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刚打完招呼,毕月就扭头看向为了入党拼了的姜珊。
那真是逮个战士就要地址,要给人写信。
可随着同学们问前线,问的问题越来越多,病房已经从热闹变成了沉默。
毕月再回眸时,她低头正好捕捉到军辉侧头看向chuáng里面,那双眸子里透出了光亮。
正被采访的三连长说:“不用给我们写信,真正的英雄,是那些英魂们。”
心在瞬间起了变化……
毕月问军辉:“你有那些烈士的地址吗?我给他们写信。”不为抢镜头,只是想做点儿啥,毕月小声地、认真地看着军辉的双眸。
她想,她比谁都有资格写信给那些英烈们,因为她能告诉他们,未来、二三十年后的祖国,是什么样子。
和平鸽放飞的一个个广场,小轿车多到停车场都找不到车位,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到了国外买东西,外国专柜的售货员都知道:中国游客、土豪们来了!
没有其他大学生抹眼泪的动作、没有男同学们表现的热血冲动,没有崇拜的眼神,毕月只是安安静静、非常低调的和军辉说了这么一句。
军辉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揉了揉眼皮,再次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烧给他们看,还要地址?”
“怕寄错了,白忙乎,再泄露了天机。”毕月站在旮旯,娇娇俏俏地笑了,半真半假的回道。
……
楼上204病房,楚亦锋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屏气凝神地等着。
刚回病房想的是,无论冲哪方面,她都已经来了医院,毕月必定会上楼来看他。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楚亦锋心里有了怒气。就是顺腿、也应该上趟楼吧?!
他承认、他上次鲁莽,他都不管她以前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心意,他现在重说一遍成了吧?!
好!好!他也可以暂时不说*那点儿事儿,他总是她的楚大哥吧?!
王建安看着坐在轮椅上捏紧拳头的小舅子,他觉得气氛不太融洽,最近小舅子真是倒霉,经常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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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四章 二合一四千字(为Miss.安柠和氏璧+)
降不住你的人,你则做不到心甘qíng愿。
有钱有权?有才有貌?相比怦然心动、深怕错过,那些条条框框、不过是浮云。
之于楚亦锋、之于毕月,最终寻寻觅觅的,无非就是找一个能降得住的人。
随之,心甘qíng愿、握紧双手、相伴一生……
毕月站在队伍的中间,路过楼梯时,她站住了脚,微扬下巴,侧眸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她咬了咬唇,低头看了几眼鞋尖儿,再抬头时,毅然跟着队伍走出了军区医院。
王建安抱着肩膀,站在二楼暖气那瞧着毕月的背影。
他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呢?
要说一点儿意思没有吧,刚才那女孩儿往楼上瞧,意思多明显,别说二楼还住着另外一位让她挂心的,那不可能!
可你要说有意思吧,就小舅子那jīng神状态,小姑娘拿把式拿过了吧?
这姑娘不聪明!
你说这要换作聪慧点儿的,那得赶紧趁着热乎劲儿偶尔勾勾手指头,再趁着小舅子一颗心七下八下时,高高低低吊着,准保拿的明明白白的,这辈子搞不好都能拴上。
王建安摇了摇头。
他明明刚三十岁出头,却觉得自个儿真老了,看不懂年轻人那点儿事了。
他就不明白了,不说小舅子各方面条件,不提事业发展、不说赚钱能力,就那张俊脸,迷了多少小丫头!
自打他成为楚家姑爷,小舅子后屁股跟着的小丫头们,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了。
到了到了,扒拉着挑,瞧这样这个真是认真了,却挑了一个看起来xing子最拧巴的!
王建安心里边纳闷这个感qíng方面的事儿、真是“看顺眼”仨字决定的,缘分啊,妙不可言!边心里吐槽着毕月的长相,为楚亦锋不值。
你说又不是长的跟天仙似的!
别看他家亦清三十岁了,可往那一站,大高个,漂亮,张扬的漂亮!这小姑娘在他看来也就是个清秀,没说漂亮的仅此一人了,至不至于啊?!
王建安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上身穿着黑毛衣,小腿打着石膏,就那么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侧影,他特意加重步伐,就怕小舅子先是以为是那小丫头来了,回头一瞧是他,再更加失望。
清了清嗓子,王建安笑道:
“小峰,不是姐夫说你姐哈,她现在越来越磨蹭,你是不知道啊,原来她多利索个人,现在可倒好,取个饭也能半天儿,我都饿了!”
楚亦锋嘴角微翘了翘,给他姐夫一个笑脸,没吭声。
唉!王建安觉得还是别没话找话了,他自动消音儿。
他坐在隔间的小客厅里,掏出了烟叼上,等着他媳妇救场。瞅瞅这事儿闹的,真是尴尬,关键他还参与全程了。有些事儿不能言说。
亦锋是从回了病房,就那一个姿势等着,等了半拉小时,后来还是他这个姐夫受不住了,借着尿遁跑楼下瞧瞧qíng况,嗯,人没上来,直接走了。
甭管大事儿小事儿,凡是不能言说的,都透着那股子尴尬。
楚亦锋觉得外面洋洋洒洒飘下来的雪花,长的像鞭子,在抽打着整个京都。
他最近总是很丢人。
可这次,他宁可在姐夫面前再一次丢人,也希望自己和毕月能有个独处的空间,而不是在楼下闹闹哄哄的场景下见面、说话。
为的就是: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在等待的时间里,时间似乎就在一眨眼中流失,他甚至软弱退缩到:不要紧,只要上楼顺便瞧瞧他就好,她只是迟了一会儿。
现在嘛,明白了,她连顺便都懒得。
楚亦锋的内心,涌上了一种不知名的酸涩。
他不羡慕那些被探望的英雄们,他只是在这一刻终于搞懂了,最酸的感受哪是吃醋,最酸的是,无权吃醋。
——
小四合院的厨房里,毕月正蹲在炉子前,鼓动着猪脚汤,她时不时地掀开砂锅盖儿,拿着饭勺子舀上一口尝尝咸淡。
梁笑笑坐在椅子边儿,催促着,急了,还用那只没受伤正趿拉着拖鞋的左脚蹬两下:
“一个破汤,还用你给我熬?我自个儿就得了,就崴了一下脚,又不是真残废!
你快点儿去店里看看吧,一个是赵大爷、赵大娘都在那,你不露面不好,一个是今晚得规整东西,明天不就陆续搬了吗?
又得正常营业,又是得简单收拾东西的,就大山哥和成子哪行啊?!”
毕月被踢着了,烫了下舌尖,回头狠狠地瞪了梁笑笑一眼,给笑笑瞪的心虚极了。
“就是赵大爷、赵大娘在店里,我才不着急。他们人都实在能gān着呢,我怀疑毕成也就会gān个扛包送行李的活,剩下的赵大娘都能打包。
你看她胖吧,我娘说了,她在大地里gān活从来不偷懒,村里妇女们的典范,要不说赵大爷当书记、村里人信服呢,军功章真得分赵大娘一半!”
说到军功章,梁笑笑被转移了注意力,要不说女人的话题三分钟一变呢,思维可比男人要分散。
“你今天去军区医院,走了多少个病房?受伤程度都什么样啊?我要知道今天有这一出,就是顶雹子都去。是不是那些战斗英雄都魁梧有力,眼冒杀气?!”
毕月站起身,手里拎着饭勺子,闻言翻了个白眼:
“我看你眼冒傻气!怎么着?军区大院儿没去过啊?你不京都人?跟门口哨兵一样,甚至还没他们气质锋利。”
说到这,毕月语气沉静了下来:
“真正上过战场的战士们,气质更内敛,爱笑。笑笑,我不跟你开玩笑……”毕月认真地看着苹果脸的女孩儿,虽然她说完这句话,那苹果脸女孩儿笑话她了,可毕月没骗她:
“我觉得,我jīng神上得到了升华。”
在梁笑笑的笑声中,哐哐哐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梁笑笑的笑容僵在脸上,两个小丫头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后毕月跑出了厨房。
这敲门声,咋透着股渗人呢?
“谁啊?”
吴玉喜顾不上扑落身上摔倒时沾着的雪,扯着嗓子回了句:“我是你吴叔,月月啊?你小叔真走了啊?”
毕月打开大门,这不是废话嘛!明明是吴叔你给买的火车票啊。
吴玉喜也知道没太大戏,要是客车备不住能被大雪隔住,火车那大家伙一般qíng况不停啊!
可他还是想抱着一丝丝希望,因为出大事儿了,必须得毕铁林出面找人!
一米六五的吴玉喜,跑的呼哧带喘,裤子棉鞋上都是雪,形象很láng狈,对着毕月愁道:“大侄女,咱家库房出事儿了!”随后一拍大腿,吴玉喜很颓废。
毕月就觉得浑身冷,嘴打哆嗦、心也有点儿频率过快:
“咋?几个意思?”
……
厨房里,吴玉喜一冷一热被温度刺激的,脸上通红通红的:
“约莫帮吃晚上饭那会儿,我去库房要换你柱子叔去我那吃饭,结果就看到好几个戴着大檐帽的人,搁咱家东库那贴封条,你柱子叔……”
毕月急了,库房封了就封了,那都是钱的事儿,人呢?
“柱子叔咋了?!”
吴玉喜一个大喷嚏喷了出来,顾不上擦鼻涕:
“你柱子叔被带走了!我都没敢上近前儿,就听到对方扯脖子问同伙啥的?!哎呀妈呀,大侄女,这可咋整?你说你叔还不在家,那半库房的货!”
说到货,吴玉喜把棉帽子往脑袋上一扣,转头就走,他略显慌里慌张,嘴里嘟嘟囔囔道:
“不成不成,我得去趟西库瞅瞅,别是你大壮叔那头也出了事儿!这特么的是挡了谁的道?让人眼红穿小鞋了?!半库房的烟和酒啊,两个库房加在一起……我的天啊,就是不要了都说不清了!”
毕月一把薅住吴玉喜的胳膊,她挑重点的听,声音也不自觉变大了许多,心里直折个儿!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听明白了,这不是税务工商就是海关,无论哪个单位gān的,这属于临检,或者说,她小叔被人举报了,一抓一个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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