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昊自己除了衫,上chuáng,躺在黎晰身边,弹了黎晰的脑门一下,道:“你倒是自己全然不在意,不准。”
弹的那下本是不疼的,可是黎晰自打怀孕之后,在宫中甚至比皇帝都更金贵了,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位主子现在是皇帝的心头ròu,那是比他自己更重要的,便都是打醒了十二分jīng神伺候着,再加上景文昊日复一日的宠爱,黎晰现在倒是越发娇惯了。揉了揉自己被弹到的头,就是觉着自己受了委屈,说道:“皇上,疼了。”
景文昊知道自己方才下手一点儿也不重,可是怀中的人却是自己愿意惯着的,微微一笑,抓下黎晰的手,对着自己方才弹的地方,轻柔地chuī了口气,再亲了一下,说道:“好了,若是真的烦了,便让他们每日来一次就好。”
黎晰被人宠着心qíng大好,看着景文昊,才发现他脸上虽是笑着,但那个笑容下面,却是有些苦涩的,想必是前头那些人又为难他了。
“皇上可有烦心事儿?”黎晰主动靠在了景文昊的怀里,他知道景文昊喜欢这样的,这样是最能安抚他的。
景文昊紧了一下眉头,还是淡淡道:“没有。”
黎晰听到这句话,脑袋便从景文昊怀中抬了起来,嗔怪道:“皇上又不与我说实话了,可是忘记上次了么?明明是有事qíng的。”
景文昊看着黎晰那双澄澈的眼睛,他便想,自己真是不愿让这眼里沾上一丝污垢,便硬下心来,摇头道:“真没有,我不骗你。”
黎晰叹了口气,脑袋重新埋到景文昊的胸口,手掌抚上了景文昊的后腰,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他,试图让景文昊放松下来,才说:“皇上总是以为我是好骗的。”
“这几日皇上接连罚了陈妃与她母亲,他父亲如今也是被软禁了起来,陈老将军不上朝闹个翻天覆地才是怪了。”
景文昊对黎晰知道这些事qíng已经不好奇了,反正他是晓得的,黎晰有秘密,而且还有不少,但是他却是深信,这些秘密最后黎晰都会一一告诉他,所以他并不急。
“你倒是聪明。”景文昊揉了黎晰的头发,“如此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皇上现在想收回兵权,可是偏偏人不够。刘进倒是个好苗子,不过御林军统领他刚刚上手,而且这宫中不安慰的事qíng还多,所以皇上不放心将他调入陈将军的兵营里。”
景文昊欣喜,说道:“继续。”
“皇上估计是属意我哥哥的,但是又想着要将哥哥调去萧将军那边。”黎晰换了个姿势,枕着景文昊的手臂躺平了,这样舒服些。
“说的对。”景文昊翻个身,一手搭上了黎晰的腰,“你待何如?”
黎晰一顿,脑子转了一下,才又跟景文昊说:“想来哥哥已经跟皇上说过了,萧将军那边可用的其实还有一人,就是那个早些年与将军不和,被除了公职的副将,如今好像是在京中开了个早点铺子的。”
“恩,说过。”景文昊答他。
“所以皇上问题不就解决了么?”黎晰平躺着身子,只是转过头,去看景文昊,一只手摸上了景文昊的眉,努力将两道眉舒展开来,“所以,皇上。别不开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景文昊顿时笑出声来,黎晰这样哄着他,他倒真是受宠若惊,大笑之后,立马做出个忧愁的表qíng,道:“你方才说的都对,可是眼下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qíng没有解决。”
黎晰眨眨眼睛,想想自己还有什么没有说到?“是什么?”
景文昊拉着黎晰的手引导他向下,黎晰瞬间明白,红了脸,没等他不好意思,景文昊已经亲了上去。
太和殿内,景文昊好不容易应付了那帮子老臣,刚巧才用手捏了下眉心,想着放松一下,肩膀都还没有沉下来,外头便通传黎永来了。早些时候景文昊吩咐了黎永出去办事儿,如今这个时辰,景文昊估量了一下,定是事qíng没办成的。
果不其然,黎永一进太和殿,便直接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参加皇上。”黎永身上穿着常服,此时倒没有了平时在朝堂之上的那副老辣样子,与景文昊更显得像是一家人一般。
“起来回话吧。”景文昊心中倒是一直念着黎永的好,早跟他说了不用行礼,可是黎永是决然改不过来的。景文昊不禁在心中叹口气,两兄弟当真是一副模样,倔的不行了,黎晰也是让他改口,现在还是整日皇上皇上地叫着。
“李副将的事qíng,臣没做好,臣不敢。”黎永脸上满是愧疚之色,如今景文昊越发器重他,他便越发忠心,整日想把事qíng做好,可是李副将这事儿实在棘手。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跟朕做这些虚礼gān什么。”景文昊好言相劝,“再说了,李副将,那可算得上是顽疾了,朕也没想着你去一次就能把他给劝服了。”
黎永面露难色,见着景文昊差点儿亲子下来拉他了,这才起身。
“你可跟他说了如今的状况?他可有开出什么条件?”等到黎永站起来了,景文昊才开始问话。
“还没有,都没有来得及说。”黎永是当真觉得自己这次的事qíng办的不够漂亮,愧疚的很。
“今天早上,臣倒是去了早点铺子找李副将,可是他一直有意避开臣,连上面都是他夫人上的。之后我又跟他夫人说了我是李副将旧识,想要见见他,他夫人却说他不在。他明明在后厨的,我都见着了,穿着身煮夫的衣裳。我便过去找他,他却三番两次搪塞我,最后还是把我给打发走了。”
“臣办事不利,请皇上赐罪。”
“说这些做什么?李副将当初被军中除名那时受了不少委屈的,他现在这般定是不乐意回来的,与你无关。总是赐罪赐罪的,朕要是真的赐了你罪,怕是回不去芷苒殿了。”景文昊对着自己熟悉的人,本就没想摆出皇帝架子,无奈,那些人自动跟他划出了一条楚河汉界,倒显得他小肚jī肠了。
“行了,你再去两次,他若还是不愿意跟你谈,你便告诉他,朕会亲自上门,让他自己准备着吧。”
“是,那微臣现在就去。”最近朝中形势如何,黎永是清楚的,这萧将军手上的兵权是收回来了,可坏在当下朝中无人,那样一只军队,弄的好了就是一把利剑,若是弄不好,便是一盘散沙,甚至成为这大齐的□□。也正是因为这样,陈妃的祖父,才敢仗着自己之前的那些个军功跟自己手上的兵权日日在朝堂上给景文昊施加压力,想让他的儿子重回朝堂,让他的儿媳能平平安安的从宗人府出来,当然最重要的是让他的孙女儿继续宠冠六宫,最好是能坐上黎晰的位置。
“不急的。”景文昊拦住了黎永,“黎晰自从怀孕还没见过家人,听说黎夫人现在还病着,所以不敢进宫,怕带着病气给他了,你今日既然来了,就去见见他,他也高兴些。”
“皇上,臣一个男子,时常往后宫跑,会不会多有不便?”黎永总归是顾忌的,毕竟皇宫可是最爱出是非的地方。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都是要当舅舅的人了,正巧我这边忙完了,走吧,一起。”景文昊打心眼儿里鄙视黎永,上一世,黎永带着仇恨给自己当将军的时候,xing格可不是这样,怎么着,如今对他好了,倒是不习惯了?
两人走的挺快,到了芷苒殿门口,就听得院内一片欢笑声。走进去一看,才发现黎晰跟李之源两个不知是从哪里弄了个蹴鞠在玩儿,两人这会儿颠球正颠的高兴。
自他们从嘉德行宫回来之后,黎晰这院中便是隔三岔五就会添上两株新的海棠树,都是景文昊让人去搜罗的,幸好这芷苒殿水土好,那般漂亮的海棠树被移栽过来,竟然只死了两株,也很快被新的填上了。如今虽说快到chūn末了,可黎晰这院中的海棠却还是开的好的很。偶尔一阵清风拂面,还能带来丝丝花香,伴着黎晰玩儿球的样子,一起到了景文昊的跟前儿,那样的场景才真的是甜腻了。
景文昊时常回去的时候,黎晰都在睡觉,他便免了芷苒殿宫人的规矩,只要是他来,都不用的通传的,而这直接导致了景文昊跟黎永在院子门口站了半天,黎晰却压根儿没有发现,跟李之源两个人玩儿的不亦乐乎。
还是黎永寻思着这样的场面有些尴尬了,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引起了黎晰的注意。
黎永眼见着黎晰抬头看到他了,怔怔站了一下,又朝他快步走过来,心想着黎晰果然还是小孩子xing格,不过他这般在意哥哥,自己以前倒是没白疼他了。
结果,黎晰直愣愣地跑到景文昊跟前,拉了景文昊的手,欢乐地说了句:“皇上回来了。”
景文昊满意地笑了,一只手回握住黎晰,一只手抚上了黎晰的额头,道:“玩儿了多久了?满脸通红的,都出了好些汗了。”说罢还用手擦了擦黎晰额头的汗珠。
黎晰则是乖乖站在原地,自从怀孕以后,他便越来越喜欢赖着景文昊了,连从前避忌着的亲昵动作,现在都能大方地接受了。
“就玩儿了一会儿,那蹴鞠是李之源从家里带来的,说是他自己做的,与外头的不同,倒是真的。好玩儿的很。”
黎晰看了李之源一眼,李之源这才反应过来,皇上回来了,恨不得立刻五体投地,趴到地上,说了声:“皇上圣安。”
景文昊摇摇头,觉着好笑,不yù吓着谢宣的心头ròu,便答道:“起来吧,不虚得拘束。自从你来了,皇后开心了不少,朕还没来得及赏你。今日就到这儿吧,让你早些回去。”
“安福全,去跟内务府说让人送云锦百匹,珍珠十斛,huáng金百两去谢宣府上,朕赏的。”
李之源听到这话的第一个反应是:“皇上,送去谢大人府上,那是赏他还是赏我啊?”
景文昊乐了,觉得这人当真是个活宝,便对安福全说:“送的时候说明了,是赏李书记的。”
李之源高兴之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好像失态了,痛心疾首做了副后悔的模样,道:“臣,臣受之有愧啊。”
景文昊拂了袖子,道:“赶紧出宫去吧,谢宣好像今日轮休。”
李之源听了这话,马不停蹄地谢恩,跑了,走之前还跟黎晰偷摸着约定了第二日的玩意儿。
李之源走后,黎晰就拉着景文昊往芷苒殿走,边走边跟着景文昊说李之源今日给他带来了京中出名的小食,他就等着景文昊回来吃呢。走了两步,突然想了什么似的,惊恐地回头,果然见着他哥哥远远跟在后头,垂着脑袋,满脸写着失落,才大声说了句:“哥哥,你来了呀。哎呀,我方才没注意,走吧,一起用些小食?”
黎永觉得黎晰一定是故意的,他从小就不爱吃街边的小食,管他人说的天花乱坠,他都不愿意试试,觉着在街上卖的,灰尘太多,总是不gān净的,而黎晰今天忽略了他便罢了,还邀请他吃小食,这分明是有了夫君不要哥哥了,黎永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忽视的失落。
芷苒殿的氛围太奇怪,黎永最终没能经受的住景文昊跟黎晰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浓qíng蜜意地互喂,羞愤地告辞了,出宫之后他想,他是qíng愿去做景文昊jiāo代给他的那些差事儿也不愿意再去看那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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