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_阴炽盛【完结】(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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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能认身份,那么至少自己要有让他们留下自己的价值,总之,在价值利用完之前,他们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众人的眼光又一次集中到言默身上,不明白刚才还怯弱的只懂逃避的人,怎么一下子气度凌然,威势bī人起来。

  二十一世纪的未成年人可谓是被保护的很好的,至少对于言默这样的一般家庭来说,并没有接触过什么所谓的社会黑暗,出车祸的时候也不过刚刚成年,整体也还是卷缩在高中时代,生活中除了课本实在也没有什么,即使在学校因为言语同朋友来上那么两招,也只是男孩子间的一种增进友谊,或宣泄郁闷的一种途径,毕竟打一架之后,即使有伤也是十分通畅的。

  什么仇啊!恨啊!家国天下,民族荣rǔ,国事家事,那个轮得到他们cao心,充其量不过口头喊喊,实无半分作用。

  自从来到这里,种种遭遇,说是心伤不可否认,确实也有,随着年岁增大,奔波劳碌,甚至是在出了魔鬼谷后的努力求生,自己也可谓经历了不少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qíng。

  逃命,捉弄,提心吊胆,追杀,算计,yīn谋诡计——

  亲人,爱人,qíng人,前一段还添了个徒弟——

  真真是jīng彩万分啊!

  好歹猪ròu也吃了,猪走路也看了,言默不认为自己打发不了面前这些将军参将。

  胡说八道,东拉西扯,信口雌huáng……哪个有用就上哪个好了……

  注意打定,言默摆出傲然神态。

  “言某人不妨告诉各位,今天要是言某在这里失了半根汗毛,明日蛮狄军队就会踏平这作大营,到时候众位只怕万死也难赎其罪。”话不必说的太清楚,一是提供广泛的想象空间,二是——言多必有失,言默还不想这么被乱刀劈了。

  众人果然被言默骇住,死他们不怕,但如若被蛮狄踏过玉门……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将军脸色越加yīn沉。

  眼前这个文弱青年到底来自何方,其先沐梯田,后涉军政,所言所行无不高深奥妙,受用无穷,可他又为什么来到这里,试问哪个君主会放过如此人物?

  梯田,水车足以让他享尽荣华,军事谋略更是可让他权势滔天——

  实在也是这些人高估了言默,军事谋略在他来说是死的,梯田之策也是盗的,言默平凡不过如此,却也拥有近千年的视线,拥有近千年的jīng华,拥有近千年的历史……

  两个迥异的时代,所产出来的人,注定是不同的,而这些微的不同,也就成了不一般的存在,不过,太高估或以常理对待言默的话,难免会吃些亏的。

  亏大、亏小,就要看qíng况时势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吗!

  言归正转,且说言默一语骇住众人,心里更是有底,自然也就更为从容,如果把这种心理理解为某种意义上的给点燃料就开染坊也无不可。

  “我是谁,不重要,我也不为难你们,把我送到王都,见了顺王自然清楚。”等他见了他家美人,什么多解决了,省的这帮子人一会要打一会要杀的,他可不太喜欢座云霄飞车。

  第115章 身份(三)

  可有道是:“天地无qíng,以万物为刍狗。”,上天又怎会如此尽如人意?

  只听那李将军冷冷哼了一声,拔剑而出,冲着言默就是一剑。

  “哼,小子胡言,真当我等是三岁小儿吗?看来真是留你不得。”招招狠命,竟真个要至言默于死地一般。

  言默暗中呸了一声,这人还真是个好人,一会要打一会要杀,杀了又救,救了又杀,什么自己是间作,什么酷刑,全他一个人说的,现在可好,直接想一剑把自己送阎王当贺礼了。

  言默láng狈逃窜,陷陷闪过攻击,衣服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好在还没有皮ròu之伤,但过了这一时片刻可就难说了,苦笑一声,再次避过心头一剑,瞄准三步外的赵名绅,扑——

  好歹也被槿那个天下第一剑客折腾了几天,言默这一扑还是十分准确的,只是可怜了被言默考拉当成大树的赵名绅,一时手足无措,却也险些把言默送到那李将军剑下。

  “嘶~”言默倒抽口冷气,好痛,还是被伤到了吗?苦笑——

  “住手,听到没有,你当真不在乎西顺的存亡了吗?”拣重的说,可惜没人理会。

  “我真的是冀王,如若我出了什么意外,大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刺

  “我是你们国舅的至jiāo好有,他连公羊三曲都chuī给我听过——”回剑,挑

  “我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师傅——”

  没想到还没有杀了眼前人的李将军,心中气极,大喝一声“赵副将,请不要妨碍末将”

  被当成盾牌的赵名绅猛的一震,我这是怎么了,竟然由的这个小贼在这里胡闹,伸手就把言默提到了手里。

  被抓住的言默反而松了口气,这下那剑该停了吧,早知道自己就好好练剑了,搞的现在连反击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这个冷兵器,qiáng权横行的时代,武力往往解决一切啊。

  自我反省的言默,突然感觉有一双手扼住自己的咽喉,还没反应过来,就是致命的窒息——

  茫然的眼神对上眼前人的双眼,呵呵,怎么还是这个人——

  他真怀疑自己和这个什么李将军有仇吗——

  呼吸被摒弃在喉咙之外,胸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挣扎,不管是对自己眼前源于死亡的黑暗的恐惧,还是在这黑暗中,流连不去的一抹白光,言默拼命的挣扎,希望可以碰倒潘多拉的盒子,放出那刻意被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希望。

  冷眼看着眼前垂死挣扎的人儿,毫不理会臂上出现的抓痕,这个人既然留不得,那还是死了的好。

  别怪我,这也是你的命,谁让你是——冀王——

  言默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离死亡这么接近,即使是出车祸的那时候,也没有此刻这么清楚的感觉到死神的光临,生命的流逝,现在的自己就好像一个沙漏,生的沙砾就那么匆匆的流,流下的地方却是无底的深渊,遍布着死亡的颜色——玄。

  十指渐渐的失去原本的力气,身子却仍不死心的消耗着最后的一丝一缕的力量,挣扎吗?求生吗?……

  “哐啷”一个似玉非金的声音,好遥远,什么东西掉了吗?言默不知道——

  原本就松散的衣服,被利器一划,还挡什么用,只见一物从言默里衣里滑了出来,哐啷一声掉落地面,趁着火盆看过去,只见那物

  通体晶莹,阳脂光滑,更有古怪图腾,火光耀过,竟似糙书文字,随着光华流转不定——

  “华胥——”惊呼声,慌乱,惶恐——

  言默感觉自己掉在地上,好似飘在棉花上一样,腾云驾雾,偏胸口闷的难受,却也好似感觉不到,怎么了,死了吗?

  好像——

  眼前是谁?霍梵天——

  竹——

  还有,早就要忘记的——姬宫涅(NIE)——

  怎么人人都晃来晃去的,吃了摇头丸吗?不、应该是摇身丸才对,呵呵……

  忽然又好似再次回去了,想也不敢想的一切,玻璃窗,窗帘,电视电脑,沙发,茶几,还有一盘摆开的棋,黑白分明,却又紧紧脚杂在一起,难舍难分,熟胜熟败却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可是人呢?怎么这么静,出门了吗?刚出去吧,桌上的粥还是温的呢?奇怪怎么自己会知道粥是温的呢?明明没有碰触——

  没有……

  曾几何时自己忘记了孤寂的滋味,温暖的怀抱,让人如此贪恋啊……

  第116章 华胥(一)

  华胥——

  华胥一词首现于远古,姜夔的《踏莎行》曾有“分明又向华胥见”之词句 ,李商隐《思贤顿》中亦有“不见华胥梦,空闻下蔡迷。”再至宋陆游《睡觉作》之一的“世言huáng帝华胥境,千古蓁荒孰再游”之语,可见华胥之淋漓。

  《列子·huáng帝》中载道,huáng帝即位十五年,“昼寝而梦,游于华胥之国。华胥之国在弇州之西,台州之北,不知斯齐国几千万里,盖非舟车足力之所及,神游而已。其国无帅长,自然而已。其民无嗜yù,自然而已。不知乐生,不知恶死,故无夭殇;不知亲己。不知疏物,故无爱憎;不知背道,不知向顺,故无利害;都无所爱惜,都无所畏忌,入水不溺,入火不热。斫挞无伤痛,指擿无痟痒。乘空如履实,寝虚若处chuáng,云雾不硋其视,雷霆不乱其听,美恶不滑其心,山谷不踬其步,神行而已。”

  道家所谓之“无”,亦也如此。

  老子曾言:“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意思就是说:“我之所以有大患,是因为我有身体;如果我没有身体,我还会有什么祸患呢?”(语出,老子〈道德经〉第十三章),再言,当常与非,对与错,都不为存在的时候,天地不过混沌,何来比较、差别、是非有无、黑白好恶之说?

  转言回来,华胥——华胥之国,即梦境、仙境也。

  所有的西顺臣民,不,应该说是整个天行大陆上所有的人,上八十耄耋,下huáng发垂髫,无人不知,无人也不晓,西顺自开国传世百年来,一直有一枚等同王印玉玺的存在,此物传是上古天神遗物,震九天,平五狱,神乎其技,谓为讹传,可没有人可以否认,此物在西顺是什么样的存在,上可调百万jīng兵,下可惩治百官黎民,令箭金牌望其背项,权势显贵更难凌于其上,不可说呼风唤雨,但翻云覆雨也不为夸大。

  亦有人说,此物是历代顺王的定qíng之物,持此物的人可为王后,但王后却不见得可拥有此物,也许是这个存在太过特殊,所以历代顺王都牢牢的把此物掌于手中,不见于世,却也有人奇怪,既然如此为何不gān脆毁了或废了那物?答曰:“祖训神言,谁人敢为?”,玉玺王印可以夺,可这东西,却非怎顺王亲自送出手的不可……

  书载,此物近体生温,通体经营,更有天然图腾型字,字体古老世人不识,但却无人不知这二字——“华胥”——是也——

  故将此玉定名——华胥……

  “那是……华胥?”颤抖的声音哪还是纵横疆场的老将?垂危老人的虚弱在此时真正的归属了这具原本硬朗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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