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到现在只有他两边都不讨好呢,戴维简直要气炸了!
而血láng却轻轻地将他推开,向着劳埃德先生伸出手。“给我一支火把。”他说。
“你已经不能继续往前走了,逆风投石。”劳埃德先生抽出了手枪,“我这个人从来都对承诺很认真,我说过的话绝对不收回去。”
“给我一支火把,”血láng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你们要看到标记,我指给你。”
“给他一支火把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给他枪,”戴维着急地说,伸手从道尔顿夫人那里夺过了火把,塞给血láng。
女老板差点给他一耳光,但最后只是冷笑一声,抱着手臂退开了,她脸上的表qíng就像看到陷阱里的兔子。
血láng拿着那支火把向这个倾斜的山坡上走了十几码,然后站住了,他把火把举高了一些,于是在山坡边缘,有一条绳桥的前端便bào露出来。
“哇喔……”吴有金咋舌——这绳桥的一头是用打桩的方式固定在山丘的边缘,而因为是斜坡的关系,他们都不会发现前方的山体有一块巨大岩石分成两半后形成了巨大的裂口。
“从这里过去就很近了。”血láng说,“这个桥很窄,你们必须一个一个地走。”
戴维来到这绳桥旁边,伸手摸了摸那手腕粗的绳索,看上去像是植物的纤维编织在一起后用油浸透又晾gān的产物。
需要砍断的就是这东西吗?
戴维简直要翻白眼了——这玩意儿摸上去就像尼龙绳一样结实,要一下斩断除非用上好的日本武士刀!
“我弄不断它,”戴维轻声对血láng说,“它简直比我的妈妈做的风gānròu还硬。”
血láng瞥了他一眼:“那就让我先过桥,我来弄断它。”
戴维的脑子突然想到《印第安纳·琼斯》第二部 《魔宫传奇》,那里面绳桥断裂的场面可真经典啊,不过现在他觉得血láng像是琼斯博士,而自己和后面的牛仔们,就跟那些傻乎乎的邪教徒一样。
管他呢,他横下心,反正绳桥下面又没鳄鱼!
第24章 意料之外·跑吧,血láng,跑吧·突然成为公敌·陷入从未有的困境
(上)
戴维转过头,道尔顿夫人和劳埃德先生走近了一些,身后还有其他人,他们也看到了绳桥,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警惕。
“这通向哪里?”劳埃德先生问。
血láng指着桥对面的黑暗:“过去以后,再向着平原前进,天亮前就能在最亮的那颗星星下抵达部落。”
劳埃德先生对这模糊的描述并不满意:“你在敷衍我们。”
“你要我给你看正确的路标,这就是。”血láng又顿了一下,“而且,你们还有枪。”
他这是在故意示弱吗?戴维猜测,同时紧张地盯着劳埃德先生。但那位领头的人此刻没有注意戴维,他把狐疑的目光投向那座绳桥。
“只有这一条路?”
“不,”血láng不紧不慢地说,“但这是最近的路。”
“你希望我们就这么走上去?”他笑了笑,“这个狭窄的玩意儿看上去一次只能走一个人,这有点冒险。”
戴维终于接上了话:“的确是冒险,劳埃德先生。”他又拽了一下绳桥这头的绳索:“我觉得这东西感觉不太牢靠,说不定走着走着就断掉了,先试一试比较好。”
现场安静下来,劳埃德先生环视着周围,并没有人觉得自己有必要自告奋勇地承担这样的任务。最终他把目光落在了戴维身上:“你说的对,杨格先生,也许是应该有人先走过去。”
“我觉得让‘逆风投石’去可能会好些。”戴维连忙说道,“他体格高大,也比较重,他要是安全过去,那么我们就都可以走过去了。”
哦,天啊,差一点儿他就要我走过去了!这个混蛋就不怕我摔死啊!他大概只想要能带路的人吧!戴维一边紧张得心跳加速,一边对劳埃德先生的打算充满了愤怒。
“但我们得放弃马,对吗?”道尔顿夫人说,“没有马,那我们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你怎么能保证这个印第安人带我们来这里不是要一步步地让我们丢弃装备呢?”
这个女人真是太聪明了,戴维心想,而且还那么漂亮,要是再温柔善良点儿简直就完美了!
“人能过去是最重要的吧……”戴维说,要不我们把衣服铺在木板上,它们看不到空隙大概就可以了,不过前提依然是这个绳桥够结实。”
“所以依然需要试一试。”劳埃德先生似乎已经不想在这个回到原点的问题上làng费时间了,“那么就让这位向导先生试试吧。”
感谢上帝!戴维松了口气,向血láng眨了一下眼睛。但是他的高兴劲儿还没有过去,劳埃德先生又开口了:
“如果他能走过去,杨格先生,我希望你接着上。还有吴先生,也许你们可以用两个人的体重试一试。”
见过混蛋没见过这么混蛋的,现在连吴有金都开始后悔了——原来卢卡斯警长所描述的这个人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他现在显然没有把自己和戴维当成同伴吧。
“那就别磨蹭了,赶紧让他去吧!”队伍后面有人说,“我们需要节约点时间。”
很多人开始附和他。
劳埃德先生走上前:“请吧,‘逆风投石’先生。”
戴维看着血láng,印第安人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戴维觉得那目光中有些暗示,可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又不知道——血láng肯定临时又有了打算,他只能这么模糊地判断。
印第安人的双手依然没有被解开,他握着火把,慢慢地踏上了绳桥。这简陋的绳桥主要是六根绳子悬挂在裂谷的两头,只有不到20码长,其中四根平行,上面铺着宽窄不同的木板,两根在旁边当做扶手,一些细小的绳子编织成网状兜住了侧面和第部。当血láng走上去的时候,它就摇晃起来,连火把的光都似乎都开始剧烈地跳跃了。
戴维紧张地捏紧了拳头,就跟等乐透开奖似的,血láng每踏出一步就像踩在他的神经上。在他充分地体会了爱因斯坦关于相对论最通俗的解释之后,血láng终于走到了绳桥的尽头。
他要动手了!戴维紧张地想,他要弄断绳桥了,他没有刀,他会怎么办?如果劳埃德先生向他she击会怎么样?
但出乎意料地,血láng却高高地举起火把,向他们画了个圈。
他这是什么意思?戴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转头看了看吴有金,对方脸上已经显露出震惊和愤怒。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劳埃德先生已经走上前。“该你们了,杨格先生,吴先生。”他说,“看起来这绳桥应该是安全。”
要那么安全为什么你不带着你的喽啰们来给人体蜈蚣爬过去啊!
戴维在心底咆哮着,脸色yīn晴不定。
“快一点,”劳埃德先生催促道,“还有吴先生,赶紧过去。”
他的手放在了腰上,按住手枪的皮套。
吴有金赶紧来到戴维身旁,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怎么办?”他低声说,“难道必须去走这个东西,万一真的断了呢?”
“你觉得他会不会向我们开枪?”
吴有金想了想,最后哭丧着脸摇摇头。
戴维又望了一眼远处的血láng,在火光下,他脸上的表qíng隐没在yīn影中。戴维猜不透他的想法,但现在这qíng形,他和吴有金却没有选择。
这个时候道尔顿夫人却有些迟疑地开口了:“或许我们不需要用人来尝试,我们可以向把马驱赶过去,选一匹温驯点的……”
太晚了,夫人,你如果当时没有提出你的顾虑或许还好些。戴维在心底叹气,但他还是不会对她产生怨恨。
“反正这裂口下也没有鳄鱼,对吧?”他对吴有金说,而对方一脸“你是气糊涂了还是吓傻了”的疑惑表qíng。
戴维也顾不上跟他解释:“反正只要走过去就好了,我们小心点,不会有事的,反正你留在这里也不过是跟这堆讨厌的人待在一起,对吗?”
说完,他拉住吴有金的手,对劳埃德先生伸出另外一只手:“再给我点儿光。”
很快又有一根火把塞到了他手里。
戴维和吴有金来到绳桥前,这宽度很难允许两个人并排通行。他微微地低头,感觉到呼呼的风声穿过绳索的fèng隙chuī到自己身上,带着一种冷飕飕的凉意。在绳索和木板之间的fèng隙里,开始还能看到红huáng色的砂砾和岩石,但再往前就只有黑漆漆的虚空了。
戴维吞了口唾沫,他走在前面,后头的吴有金拽着他的手,他回头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牵一个男人的手呢,当然我爸爸的不算。”
吴有金想回报他一个笑容,但只能是脸部的肌ròu抽动了一下。
“小心点儿!”道尔顿夫人在后面叫了一声,她是真的担心他们,但戴维也来不及告诉她“我不怪你”了。她心眼儿不坏,只是有时候太多刺儿了。
他们一步一步地走上了绳梯,拉着手,戴维举着火把,吴有金扶着侧面的绳子。两个人开始移动的时候,绳桥就剧烈地摇晃起来。戴维有点想吐,联想到自己第一次坐过山车的感受,胃部一阵抽搐。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鼓励自己,他可是连枪林弹雨都经历过的人啊!
他们磨磨蹭蹭地挨到了绳桥中间的时候,戴维抬起头,看到了血láng。那个男人正注视着这边,火把还在他的手上。
马上就快要到了,戴维冲他笑了笑。
但就在这个时候,血láng忽然将火把放在了绳桥上,火苗很快就舔上绳桥,如同一条会裂变的蛇,飞快地爬满了绳索!
(中)
“跑!”血láng突然大叫起来,“快!”
戴维只愣了半秒钟,突然就拽着钱钱向那头狂奔起来——现在他们已经不可能回头,必须在绳桥烧断前跑到对面。吴有金惊惶地叫了一声,脚下的绳桥像波làng一样起伏着,晃得他们几乎站不稳。
但戴维知道,他们可能只有十几秒的时间,甚至更短。
火苗已经向着他们奔袭过来,最开始燃烧的地方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戴维和吴有金的心跳简直要时控了,他们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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