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昊见着黎晰手都破了还在哄他,不忍发火,不过看到那一手血泡,还是不高兴的很。
“午膳用过了么?”
“没....用过了。”黎晰本来是不经大脑要说实话的,突然反应过来景文昊现在正在发火,立马改口了。
景文昊一见着黎晰这副模样,真的是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恼的很,gān脆将黎晰一把抱了起来,一边往殿里走,一边说道:“拿着药跟纱布,打些热水进来,顺便宣膳。”
黎晰满脸通红的将头埋在景文昊的胸口,果然只要是在人前,他还是会怕丑的。
黎晰坐在凳子上,一只手被景文昊握住。
“皇上,以后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不要随便抱我?”黎晰瘪着嘴,小心说道。
“怎么?不喜欢?”虽然知道利息的想法,可是景文昊还是这么问了,好像逗黎晰已经成为一件趣事了。
果然,黎晰着急道:“喜欢的,喜欢的。”忽又反应过来景文昊这是在逗他,gān脆埋了头,“皇上知道的。不要在宫女面前抱。”
“呵,前些日子不是想试试我行不行么?那个时候都不害羞,现在抱一下还怕丑了?”景文昊讲黎晰的手放进了热水里泡着,小心洗去粘在手上的泥土。头也不抬说道:“皇后,我们可是还什么都没做呢,若是真的要做,皇后不得挖个地fèng,把自己埋了?”
黎晰一下子不好意思了,要将手抽回来,结果挣扎的时候碰到了血泡,吃痛叫了一声。
景文昊立刻皱了眉头,嗔怪道:“小心着些。”
黎晰立马不动弹了,由着景文昊将他的手小心翼翼捞出来,擦gān后,挑破血泡,再上了药,给他包的严严实实的。
黎晰看着自己被景文昊包的无比丑陋的两只手,一脸无辜,偏巧此时他们的午膳又来了,是他最爱的野味锅子。
黎晰拿着筷子怎么都不好cao弄,一旁芝玲见着了,连忙道:“皇后,我来帮您吧。”
谁知景文昊当即摔了自己的筷子,“方才不见着你们这般积极。”
芝玲心道自己真的冤枉啊,种花那事儿,真的是皇后不让的呀。心中悲愤默默后退了几步,就看着方才对着他们横眉竖眼的景文昊,此时已经换了副表qíng,从锅中挑起一块炖烂了的鹿ròu,粘了些酱料送到了黎晰嘴边。
黎晰本yù推辞的,无奈看着景文昊那个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只能张了嘴,将那块ròu吃了进去,然后看着景文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锅子吃了有好几日了吧?”吃到一半的时候景文昊突然问道。
“嗯,接连着吃了三天了,每一顿都有。”黎晰咽下嘴里那块ròu,答道。
“可嫌烦了么?”
“不烦的,不烦的。”黎晰摇头,“御膳房的厨子做的好吃的很,日日都有新的味道,莫说是三日了,就是三月也吃不烦的。”
“今儿晚上就停了,不准吃了,这是最后一顿。”景文昊说道。
黎晰立马就不高兴了,尽量不表现出来,只是默默拧紧了眉头,也不笑了,吃东西也小口小口的了。
景文昊见着黎晰这样子,没忍心逗他,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东西燥热,过几日父皇忌辰加上祭祖得出去几日。皇陵旁边就是猎场,现打了让你吃。看你那馋嘴的样子,没吃的还不高兴了。”
黎晰马上认识到方才是自己失态了,于是回馈给了景文昊一个明媚的笑容。
另一边,谢宣从皇宫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谢府,反倒去了李府上。一进门就听下人们说李之源在自己的屋子里,赶紧过去了。
进门的时候,只见着那人就抱着自己的被褥枕头躺在chuáng上,他进门也没反应,走近才看到,竟是睡着了,脸上还挂了泪痕。
觉着这两日还冷着,小心翼翼扯过被子,想帮他盖着,反倒弄醒了那人。
只见李之源迷蒙睁了眼睛,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qíng一样,使劲揉揉眼睛,才颤颤兢兢道:“谢兄,你,你怎么回来了。”
谢宣忘记思考只记得当时血气上行,顾不得其他,伸手抱了李之源入怀中。
23
放榜之后,照着景文昊的安排,谢宣去了大理寺,陶宪之去了刑部做侍郎,而王博文则是被派到了御史台,一时间三甲将整个司法系统给包圆了。明眼人都能看到出来这朝中怕是要变天了。
景逸府上。
“皇叔,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生气,我派去的人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不会出什么岔子?”景逸脸上染着些愠色,“你这个榆木脑袋。”
“他们不是都招了是景文昭做的么?”景文檄不以为然,“连他都信了是景文昭做的。反正景文昭也是láng子野心,如此借刀杀人除掉他不是也很好?”
“我就不明白了,同是陶玉林的学生,你怎就这般朽木不可雕。”景逸脸上怒意更加深沉,摇摇脑袋,“他若是真的信了,你现在会被软禁在这王府中么?大理寺,刑部,御史台,户部,现在全部安cha了他的人,你真的觉得他是信你了么?”
“你再想想,自你离宫封王之后,哪一次又过这般长的时间他都未曾邀你入宫?”
“你的意思是?”景文檄一惊,暗恐自己竟是大意了,连这些都未曾想到。
“他定是察觉了什么。”景逸的目光变得有些yīn毒,“自皇后那件事qíng开始,他就变了,定是你露出了什么马脚,不然他怎会突然对我们有所戒备?”
“怎么会?我,我什么都没出过岔子。”景文檄不服气狡辩着。
“哼。”景逸冷哼一声,“没出过岔子,没出过岔子他会突然查到珍妃上头。珍妃的那单案子,证据确凿,他却迟迟不肯定案,不就是为了能套出更多东西么?他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不仅仅是珍妃做的。”
“当初我劝你不要莽撞行事,你偏不听,现在倒好,让他察觉了。一次这样,两次也是这样。我不过是让你去大理寺放个火,你找的那是什么人,还让人给捉了。这也就算了,你竟还让人串通一致,做假供,说是景文昭做的,你当真把他当傻子么?”
“够了!”景文檄不悦,“做多错多,我不做便是。本来这皇位也不是我要争的,若不是你我怎会想到要到那个位子上去坐一坐?”
“如今出了岔子你倒是全埋怨我了,林隙那人可不是我找的,说到底还不是你找的人不靠谱。”
“你,你。”景逸被景文檄顶一句,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皇叔,出了事qíng,最重要的不是补救么?在这里自怨自艾有何用?做都做了,难道还能后悔不成?”景文檄满脸的不在乎。
“这一次你当真大意了。”景逸不yù再与景文檄起争执,放缓了语气,“再有几日就是祭祖的日子,加上先帝死忌,景文昭定会回来,不日应该就到皇都了。你自己当心着些,不要被他耍了去。”
景文檄马着脸往外走。
“你去哪里?”景逸见着景文檄这副模样,深感无奈。
“入宫。不是你说我近日都没能得到召见么?不是你说我除了玩乐一无是处么?”景文檄闹着别扭。
“我何时这般说过?”景逸无奈摇头,“你此时入宫又有何用?”
“呵,有何用?皇叔是忘记了自己放在宫中的探子已经好久都没能往外递过消息了么?”景文檄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冠,“他总归不会不见我这个弟弟的。我终究还是有点儿用的。”
景文檄说完便不顾景逸的表qíng,直接让人牵来了马车,往皇宫去了。
这日状元,榜眼,探花,榜上的学子基本都入了公职,倒是让景文昊得以从繁忙的事务中抽出身来,喘口气。
景文檄入宫的时候,景文昊跟黎晰刚好去了校场,说是校场,其实就是在宫中修了个跑马she箭的地方,那地方,曾经景文昊也是经常带着他去的。
一进校场门,就见着景文昊带着正蹲下帮黎晰整理马靴,黎晰就那么站着,眼睛专注看向景文昊,景文昊弄完抬头,正好碰上黎晰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正如恩爱多年的老夫妻一般。景文檄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场景,明明之前,景文昊是很厌恶黎晰的,甚至不止一次说过要废了他。
景文檄一进来景文昊便发现了,但也不甚在意,他知道,景文檄不过是着急了而已。也是,毕竟自己上一世宠他宠到快没有了王法,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奉到他面前。一心想到自己母后临死之时对他说的让他照顾好景文檄的遗言。对比起来,这一世,他的态度简直是千差万别,景文檄能受得了才怪了。
“去把灵犀牵过来。”景文昊拉着黎晰往马场走。
“皇兄,皇嫂。”景文檄见着景文昊直接选择xing忽略了自己便主动贴了上去。
“怎么突然入宫了?”景文昊只瞟了一眼景文檄,然后又专注看着黎晰。
“皇兄很久都没有跟臣弟一起玩过了,臣弟想皇兄了。”景文檄开始打感qíng牌,“足足快一月了呢。皇兄之前每日都会召我进宫的。”
“呵,之前嘛,那是皇兄没有qíng趣,整日光顾着你了。”景文昊说着话,gān脆又帮黎晰理了理头发,“皇兄本来就是成家之人,日日陪你,倒让你皇嫂独守空房说不过去,不是么?”
“再说了,跟你在一起哪有闺房之乐好?”景文昊这说给景文檄听,也说给黎晰听。果然黎晰直接红了脸。
“皇弟,你就是玩兴太大,没个人管着,始终不是个事儿。这样,过两日父皇忌辰过后,朕好生帮你物色一个王妃。是男是女,有何条件,你尽管提。保管你满意,到时候你就没什么时间来找朕了。”
景文檄正想回绝,偏生这个时候马牵了过来。
“皇兄,这,这是灵犀?”景文檄见着那匹白马,暗自惊讶。
“是。”景文昊只敷衍答了一声,便拉着黎晰到了马跟前,“你不常骑马,xing子太烈的,怕是受不住的。放心,这马温顺着,你尽管骑。”
“可是,婉玲死后,皇兄不是就不让人碰这马了么?”景文檄兀自惊奇着。婉玲是三公主,也是她们的胞妹,这灵犀是景文昊专门为婉玲寻的马,万中挑一的品质。只是半年前,婉玲突然bào毙,宫中太医也查不出缘由,自那时起,景文昊便不让人碰这马的,连他都没有这个特权。可如今,景文昊竟然主动让人把灵犀牵来。
景文昊不以为然,“好马当然要物尽其用。你皇嫂xing子软,这马正好配他。”
说完,便不再理会景文檄,指导着黎晰在马上调整好了姿势,然后竟然当起了黎晰的马夫,牵着灵犀遛了一圈。
等黎晰习惯了,景文昊才自己上了马,带着黎晰上场跑了。
景文檄从来未曾觉得自己这般多余过,看着马场上的两人,努力想□□去,可是无论如何都还是太弱了。但今日进宫的目的没能达到,回去又实在不甘心,gān脆qiáng忍着跟在两人的后面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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