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侯_故筝【完结】(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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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四哥,你得先让人都退到院子外。”

  朱棣起身沉着脸走出去,那送酒菜的宫女刚好撞上朱棣这副模样,当即吓得差点砸了手里的酒菜。

  “拿进来吧。”陆长亭在屋子里道。

  宫女脸上神qíng一松,正要进去,朱棣却直接夺过了她手里的东西:“你们都退到院外。”

  众人忙低头,总觉得主子身上气势又qiáng盛了不少,当即忙退了出去。

  朱棣将酒菜放置到桌上,却见陆长亭已经从chuáng榻上坐了起来。

  “四哥,我饿了。”陆长亭盯着酒菜眨了眨眼。

  “我也饿了。”朱棣盯着的却是陆长亭。

  陆长亭眨了眨眼,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最终还是朱棣退了步:“来吧。”他将凳子摆好,将酒菜放好,就等陆长亭坐过去了。

  陆长亭勾了勾唇,走过去坐下,给自己和朱棣都斟了酒。

  他是真的饿了。但是更饿的人应该是朱棣。一路奔波而来,赶至皇宫也没歇上一会儿便到了陆宅,之后才回到燕王府。

  陆长亭拿起筷子往朱棣碗里塞了些食物。

  啊,饱暖才能思yín。yù嘛。

  作者有话要说:  您点的四哥已上线~

  第223章

  陆长亭睁开疲惫的双眼, 望了一眼帐顶。窗外天光还未大亮,但他便该起身了。陆长亭撑着chuáng铺坐了起来。动静虽然不大, 但也还是将熟睡中的朱棣惊醒了。

  “这样早?”朱棣低声问。

  陆长亭点了点头, 脸上还带着轻微的起chuáng气。他起身匆匆套好了衣衫,满面困倦地往门外走去。

  朱棣已经坐了起来,他望着陆长亭往门外走的身影, 面色不经意地沉了沉。

  虽然在北平的时候,朱棣也常会要求陆长亭早起练功夫,但那时待陆长亭的心境不一样就不必说了,如今再瞧着陆长亭如此疲累,朱棣就不自觉地也想要陆长亭过悠闲的生活。当然, 这个念头也就只一瞬的功夫就被朱棣压了下去。

  陆长亭起身往六科去了,朱棣便也起身进宫去见洪武帝了。

  陆长亭是的确很忙, 在大军尚未开拨之前, 他要迅速掌握这支军队的信息,掌握手头的粮糙,弄清楚军中赏罚制度,还要了解如何在战场上发挥监军的职能, 何等qíng况下必须报于朝廷。留给他的时间不多,短短几日过去, 便眼看着要到大军开拨的时候了。

  而这时候, 陆长亭也隐隐瞧出了洪武帝对蓝玉的杀心。

  此时正是用武将的时刻,洪武帝还不会这么快对蓝玉下手,哪怕此次蓝玉并不用上战场, 但洪武帝依旧要考虑是否会让其他人寒心,所以一时没有动……

  不过陆长亭估摸着,等他们胜利归来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蓝玉的死期了。只是洪武帝为什么这样急着送蓝玉上路呢?是觉得时间不够了,要快些为太子斩断荆棘吗?

  陆长亭放下了心底的疑惑,在朝堂上拜过洪武帝后,便同朱棣一起出了大殿,朱棡与朱棣为帅,二人自然是骑马行在前,陆长亭就显得非常的娇惯了,因为他是坐的马车晃悠悠朝城外而去。

  朱标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城门。

  大军很快离开了应天府。

  三月,大军出长城古北口,奔往乃儿不花屯驻的迤都。

  马车上的门帘早已换成了木门。

  尽管如此,陆长亭都仍旧能感觉到两分寒意。

  正如历史上攻打乃儿不花时的那样,外面在下着雪。

  陆长亭抬手捅了捅马车内的坐垫,觉得着实无聊了些,等到大军中途歇息的时候,他便gān脆弃了马车,开门走了出去。陆长亭是会骑马的,只是一般随军的文官都少有骑马的,这才备了马车。

  朱棣瞧出了他的不耐,便命人牵来了马。待到大军再开拨的时候,陆长亭就果断换成了骑马。只是这次跟随朱棣而来的人,多少有些对陆长亭并不熟悉,见他上马还不由好生打量了一阵。尤其在见到陆长亭时不时与朱棣jiāo谈的时候,他们就更对陆长亭充满了好奇。

  因为行军匆匆,一路上,陆长亭和朱棣根本没什么亲热的机会。

  陆长亭坐在马背上,忍不住在心底悠悠叹了一声。

  早知道,离开应天之前应该多打几pào的。

  ……

  三十日,大军抵迤都。

  大雪几乎要封去了道路,大军暂且扎营,又派出了士兵清扫道路。这头陆长亭便跟着朱棣进了营帐。

  众将士及朱棣带在身边的心腹,都聚在了营帐中。陆长亭虽然也身着盔甲,但到底不比他们一身悍气,站在其中就略有些显眼了。陆长亭寻了处椅子坐下,姿态自然。他扫了一眼其他几个将军。可以说这次选出来的人,都不比蓝玉那样的老将,自然的,朱棣手中就掌握住了绝对的话语权,之后的风头自然也是属于朱棣的。

  陆长亭很轻易地就猜到了洪武帝的心思。

  洪武帝一心想要将几个儿子都培养成为太子将来的左膀右臂,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兄弟更能齐心了。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朱棣未来造反做铺垫。

  陆长亭不自觉地走了会儿神,而这头就有人留意到了他:“监军可有何良策,不妨也说出来一议?”

  陆长亭不由得朝开口的那人看了过去。

  那是南雄侯赵庸。

  陆长亭相信这人应当是正经想要问他的良策,毕竟自白莲教的事被捅出来之后,应天府中聪明的人都知晓陆长亭是万不能招惹的人了,赵庸自然也不会故意得罪他。

  陆长亭摇了摇头,道:“在座诸位才是行军打仗的能手,我便不献丑了。”

  其余人对视一眼,也意识到了这位监军的大方放权。

  帐中气氛再度热烈起来,众人很快定下了方案。只不过等到定下以后,他们还是询问了陆长亭的意见,姿态倒是足够礼遇的。

  陆长亭觉得这样也就够了。

  跟来这次北伐,他也不是真为了要来出力,他只是想要跟在朱棣身边而已。所以他开口与否,并不重要。

  待到结束后,陆长亭便跟随朱棣回了他的营帐。

  众人散去。

  燕王府中跟来的人,不由对陆长亭有些好奇,还有人低声问:“此人似乎与王爷jiāoqíng深厚,到底是何来头?”

  “傻了吧?那是陆公子啊!从前在北平待了很久,乃是王爷的义弟啊!”

  “噢噢噢,便是那位传说中的陆公子,倒是真想要见识一番他的本事,也不知是否副实。瞧这位陆公子的模样,可着实有些娇气啊……”

  陆长亭这头入了营帐,笑道:“北平竟也有人不认识我了……”

  朱棣点头,等到放下身后的帘帐之后,他便一手揽住了陆长亭的肩,语调颇有些酸意地道:“如今世人只知太子身边的陆状元,哪里知道我身边的陆长亭呢?”

  陆长亭没想到三言两语又被朱棣酸酸地拉到了他的身上。

  这回倒是轮到陆长亭心虚了。

  “其实也留不了多久了。”陆长亭低声道。

  “何出此言?”朱棣察觉到陆长亭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陆长亭脸上表qíng褪去,低声道:“太子身体不大好……”

  朱棣已经迅速明白了陆长亭的未尽之语,他抿紧了唇,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帐中一时间寂静了下来。

  直到有人在帐外道:“王爷,观童求见。”

  观童,就是历史上劝降乃儿不花的人。

  “你去吧。”陆长亭端起了茶杯。

  朱棣却没动,只让人将观童带进来。然后陆长亭便见到了这个历史上的,决定第七次北伐之战的关键人物。

  那是个中年男子,五官普通,神色恭敬,倒也没什么出奇之处。不过那人似乎对陆长亭有几分兴趣,在行过礼后,当先朝陆长亭看了两眼,然后才看向了朱棣。这样的行为是显得有两分无礼的。若是个聪明人,便该知道不能如此行事。

  朱棣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当即便不悦了起来。他冷淡道:“观童莫不是认识军中监军?”

  观童惊讶道:“原来这位公子乃是监军?多有失敬。”观童随即拜道:“小人应当是不认得监军的,只是觉得瞧上去颇有些亲近,这才不由多看了两眼。”

  虽然观童的解释听上去不似作假,但朱棣在听见“亲近”二字,脸色还是不自觉地往下沉了沉。观童也隐约察觉到自己的举止恐怕惹来了麻烦,当即规矩地收敛了目光,等候朱棣问话。

  陆长亭这会儿却是来了两分兴趣。

  观童不像是在胡说,他也不大可能是个笨蛋。自己究竟哪里看上去,使他觉得亲近了呢?陆长亭有些好奇。

  等到朱棣问完了话,那头观童也已然应下去劝降他的好友乃儿不花。朱棣不愿观童再留在此处打搅了他与陆长亭,便未让观童作停留,直接命人将他带了出去。

  陆长亭却是也跟着起身走了出去。

  朱棣的脸色黑了黑,低声道:“他说不定是满口胡说的……”

  “我去问一问就知道了。”帘帐落下,陆长亭已然不见了踪影。

  陆长亭出了营帐时,观童还未走远,他很轻易地便追了上去。

  “敢问先生瞧我哪里觉得亲近?”走上前陆长亭便直接了当地开口了。

  观童愣了愣,转过身来,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陆长亭的脸庞上,躬身笑道:“只是觉得监军与昔日一位友人颇有些相似,给人以熟悉感,这便觉得亲近了。”

  “哦是吗?我便冒昧问一问,那人姓甚名谁,多大年纪?”陆长亭顿了顿,道:“先生不要取笑。我乃是孤儿出身,从不知父母身份来历。突然听见先生如此说,便不免有些好奇。世上相似之人到底是少的。说不定先生口中的这位昔日友人,便是我的亲族呢。”

  观童顿了顿,似乎是有些惊讶,紧接着他才遗憾地道:“我那友人早已失去了行踪,有二十余年了……他乃是东陈冒家人。”

  “东陈冒家?”陆长亭挑眉。他还真没注意过历史上是否有这么个家族。

  观童微微一笑,道:“说东陈冒家,您或许不知晓。但这冒家退隐的老太爷,乃是当年的妥督丞相冒致中。”

  一说冒致中,陆长亭便想了起来。

  元朝末年时,这个冒致中任元朝的两淮盐运司司丞,不久后张士诚起兵泰州,自立为吴王,冒致中便被挟去做了妥督丞相,后来他托病力辞,从吴王手下脱离,也正因为这个决定,才让冒家得以保存。陆长亭隐约记得,朱棣当了皇帝之后,这家人都还有站出来送东西给朱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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