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_阴炽盛【完结】(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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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胥……”呆板的音调,痴鄂的神态,哪还是身经百战的猛将。

  “N—ND,真——真的——是?……”赵名绅瞠目结舌,舌头打结,不敢相信的死盯住地上刚刚滚落的碧玉。

  ……

  ……

  良久终于有人哀号出一声“闯大祸了……”

  众人浑身一抖,毕竟是在刀口舔血的人,拉回神智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忙命人火速叫了尚善过来,手忙脚乱的把已然昏迷的言默抬到简易军chuáng上……

  以后的事他们不敢想,也许这回真的回不去了,只求让他们战死沙场也就知足了……

  那人真的是冀王吗?王竟然把华胥给了他……

  华胥啊!……

  众人惶惶的盯着chuáng上的人,道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翻波夜作电,鲸吼昼可雷——

  可怕的沉默,比之昨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大的军帐中,此时却显的分外拥挤,可也分外的安静,安静的让人想发狂,至少言默是这么认为的。

  看着眼前跪了满满一地的大小军官,昨日的今日全有份,他们都没事可做了吗?言默好奇,然后就是苦笑,谁能告诉他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些人不是昨天还要打要杀的吗?

  摸摸脖子,现在还有些刺痛——

  言默默然……

  ”有什么就说吧“对着从他一醒来就yù言又止的尚善,言默说道。

  尚善扑通就跪了下来,力持平稳的声音从深埋的头部下放传出

  “令冀王受惊我等罪该万死,但、但我等并不知、殿下身份——”

  “你是说不知者无罪?”

  “罪臣不敢冀望脱罪,但请冀王殿下看在众位将军誓死报国,对大王忠心无二的份上,让他们在沙场上——”此时已哽咽不堪

  言默鄂然——

  ”末将等愿意以死报国,还望冀王殿下成全“悲壮吗?言默不知道,不过他是明白他们的意思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一下子又承认自己的身份了,还奉上决定他们生死的权利——

  但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是说,请他不要杀他们,让他们有尊严的死在战场上吧!

  看着沉吟不语的言默,众人是七上八下的,不能说是不悲怨,但作为军人却容不得他们喊冤叫屈,哭喊求饶——

  “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怎么又承认我是冀王了?”这一点言默还是很好奇的,昨日频死的感觉还在啊!

  不过就是感觉遥远了点,总之能活着他还是十分高兴的,即使知道自己现在的死亡是回家的希望——

  真的能回去吗?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是贪生的,所以他珍惜自己的每一个生命,无论是言默还是姬宫衍……

  “……”

  随着尚善的视线看去,咦?天天送自己的玉?

  伸手取过chuáng头晶莹的玉佩,言默小心的握在手中,轻柔的抚过布满神秘图腾的玉面,是因为它吗?

  一直紧张的注视着chuáng上人一举一动的尚善,在接收到言默疑惑后,虽然有惊讶不解,但还是恭敬垂首,答道:“持华胥者,二主也,王去,为王也,新王立,敬之……”

  尚善迟疑了一下,他不肯定chuáng上的人问的是这个啊,毕竟这是没有人不知道的事qíng啊,何况华胥还在他手上,难道是他不知那是华胥?于是,咬咬下唇,续道:“冀王殿下手中的就是华胥。”

  对于古文理解有限的言默,着实翻译了一会,他的意思是说自己现在手中的这块玉叫华胥,还是什么相当于免死金牌一样的东西,怎么听者更象皇帝是玉玺啊?

  不对,好像比金牌什么的更管用,持华胥者,二主也,王去,为王也,新王立,敬之……

  反复咀嚼,言默惊讶,难道这东西还真可以当玉玺不成,刚才尚善是这个意思吧,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王死了拿着这东西,自己就相当于王,立了新王,自己就是太上皇——

  不是吧!好家伙,不过对他好像没什么用,假如哪天他家美人死了,他活不活的了还是个问题呢,不过终是救了自己一命就是了,留着还可以当活动空调,冬暖夏凉的……

  买椟还珠的言默甜的哪还有心思理会地上的人,挥手就想打发了。

  “本王没有表明身份在先,现局势紧张,战争一触即发,众位将军皆是国之栋梁,李当为国效力,尽忠大王,此事就此揭过,还望众位将军齐力退兵蛮狄,保我西顺河山,护我西顺子民于万安。”言默知道自己不是个大方的人,但现在局势紧张,断不能再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状况,给他家美人添乱,到时候生灵涂炭,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而且自己也确实可疑,不怪他们小心,现在赫连直中毒昏迷,中流大将又不在营中,赵名绅身为副帅却莽撞无谋——

  不容乐观啊……

  况,这一仗打下来,眼前跪着的这些人,还能毫发无伤的回来几个,将军百战终需死,壮士十年裹尸还!

  古来征战能回来的有几个啊!自己也上过战场啊!

  这边言默陷入回忆,那边跪着的众人,听闻此言却平静不了了。

  第117章 华胥(二)

  原本对于言默梯田之举,将信将疑,后又因其反间之计,刮目相看,再又因将军被袭,对其大起疑窦,带过间作,更是yù将其处决,无想,此人竟然持有华胥,真真被震了个肝胆具裂。

  先其自称冀王,说实在的众人把其想成冒充保命之道的较多,现在看来——他真的是那个冀王吗?

  数月前从王都传来消息,说王被一男宠所惑,不但封了王位,更纵容他在宫中翻云覆雨,至使大王唯一的子嗣流落,真真可恶异常,翠妃更因腹中骨ròu失落状似疯癫,偏那佞臣,还搬弄是非,把翠妃打入冷宫,还妖言祸国,狐媚心xing,把大王迷的团团转,不纳贫妃,不施雨露,专宠一人,至王脉子嗣于不顾,还听说王把宫里的妃子驱的驱逐的逐,后宫空旷,至使太后卧病于chuáng。

  原道那冀王乃是妖颜祸水,无想此时看来却——勉qiáng也只清秀,五官端正,样貌平常,实无过人之处,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就是那个所谓惑主媚国的冀王。

  原道那冀王不过是玩弄权术,仗着大王宠爱,胡作非为的jian小佞臣,可那反间之计,还有梯田之举,又让人如何解释?难道此人背后有什么高人不成?

  原道那冀王高高在上,定不会轻易饶恕yù治他死地的众人,可刚才他又为何睁眼说瞎话,替他们脱罪,什么是他没有表明身份在先,自己等人可是清楚计的而且也没后悔当初的决定,如若他真是冀王,自己等也断不会放过他。

  若非,华胥掉落,此时只怕他不过是死尸一件,被丢弃在荒野上喂了láng——

  看着众人或松口气,或感激,或将信将疑,或猜疑顾及视死如归……

  言默苦笑,不是他那么大方,只是现在多事之秋不能再生事端,至于他们谋杀未遂的罪,自己以后有时间慢慢算就是了,反正还没到要他们命的地步。

  正打算让这些大小将军,该gān啥gān啥去,就见一兵丁慌张闯入帐中

  “不好了将军,蛮狄大军已经到城西三十里外了,不日就可到达……”

  “什么?——”

  “这么快——”

  “怎么办?现在营中按照先前计划掉出大队人马,剩下的不足三万啊”

  “来人有多少人马?”老将军捋捋胡须,示意众人少安毋躁,可那战抖的胡须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心境。

  营中主力在外,主帅中毒昏迷,人心散涣……

  种种不利。

  “初步估计可能有十万之众”此言一出,气压又下了一层,十万——

  “可派人通知南将军了?”

  “报信的昨日就出发了,但恐怕——”敢不急——

  未尽的话语,无疑更蒙上一层yīn暗。

  “老将军放心,赵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决不让玉门落入敌手”赵名绅咬牙切齿,看来是恨极了蛮狄。

  老将军苦笑,不是你拼不拼命的关系,就是搭上这里所有人的命,三万对上十万——胜算无望啊!

  罢、罢、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能拖到南桀回援——

  咬牙,回首,冲言默就拜了下去

  “玉城危急,还请冀王殿下先行撤离,老臣会安排人马一路护送殿下归都”铿锵的声音。

  看来这人是打算誓死捍城了,言默沉吟,放言道

  “老将军想怎么应对蛮狄十万大军?”沉稳的声音,连言默都不相信是自己发出的。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一自一顿,说完抿唇而立,目光灼灼。

  这就是所谓的军人吧,不过——

  “保的住吗?”似嘲讽,似叹息的声音从言默还有些苍白的唇中滑出,感觉有些体力不支的言默往后靠了靠。

  尚善连忙为他扶过软枕,让他可以更舒服一些。

  “蛮狄要占玉城,除非我死了”赵名绅看不过言默的语气,冷哼一声,掉过头去。

  “呵,要是你死了呢?”言默有时候觉的这莽撞汉子还是很可爱的。

  “你——”

  “好了,我倒有个筏子也许可以拖他个一时半刻也说不定”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怕是怕自己一紧张,这玉门还真的被眼前这些人给玩完了。

  盒上眼,言默暗暗祈祷,上帝啊!看在我弃佛从你的份上,你就保佑保佑我吧。

  (默默,偶听说,最近大天使米凯尔诱拐了如来坐下的大弟子文殊,两方正僵着呢,对于你这个以前的佛教徒,大概,应该,不会理会才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愿上帝保佑你!)

  言默的脑袋有的时候还真的有那么几分急智,让他化险为夷,让他一鸣惊人,让他大出风头,也让他麻烦不断,被人追杀——

  此时众人本就到了悬崖边,听他说有办法,又想起先前的反间计,虽然将信将疑但眼中希望的光彩还是烧的灼灼的。

  看过三十六计,孙子兵法的言默,看过革命电影,政客传奇的言默,被各方面知识渲染了十几年的言默,被现代全日制压制禁锢的言默,看小说的言默,总之现在脑子里千回百转,只有三个大字,空城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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