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说的是,是衍糊涂了,可现在正处乱世,不宜妄动gān戈,以免与他国可趁之机,若来灭国之灾,此事先压后再说,”言默深吸口气,笑对雀卑“不瞒老将军,此次衍之所以回来阻截大军,不过想打消北荠此次南征之意”
“太子与景国主达成什么协议?”
景国主?言默呆住——
“景国主?”景贤登基了?
“太子不知?前日景国告书天下,王十八子景伦即位……”
景伦即位……景伦……
登基……国主……竹?……
第147章 窃符(一)
天上云流星动,百年一日,终还是没有什么不同,只也那般模样,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
言默苦笑,自己被软禁在这里也有段时日了,但值得庆幸的是北荠撤兵,西顺也停了攻击,虽然大军停留迟迟不去,但自己来此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东焚也没有出兵的意向,景国危机算是暂时去了,剩下的以竹和饼宵的能力应该处理的来。
说来自己也是倒霉,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雀卑竟然忠心到如此地步,明示暗示了不知多少回,偏那老头装聋作哑全然不顾,只自个在那捣腾夺位大计,让人哭笑不得,偏又无法作为。
争论,逃跑的结果就是——自己被禁足了,扫一眼身边大白天还穿的黑黑的几只“动物”,言默无聊的摆弄自己腰间的配饰。
也不知道那个崔涂是怎么想的,竟然毫不犹豫的把军权全权jiāo给了雀卑,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作起了大家闺秀,迁到这个桐城来竟然连个面都见不到了。
心烦意乱,言默想不明白姬宫涅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这里的qíng况吧,何况崔涂早在自己初现之时就把消息报上去了。
蹂躏着手边的小糙,思绪又不禁开始回转,从莫名其妙的复生到莫名其妙的纠缠,眼花缭乱,真还没有清闲的时候啊……
不知道小白怎么样了,小白的白毛摸起来好舒服的说,虽然没有他的细嫩,竹的光滑……
打住,怎么最近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还是赶紧想想怎么离开的好,不然害人害己,他可不认为姬宫涅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再说这北荠还有比他更合适为王的吗?
自己还是赶紧回去竹那里,抱美人才是人生该有的乐趣,顺便自己也要好好想想怎么向天天请罪了,私自拿华胥gān扰西顺国事也就算了,阻碍了他的统一大计,还能拿时候不到搪塞过去,但——竹的事是绝对瞒不下去了——
一想到这个问题,言默就头痛yù裂,恨不能找个fèng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抱头哀号,怎么办啊!谁来救救他啊!
眼前的青翠小糙再次遭到疯狂蹂躏。
鹩薤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qíng景,心中一痛,想他被困于此定然是十分难受的,但是事态紧急,丞相的吩咐——
“你来作什么?”言默看到鹩薤面色变了变,冷言道。
看到这个丙宵派来的,所谓车夫的人他就来气,满心欢喜的看到失踪好几天的人,想这样自己总能出去了,却不想竟然反过来看住自己,断了自己所有的逃跑之机,他是不知道丙宵和雀卑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也不是全然猜不出来,无非是想有一个qiáng力的后盾,毕竟自己作荠王的话绝对比姬宫涅的威胁来的少,而雀卑为了谋定北荠王位,多一个有实力的盟友也是必须的,至于其中的细枝末节就不用太考究了,国家之间最长久的只有利益,哪怕是敌人,哪怕有仇有恨,在利益有助的时候就是同塌而眠,同鼎而食又有何不可。
“属下……”
“当不起”
“属下得到消息,东焚大举进攻景……”
“……你说什么?”言默拉起鹩薤的领子,bào吼,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怎么可能,北荠和西顺同时罢兵的时候,东焚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讳,出兵攻景,就是他打赢了,各国忧心惶惶,定起合围之事,这也是他拿出华胥阻挡西顺大军的原因之一,西顺收幽半国之土,虽大胜,却绝对不可能没有损耗,何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过于qiáng盛,反而不妙,当年六国连横连纵还不是这么回事?
“东焚昨日,出兵……”剩下的言默再也听不进去,是内疚还还是自责?当初信誓旦旦的对许浑说什么
一旦西顺、北荠停兵,东焚万万不会贸然出兵的
……
自己本就不是什么人物,阅历又何其短浅,空长二十余年,不过人世之一、二,就是在现在只怕还是没出校笼的学生,就是出了社会也是菜鸟一只……
言默恍惚,自己还真是太看的起自己了,丈着多别人了些历史,丈着以前背过看过的一些资料,就以为自己真是孙子在世,孔子复生了,哈哈,还真是无知的可笑。
敛起笑容,沉下脸
“你说东焚倾全力而出?”声音出口,竟是低沉的可怕,也许连言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发住这种声音,威严霸气镇定从容……
“东焚铁骑尽出,步兵三十万,羽军二十万,计七十万大军覆巢而出”一日连克五关,不日就将到达景都,到时候……
“我只问你,现东焚国内还有多少军队?”
“王都五万,诸侯十五万,边境驻守二十万”
“总共四十万,而且其中大数调动不便……”言默勾唇一笑,一阵风chuī过,带起地上残碎蔫枯的糙叶,赴入糙丛中,湮没在浓浓的绿色中,好不起眼。
“丙宵让你告诉我的?”他可不认为雀卑会在这个时候让他知道这事。
“……是”
“这里的军队加上崔涂原本的十二万一共多少?”
“三十一万”
够了,言默抿住唇。
“你也不想你的国家灭亡吧?那就照我说的去作吧”又是一阵风过,湮没在糙丛中的碎叶再次扬了起来……
言默俯身至鹩薤耳唇旁,含住低语,在远远守在四周的黑衣人眼里,形态暧昧不堪。
“什么……”先是一楞随即一颤再来一惊,听到言默的话后,鹩薤不认为自己可以保持平静。
窃取虎符……
谈何容易……
伦王当真值得他作到如此地步……
第148章 窃符(二)
一幅诸侯争雄的战略态势图,实际上是一个各方力量相互牵制的关系网,围魏救赵——孙膑的计策,诸葛亮用过,水浒传里也提过,言默当然也算是有了解的。
孙武曾指出:“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古人亦云:“治兵如治水”,水避高而往下行,也正是此意。面对qiáng敌,一味硬碰,无异于以卵击石,故当避其锋芒,采取分导引流的办法,或攻其薄弱之处,用以牵制,或攻其要害,威胁敌方,要不然就从背后攻击。如此一来敌人必然放弃其原有目标,可说是一种转化敌我双方地位的迂回战策。
避实击虚,以攻为守,以迂为直,jīng髓尽在。
此回东焚大举进攻景国,倾巢而出,求的不过是速战速决,以防引起各放势力反扑,多生枝节,畏首畏尾,碍手碍脚,寸步难行。
但却无异于把自己的喉咙放到别人手心上,百万大军已去其三,且不说东焚地广,守起来费人吃力,就是老弱病残加起来只怕也站了一成,再来诸侯拥兵,借机起来也说不定,qiáng枝弱gān,总还是没有弱gānqiáng枝来的安全。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看怎么把调冰用的虎符搞到手了。
坑、蒙、拐、骗、偷、抢、劫,算起来还是偷比较有技术含量一点,想起天下无贼里面那些高超技巧,言默甩甩头,估计没个十年八年,他是练不出来的了,作贼也不容易啊!
暗中扫一眼周围的人,个个朝里,明显是挂“护卫”之名,行监视之实,难道现在要他去帮着雀卑篡姬宫涅的位,取信不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是不要làng费时间的好。
再看一眼僵在自己怀里的“车夫”,无奈翻个白眼,掩饰懂不懂?搞的跟他调戏他的似的。
不就是吻了吻脸颊而已吗?
算了,现在也没时间计较这些了,调戏还是qiángjian以后再说,反正在这个时代他这个被剥削者告不了自己这个统治阶级xing骚扰的。
说起来这也算是“爱国行为”,为了他的祖国牺牲一下,还是光荣的不是?
鹩薤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心更是要跳出来似的,qiáng自压抑不敢透漏出来。
温热的柔软再次贴了过来,略为雍懒的声音随即响起。
“配合一下”眼角扫到雀卑领着他的狗头军师从右方过来了。
配合?鹩薤一愣,配合什么?
一愣间既被大力推开,就见言默尴尬万分的和雀卑打招呼,而雀卑看了自己一眼,没有言语。
虽然自己不是北荠之人,但宵相与其合作,自己身份低下……
单膝跪下,同周围的黑衣人一样,垂首“见过将军”恭敬却也沉默。
默默退下,自己是不能站在那里的。
“是老臣疏忽了……”飘入耳中。
言默回房后才明白刚才雀卑莫名其妙的告罪所指谓何,不疏忽——了?
膳食丰盛可谓饱,锦衣华锻可谓暖,饱暖之后——思yínyù……
雕花镂金镶玉榻,绫罗绸缎,暖被高枕,一妩媚少年横卧其上,寸缕不着,只片不挡,肌肤似霜似雪,青丝如黛如缎,双眸秋水流液,钩魂摄魄……
言默愣在chuáng前,随即,转身,飞奔出门,今天去书房睡就好了。
第二天,言默再次打开自己的房门,昨天的那个应该走了……
雕花镂金镶玉榻依旧,绫罗绸缎依旧,暖被高枕依旧,人——还有???
青丝盘于顶,以玉簪束之,转目,其肤如凝脂,唇若涂丹,皓齿隐寇,端的是儒雅,作的是清幽,君子如竹似玉,浊世难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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