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白蛇传》中许仙和白娘子的一段姻缘,就是一把红伞为媒的。”
苏怀介绍到这里,也是意味深长地道:
“现代很多年轻人,都以为华夏喜庆用大红太过俗气,家具也喜欢用深红显得过于深沉,却不知道华夏古人喜欢用红色,并非单纯美学品味,而是实用,是有中医知识作为底蕴在里面的。
像是油纸伞既可以挡光,又可以透析紫外线,起到杀菌,消毒的作用,这对于使用者,是非常有好处的。
而华夏只有在葬礼上,才大面积的采用黑白,也是因为过世的人,不需要这样的保护了……日本结婚时都还是用全黑白色,戴个大白纸帽罩在新娘头上,其实在华夏古人看来,是非常不讲究的,两人结婚入洞房之前,都不拿紫外线消消毒,万一感染了什么不好的病怎么办……?”
苏怀说到这里兴致也来了,还很良心地对着镜头呼吁道:“朋友们,不要为了美,放弃健康啊~~”完全忘记了这是录播……他的镜头根本不会播出。
江户川监督和现场一些日本观众,嘴巴都合不拢了,他们引以为傲的美学,日本优美又有气质的白色纸伞,竟然不如华夏那土里土气的红油纸伞?
华夏人只在葬礼上用黑白色,在其他喜庆场合,全部用红色,都是有科学道理的!?
这完全讥讽他们日本不懂中医,把油纸伞学去用胡麻油,根本就是不伦不类……
苏圣人把日本油纸伞讽刺着一钱不值,令江户川和日本观众哑口无言。
谁也没有想到,华夏就连一把油纸伞都有这么多门道,还和本国喜庆用的颜色传统有关联,这当中医知识运用,真是令人觉得惊叹。
卢科夫此刻虽然惊讶于这桐油纸伞的奥妙,但是却还是微微有些不悦道:
“我们似乎把话题扯太远了,继续说这个案件吧。”
江户川虽然被训斥的,可此刻心里却是无比的感激卢科夫,再让苏怀说下去,她真是没脸留在台上了。
旁边的道尔赶紧接回话题,继续道:
“我们先假设这红油纸伞真有紫外线的功能吧,如果从骨头上,观察到了‘血荫’现象,那么就可以推测出死者身前是被钝器重击的。
因为出血是一种活体反应,活着的机体才会在受到损伤之后产生出血,并且血液进入组织内。
死亡后切断血管形成的伤口虽然也会有血液流出,但往往只在表面,不会进入组织内。不过如果在受伤后极短的时间内就死亡的话,这种出血表现也并不会很明显了……
所以单纯依靠这种方法得出确定性的结论却并不是很可靠,影响因素有很多,例如死亡的时间,死亡的方式等等。”
道尔突然插嘴,点出另外一个关键,珍妮听出一丝希望,连忙惊喜引导道:
“那就说这种方法虽然巧妙,但是并不准确?无法作为法医依据?”
卢科夫点头道:
“确实可以这么说,显然单纯用紫外线来观察血荫,太过武断了……”
可正在众人以为卢科夫是站在道尔的结论这边时候,这位俄国专家却又道:
“不过宋慈在剧情中,利用了另外一种方法来补充,来提升检验的准确性,那就是‘涂墨法’……骨头受损之后,会出现肉眼无法分辨的细缝,墨水涂上,渗透进去留下痕迹,也能证明骨头受过重击……有这个补充,就严谨多了,不过……”
说到这里,众人都看到卢科夫欲言又止,望向苏怀,珍妮都不由焦急催促道:
“卢科夫教授,你觉得当中还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出来吧。”
卢科夫凝视苏怀,沉声道:
“要想墨水能渗透到骨头细微的缝隙中,而且水洗不掉色,能做到这一步的,必须要墨水有十分强的着色能力,和细腻的染色剂,墨水是碳制作的,恐怕达不到这个程度,请教苏先生,这当中是怎么回事?”
卢科夫之前质疑油纸伞不可能透析出紫外线,被苏怀当场打脸之后,这次底气也不是那么足了。
语气客气了不少,已经用上“请教苏先生”这种求问语调了。
众人都望过去,心想刚才油纸伞你有门道,这墨水难道你们华夏还有门道?
第八百六十八章 萤火与皓月!
面对问题,苏怀轻摇折扇,一副“老卢真乖”的表情,微微笑道:
“卢科夫教授问得好,华夏古人有文房四宝,笔,墨,纸,砚,而这墨可不是碳水,古代制墨是用不完全燃烧的方法从松枝或油脂中提取烟尘,分别得到松烟和油烟作为原料。
《洗冤集录》中,蒸骨验伤用的上级品的墨,我虽然不知道指的是什么,但是可以从宋人李美撰“墨谱法式得到一个方子。
牛角胎三两,洗净、细锉,以水一斗,浸七日;皂角三挺煮一日,澄取清汁三斤,入栀子仁、黄蘗、榛皮、苏木各一两、白檀半两、酸榴皮枚,再浸三日。入锅煮三、五沸,取汁一斤,入鱼胶二两半,浸一宿,重汤熬熟,入碌矾末钱,同滤过,和煤(烟)一斤。
上面烟与胶等混合后,为浓稠胶状,为了合均匀,必须在石臼中捶打,捶的次数越多好,古人有捶三万杵的事。杵好即可用手制成墨丸或墨条,或放入墨模中压成墨块,再放入灰中慢慢荫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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