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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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急忙起身,恭谨垂首答:“儿臣遵旨。”

  “那民间大夫的医术真是高明,把整个太医院都比了下去!他来自南蛮山区,却沐浴圣明光辉,钦佩明君,千里迢迢入京献上医术,实乃英明神武如父皇才能得到的景仰。”大皇子发自肺腑,十二分诚挚地拍了一个马屁。

  谁也不会嫌好话刺耳。

  承天帝的笑意加深了一分,皱眉道:“宋慎医术是不错,可惜肚里缺乏墨水,甚无礼粗鄙。”

  “儿臣已经当面给予告诫,他会跟着四弟身边的管事学规矩的。”庆王责无旁贷地解释。

  承天帝冷哼一声,佯怒道:“他是该学学规矩,免得有损宫廷体统!”

  闲聊半晌,庆王佯作没察觉两个兄长之间的暗cháo涌动,起身道:“父皇,儿臣赶着出城去北营,您和大哥二哥继续聊,我明早再来请安。”

  斜倚着的承天帝终于坐直,抬眼问儿子:“急什么?有要事?”

  庆王愣了愣,据实以告:“上月刚招募一批新兵,正待筛选,加之建造南段营房时地下掘出一大片硬石,急需商议定策,儿臣身为主帅,理应切实统领全局。”

  “哦,那两件事啊,不急,横竖有副将们盯着,你坐下,商议商议户部右侍郎的空缺。”承天帝不容反对地吩咐。

  庆王只得重新落座:“是。”

  “父皇,户部侍郎乃正三品大员,算得位高权重,儿臣认为,应补上一名资历深厚、熟知户部职务者。”大皇子率先开腔,严肃提议:“据悉,现任户部郎中邹凯,为官二十余载,兢兢业业,颇有功绩,值得提拔。”

  “邹凯的官声不错,还算清廉。”承天帝评价道。

  被贪污案牵连的二皇子霎时脸皮滚烫,呼吸窒了一瞬,疑神疑鬼,猜测父亲在敲打自己。他咬紧牙关,qiáng作镇定,极力争取,诚恳道:“父皇,吴尚书管了半辈子,他最清楚户部各员的才gān和秉xing,邹大人固然不错,可他一直处理的是地方杂务,并未接触过核心。吴尚书举荐了另一名郎中,管直隶的薛保善,他与邹大人年纪相仿,却因才华出众而较早高中,多做了三五年官儿,素来廉洁奉公,至今仍租赁东城民宅居住。儿臣认为,薛大人值得举荐。”

  承天帝并未表态,闲闲道:“薛保善?他也不错,踏实本分,甘于清贫。”

  庆王凝神细听,左手仍包扎着,右手背有一块微凸泛红的疤痕。承天帝瞥了一眼,笑意瞬间消失,威严问:“雍儿,你认为呢?谁是合适人选?”

  庆王摇摇头,慎重道:“父皇,儿臣久居军营,不甚熟悉户部各司及各员,侍郎官居三品,乃常设要职,故不敢贸然举荐。”

  “唔,说得也对。”承天帝复又躺倒,李德英为其拉高薄被,他开始闭目养神,缓缓道:“宁缺毋滥,户部少一个侍郎也能运转。你们尽量发动朝臣,令其踊跃推举贤能,择定人选后,再来回禀朕。”

  “是。”

  “儿臣遵旨。”

  两个年长皇子咬牙,暗中抱怨,三人一同告退,庆王已经习惯被夹在中间,全程谨言慎行,滴水不漏。

  数日后

  容佑棠从翰林院下值回家,饥肠辘辘,步履匆匆。

  岂料,路过南城一酒楼时,忽然被几个似曾相识的护院半qiáng迫地请上楼,容佑棠忙问:“你们是七皇子殿下的人吧?”

  “容大人好眼力,小的们正是。”为首的府卫点头哈腰,低声下气,恭敬道:“殿下正在三楼雅间等候,您请。”

  莫非、七殿下又琢磨出了立功的新奇点子?

  容佑棠疑惑忐忑,他无法拒绝,踏进雅间门,一眼看见喝得醉醺醺的赵泽武,刚开口说:“七殿下——”

  赵泽武倏然扭头,两眼通红,毫无征兆地爆发了,他愤怒举拳砸桌,委屈bào躁,厉声呵斥:“跪下!”

  “láng心狗肺的兔崽子,枉费武爷一腔信任,你居然敢隐瞒小卓即将成亲的消息?你、你对得起我吗?”

  第146章 开窍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容佑棠当场愣住,茫然不解。

  “容哥儿,你个忘恩负义的兔崽子,辜负了武爷的信任。”七皇子赵泽武脸红脖子粗,酒气冲天,手臂横扫,将菜碟酒壶酒杯一股脑儿打翻,叮叮当当滚落在地,一片láng藉。

  “殿下,您冷静些。”

  “仔细割伤手,坐下歇会儿啊。”

  “武爷,您不是有话问容大人吗?他来了,您问吧。”

  ……

  护院们急忙收拾láng藉,千方百计地劝慰。

  面对激动失控的醉鬼,容佑棠叹口气,中规中矩行礼:“下官容佑棠,拜见七殿下。”

  “你起来,别躲在门口,有种滚过来,武爷要当面质问你!”赵泽武扯着嗓子,拍桌大喊,急赤白脸。

  容佑棠镇定自若,信步行至桌前落座,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赵泽武,坦诚问:“恺哥要成亲?我并没有听说,别是您弄错了吧?”

  “你不知道?”赵泽武急切问,鼓瞪着红肿的眼睛。

  容佑棠端坐,诚挚地解释:“我确实没收到消息。七殿下,您冷静想想,长公主才刚刚入土为安,天子脚下,哪个朝廷命官敢敲锣打鼓大摆宴席办喜事?即使择定了huáng道吉日的,也得改一改,往后推,至少推到明年初。”

  “嘭~”一声!

  赵泽武举拳,用力砸桌,焦躁惶恐,咬牙道:“就是你说的那样!卓志阳夫妇委实可恶,不仅三番两次给武爷吃闭门羹,而且挑唆小卓成亲,据可靠消息,卓夫人背地里偷偷挑好了小儿媳,是个闲散五品武将的女儿,不知生得是圆是扁,初定明年三月份成亲。听听,你听听,卓志阳夫妇多么可恶!”

  父母替儿子张罗亲事,天经地义,合qíng合理,可恶什么?

  还嫌弃他们给闭门羹吃,若非你投胎做了皇子,凭结下的仇怨,哪怕被打断一条腿也是轻的……

  了解来龙去脉的容佑棠眉头紧皱,自始至终站卓恺一边。

  “喂,你发什么呆?还不快想个办法出来!”赵泽武醉得打晃,但尚存几分理智。

  “我能有什么办法?恺哥爹娘为其张罗亲事,合qíng合理,亲朋好友只会道喜,怎能劝阻?”容佑棠忍无可忍,说了句实话。

  这下可了不得了!

  赵泽武“腾”的炸了,屁股从椅子上弹起来,直着喉咙,恼怒大叫:“反了你了!帮谁说话呢?武爷不想听你搪塞敷衍,赶紧的,想个稳妥法子搅huáng小卓的亲事!”

  搅huáng?

  “还请七殿下恕罪,在下蠢笨,实在没辙。况且,卓夫人兴许只是随口说一说而已,并未下定,您巴巴地把事儿闹大,恺哥肯定生气,到时怎么办?”容佑棠倍感头疼,换了种方式规劝。

  一提起“小卓生气”,赵泽武的气焰登时熄灭一半,却故作毫不在乎,嘴硬地骂:“管他气不气!武爷做事,向来用不着看谁的脸色。哼,你不必怀疑,卓夫人这回八成来真的,她一早想让小卓成亲了,因为武爷搅huáng过几次,她就看我特别不顺眼,故意隐瞒,跟做贼似的,遮遮掩掩。”

  容佑棠yù言又止,暗忖:隐瞒?做贼似的?那还不是怕你闹事!

  赵泽武心烦意乱,仰脖灌了一杯茶,幸而不烫,他抬袖一抹嘴,顿了顿,警惕地告诫:“容哥儿,你可别四处瞎说,假如走漏了风声,全是你的错!”

  容佑棠一口茶水梗在半喉咙,硬生生吞咽入肚,一阵生疼,忙正色道:“我根本不知qíng,何必造谣传是非?更何况,恺哥那么聪明,难道他就猜不到?”

  “唉,他就是太聪明了!脾气又糟糕,凶巴巴,动不动一副想打人的模样,很难讨好。”赵泽武有感而发,咬牙切齿——越是认真而没有回应,他就越不甘愿放手,死缠烂打,渐渐成为深刻入骨的执念。

  容佑棠长叹息,揉捏额角,苦着脸说:“七殿下,这件事真没法帮忙!我其实是通过朋友才和恺哥小有jiāoqíng,从未登过卓家大门,有什么资格劝阻卓夫人?肯定会被乱棒殴打的。”

  桌面“嘭”的一声,杯盘晃动。

  “如此说来,你是不肯帮忙了?”赵泽武怒而拍桌,目光如炬,气势汹汹。

  容佑棠深吸一口气,无奈道:“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明宏说得没错,你果然忘恩负义,狠心绝qíng!”赵泽武忽然没头没脑地指责。

  明宏?周明宏?

  周明宏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七皇子了?

  电光石火间,容佑棠恍然大悟:怪道七殿下一张嘴就骂“忘恩负义”!原来不是醉酒的气话,而是从别处学来的。

  赵泽武看容佑棠面无表qíng,半晌没吭声,便料定对方胆怯了,他得意笑起来,一挥手:“你们出去守着,本殿下要跟容大人密谈。”

  “是。”众护院丝毫不敢忤逆,言听计从,恭顺告退,带上房门。

  “哈哈哈~”赵泽武抬高下巴,随手抓了酒壶,仰脖喝一口,手肘搁在桌面,昂首问:“哼,被我说中了吧?害怕了吧?”

  容佑棠镇定自若,微笑反问:“您说什么?”

  “你个古灵jīng怪的兔崽子,还装傻?”

  容佑棠一早就防着此时此刻!他佯作迷茫状,纳闷道:“什么装傻?您说得我都糊涂了。莫非卓夫人不肯透露择定小儿媳妇?那也正常,毕竟事未成,眼下又正值长公主丧礼后,不宜大肆宣扬。”

  “卓夫人——嘿,你小子哄我吧?别想逃避,快说,你究竟是不是周家庶子?”赵泽武警觉回神。

  “周家?哪个周家?”

  “周仁霖嘛,他夫人是武爷的姨妈,算亲戚。”赵泽武惦记卓恺之余,略分了一些注意力,兴致勃勃问:“你要是周家庶子,那就是我的表弟了,倒也有趣。从前恍惚听过周家有个庶子,可惜据说身体不好,病歪歪,没法出门,后来无声无息死了。哎,你真的是那个庶子吗?”

  “别开玩笑了,您看我像吗?”容佑棠忍俊不禁,坦dàngdàng。

  赵泽武睁大眼睛,前后左右,仔细端详容佑棠的五官,并对比记忆中的周家人。半晌,他挠挠头,迟疑地说:“不像,一点儿都不像,你比他们俊多了。可明宏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唬得武爷一愣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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