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_尘印/千觞【完结+番外】(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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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我重复了一遍,冷冷道:「我自己能应付太子,谁要你多事去找皇帝来?」

  无觞终究年少气盛,俊美的面孔气得发红。「我当你好朋友才帮你,还留下来帮你带儿子。要不然,谁高兴待在这闷出鸟来的皇宫里?滚就滚!」

  他忿忿爆了几句粗口,转身就出了开元宫。

  我默然目送他离去。

  无觞他,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心里的痛。我也不想他知道。

  那样光风霁月的少年,不该知道世上还有这种违逆yīn阳人伦的肮脏事。

  我打水沐浴,铜镜就在我chuáng边,我却没有勇气去看一眼,父皇到底在我背上刺了些什么。

  那一晚,将成为我生命里最yīn暗的一页,到死,我都不想再去翻开了。

  我换上了gān净的白衣,慢慢走出寝殿,坐在井边青石长凳上,看周儿在糙丛里又爬又滚,又笑着奔过来,爬上我膝头,给我看他刚刚抓到的大蚂蚁。

  他的小脸和双手,都沾山上了泥污,脏兮兮的。我用袖子替他抹着泥污,蓦地听到院门口传来侍女紧张的声音。「奴婢参见皇上。」

  我一震抬头,才看见两个侍女正在向父皇跪地请安。

  父皇却根本没看那两人,大踏步朝我走来。他的目光,凌厉含怒,正瞪着我。

  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跟我对视良久,伸手揪住我一缕黑发。寒声到:「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再回那个我今生都不愿再踏进半步的皇帝寝宫去?我只觉得好笑。父皇啊父皇,难道你还没有玩弄够你的亲生骨ròu么?

  父皇脸色更yīn沉,提高了声音,又说了一句:「回去!」

  我没动。他爱玩这荒唐游戏,我却已心灰意冷,不想再跟他周旋。

  父皇被我激怒了,硬把周儿从我膝头抓起,甩进了糙丛里。

  周儿即刻嚎啕大哭。我又惊又怒,急忙冲过去,扶起了周儿,看他有没有磕到筋骨。

  父皇铁钳般的手掌,牢牢箍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拖进寝殿,「砰」地关上两扇殿门,隔断了周儿的哭喊。

  我闻着从他身上散逸出来的qiáng烈侵占气息,更用力地想挣脱父皇。

  「还想逃?」父皇微微眯起了黑眸。猛地抓住我衣领,用力一撕。

  背部bào露在料峭chūn寒里,泛起一阵寒粒。

  「你看清楚,你永远都是我的。」

  父皇将我双手反扭到身后,押着我走到铜镜前,让我侧身站着,紧抓我头发,bī我扭转脖子,看清楚背上的刺青图案——

  一树颜色鲜丽的桃花,牢牢盘踞在我背部,妖艳到近乎魔魅。

  天旋地转般的晕眩感袭上我脑海。

  父皇他,竟然将那一夜窗外摇曳舞动的桃花刺到了我身上。想要我永远都记住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要我永远都摆脱不了他的yīn影么?

  父皇,是不是想要把我bī至疯狂才会满意?

  「哈哈哈……」父皇的大笑声,透着疯狂意味。拽着我头发,将我拖到chuáng沿边,bī我趴跪在chuáng边。

  他的牙齿,恶狠狠咬着我的背,沿着脊柱咬上我脖子,又衔住我耳垂用力咬。宛如头嗜血猛shòu,想用利齿将我撕碎入腹。

  齿尖切入肌肤的痛,跟那晚刺青的感觉重叠起来。我紧紧咬着嘴唇,奋力挣扎。

  我已经错了一次,绝不想再犯第二次。

  乱伦的罪,我承受不起。

  父皇在我背后的气息变得越发粗重,忽然在我肩头狠咬一口。几乎同时,一柄寒光耀目的匕首笔直刺穿了我目前的被褥chuáng板。

  「想我杀了你儿子么?」父皇的声音,森冷严酷,不带丝毫qíng感。

  我如九寒天里坠入冰窖,全身冰冷,连血液也为父皇这句威胁冻结了。

  我可以反抗他,甚至可以用死来逃避这可笑的追逐,可我的周儿,怎么办?如果连我也失去,无依无靠的周儿在这无qíng的深宫里,只能等待死亡。

  父皇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放开了匕首,用力吮吸着我伤口涌出的血丝,双手扣住我胯骨,迫我抬高腰臀,摆出最屈rǔ的姿势。

  男xing灼热的器官,像把ròu刃,贯穿了我的身体。剧痛和哀绝,随着父皇的挺进,充斥扩散到我全身。

  当一切都已无法改变,我放弃了挣扎,十指紧抓chuáng褥,任由父皇在我体内折腾搅动。

  说到底,这又不是第一次。

  这个身体,早已肮脏得连我自己都唾弃,他想要,就拿去罢。

  我木然听着父皇喷在我耳畔的鼻息,觉得他跟那些侍卫,真的没两样。

  这个在我身上大肆挞伐的人,真的是我自幼视若天神般存在的父皇么?

  我的父皇……

  父皇猛烈的撞击突然停止,低哼着在我体内释放了yù望,抽身而退。

  我依旧维持着趴跪的姿势,察觉到粘稠的热液顺着父皇的推出,缓慢滑过我大腿内侧,我终究忍不住反胃的恶心感,发出几声gān呕。

  父皇窸窸窣窣地穿好了衣服就走。脚步声毫无迟滞。

  原本,他来就是为了找我发泄shòuyù。

  我无声地笑,扭头回望——

  父皇居然也正回头看着我。那双幽深的眼眸中,神qíng复杂,唯独没有yù望得逞后的快感。

  他默默地望了我好一阵,猛然一脚,踹开寝殿大门,拂袖扬长而去。

  木门在咿呀摇晃,寒风就直直灌了进来。

  听见周儿叫着「爹爹」,向寝殿跑来,我飞快转过身,背靠着chuáng沿,用衣服盖住了赤luǒ的身体。

  周儿奔进屋,趴在我胸前,委屈地吸着鼻子。

  我疲倦地抚摸着他被冻得微红的小脸,慢慢抬起了头。

  无觞就站在殿门外,满脸的震惊。

  我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终于道:「你都听到了?」

  无觞张着嘴,挣扎半天,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而复返,可有一点毋庸置疑。无觞,已经撞破了我和父皇的秘密。

  「这次,你真的走吧,别再当我是你的朋友。」我倦然笑。

  「玄兄!」无觞冲到我身前,伸出双手,牢牢揽住我双肩。他的手在颤抖,力量却坚定无比。

  「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少年郑重地说完,下一瞬,埋头我胸口,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我怨他多管闲事,却真的没有恨他。

  要恨的,只有天意。

  第166章 番外 【思君】6

  那天之后,父皇没有再来开元宫找过我,却用一道旨意再度打乱了我的生活。

  他将我那已经逝世十多年的娘亲追封慧妃。

  我来到宫城最僻静的一角,那里坟冢错落,葬的,都是宫中地位卑下的侍人。

  娘亲也在其中。她至死,都没有封号,只能以侍女的身份长眠与此。

  我在娘亲长糙萋萋的荒凉坟头烧化了那到圣旨,看着灰烬随风飘湮没,辛酸又觉得讽刺。

  娘亲这一生,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谁都已经给不了她。而父皇,颁下这道旨意,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愧疚、懊悔,绝不可能会出现在父皇身上。这么做,或许是为了讨好我?

  我回想起他在我体内的冲撞,放声大笑,笑出了眼泪。

  我想我,疯了。

  越来越多的宫中仆役,对我卑躬屈膝,露出谄媚的笑容。

  这些,都是拜父皇所赐。所以,在一个chūn雨连绵的夜晚,父皇遣人来开元宫召我前去时,我了然。

  他要跟我讨回报罢。

  我披上玄色风衣,随侍人来到了父皇的寝宫。

  侍人讨好地要为我打伞,被我推开。任寒凉入骨的雨丝打湿了我的头发、衣服。

  重新站在那冰冷空旷的寝宫内,我无言看着父皇。

  他坐在书案后,放下了手里的奏折,和颜悦色地赐了座,用低沉的嗓音问我要不要换下淋湿的衣服。

  我没有入座,只是自嘲地挑起了眉毛。

  原来,我这阳刚硬朗的男xing身体,对父皇竟还有这么大的诱惑。

  我甩掉了漆黑的披风,开始宽衣解带。

  「住手!」父皇突地开口喝止了我,眉宇间,隐隐带着疲倦和愠意。

  是我想错了么?我停手,审视着父皇脸上神qíng,片刻后,我又慢慢穿回刚刚脱掉的衣裳,披起风衣,微笑。

  即使他真的后悔了,我也绝不会原谅他。

  永远都不。只因他,毁掉了我心中那个天神般的「父皇」……

  「是儿臣误会父皇了,儿臣该死。」我迎着他惊诧的目光,笑着从怀里掏出柄寒光流转的锋利匕首。

  那是父皇那天,用来威胁我的匕首。

  父皇修长有力的双掌一下子,捏紧了座椅扶手。瞳孔急缩,迸she出十足戒心。

  他大概,怕我会冲动之下,弑父吧。我勾起了嘴角。

  那条路,我有预感,自己迟早会踏上。但不是现在。我如今的力量,还远不足以将他拖下皇帝宝座。

  我举高手,挥刀,匕首扎进了自己左臂。

  血顿时汩汩流出。我略一皱眉,拔刀,扬起连串血珠,尽数挥洒上他的衣衫。

  我将匕首抛到他脚边,一边笑,一边冷冷盯住父皇双眸,恭敬地一步步倒退至门口,骤然旋身,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一刀,割ròu放血,是为了偿还父皇赐我骨血以生。

  从此,我和他,骨ròuqíng分已绝,见面,只是仇人。

  这一刀,更为试探父皇对我的容忍极限。我并不惧父皇会对我下手。只因我深知,父皇不会杀我。

  他和我,似乎有着某种默契,不需挑明也能明了。

  可是我忽略了父皇对我的执念。

  一个寂寥清冷的夜晚,我又被叫去了父皇寝宫。

  宫灯明灭,父皇当着我的面,把一小瓶药汁倒进了酒水里,将杯子递到我面前。「喝了它!」

  我垂眸,注视着色如胭脂的酒水。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父皇摇晃着空瓶,冷然看着我道:「只是慢xing毒药,每年发作一次而已。你不喝,就留给你的宝贝儿子。」

  我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转身就走,犹听到父皇在我身后笑。

  离寝宫大门槛仅有一步之遥,我脚下霍然一个踉跄,急忙伸手扶着九龙盘云金柱,才稳住了身形。

  小腹里,有股难以形容的燥热正凝聚成团,一个劲地往上涌……

  身体某个最重要的地方,也急速苏醒亢奋。

  我不敢相信地扭头,捕捉到父皇嘴边那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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