
所以侄女现在开夜车,她们四个人正往赵家屯回。
可进了屯,本以为这个时间段村里没啥人,白天大家种地累了也该早早睡了,却看到村口大柳树边上,灯火通明,好多火把亮着。
毕月愣神了,她停下车时,已经被大山哥的娘,几嗓子喊懵了。
“哎呦我天啊,我现在看啥都没有看见你们车亲吶!
雅芳啊?金枝啊!
你们再不回来,俺们就要去了!去杨树林村削他们!熊谁呢?我挠不死他们!”
胖婶儿一挺肥大的胸脯:“我撕烂那娘们!”
毕月下车时,望着那些跟她爹过年一起喝酒的叔叔大爷,不是赵树根儿在喊话,而是三爷爷拄着拐杖在那喊:
“铁刚动的大手术,赶不回来,铁林在外地,这就让人熊住了!
小子们,给我抄家伙,不是孬种的都跟着!
让他们杨树林村的看看,敢熊咱们赵家屯的人!”三爷爷喊完直喘。
毕金枝捂着脸下车就哭了,刘雅芳激动地吸了吸鼻子问葛玉凤和胖嫂咋回事儿。
这才知道,赶牛车进城买饲料的人刚回来,回来就告诉了三爷爷县里的特大桃色新闻,毕金枝是主角。
家里被杨树林村的许家砸了,还说给毕金枝关起来了,娘家人只回来俩女的,也蹲进去了。
满县里都传,就没见过那么熊人的,还想熊一窝是咋地。
这给三爷爷气的,拿着家里的擀面杖敲上村里的大钟,刚召集完人。
“妈的,敢欺负从咱村嫁出去的姑奶奶!”
“对,不能那么地。这要认了,以后咱村儿得窝囊死,咱各个儿家闺女就得让人熊喽!”
大家伙七嘴八舌在那喊话,别说感动的刘雅芳和毕金枝都直抹眼泪,就是毕月也吸了吸鼻子。
瞧瞧她们几个女的,遭遇的是啥。
这晚,在书记赵树根儿、毕月的劝说下,大家伙没去杨树村,不平之气让大家站那说半天话,毕月说那些人都不在家,牢房里蹲着呢,打不着人。
还说了八百遍只在自个儿家扒了一半的房子里住,拒绝了去别人家,婉转地说毕金枝应该静静。
她话是这么说。
可当她天刚蒙蒙亮起夜时,听到付娟躺在搭的木板上,睡懵了还抱着毕金枝哭,喊着:“妈”,她姑一下子就放声痛哭了。
她蹲在门槛那,抱着膀琢磨了一下,心里恨恨的想:
妈的,不是耍无赖不给钱吗?老娘拼命挣钱就为不憋屈活着,我也要去砸!
然后就没影子了,刘雅芳早上起来没找到她闺女,车也不见了。
舅姥爷家,二舅都下地了,现被二舅妈给喊回来的。
舅姥爷一掌拍在饭桌子上,他的小酒盅被拍的都蹦起来了,命令道:
“老二,这都实在亲戚。雅芳小姑子的事儿。你跟着月,给张罗张罗,凭啥咽下这口气!”
夏利车在前面,手扶车在后面,毕月和她那个当年借她娘两块来钱的二舅舅,早上七点去了外县。
她寻思话了,真掀了许家不能让她赵家屯的人出茬头。
前面摆着“瓦工”,“力工”,“木工”,十几个抱膀蹲在墙角等活的零散工人,望着眼前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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