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折而后弯的小黄/净水红莲_狂言千笑【完结+番外】(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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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那些鹏组的暗卫听到响动,迅速地往这边接近。片刻工夫,慕容炽焰讶看到了立在角落处的“卜老冒”和“卜二毛”兄弟的身影,他心中对二人的身份存了猜疑不敢冒险伤人,于是又喝一句:“不许伤人!”

  慕容泊涯身势陡动,莫谙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眨眼就见到慕容泊涯牵住以难看姿势滚落墙头的huáng翎羽,回手拂向趁黑接近的鹏,藏于腕上的短剑落入掌握,叮当声响连串,便没一个人在他手下讨得了好。

  慕容炽焰忍着非人的剧痛越下雅阁时,方才还在围墙处游斗的人已经越过了秦淮楼的外墙。当他追到外墙时,只剩一地昏迷不醒的手下,要找的人则逃得丁点气息也不剩。

  大深夜里,比白天要凉很多,慕容泊涯腋下挟着的huáng翎羽,传来阵阵温暖,顶过了迎面刮来的冬风。

  huáng翎羽则安安静静地任他带着跑。

  扬州城历年较为和平,也以经商为主,城墙不如北方要塞的高大,也更方便潜上。而外墙面历经千百年凄风苦雨的洗刷,突兀不少,对于慕容泊涯与莫谙而言,根本构不成阻碍。

  五更天色,三人早离了扬州城许远。扬州地处大陆极东,日出也早,此时东天已经微微显亮。

  这一趟进出,取到了开通阎非璜所在的钥匙,还从慕容炽焰眼皮子底下出逃。其中的戏剧xing非一言能道尽。所以当停下来的时候,慕容泊涯已经是一肚子的问题。

  “你不是不会武功吗?”他问。

  “的确不会。”huáng翎羽答道。

  慕容泊涯微感失望。如果huáng翎羽有些自保能力,在今后的格局中或许不会那么辛苦危险。慕容炽焰短短时间追到了扬州城,昨夜huáng翎羽掉落阁楼一幕是太过惊心动魄,难保以后不会再作出什么事。

  huáng翎羽看出了他的担心,微笑着道:“不必太过担心,和你们相比我是没用许多,但至少不会像普通人那么手无缚jī之力。”

  “不必担心?”

  huáng翎羽看他似乎是释然了,但眼底深处仍有藏得很深的疲惫和忧色,无声地笑了笑,忽然放开慕容泊涯紧抓着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忽然转身向一棵树冲了过去。没有丝毫阻滞地攀上了两人多高的横枝,而后从上面翻落下来。

  这一回,慕容泊涯看得很清楚了。

  从攀援到落地,的确可以看出huáng翎羽是没有内力底子的。但是每一个落点都找得极准,每一个动作都极其流畅,也就是说,huáng翎羽用超乎常人的判断力来弥补了他的缺陷。

  huáng翎羽回到他身旁道:“如果真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人,又怎么配成为阎非璜的朋友?”

  站在高处的感觉深深的烙印在huáng翎羽的记忆中,凌空也能把握身体的平衡也已成为一种本能。早年那件事qíng发生之后,为了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要付出的努力不是常人可想。除了换工作,他也用满满当当的安排来填补一个人独处的业余时间。

  在陌生的大街小巷巡回的时间,和新认识的跑友探讨路线的争论,爬上高墙极度发挥的臂力,以及从高楼上翻落时迎面chuī来的猛烈的风,都能让他暂时忘记在荒漠丛林中核对地图的把握感,背负宿营用具的沉重,在帐篷中露宿的安心,以及那些已经远逝的笑语。

  huáng翎羽神态平静,却让慕容泊涯敏锐地感受到其中略显的辛酸,接话打破这一刻的沉寂道:“既然你这么能gān,那时候怎么不自己上去?”

  “那时候?”

  “怀戈当那时候啊,你还拿一筐辣椒粉砸得那典帮的头子哭爹叫娘。”

  huáng翎羽翻了个白眼:“首先,那牛眼大汉直接被砸晕了吧;其次,你当我是飞人还是鸟人?能下来就不错了,还想上去咧。”

  慕容泊涯嘴角略抽,他以前常常听某人骂别人是“鸟人”,也知道“鸟人”不是啥好意思。这个意思,就是自己这些能下能上的人都是“鸟人”了。

  “刚才慕容炽焰似乎受伤不轻,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召我,我就过去了。”huáng翎羽一五一十地道。

  “嗯。然后呢?”

  “然后我就踢了他。”huáng翎羽略显不耐,直截了当的带了过去。

  其实他还真的省略了不少。比如慕容炽焰当时已经在房间里准备好香汤浴巾,非要和他来一场鸳鸯同浴。炽焰之所以出此策,也是想不动声色地现场确认这个“林习风”是否如自己所想,真是huáng翎羽易容。

  如果这“林习风”稍微聪明一些,听说要鸳鸯共浴,就局促不安、láng狈反抗,那就立即坐实了他的身份。

  而如果他反应比较慢,脑袋比较蠢,自己跳进去洗了,这沐浴香汤中含有的药物也会让易容的药粉脱落,让jīng巧的人皮面具起皱。

  哪知道huáng翎羽比他料想得要狠毒很多。他当时虽然心知要遭,但如果立刻反抗反而死得更早,于是决定要先虚以委蛇,继而觑机逃出。

  当时,huáng翎羽慢腾腾地脱下外衣,慢腾腾把散发挽起,慢腾腾缠上慕容炽焰身子,在慕容炽焰有些轻蔑而又略含兴趣的目光中施展平生绝学,挑逗这位对男子qíng有独钟的皇子的每一点神经。

  即使是慕容炽焰也不得不承认,“林习风”很有天分,入楼才不过几日,就被调教得极有手段。他哪知道,huáng翎羽是纯粹的天分奇高,身为正常男xing,借助学术之便,以前也没少研究中国历代皇室秘藏chūn宫图,理论加上天分,结果就等于效果奇qiáng的催qíng剂。慕容炽焰很快难以自禁,满面殷红。

  就当两人准备互相解衣,同入浴盆共浴时,在至近的距离,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刻,huáng翎羽给了对方最为昂扬的那处,狠狠地,一个膝撞。

  于是,慕容炽焰登时痛倒在地。

  只是那时候忍下反感拼命挑逗男人的记忆实在太糟糕,慕容泊涯问起,huáng翎羽也双目乱转,一个劲顾左右而言他。

  慕容泊涯也不再问了,他当时听到炽焰的痛哼,而后看到他踉跄的身影,此时再看到huáng翎羽的神态,也能猜得个八九不离十。只是一旦清楚,立刻就起了点异样。

  好在huáng翎羽也挺反感的样子,就按下了没再提。尤其对方双眼乱转的样子,让他越看越心软,找出一颗蜡丸,拉住huáng翎羽道:“先别说这么多了,你连着捂了三天改容的药粉,先清洗一下,否则再捂下去皮肤就该糟糕了。咱们一洗gān净,立即就去化石居。”

  第54章 心事初萌

  蜡丸里封住的是油脂状的药膏,稍微涂上一层,就让原先覆盖在huáng翎羽脸上的药粉消溶下来。除了一些贵重的或必需的物品,行李都落在秦淮楼里没带出来,也包括水囊,慕容泊涯只好用袖子给他把化了色料的油膏从脸上用力地揩下。

  huáng翎羽十分可惜地道:“那些金银锭子和铜钱串子没带出来,以后要怎么行路啊。”

  “放心,本事在身,饿不死人。”慕容泊涯这时已经擦gān净了,他放下袖子,正要开始寻找去路的方向,却被眼前所见惊了一跳。天色也越发亮起来,眼前所见的huáng翎羽背对着天边的鱼肚白线。灰蒙蒙的天光滑过他的脸颊,散发出水润的光泽。

  那眉眼还是huáng翎羽的眉眼,但是说不出的什么地方,似乎已经在悄然改变。

  “怎么?想到什么了?”慕容泊涯有些震惊的神色虽然很不明显,huáng翎羽还是注意到了。

  “你是不是……你后肩上真的没有什么伤痕之类的?”

  “的确没有。倒是你为什么总是死缠着这个问题不放?”

  慕容泊涯惊疑不定,他虽是西戗族的后裔,但是这些年血统纯正的也越来越少,他也没见过真正的西戗族异化的过程。huáng翎羽现在也十五六岁的身体,如果是西戗族的纯血,也正是到了异化的年龄。然而又并非林朗的子嗣,莫非是他眼花了还是怎的?

  他再仔细观察了会儿,那变化似有似无,再看又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终于还是归结为先入为主的结果。

  不过huáng翎羽显然没放过他,纠缠着他解释了为什么要死缠着询问背后的伤。慕容泊涯以前没有跟他解释西戗族的种种特异之处,是因为世人皆因此认为这个族群是妖魔之后,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对huáng翎羽的信任已经较为深厚,况且这个人行事想法与世俗人差别何其之大,于是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当年大燕利用江湖教派之争剿杀白衣教的事qíng。

  果然,huáng翎羽听了西戗的种种事qíng,只是大睁着眼睛,一味点头道:“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一点也没表现出对异类的反感或排斥。

  “只是很可惜,我身上没有留下定点你所希望有的那些标记。而且你看到的那些变化我也觉得很是正常,哪个男子不是十五六岁开始拔个子的?”说着靠近慕容泊涯,用手比了一下,原来他果然已经长了,过了慕容泊涯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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